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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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鷹放開雜念,輕提厚背力,遙指兩丈外的思漢飛。天地忽然陷入一片肅殺之中,雖是夏末秋初時分,卻彷似嚴冬忽至。
四周圍著上萬的蒙古兵,卻聽不到絲毫聲音,只有火把的松油給燒得劈啪作響。
在這千鈞一髮之時,一把雄壯的聲音在十丈許外一個屋脊響起道:“傳兄弟別來無恙。”隨著聲音,一名神熊威猛的壯漢在屋脊出現,展開手中雙,擋者披靡,原本佈滿屋頂的蒙兵紛紛跌下街上,一片混亂。
就在這時,一聲慘叫下,一個高大的蒙人在左邊高樓直跌下來,隨他同時下墮的還有一把大弓。然後高樓現出一個高瘦的身形,手執雙尖長矛,竟是矛宗直力行。
跌下來的,正是顏烈。
傳鷹內心歡呼一聲,除去此君,便如去其眼中之刺,此人箭術蓋世,對自己逃走有莫大的威脅。
直力行立於高樓之上,夜風把他的衣衫颳得獵獵作響,腳下七八丈處顏烈伏街頭,心下百集。能為好友韓公度報卻一箭之仇,仍是大快。
“當!”一聲大震,碧空晴電疾的身形掠空而過,直往傳鷹所立的屋脊撲來,卓和躍上半空擊,半空中相擊,碧空晴繼續撲來,卓和斜向下墮,顯然吃丁暗虧。
碧空晴的武功比之當驚雁宮之役時,又更上一層樓。
蒙方高手,紛紛攔截。
傳鷹大喝一聲,長刀緩緩向思漢飛畫去,附近的氣隨刀勢逐漸加強旋轉式的對,壓力驟增。
思漢飛長矛虛刺,化去長刀帶起的氣,心下奇怪,因為傳鷹這種打法最是耗力,以傳鷹目前的狀態,更是不宜,傳鷹此舉,無疑自殺。
思漢飛到刀氣愈來愈凝聚,傳鷹這一刀,達到天地人合一的境界,全無痕跡,自己除了後退避其鋒銳外,實再無他法。這後退亦是大有學問,必需封死敵人的下著變化,否則敵人受氣機帶動乘勢前擊,自己勢將難逃即場敗亡的命運。
傳鷹一刀去勢未盡,突然一聲長嘯。
躺著不動的祁碧芍從屋邊一躍而前,傳鷹向後急退,剛好退到躍高的祁碧芍腳下,雙掌齊拍,全力擊在祁碧芍腳下。
祁碧芍像一隻紅小鳥般沖天飛起,越過蒙軍成的人牆,直向二十丈外的黑夜投去,轉瞬不見。
傳鷹橫刀立在屋邊,狀如天神。
思漢飛正要撲前,剛才傳鷹那一刀帶起的刀氣,有若實質,久久不去,自己便如和一個隱形的刀客決鬥,難作寸進,心下駭然。
就在這時,碧空晴躍落屋背,雙橫,擋在傳鷹之前,一陣大笑。
蒙方高手之眾,竟然攔他不住。
傳鷹暗呼碧空晴你來得及時,原來他油盡燈枯,幾乎連站直身體也到困難。碧空晴語聲傳來道:“田過客即將出現,你務要隨他而去,這處讓我倆應付。”思漢飛正要發言,直力行在高樓上暴喝道:“畢夜驚,你有種便與直某在這樓上決一死戰。”畢夜驚一聲長嘯,隔著屋頂向思漢飛躬身道:“思皇爺!畢某受你禮遇一生,無任,但望能賜準畢某與此人單打獨鬥,則畢某再無憾事。”思漢飛略一沉道:“畢老師必能殺敵取勝,謹此先賀。”蒙人最重英雄,若畢夜驚縮頭不出,實再無他容身之地,思漢飛不能不答應。
畢夜驚掠起撲往高樓,眾人一齊喝采,才知此老陰沉之極,平總收起幾分功夫,保留實力。
直力行一代宗師,連忙退至一角,絲毫不佔畢夜驚陣腳未穩的便宜。
畢夜驚展開架式,雙爪遙罩直力行,一時成對峙之局。
卓和突然厲喝道:“傳鷹!剛才祁碧芍是否帶走了嶽冊?”這一句話立時轟動全場,使人覺得路轉峰迴,摸不著頭腦。
傳鷹沉聲道:“一點不錯,傳某終不負韓公度大俠之託,已成功將嶽冊由祁女俠予龍尊義。”全場登時譁然,有人估到傳鷹必已先將嶽冊覓地收藏,只要他將藏冊之所,告之祁碧芍,再由祁碧芍告知龍尊義,便大功告成。
思漢飛仰天長笑道:“儘管有神兵利器,若用者不得其人,施行不得其法,神兵利器,與廢物何異?宋室百年積弱,氣數已盡,我大蒙如中天,縱橫千萬裡,未嘗一敗,亂臣賊子何足道哉?”卓和把握時機,將這番話用蒙古話大聲向四周密佈的蒙兵講了一遍,眾蒙人一齊歡呼喝采,聲震屋瓦,天地變。
思漢飛寥寥數語,爭回失去嶽冊的聲威。
碧空晴和傳鷹對思漢飛的氣度頗為心折,兩人英雄了得,並不會因與思漢飛對立而故意貶低他。
這時街上傳來一陣呼喝,蒙人立即亂成一團,原來是十幾只蠻牛,拖著一輛烈焰沖天的牛車,以驚人的速度,從長街的一端,直向傳鷹和碧空晴立足的屋脊下狂衝而來,牛車上放滿木材,倒滿松油,火勢強猛,聲勢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