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找人找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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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已經離我而去,永遠不再來了…”我扭轉頭,離開她的臉龐,對著東方的紅喃喃地說。
“哪誰知道?也許幸福離你很近,是天涯咫尺呢!”我笑了笑,沒有作答。我對她此時的話並不當真,向一個已婚的女人去奢望未來,那是在拿自己的情世界做賭注,我已經沒有心思去做賭徒了。
下午我們在青島下船。這是一個明媚寧靜的八月的一天。蔚藍的天空,和煦的陽光,輕柔的海風。城市中草木在茂盛地成長,那些美麗的植物就像從地上升起的綠奇蹟。
在茂密的林陰深處能看見樹葉發出淡談的綠光芒,猶如閃爍綠火焰的璀璨寶石。我希望能盡情享受這無邊的美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但是,就如災難總是在美景中降臨,下船後手機的信號恢復沒有多久,我就接到導師的電話。
“海濤,快回來,你師母不行了。”導師嗓音是那麼陌生蒼老,嘶啞中飽含絕望。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訂飛機票。三個小時後,我們趕到機場,上了傍晚的飛機,等我們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我永遠忘不了那個夜晚,那個悶熱,溼的夜晚,儘管在深夜下起了小雨。
但依然不能降低炙熱空氣的溫度。從機場到醫院的行程花去兩個小時,我拉著陳芳的手跑進醫院最終找到急救室的時候又花去了十分鐘。
我在急診室門口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見到師母。醫生告訴病人家屬可以去見了,師母暫時清醒了。我和陳芳被醫生帶了進去。
師母臉慘白,形如枯槁,如同即將燃盡的油燈,看著師母的樣子陳芳在哇哇大哭,而我卻無聲地淚,此時我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什麼讓我如此悲痛,那情景我想但凡親歷過的人都會心如刀絞。
師母似乎就等見我們最後一面,師母拉著我和陳芳的手不住地顫抖“你們為什麼要騙我啊!”師母著氣嘶啞著嗓音問。
“我們沒有騙您!”我仍然想撒謊,把一切挽回。
“不要再說寬我的話了!小沈都告訴我了,我看了芳芳和小沈的結婚證了。”我雖然仍在淚,但卻憤怒異常,真想立刻抓住那個王八蛋把他打個半死。
“你們不要怪小沈。
他是我喊來的,是我他說出來的。”師母見我衝動的樣子馬上寬我,後來我才知道自從我們走後,導師因為高興四處給人宣揚我和陳芳旅行結婚去了。
於是許多不明真相的人跑到沈文凱面前說了一大堆煽風點火的話,而這個虛榮心極強的人把結婚證拿出來給這些人看,告訴他們我和陳芳是假結婚,目的僅僅是為了哄騙師母高興。
於是事情三傳兩傳傳到導師耳朵,而導師這個沒有城府的人告訴了師母傳言,師母聽後急瘋了,她讓導師把沈文凱喊來,在師母的威下一切真相大白。
這下要了師母的命,她立刻暈倒了,病情急轉直下,在短短三天就不可收拾,就在昨天晚上。
或者說是今天凌晨,我和陳芳在海上的時刻,師母一度昏,休克了整整幾個小時,按醫生的話說是幾乎離開。
但不知道為什麼天亮後她又突然醒了,她告訴醫生她要見我們,見我和陳芳,她要等我們回來。導師在師母剛住院的時候想要打電話給我們,但被師母阻止了,她不想打攪我和陳芳。
她認為自己這次能過去,但自從那天早晨醒來,她就改變了主意,囑咐導師打電話給我,要我立刻趕回。
我此時明白了陳芳為什麼會在海上的那晚冒著暴風雨出門,為什麼病倒,為什麼驚恐不安,以及為什麼非要到我的臂彎裡尋找安全,她們母女儘管在現實中是一對死對頭。
但她們的心靈卻是能夠跨越時空連接在一起,她能知親人的痛苦和渴望,而我卻不能。師母又撐了一天,然後就離去了。
師母臨終前拉住我和陳芳的手著氣說:“芳芳,媽現在不怪你,你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媽現在同意你和小沈的婚事,只要你覺得自己找到了幸福媽就死而無憾了。
媽知道自己不行了,這次海濤也救不了我了,但媽不後悔,因為媽有你們兩個孩子,既然老天爺不願意你們生活在一起,媽也就認命了。
海濤,你不要怪我好嗎?我沒有隨了你的願,媽對不起你,怪只怪老天只給我這麼一個女兒,媽如果還有個女兒…哎!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媽要走了,你們好自為之吧…”師母離開後的那個夜晚我是安靜的,我記得自己離開病房去了醫院的後花園。我漫無目的地在花園裡走著。
那花園裡的植物枝繁葉茂,鬱鬱蔥蔥,當人走進去後,人就會被遮蔽在樹木的枝葉當中。我還記得自己在兩水泥澆鑄的立柱之間找到一張長椅。我走到椅子邊。
然後坐下來,把自己置身於晦暗之中,後來我點燃了一支菸,然後默默地看著眼前一條鋪滿石條的小徑,那小徑兩旁是修剪整齊的低矮灌木。小徑一直向遠方延伸。
最後消失在黑暗中。我看了那小徑很久,但卻一直沒看明白它通向哪裡。我那一晚幾乎就是在琢磨這件事,當我回去的時候我決定白天來再看個究竟,但到了白天,當我再去尋找那條小徑的時候我就再也找不到它了。師母的葬禮兩天後舉行。
我記得自己為葬禮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打了個電話給張志,告訴他這次的事情由他來辦,一切費用由我來支付。此後我就沒再做什麼,一直待在房間裡陪著師母的遺體發呆。
出殯的那天許多人都來了,包括師母的許多好友、過去單位上的人,以及導師的同事、學生,還有鄰居。
張志帶領我的一班朋友在此次事情上辦得很出,找人、找車,聯繫火葬場和開追悼會都十分順利。
事後我在酒樓把參與幫忙的好友請去喝了整整一天。晚上,酩酊大醉的我被張志和幾個朋友送回導師家裡。我一直懵懵懂懂了三天,期間我與什麼人在一起,家裡來了些什麼人我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