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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這麼念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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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脖圈又轉過頭來瞧了瞧身旁的老丫頭。

“對,賣掉算啦,反正也是意外之財,你說要多少錢吧!”反革命說道。

爛脖圈握著早已喝光的空飲料罐茫然地望著眾人。

“哼哼,”看到爛脖圈始終不說話,禿子不懷好意地對眾人說道:“蒙啦,中了大獎不知道該怎麼好啦,蒙圈啦,徹底地蒙圈啦!”

“是啊,想賣多少錢你到是吱個聲啊!”撒手撂說道。

“是啊,你到是說話啊!”爛脖圈繼續沉默。

“大哥,”老丫頭心急火燎地說道:“大哥,一萬,怎麼樣,賣不賣?”爛脖圈搖搖頭。

“一萬伍!”爛脖圈再次搖搖頭。

“貳萬!”爛脖圈遲疑起來,旁邊的國民黨說道:“可以啦,人家一點也沒有少給你,還不趕快賣給她,那可是貳萬塊現金啊,夠你他媽的掙半輩子的啦!”爛脖圈看了看手中的空飲料罐,正準備遞到老丫頭手中,突然間像想起什麼似地將一隻髒手伸到老丫頭的眼前。

老丫頭微笑著說道:“大哥,我現在兜裡沒有那麼多錢,你跟我坐到終點,到了家我就去銀行給你取錢,你看行不行?”爛脖圈一聽,剛剛遞過空飲料罐的那隻手迅速地收縮回去,同時毫不客氣地搖搖頭。

“嘿嘿,這個土老帽看著傻里傻氣的,心眼還不少呢,人家要現錢!”

“可是,”老丫頭一臉焦急地說道:“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誰出門一下子能帶這麼多錢啊!”

“可也是,帶著這麼多錢出門不是沒事找事嗎!”禿子接茬道:“我說各位,我有一個主意,不知道大傢伙同意不同意,反正咱們大家誰的兜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一萬貳萬塊錢的,咱們大家合夥把這個易拉罐買下來吧。

然後咱們去哈爾濱領獎,領回的獎金按照每個人的出資額分配,我的主意怎樣?”

“我看可以!”反革命第一個表示贊同。

“行,妥!”撒手撂說剛開始煞有介事地把手伸進口袋裡翻自己的錢包。禿子首先將一疊鈔票到爛脖圈的手裡,可是爛脖圈並沒有接受,默默地推開禿子握著鈔票的手。

“嘿嘿,這個土老帽要成炮的錢,哈哈!”國民黨說道。

,又不會算帳啦,農村人就是農村人!”禿子握著鈔票沒好氣地說道:“到低是他媽的農村人,越賤越不買,越貴越不賣!”說在這幾個人有來道去地演戲的同時,坐在汽車前端的幾個年青農民始終在觀察著事情的進展,看到爛脖圈手中那個擁有十萬元鉅額獎金的易拉罐準備轉賣掉,幾個年青的農民躍躍試:“哥們,咱們幾個把錢湊在一起將他的易拉罐買下來吧!”

“行,你有多少錢啊!”

“我這有一千五!你呢?”

“我有兩千多一點!”幾個年青農民很快便湊足五千塊錢,他們耳語一番打發其中一個人悄悄地擠到爛脖圈的身旁:“這位大哥,”好不容易擠到爛脖圈跟前的年青農民將手中的鈔票遞到爛脖圈的眼前:“大哥,這是五千塊錢,你賣不賣?”爛脖圈瞪著滑的眼睛久久地審視著這個終於上套的年青人,但是並沒有急於伸出手接過他的鈔票,而是裝出一副沒有主意的樣子怔怔地望著圍攏得水洩不通的眾人。

“瞅啥啊!”老丫頭冷冰冰地說道:“你自己的玩意,願意賣多少就賣多少唄,誰管得著哇!”

“誰說不是啊,你就是白給人家我們不也得眼瞅著嗎?”

“大哥,我只有些錢啦,咱們都是農民,你就賣給我算啦!”爛脖圈預到火候已到,他終於將手中的空飲料罐到那個可憐的、被矇在鼓裡的年青農民手中,然後又從懷裡取出那個小拉環。

而中計年青的農民則喜出望外地把一疊厚厚的鈔票到爛脖圈的手中,然後緊緊地握著空飲料罐滿心歡喜地擠出人群。

,”禿子一臉怒氣地謾罵道:“,山貨,山驢!”

你媽的,這個主要山!”撒手撂惡狠狠地罵道。

“大哥,”老丫頭則和聲細語地說道:“大哥,十萬元的大獎你五千塊錢就給賣啦?真可惜啊!”

“說你傻你就傻,你夏天穿個棉褲衩,說你山你就山,你冬天穿個單襯衫!”反革命嘻皮笑臉地擰著爛脖圈的耳朵毫無顧豈地調戲著。爛脖圈皺起眉頭一把推開反革命的手,反革命頓時變了臉:“哎哈,出息啦,敢跟老子動手動腳的!”說完,揮起拳手衝著爛脖圈的額頭狠狠地擊打下來,禿子急忙接住反革命的拳頭,同時一臉惡氣地衝著爛脖圈喊道:“,傻,還不快跑,等著捱揍哇!”

“對,哥們,把錢揣好快點跑吧!我們這位哥們火氣大,發起脾氣來誰也拽不住!”撒手撂推了推傻呆呆站著的爛脖圈,偷偷地衝他使了一個眼,爛脖圈明白到了該脫身的時候啦,便推開眾人向車門擠去。

而反革命和禿子、還有撒手撂也緊緊地尾隨在爛脖圈的身後同時擠向車門。爛脖圈示意乘務員打開車門。

然後縱身跳下汽車沿著積滿皚皚白雪的公路向遠方跑去。

,追上他,好好地胖揍他一頓…”反革命一邊罵著一邊也隨後跳下汽車,緊接著禿子、撒手撂、國民黨也紛紛跳下汽車。

“等一等!”乘務員剛準備關上車門,老丫頭不知什麼時候拎著美的皮包擠到車門處:“等一等,我下車看看,可別打起來!”說完,也跳下汽車飛快地追趕著自己的同伴。

汽車再次發動起來,從掛滿白霜的眼裡噴出一股嗆人的煙氣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茫茫地雪原裡。坐在汽車前端那幾個年青的農民翻過來調過去的擺著那個奇妙的小拉環,眾人圍攏在周圍瞪著貪婪的眼睛、嘴角里淌著口水死死地盯著那個十萬元鉅獎的空飲料罐,而司機和乘務員則興災樂禍地望著仍然矇在鼓裡的可憐的乘客們。

爛脖圈幾個人截住一輛出租車很快便返回喧鬧的市區,在車上這幾個大騙子便將髒款分個一乾二淨,禿子領著其他幾個人中途下了出租車,車裡只剩下爛脖圈一個人,司機問道:“大哥,去哪?”

“黃金海岸洗浴中心!”

“好!”司機答應一聲,出租車調轉過頭駛進密如蛛網的街區,淹沒在燈紅酒綠之中。***王老闆駕駛著他那輛嶄新的別克牌轎車送心愛的寶貝兒子王明去一位特級教師的家裡補習功課,他一邊縱著方向盤一邊詢問著身旁寄予了他全部希望的獨生兒子:“孩子,咱們花了這麼多的錢,你的功課到底有沒有進步啊!”

“還行吧!”

“還行,這叫什麼話啊,孩子,兩個小時五十元,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你到底學沒學到有用的知識啊?”

“多少學到了一點,我的老師普通話說得很標準!對我有很大的幫助!”

“廢話,”王老闆搖著手中的方向盤衝著兒子說道:“淨說廢話,她是東北人,普通話說得當然好啦,唉,我花這麼多錢可不是讓你跟她學普通話的,你要在她那裡學到有用的知識,提高你的語文水平!尤其是寫作文!

初中畢業後,我要送你去澳大利亞深造。”

“爸爸,到嘍,這就是福田花園啦!”兒子提醒著爸爸。

“嗯,確實到啦,外面的雨太大啦,看不清啊,差點沒錯過去,來,孩子,咱們下車吧!”王老闆鎖好珍貴的汽車,親自送兒子來到四樓特級女教師的家裡,今天,他預備陪著兒子一同補習功課,看看這位特級女教師到底特在哪裡。

“王老闆,”來自東北的、戴著高度近視眼鏡、身材瘦弱矮小但卻文致彬彬、一身標準的知識分子裝素的退休女教師衝著王老闆很有禮貌地說道:“孩子都到齊啦,王老闆,您忙您的公事去吧,我要上課啦!”

“哦,於老師,我今天沒有任何公事,我要陪著孩子好好地補習補習功課!”

“好吧,假如您不想走的話就請坐在這裡菸吧,我領著同學們到裡間屋去上課,我上課的時候不喜歡有旁人在場,這是我多年以來養成的老規矩!”王老闆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深無趣,極其尷尬地坐到沙發點燃一支香菸怔怔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氣鼓鼓地吐著雲霧般的小菸圈。

特級女教師首次破例將四位真誠的學子讓到她那神秘的、香氣四溢的裡間屋,安置好四位學子之後,特級教師開始上課:“同學們,現在開始上課,請把你們的作業本都拿出來!”四位學子不約而同地從書包裡掏出自己的作業本,於老師鄭重其事地說道:“同學們,我佈置給你們的作文都寫好了嗎?”

“寫好啦!”

“那好,很好,來,”特級女教師指了指身旁同樣也是戴著近視眼鏡的王明說道:“王明,把你的作文給大家念一唸吧!”王明翻開作業本,極不自然地瞧了瞧其他三位同學以及正襟危坐的特級女教師,怯聲聲地念起自己剛剛炮製出爐的宏篇大作。

“不對,不能這麼念,”特級女教師立即予以指正:“王明,你要這麼念,要富有表情地,一字一頓地念作文。

尤其要注重的是,你的普通話實在太差勁,要這麼念,這麼念!”說完,特級女教師非常熱情地、不厭其煩地糾正著這位南方學子先天不足的、極其拗嘴的廣東普通話。

王明在特級女教師耐心的輔導之下,終於將自己的大作斷斷續續地朗誦出來,然後長吁一口氣一股坐回到椅子上。特級女教師又指了指另外一位學子:“郝宏偉,把你的作文也給大家念一唸吧!”同樣,特級女教師依然如此這般地糾正著這位土生土長的廣東學子的普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