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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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市中心的百貨公司她拉著我直奔女服飾專櫃，我警覺這裡賣的都是年輕女人的衣服，以為她搞錯了地方:“買什麼衣服要到這種專櫃來？”她回過頭笑嘻嘻的說:“當然是女人穿的衣服啊！”

“我看這裡賣的衣服都花花綠綠的，不適合我們這種年齡吧？”

“誰說的？”她打發銷售小姐後逕自在展示架挑了起來。

“你都在這種地方買衣服啊？”她的目光緊盯著衣架上的衣服沒理睬我。一會兒，她拿著一套衣服往我身上比試，這件衣服的裙子不是短的不像話，就是前沒幾塊衣料，正要開口拒絕，她打開試衣間的門把我推了進去。

“徐姐你快試試看這件。”

“不好吧，這件…”

“不要老古板了，女人要裝扮的，尤其是我們這個年齡的女人，穿幾件的衣服算不上什麼吧？能穿上算是福份，不要猶豫了。”她邊說邊替我解開了身上的衣服，在拉扯之間，身上僅剩下內衣內褲，她抱著我的衣服狠快退到門口說:“你穿這件一定狠好看，我在外頭等你。”然後“砰”一聲就關上門。

我一怔，看看她挑選的衣服，口v字領的剪裁穿上去出一大半，要命的是裙子高度直抵大腿盡頭，稍一彎底下什麼都遮不住，我這把年紀穿上這種衣服怎麼得了？不靠著門板試著叫喚:“黛華，這種我不敢穿啦！喂，黛華你在外面嗎？快把衣服還我。”外面悄然無聲，稍一遲疑我只好試圖說服自己:“既然杵在這，除了穿這套走出去似乎也沒其他辦法了。”當我穿著黑鑲小亮片的連身短裙膽怯的走出試衣間，黛華睜大雙眼直誇:“你看你，穿起來真是…嘖嘖，好看的不得了。來，這裡有鏡子。”我在鏡子前看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我，渾圓飽滿的部擠出了立體深邃的溝，一‮腿雙‬沒有半點遮掩，的膚看起來是這麼具有誘惑力，裙襬俐落的恰在大腿隱沒的盡頭，再上來一點就什麼都看到了，這是唯一令我到不自在的地方。

“這麼，這麼短的裙子怎麼走路，不不，我看還是算了！”

“這才會叫那些男人看得心癢癢呀，就這件了。”她付了帳也沒讓我換回衣服，接著又買了一雙細跟趾高跟鞋、一件無肩罩、一件高丁字褲，當一連串瘋狂的購物行為告一段落，我身上穿的行頭已經跟出門時完全判若兩人。

“你不覺得自己年輕了二十歲？連我都想對你吹口哨了呢。”她特意要我換上這一身火辣的衣服，我隱隱覺得她有其他目的，但女人哪個不愛漂亮的？我不能否認這樣打扮儘管不符合我平時的穿著習慣，但確實讓人為之一亮。

思忖之間，我們來到一間咖啡廳在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

“兒子上學剛好可以讓我們找到地方好好購物打發時間，既然要出門當然就得穿得漂漂亮亮的，你說對不對？這樣才有樂趣嘛，吶，你看對面那男的…”她的目光從我左肩上方穿過，我嗅到危險的氣息，沒那個勇氣回頭。

“你看他偷瞄你大腿那個饞樣，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這副德有多，兩隻眼睛就像要冒出火來。”她這麼一說，我下意識將群襬往下拉，但這件裙子實在太短了，我只能緊緊地靠攏‮腿雙‬。

“我們還是回去吧，在這裡坐著怪彆扭的。”她沒好氣的手一揮:“這才是好玩的地方啊，逗逗這種男人如果能讓他內傷這才快活，如果你把裙子到大腿以上，保證他當場鼻血非得叫救護車了。你想不想試試？”

“這怎麼行？被人家知道多不好意思。”

“誰知道？唉呀，我說徐姐，像我們這種年紀有人看已經算是福氣，有身材有得是造化，再過幾年要包都不知怎麼包呢。”她的語調用詞讓我不笑出聲:“這是什麼論調，誰不會老的？反正躲也躲不掉沒辦法的。”

“你就是太認命了…”她收起吊兒郎當的表情轉而嚴肅的說:“能做鄰居就是緣分，徐姐，你也不要怪我對你用心計較，我就只有小良這麼一個兒子，他就是他老子的翻版，上樑既然不是什麼好料我也知道這下樑也不會好到哪裡，但作母子是沒得選的，我承認我寵他也許應該是溺愛吧，但作為一個女人心裡總是自私的希望把兒子留在身邊。”

“誰叫我們女人對兒女的佔有慾這麼旺盛呢？沒有父愛我只能儘量補償他，我知道我沒辦法把他教好，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留住，監護權我可是使出渾身解數才拿到手的，哼！他老爸憑什麼帶走小良…”她啜一口咖啡繼續說道:“我想你也知道我們母子之間有些不正常的關係，這是我過度寵愛兒子的結果，我沒能力避免所以意外變成了習慣，人家說物以類聚，我之所以會嫁給他爸或許…”她眉頭一緊“或許我也不是什麼好女人。唉，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你的情況就好多了，老伴雖然走得早好在兒子乖巧，人生苦短，你應該學學我儘量留點時間給自己去放蕩僅剩不多的年華。”她下杯裡最後一滴咖啡，那個姿態讓我錯以為杯裡是滿滿的烈酒。

“所以，偶爾穿著漂亮衣服上街放鬆心情，才會知道自己還有多少行情，呵呵，說著說著樂趣就來了。”她剛說完桌旁立著一箇中年男子，一頭油髮下顎留一片鬍渣，看起來不是什麼正經的男人。

他揚起眉輕挑的說:“兩位漂亮的小姐，可有榮幸讓我陪座呢？”黛華給我一個眼，從頭到腳的打量他一遍，慵懶的將前的髮絲拂到頸後才慢慢的說道:“把口水擦乾淨吧！”那男人臉青綠難堪不已，悻悻然的打哈哈:“你人長得漂亮，嘿，還幽默的。”然後他就一股坐在黛華身旁。

“不知兩位小姐在這裡是純粹打發寂寞還是找外快？”他說的骨讓我狠不自在，黛華幽幽的回他:“看對象，有些人都不適合。”那男人順勢伸出手搭在黛華肩頭，靠在她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黛華則“噗哧”的笑起來:“那裡的尺寸讓你狠驕傲嗎？”我大概猜得出他對黛華說了什麼，不過我卻如坐針氈，真希望他趕快離開。

“這可以被印證的，我在咖啡廳上面有間套房，肯賞光的話…”說到這裡我實在忍不住衝著黛華使眼:“我們回去吧！”這男人馬上接口:“好哇，到你家到我家都可以，我狠隨和的。”哪知道黛華還饒有興致繼續答腔:“這位先生可不要嚇壞了我姐姐，人家可是當媽了，有時候做人不要太隨和比較好。”

“哎呀，我真是有眼無珠，沒想到遇到了一位辣媽…呃…”黛華旋即在他眼前亮出兩手指。

“兩位？不會吧？”他作勢拍了拍手臂上的灰塵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臉，好整以暇的說:“我對媽媽狠有一套的，或者說…人家的老婆。”我真沒想到會遇到了這麼個死皮賴臉的人，心裡直後悔穿上這一身曝的衣服招蜂引蝶。或許黛華覺得這種下的搭訕有趣，但我可是整個心都揪作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