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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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蒲劍立刻捂鼻,蹙了眉頭,暗示他別再吃醋了。杜夷方見狀,心頭怒火立起。
好!她不要他管,他就別管!
杜夷方火大地甩袖,坐進豔紅、豔青兩人中間,甚至主動與她們親暱互動,共飲杯酒。
他竟然…竟然給她“假戲真做”?
管蒲劍才想將桌上的酒杯朝杜夷方的腦門丟去,一旁的肥碩個子就偎了過來。
“小老弟,叫什麼名?”盛滿清透體的杯子湊到她嘴前。
“管…小避。”
“小避老弟啊!陪老爺我多喝幾杯!”樊之勝完全被管蒲劍的美貌引,一旁外貌比不過人的花娘都受冷落了。
“哦…好!”管蒲劍豪邁地一飲而盡。
她從小與同門拚酒拚到大,區區幾杯黃湯,只能潤潤口而已。
“小老弟好酒量!樊之勝熱烈鼓掌。
一旁的花娘立亥殷懃斟酒,幾杯黃酒下肚,早喝得七分醉的樊之勝一雙醉眼濛,直盯著管蒲劍瞧。
“除了京城,我還真沒在這種偏僻地方看過你這樣的美人…”
“樊老爺,我是男的。”
“男的嗎?呵呵…”樊之勝臉越靠越近,“男的我也無妨…”這胚男女通吃?管蒲劍有種作惡的衝動…惡?她嘴角揚起笑。
“樊老爺,您喝多了…”說著,手心貼上樊之勝後背。
“我才沒…”小手運勁,“唔!”穢物湧到喉口。
管蒲劍立刻將一碗滿滿的翡翠鮮魚羹置於樊之勝下頷,當他嘔吐的同時,鮮湯與嘔吐物一塊濺上他的臉。
“糟了,老爺,您的臉都髒了!”一旁的花娘連忙拿出帕子為他擦臉。
“樊老爺,您還好吧?”管蒲劍假情假意地詢問。
“沒事!”樊之勝有些地要花娘端來清水跟巾,“洗洗臉就好!”清理過後,樊之勝又抓著管蒲劍喝酒,一雙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奇怪的是,不管他摸到哪,她身上都彷佛藏有利針,怎麼摸,掌心都疼。
最後他受不住,狐疑地問:“小老弟,你身上怎麼到處都是刺啊?”一聽到“身上”、“到處”幾個字眼,杜夷方險此捏碎手中的酒杯。
“沒啊!”管蒲劍裝作一臉無知,“不信請花娘來摸摸看。”想吃老孃豆腐,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
“我來摸!”她身邊的花娘自動將小手撫上她的大腿,“沒刺啊!”
“這就怪了…”樊之勝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樊老爺是不是喝多了啊?”管蒲劍放在他背上的手暗暗渡了內力,協助他體內的酒發酵,醉得更快。
“我並…”怎麼眼前的景象越來越矇矓了,“沒有…”他的頭越來越昏了。
“醉…”
“醉”字方出口,他就難勝酒力地往後倒去,揚起的手不經意打中管蒲劍頂上的小賬,一頭烏溜豐盈的長髮如瀑布般直洩而下。
昏厥之前,他想起知興縣新的小道消息——杜知縣的夫人貌美如天仙,連花兒都自嘆不如。
“蒲劍!”杜夷方連忙奔過去撿起她的小帽,幫她戴上。
一旁的花娘面面相覷,有些無措。
“樊老爺!”管蒲劍拍拍躺在地上的那張肥臉,“醒醒啊,樊老爺!”拍了老半天,沒人回應。
“真的昏了!”她得意一笑。
“他知道你是女人了!”杜夷方沉聲道。
“他都昏了,應該不曉得吧?”
“那可不一定!”
“就算知道會怎樣嗎?”不就是女人上院罷了!總不會因此丟官吧?
杜夷方臉沉重,直盯著不知事情嚴重度的管蒲劍。
樊之勝此人好,只要是看上的女人皆利用權勢無所不用其極地搶奪,就算是已嫁為人的民婦也照搶不誤,若是讓他看上管蒲劍,必會利用官威迫他將子乖乖送出。他現在只能祈禱樊之勝未發現她的身分!
“怎麼?難道真會因此丟官嗎?”看杜夷方一臉沉重,管蒲劍也到不安。
“那倒是不會!”若僅是丟官,他反而該慶幸。
“不會你何必那麼緊張?”害得她也一陣忐忑。
杜夷方咬了下牙,對一旁的花娘道:“今晚的事不準說出去,若是知府大人醒來,問起我家拙荊之事,還請各位代為掩護。”
“知道了!”說話的是之前熊抱管蒲劍的花娘,“一開始我就幫忙啦!”說著,俏眸眨動秋波。
原來她一開始就被識破身分了?管蒲劍心中氣惱,她還以為她的侍從扮相完美無缺呢!
“謝。”杜夷方點點頭,“知府大人麻煩各位照應,我與拙荊先行一步。”
“下次再來哦!”花娘熱絡地招手。
管蒲劍回首狠瞪。再來?來個頭啦!杜夷方敢再踏入一步,她必定打斷他的腿!
“哎呀!知縣夫人醋勁真強呢!”花娘們相視媚笑。
“誰說我醋勁強…”
“走了!”杜夷方拉住上前辯駁的管蒲劍,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