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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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悄悄降臨，窗外的招牌燈泡閃爍著，像極了天邊的星星。

杜皓耘無力地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靖涵溫柔細心地替他包紮手上的傷，然後拿溫巾擦拭他的臉龐。

突然，他伸手抓住她的手心，她一驚看向他，與他目光纏。

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龐，喑啞著說道:“我愛你，靖涵。如果沒有你，我的子真不知道該怎麼過…”他哀傷的敘述。

“我去買了一隻戒指，那是要跟你求婚的戒指，我去找我母親，告訴她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娶你，我願意跪下來懇求她，只要她點頭。可是，她說她就算死也不會答應讓我們在一起。她用自殺來威脅我、我跟你分開，我還是不答應，讓我眼睜睜看著她從三樓跳下去…”接著他語無倫次地訴說養母如何不放過他，在醫院醒來還是繼續詛咒他們…

淚水自靖涵面頰滑落，他一定承受了極大的壓力和罪惡，這令她為他到肝腸寸斷。

她用力咬住下，不讓眼淚掉下來，儘量冷靜地說道:“你累了，睡吧！什麼都不要說了。等你睡醒，一切噩夢都會結束。”

“你不要離開我…”他的拇指滑過她的臉孔，剌痛她的心。他喃喃自語:“你千萬不能以為我不愛你，那你就錯得離譜…”

“我知道。”她柔情款款地安撫他。

“你愛我，就像我愛你一樣。”她溫柔地替他蓋上棉被。

他好累，睡神在召喚他，他一閉上眼睛，就沈入了夢鄉。但就算在睡夢中，他依然緊緊握住她的小手，怕她會逃開。

外面一片漆黑，靖涵不猛打哆嗦。好冷！她彷佛深陷地窖，陽光照不進來，風吹不到，只有無止盡的黑暗。

原本以為幸福已經勝券在握，她以為只要有愛，天下就無難事，可是，她錯得離譜，單純得可笑，林婉瑤瘋狂的自殺行徑，等於徹底宣判她死刑！

她該何去何從？

她不要皓耘為了她受養母折磨，她不要皓耘為了她而試悽。

林婉瑤皓耘做抉擇，而她不會這樣對待他，她不要皓耘為難。

有個聲音自她心底響起:走吧！只有離開，才能化解林婉瑤心中的所有恩怨。

當年曉喬決定離開的心情也是這樣嗎？

她彷佛到心裂成兩半。她無法想象自己居然也會有這麼一天，必須用離開來成全愛。

見他睡了，她慢慢把手回，這瞬間，彷佛象徵他們將永遠分離。

她只准備簡單的必需品和衣服，只用一個小行李箱就收拾完畢，她已經徹底領悟:這輩子連愛都帶不走了，再多的金銀珠寶，對她而言只是廢物。

再一次地，她一聲不響地離開了最心愛的人…

＊＊＊＊＊＊

--＊＊＊在杜皓耘的夢境裡，陰魂不散的養母又出現了。在一片血紅的背景中，林婉瑤洋洋得意喊著:“我贏了！我贏了！你永遠休想逃離我的控制！”

“不！”他在夢裡大叫。

杜皓耘跳起來，整個人摔下沙發，他全身被汗水溼透，一腳落在地板上，他的手是空的，他沒有握住靖涵的手！

“靖涵？靖涵？”空空蕩蕩的室內，只有孤獨環繞著他，他的心臟一陣緊縮，她走了…？他強烈的覺到她又遺棄他了。

“不！”在經歷這麼多波折，努力這麼久之後，她怎能捨得棄他而去？

他渾渾噩噩，腦袋一片亂轟轟，除此之外，他還有著隱隱待發的怒氣。

懊死的！他不會原諒她再次不告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