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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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洛瑤拿起面紙擦掉了眼角的淚，接過葯跟開水，或許是因為看到了凱西，她慢慢的不覺得有那麼痛了。

看著她下葯丸和水，凱西打開了買來的食物。

“我想你一定餓壞了吧？羅太太沒來上班，你一定也不會煮東西，要是打電話給婆婆請她來照顧一定很不好意思，以後有事就打電話給我！反正我找不到工作，還是無業遊民—-個，整天閒得很，千萬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廠凱西瞭解洛瑤的個，她除非是不得已，否則絕對不會開口求助，今天她一定是受了委屈又不敢跟嚴克鼎講才會找她求助。

“謝謝。”洛瑤的看了她一眼。

“說什麼謝啊！我可以個名目去跟克鼎請款，反正以他的個我也不怕他不認賬，搞不好我可以跟他應徵，以後只要羅太太請假，我就來陪你，讓我代羅太太的班.而且我不只負責你的食衣住行，我還可以帶你去外頭吃喝玩樂，哈哈…怎麼說也是件好差事。”

“別跟他說我不舒服。”如果她身體不舒服沒跟他說，他說不定又要安個夫之間不坦白的罪名在她頭上。

“你們到底怎麼了？”凱西覺得奇怪。上回出外度假的時候明明看見他們兩個如膠似漆，怎麼現在洛瑤像是驚弓之鳥？

洛瑤不知道怎麼解釋前一晚的不愉快，嘆了口氣說:“現實世界真的很討人厭…”

“這是當然的啊！”凱西一副理所當然的道:“不見得所有人活在世上都只會碰見愉快的事，這世界有苦有樂，雖然你看到了不好的那些，但是難過的時候想些讓你快樂的事就好了。”

“那不算是種逃避嗎？”她只是單純的想回到自己安全的小宇宙裡，可是嚴克鼎說她封閉、說她虛偽，只認為她在逃避。

“是逃避沒錯！”凱西同意，可是又補了一句。

“但是腦子長在你頭上，你要怎麼想都是你的事啊！光是想一想又沒有妨礙到別人，再說，哪有人要別人一直去想悲傷的事情呢？難道維持好心情也有錯嗎？”

“克鼎認為我應該什麼事都跟他說。”

“為什麼？人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個體啊！難道他什麼都會跟你說嗎？那你要他把以前的風史也一字不漏的跟你報告啊！”凱西很不以為然。

“我看啊！就算他想跟你講，那也要著他的記憶力夠不夠好，他過的女朋友也不少吧！幹嘛所有人都非得去翻過去的爛賬呢？”啊？克鼎以前的女朋友？洛瑤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異樣。

“不對呀…你應該往很單純吧？”凱西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應該也是屬於婚前沒有行為的人類才對，克鼎是你第一個男朋友對吧？你應該沒有認識其他的男人類啊！”洛瑤是現代奇葩，她本就沒有朋友，更別提去認識其他男人了，她那麼小心的個，怎麼可能跟其他男人有什麼牽扯？

洛瑤了口口水，不知道該不該回答如此私密的問題。

“他應該是你的第一個男…”

“對！”洛瑤趕緊點頭，捂住她的嘴免得她又說些讓人臉紅的話。

“拜託，這哪有什麼啊！你別這麼害羞嘛！只要是人都有這種歷程啊！更別說你還結了婚，有什麼好怕的。”凱西拿開她的手，笑得樂不可支。

“只不過你都這麼單純了，嚴克鼎還有什麼好計較的？還是你的其他事讓他覺得很神秘？”

“不是我，是我的爸媽…”或許是氣氛不同，洛瑤很順利的把深埋在心底的恐懼說了出來，還有她躲在被子裡，捂住耳朵仍抑不住外頭的吵鬧聲傳進耳裡，在每一次看到父親時，那心力瘁的身影有多麼讓她難受，母親的怨憤和不滿就算沒投到她身上，也造成了她的壓力。

“你爸媽的故事簡直比小說還像小說，那年代私奔一定很轟動吧！我光是想像就全身起雞皮疙瘩了，可是曾經那麼相愛的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有很多事情不是像外表那麼簡單，再相愛的人也不見得適合在一起。”

“這我倒是很認同，像我…說真的，我也不是不愛阿泰啊！我想他應該也對我有覺吧！只是我們常常在一起就吵架，有時候我甚至搞不懂我們究竟是在吵什麼，怎麼有那麼多事可以吵？想到以前兩個人剛在一起也是很快樂，但是那時候究竟是在高興些什麼，為什麼那時候的快樂現在就找不回來了呢？越想越煩。所以當我很煩的時候，我倒是很希望我能有一個我自己的小宇宙。”

“虛幻偽造的世界有什麼好待的？”洛瑤重複嚴克鼎所說的話。

“他說我很虛偽…”

“也許他不是那個意思嘛！”凱西安著她。

“你沒什麼吵架的經驗，久了你就知道，吵架的時候說出來的話本來都不是那個意思的，只是情緒一動就會口不擇言。”不過，真奇怪，她自己都懂這道理，怎麼還是愛跟阿泰吵架？

“我聽我爸媽吵架也有段時間。”旁聽應該補足了她的經驗不足吧？為什麼非得自己去親身體驗不可？

“我比較想不透的是，你爸媽當初那麼轟轟烈烈的愛情，就算要切得一乾二淨，也不是那麼容易才對啊！”

“他們不是不愛對方。”

“那是為什麼？”

“我不知道，我覺得他們應該還是有些聯繫在的，只是他們刻意去忽略，吵得越大聲，就像是可以蓋過心裡的聲音。”

“是啊…”凱西笑了笑，頗有同的說:“你知道嗎？打從我搬出阿泰那兒以後，我就再也沒買過枇杷膏了。”到了快下班的時候嚴克鼎才想起來羅太太休假。

糟糕，他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了，通常羅太太休假他會打電話讓母親知道，然後讓母親帶著洛瑤出去吃個飯還是什麼的，至少別讓她餓著，住山上不容易購物，洛瑤也不可能一個人外出，光是想到她可能會餓上一天他就沒心再辦公，匆匆開著車就要回家。

可是好巧不巧，車陣阻嚴重，聽說是發生了車禍，一就了一個多小時。

好不容易回到家，他才想起他急著回家卻忘了買吃的，結果又找了家店買晚餐，回到家時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屋子裡的客廳有燈亮著，停好了車嚴克鼎走向主屋，打開門電視是開著的，他才在奇怪洛瑤很少看電視，但當他看到坐在洛瑤身邊的人就明白了。

“凱西，你怎麼來了？”

“哇！男主人回來了！”凱西站了起來，拍了拍股又伸了個懶。

“那我要先走噦！對了，嚴克鼎，我會把賬單寄給你的。”

“什麼意思？”

“我花了一天的時間幫你照顧老婆耶！”凱西對他做了個鬼臉。

“要不然她一個人在家裡…”話還沒說完，洛瑤拉了拉她的衣角，提醒她別再說下去。

“好啦，我知道了，我過幾天來接你去上課。”

“好。”洛瑤點了點頭。

嚴克鼎問道:“上什麼課？”

“學開車羅！”凱西一臉那有什麼好奇怪的表情。

“住在這麼遠，不會開車就等於沒有腳，她總不能一輩子都困在這裡吧！”

“洛瑤不喜歡出門。”

“可是有人不喜歡她躲在她的小宇宙裡面，不是嗎？”凱西丟下一句，朝洛瑤揮揮手。

“bye！記得打電話給我。”洛瑤一定跟凱西說了些什麼。

嚴克鼎連忙開口“我送你回去，這裡不好叫車。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凱西說的時候還不忘向洛瑤做出一個勝利的表情，嚴克鼎開始擔心他老婆要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