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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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雨暮雲,蒼煙落照。
喝酒的人在意的是酒的好壞,至於在何處何地飲酒,倒成了次要的事。
冰桐便是如此。
郊野老樹下,貪來一晌涼蔭。
他沒有僱馬車,也沒有自己的坐騎,他靠的是自己的腿。在他以為,人生兩條腿就是要用來走路的,要不然要腿何用?
偏他又走得慢,他不是走不快,問題在他不肯費體力,前方沒有目標,他趕什麼趕呢?把力氣花在走路上,未免可惜。
他的臉看起來仍是那麼孤獨憂鬱。
飽滿的酒袋被他喝得只剩幾分,毫無徵兆地,一股水柱濺溼他膝下。
一時酒香四溢。
原來他的酒囊破了個,殘酒嘩啦啦地從破中掉了。
“可惜了這好酒。”他不無可惜的咕噥。
霍地,砭人肌膚的劍鋒從老樹上直他腦門。
他神不變,身子斜了斜,輕輕躲過那致命一劍。
然而,來人可沒罷手,挽了個劍花,直取冰桐的咽喉。
那人不但出招快,而且出手之狠毒像和他有著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招招都想致他於死。
冰桐二指揮出,看來平平無奇,但是他出手太快了,快得令人不可思議。
他的食指和中指恰如其分的夾住那把劍的劍身,劍鋒只離他的咽喉一寸左右。
“該死的你。”殺手眼見無法動他分毫,左手一翻,又從寬大的袖口中出三小小的袖箭,直取冰桐的面堂。
但郭桐只一伸手,三枝箭已落在他手中。
他凝注眼前這殺他而後快的窈窕身影,目中出悲傷無奈之。
“你那麼想要我死嗎?”那一身雪白的女子臉上蒙了塊紗帕,她死盯著郭桐,眼中有兩簇烈焰。
她咬牙切齒。
“不錯!你不死,難消我心頭的恨意,當初,死的人為什麼不是你?”冰桐渾身一震。
“你我都是斷腸人,相煎何太急?”
“相煎何太急?”她眼睛閃著淚光。
“在你毀了我一生的寄託和幸福之後?”
“我不是故意的。”熱血衝上他的頭頂,郭桐閉起眼,滿面俱是空虛落寞。
財富、名譽、權勢、地位都容易捨棄,只有那些辛酸又甜的回憶,像沉重的枷鎖,是永遠忘不了、拋不開的,而她,便是辛酸回憶裡痛苦的一頁。
“一句不是故意就想抵消你的罪嗎?”她笑得很冷、無血無淚似,眼角的淚珠卻溼了她的面紗。
“郭桐,你一不還手,我就追殺你一,不論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會像附骨之蛆的追著你,你若識相,就一刀殺了我,免得來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