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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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相信貝羅斯不會騙她。
“這太不可思議了!”路斯比煩躁的來回踱步,身為神官的他,當然知道召喚術的利害,但這不是普通人隨便就能用的,即便是像他這樣有努比雅神力的人,也未必能辦到。
“您別那麼擔心。”
“能不擔心嗎,一天找不到兇手,你都隨時處於危險之中。”他停下腳步,擔憂的看著她,逃得過這次,下次又如何,不是每次都那麼幸運的,他和伊斯已經做足預防工作了,怎麼還會…“你在神殿有靠近水池嗎?”她搖頭,不要說水池了,連影子她都沒看到過,猝然間,她想起那盆侍女送來的蓮花“您有送過花盆給我嗎?”
“花盆?”
“銀的,裡面還載種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
“我沒送過。”突然,他臉刷得一變,像似想到了什麼“你碰過了?”她頷首“我以為是您送的,把玩了好一會兒後,就把它放在了頭…啊!”她突然驚叫了一記“難不成是它搞得鬼?”
“一定是了。”路斯比的紫眸凜冽出一道冷光“預言裡預示你不能靠近水池,或許我們都理解錯了,其實是不能靠近蓮花才對。”蓮花池除了水就是蓮花,既然不是水,那就是蓮花了,真是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幸好她命大,否則不堪設想,他懊惱地捶頓足,鬍子也隨著情緒波動向兩邊飛揚。
“這不是您的錯,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見他自責不已,她安道,這兇手在暗,她在明,防不勝防啊。
“到底誰要害你,竟然連這麼惡毒的方法都使出來了。”看起來,對方是一心要她的命。
她也想知道,屢次三番要殺她,到底是居心“對了,路斯比爺爺,赫梯有蛇神嗎?”貝羅斯說過,要使用召喚術先決條件就是信仰,也只有信仰蛇神的人才能用此術。
“蛇神在赫梯屬於魔神,即使有人有心信仰,也不會得人盡皆知,一般來說只有死刑犯才會被送到蛇神神殿,用作處決地。”三千年前的西亞,蛇是一種極為恐怖的生物,它們帶的劇毒是致命的,被咬到話,便是回天乏術,因此埃及人對眼鏡蛇極為崇敬,奉若神明,但赫梯不同,赫梯的蛇神是懺悔之神,是懲罰兇惡之徒的刑場。
“看起來,這條線索也斷了。”她擰眉道,原以為尋著這條線索,或許能找出些蛛絲馬跡,沒想到全無用處。
“還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他臉又凝重了幾分。
“什麼?”
“上次暗殺你的那名刺客,在地牢裡消失了。”他特別加重了消失二字“不是逃跑,而是消失。”
“消失?”
“陛下和你去了米埃林的第四天,送食物的侍衛只看到牢裡一件他穿的衣服,以及…沙子!”
“沙子!”她驚叫,愕然不已,衣服還在,可是人消失了,只剩下沙子,這意味著什麼?
“那名刺客不是人類,確切的說是利用某種媒介製造出來的,之後,我察看了那些死了的刺客墳墓,結果沒有屍體,全是沙子,由此可以看出,是同一個人所為,看來這個幕後主使者神力很高,不僅能使用召喚術,還可以製造出有血有的幻象,另外,他也很狡猾,讓殺手嘴裡藏著毒藥,讓我們全都白忙活了一場。”路比斯沉思道,臉頰緊繃,這件事看來很棘手。
聽聞,她不免打了個冷顫,心裡直覺得發怵。
“你別害怕,我回去好好想想,總會有辦法的。”他走到她身邊,拍撫著她的背,臉上有著濃濃的關切,就算拼了他這條老命,也要把兇手儘快找出來,當務之急,先回去找伊斯商量商量,她的安全與否,就只能靠伊斯了。
“你累了好多天了,還是好好休息一下。”他捧起她小臉,輕柔的摩挲著“你瘦了好多,聽侍女們說,你最近沒什麼胃口。”
“天氣太熱的關係,沒什麼。”她佯裝無礙的笑了笑,讓他寬心,最近都在為貝羅斯的警告而煩心,哪還有心情吃東西,現在又加上這件事,她更是吃不下飯了,不過所謂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凡事都是相生相剋的,她相信一定能找出方法來對付的。
“不吃東西可不行,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他小心翼翼的撫上她已經七個月的肚子“你不吃,孩子可是要吃的。”
“嗯,我明白。”
“讓卡布斯多熬點強身健體的湯藥,你瘦成這樣,到時怎麼生孩子。”她的肚子又大了一圈,再瘦下去,到時可能連生孩子的力氣都沒有。
“不要說我了,您也是,卡布斯開的藥您要按時吃。”最近他要暫代朝政,辛苦自是不用說了,再加上他從庫魯曼山回來,疲乏未消,她真怕他會累出病來。
“你放心,我的身體那可是比年輕人還要,你先管好自己再說。”
“知道了,您快回去休息吧。”
“那我先走,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是,是!”她推著他走出宮殿,直道他依依不捨的身影消失,她才又轉身回到殿內,剛才的輕鬆一下子從她臉上消失,取而代之是愁思幽幽的臉孔。
她嘆了口氣,走進內殿,見薩魯還未醒,便伏在邊,靜靜守候著,不一會兒,她覺得有些困了,趴伏在邊,沉入夢鄉。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入夜了,燭火搖曳,她才發現自己躺在榻上,而原本該躺在那得薩魯卻不見了,心一慌,她赤著腳下尋找。
隔著外殿的紗幔突兀傳來鏗鏘有力的男聲,她止步朝向聲源。
“卡魯伊,寫封信給拉姆斯一世,告訴他關於這次行刺的事情。”
“陛下!”卡魯伊有些吃驚,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做,埃及行派人行刺是不爭的事實,陛下沒有派兵駐紮埃及邊境,反而寫信告知,這不妥啊,像是赫梯怕了他們似的。
“照我的話去做。”薩魯命令道,可能是太語氣太動了,扯痛了傷口,他了一口氣。
站在紗幔後的阿爾緹妮斯急忙掀開紗幔,疾步到他身邊“我不是要你好好躺著嗎?”她慍怒的瞪著他,小手拉開他身上的披風,審視著傷口。
“你醒了。”他的口氣不似剛才的冷硬,柔和萬分,覆住她溫暖的小手,臉上有著濃濃的眷戀。
“女王陛下。”卡魯伊俯首,對她的敬意一如皇帝,她治理米特的豐功偉績足以使他敬佩萬分,而且她懷有皇嗣,將來的地位必是高貴無比。
“皇帝陛下身體還沒完全康復,卡魯伊將軍,你就按照陛下說的去做吧。”她不回被他握住的小手,只好轉首向卡魯伊下逐客令。
卡魯伊點了一下頭,儘管疑惑重重,但皇帝的命令不能違抗,他也只有按令辦事了,他安靜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寢殿突兀的安靜了下來,坐在椅榻上的薩魯將她擁入懷中,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親密。
從醒來之後,他就明顯覺到她變了,她不再給他一種若即若離的覺,這讓他欣喜若狂,只是偶爾會從她臉上瞧出一些異樣,不是拒絕,而是,她似乎在煩惱著什麼,他不敢問,也不敢去想,只要她活生生呆在他身邊就好,她昏的時候,他悲痛至極,他知道這輩子,他是無法放開了,他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灑脫,曾經,他以為能放開她,可是現在,他明白,沒有她在身邊,一切都是枉然,他絕不能讓她離開自己。
“你不覺得我剛才下的命令,有不妥的地方嗎?”她柔順地靠在他暖和的懷裡,靠著本能去回應他,嗅著他麝陽的味道,她搖了搖頭“你認為不是埃及人做的?”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她肯定他的想法和自己的一樣。
他輕笑“聰明的女人。”他讚歎著,下巴擱在她的頭頂摩挲著“說說看,我為何要這麼做。”
“我想,你一定是在信上告訴埃及法老,你抓到了刺客,而且不相信是他所為,然後…”她笑了笑,抬起首“你想看他是什麼反應。”他出比剛才更大的笑容,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痛得臉一白,她趕忙扶他躺下,好讓傷口展開,減輕他的疼痛,紫眸裡有著心疼和內疚“別說太多話,雖然你傷口好的差不多了,但上的這個傷口,卡布斯說還要些子。”他依言躺下,緊抓住她的手卻始終沒放開,等疼痛好些了,他才開口道“如果真是埃及做得,他們必然會派殺手滅口。”她坐上榻沿,跟著說道“如果不是他們做的,埃及法老一定會派和使來。”這用意她清楚,只不過為什麼他似乎篤定不是埃及人做得呢“你確定不是他們做得嗎?”他點頭。
“為何?”當時她問得時候,卡布斯氣憤異常,指天罵地的咒罵著埃及,詳細情況她也不是很瞭解,現下聽他說,反而疑惑了。
“當時月亮很亮,即便是晚上可見度也很高,刺客的穿著一看就是埃及人。”他眼中的沉穩與睿智互相輝映著,將他帝王的風采展無遺。
她頷首,有些明白了“如果埃及真有心想刺殺你,絕對不會穿得那麼顯眼,萬一失敗,那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凝目看著她“你說的一點也沒錯。”當時他就發現了可疑的地方,只不過她的昏令他無暇細想,直到最近,他才可以靜下心來思考這件事。
“那會是誰?”她緊張地問,反手握住他的大手,有些顫抖,她好害怕他又會受傷。
他覺到了她的擔心,頓時喜上眉梢,但沒有太過表,仰首看向天花板“誰知道,除了埃及,赫梯的敵人還有很多。”樹大招風,國家富強會招來更多野心家的覬覦。
“所以…”他朝她看去,眸中有繾綣綿長的愛戀,以及灼熱的需要“我需要一個能和我並肩治理國家的皇妃,這是整個赫梯的需要,更是我的需要。”他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心上,讓她受他的心跳與執著。
她何嘗不想對他吐心聲,但貝羅斯的警告,她還沒忘記,現在只能忍。
她的默然,在薩魯看來以為她又是在逃避,他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擁入懷裡,他看得出,她的心開始靠向他了,他要耐心的等待,等到了時機,他才可以找準機會,讓她沒有機會逃避。
現在,他必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