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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情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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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聲忙問道:“三位齊臨寒舍,有何見諭?”美娘道:“馮相公,妾等同來,求全生,不罹羅網。未知相公與四位姑娘,肯開一線之恩,救其殘?妾身等自有用,以給其身耳。”樂聲道:“此語因何而出?三位賢卿,亦要明說,吾知其情由,方敢領命。”美娘道:“於大爺施恩濟拔,門下歸附不少,前月端午共舟之遊,內中二位,力冠三軍,氣可推山,皆是於爺、任爺契下。今已招統兵馬十餘萬,大金斗關玉泉山駐紮,早晚到此,密約任爺、於爺裡應外合,有不軌之謀。幸前任爺醉其言,要將妾等作宮御,止候兵臨舉行,今期將至,妾等雖在風塵,每閱無主,獨相公慷慨義俠,未必與他們同謀。妾等三人,情願灑掃應使,不為他宮御。趁此時內外無一人知曉,惟我等獨聞,故此特來投靠。”瑞英道:“你三位知此利害,特來相倚相公,你三位若歸於妾幃,同侍官人,務要改去平庸之品,必效我閨閣良態,方可允留。”三齊道:“若得娘娘金諾,妾等願棄投正,以歸清靜之鄉,豈存蠢蠆之心,如蹈前轍,天不覆,地不載,屍首異處,妾等三人,情願侍終,亦無別議。”樂聲聞言,心中自揣要留,不好啟口,只是不作聲,把眼只望著瑞英撲閃。

那瑞英是賢慧仁德之婦,玉英有才不妒,若蘭寬裕器洪,秀英義供擔當,各各揣知樂聲心腹,是花柳營陣之輩,情羅網之士,一齊說道:“既爾等願如此,何為不可?就錄於幃帳,以待良人。”三人聞言,倒身致謝。瑞英扶住道:“三位妹妹,更服換妝,俺相公自當笑納,不必懷疑。”樂聲心中大喜,暗道:“有趣的冤家,知我心腹。”遂不辭,亦不語,任瑞英主張。各人將細軟東西搬入院內而去。正是:三相投其義俠,準擬跨鶴上歷州。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八回馮樂聲僱車回家張玉月邀妹來投話說樂聲見三齊歸,自覺此地難以居住,心內惆悵。即與瑞英等商議道:“此處不可久居,倘二人大事一就,必徵於我。咱不早出此大廈,歸回杭州,恐出別事。幸而信息早到,不如先走為妙。”商議一定,就令馮祿僱大車四輛,擇定次早出城。

只見二輿至庭,是田店閻巧娘、王玉鶯,出轎進入內宅,瑞英等數人接入內室。玉鶯看見繡幃各種物件亂紛紛的甚不齊整,雖吃一驚,又不好問之。巧娘一看,使知有遠行之意,幸而今忙來,若明來,亦不得相會了。忙道:“前多蒙列位姨娘厚愛,焚身難報。”方跪下叩謝,瑞英等相扶。樂聲作揖,讓坐已畢,巧娘道:“多蒙厚贈,不能相報。自先夫棄世,尚未百期,房主討房錢,物件售毀無存,並無所倚。”遂一手將瑞英拉於廚後,哭道:“我的娘娘,念奴無主失親,我二人特來幫副姨娘,可念前情,留妾等同供灑掃,願託終身,萬望憐憫救急,銘刻不忘。”瑞英耳聽心想,向之情,虧他二人,方有今之樂。

況且我家富饒,相公又殷實,豈多了他二人。此回杭州,可以料理事務,又可付託。遂至樂聲面前,對面坐下。瑞英道:“這二位姨娘到此,官人你可猜一猜,來此何事?”樂聲道:“來此係缺乏相貸。”瑞英笑道:“官人恭喜,我等又添了兩位妹妹。”樂聲聞言,暗道:“可是造化,俺命中花星照,只為得了下面大具之具,今不要求媒納采撮合,自己上門。怎麼今曰又添了五隻沒腳蟹?”亦不回言,只看瑞英發付。瑞英是個伶俐之人,忙道:“二位妹妹,既來之,則安之,小妹我已自就主定了罷。”玉英笑道:“大姐姐廣收英才,與消魂種幫襯哩。”九妹大笑,好似大會瑤池,重重仙氏,疊疊奇花,倚立樂聲面前。樂聲大喜,又命馮祿車二輛。不一多時,車伕齊備,馬匹俱全。一宿已到,次早,九女各自登車。

瑞英身傍帶了金玉寶物,大車裁定應用物件,車伕推車,出了洛陽城外。上了官道,胡宅封鎖已畢,留一封書信,置在庭几上,以付任於二人。遂兜定絲韁,出了洛陽城。趕上事輛家眷人等,是奔程趕路,刻刻加鞭,直撲大路而行。這且不表。

卻說張玉月丈夫張得勝,出征死於沙場。玉月無主,思再醮,又無像樂聲之人,不能遂心。在妹子張玉梅家中棲身,不是常法。想到終身難以結果,又憐妹妹孀居,用甚是艱難。這玉梅的人物標緻,比玉月更覺有些妙趣。這玉月又思想樂聲歡娛之妙,一心苦守,曉得樂聲尚未娶,趁妹妹還有文錢,尚可拿作盤費。僱了轎子,抬至杭州,以便投托。遂與玉梅計議妥當,叫了兩乘小轎,—直撲了杭州城而來。及至進城,尋至二郎廟前,問著馮樂聲住處,說是樂聲至親,遠來相探。書童馮書道:“二位大娘既是遠來,請進裡面坐罷。”丫鬟玉容道:“我家相公洛陽去了半年,不見有音信回來。家中無人做主。”玉月與玉梅聽了,面面相覷,心中不快。玉容道:“二位大娘不必懷疑,在此住下,既是相公至親,住上幾天,再回家去何妨?況是遠來,未有就回之理。再者家下莊租盡有。”馮書道:“極好,不要吃驚。”玉月姊妹二人聞言,只得住下,遂打發轎伕回去。

是晚,玉月二人吃過茶飯,已是掌燈時候,少刻起更就寢。一夜寂寞難捱。

起來,梳洗臨妝,玉月姊妹二人見樂聲不在,甚覺無味,著實不安。正在兩難之際,不料事有偶然,話有湊巧,這樂聲車輛已至杭州城南門塔下。馮祿下了牲口,樂聲令馮祿牽了馬匹騾子,先進城至家。不知樂聲怎樣,且聽下回分解。

第九回遷居打造合歡登舟取擾高秀峰話說樂聲車至杭州南門塔下,打發馮祿先回家去送信,自己侍立車傍,與瑞英看塔。馮祿到了家中,馮書見,道:“哥哥回來了,相公在那裡?”馮祿道:“相公在城外。”把四匹牲口拴定,玉蓉著叫道:“祿哥哥,回來了,內裡有兩位大娘,說是相公的至親。”馮祿進內,玉月一見,忙道:“祿哥,你相公可曾回來麼?”馮祿道:“大娘,我家相公回來了。”玉月向前道:“祿哥,我丈夫去世,並無倚靠,你知相公與我之事,特來投他。昨才來,還借重美言一二。

後自有報答你處。”馮祿道:“不妨,在我小人,你可須要小心一二,我相公有好些家眷娘娘人口回來,正好聚會哩。”忙令馮書收拾扁擔繩索,一同出城。

早至塔下,馮書見過樂聲。馮祿趨至瑞英車前道:“娘娘,家中有兩個女客,是相公的舊相識,昨才來的。”瑞英問道:“姓甚名誰?”馮祿道:“姓張名玉月,那一位是他妹妹。”瑞英道:“是官人知心者,我亦不可梗阻。”遂吩咐馮祿道:“你與俺拜上那二位,不必疑惑,你說娘娘要留你一處同待相公哩。”馮祿說:“理會得。”只見樂聲叫了九乘小轎,瑞英等下了車上轎,將細軟之物,令馮祿等挑定,車伕推車,一齊進城。

不多時,來至馮宅門首。樂聲先入家庭,看見玉月,又同著一位女客來

心中納悶道:“怎麼家中預先住下兩個花星?幸我那瑞英賢德,不好捻酸嘗醋。”只得向前作揖,笑道:“久違賢卿,此位是誰?”玉月道:“妾身之妹,寡居不久,奴今領來同侍君子。惟祈不棄蒲柳是幸。”樂聲看見張玉梅玉姿花貌,忙道:“多蒙雅愛。”玉月道:“官人遠路風霜,且自料理事務。”轉眼見瑞英下轎。

這玉月是馮祿先囑咐過的,遂同著妹妹接出來。瑞英一見,攜手而入,笑容可掬。玉英等下轎,隨後挨序而進,站滿庭中,似瑤池仙姝,初臨玉殿;若檻內名花,乍吐金英。樂聲將行李收拾查點完備,趨至瑞英面前,道:“娘子,房屋窄狹,屈尊一宿,明再講。”瑞英道:“強似車上途中勞碌,今已至此,何必計較?你們眾妖妹暫且歇息一夜,明自有安置,勿得舉念生怨,以驚苦郎君。”玉英道:“大家過子,何論今一時侷促乎?”眾人道:“大姐姐,不妨,何勞計念?”遂各淨面收拾。這玉月同妹妹相幫炊粒煮茗。正是:囊中金玉重重集,室內家人個個賢。

樂聲攜了眾家眷回家,屋宇窄小,安住不下,隨即買了周鄉宦大房一所,花園湖石假山,無景不備。遂移大廈內居住。又因寢榻狎媾不暢,隨喚木工細造合歡一張,長二六,寬三八,揀採鐵梨木水磨造作,數月方成,果然妙極。雕龍舞鳳,字回紋,影照人雙。又制錦衾繡被一,長三五,闊三六,用蜀錦十端,西洋錦二六為襯,重茵疊褥,蘇大帳,金鉤分掛,鴛鴦枕三副,安置兩端。

瑞英主正,玉秀等次之,挨序而立,惟張玉月同妹居後。則同席共餐,夜則連衾共枕。樂聲一夜遍狎,眾美離枕而起,著服裹足,櫛沐臨妝。樂聲趨出外庭。

卻說店家高秀峰前年重九取擾樂聲,念念在心,聞得樂聲近回家,買舟於廣陵濤,拉李桂枝以侑觴。特譴童僕來邀樂聲。高秀峰設席舟中以候。樂聲聞言,踱至橋邊,登丹進艙。桂枝迓,秀峰見禮,分賓主而坐。吃茶已畢,高秀峰道:“向承樂翁相邀,未伸寸敬,今特相邀,少具杯茗,聊為洗塵耳。望乞海涵,毋叱菲薄。”樂聲躬身道:“何勞覆召,足見通家至愛。”秀峰道:“今妹丈生意若何?可曾回府否?”樂聲道:“舍親廣南作古矣。”秀峰聞言,嗟嘆不止。樂聲道:“此位賢卿是淮?”桂枝道:“馮相公,你莫不是我雲姐夫嗎?”樂聲想道:“哦,原來是我先荊之盟妹也。失敬失敬。”酒滿金卮,餚列於幾,三人共飲。舟棹湖波,山青樹翠,嵐光滿目,水勢悠悠。舟來山往,岸頭人移。

遊艇似蟻,登眺如雲。少頃,陰雲密佈,霖雨驟然。舫窗早蔽,錦纜將拴,避雨於柳堤矣。桂枝擎杯奉樂聲。樂聲接過,秀峰已酒酣大醉,憑几而臥。桂枝暗思:“此乃雲姐蛆得意之人,我聞名未會,今幸有緣,且主人大醉,不若於舟中稍沾雨,試試馮郎妙處。”遂道:“高管家,你老爺酒醉已酣,你可將此暖酒取去。

同馮大哥吃兩杯,雨止好回去。”樂聲知桂枝之意,道:“高大官,這餚取兩樣去,坐在前艙,同船家等用兩杯去。”天還尚早,雨也未住,高管家果然取餚拿酒,往前艙而去。桂枝自掩船窗,秋波斜視送情。樂聲亦戀青年美豔,情動如火,暗丹丸,立刻起馬,將敵。不知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回樂聲舟狎李桂枝坐列嬌娃十二名話說樂聲見李桂枝秋波斜視以目送,不由的暗丹丸,立刻起馬,將桂枝摟抱懷中,褪下褲裳,牝就龜頭,往下一坐,低低一聲“噯喲”莖已全入。樂聲緊緊摟定,桂枝牝中如火炭相蒸,烙得美快非常。不敢放,只恐醉東驚覺。樂聲運機,以展挑刺之功,大創大突。桂枝大快,暗暗想道:“妙姐姐在,得此妙人,匿而不。今方知此塵世無雙之物也,此我終身人也,不可輕棄,舍他難逢。”被樂聲奮鑽狠刺,脹瞞瓊宮,桂枝兵敗而遲。樂聲撤莖,桂枝瞥見,忙忙用手揝捻,驚駭道:“馮哥哥有如此之珍,天下鮮矣。令奴美死。君今閫政若何?”樂聲道:“寒荊有十一人,俱賢德仁愛,明相請至舍一會,以便來往。”桂枝又想:“此必奇物所致,又慮人多,不得廣沾其惠。我若不行,棄此難再。

如沙取油,若水撈針,便一月一度,已抵一年之歡。想他大娘必是賢慧之人,方能留此十餘人,我今幸而贖身,正好商量。今不免約馮君偕宿一宵,以探內政,再較其本領。”二人相約一定。

剛剛分開各坐,秀峰已覺。忙喚小二,再取酒來。樂聲道:“酒興已足,幸雨稍止,趁此下船,恐再貪幾樸,不能抵寓。”桂枝道:“馮老爺,酒已足了,恐雨再下,不得進城,泥濘難行。”秀峰道:“再少坐坐才好。奈雨阻其興,改潔卮再邀。”樂聲道:“多承盛情,念不盡。”再三謙讓,遂爾登岸。張傘著履,桂枝上轎而別。樂聲命馮祿回家,自踱南城外,以待桂枝收拾細軟皮葙,同入於轎內。丫鬟賽月隨後,樂聲先歸。入於內室,瑞英等齊坐下。

樂聲道:“夜來有背諸卿。”瑞英等齊言理當。眾姝群坐,只有馮書在庭外屏邊傳語道:“門外有女轎一乘,已入中庭。”桂瓶忙入內室啟道:“娘娘,馮書傳言,外庭有女客下轎。”瑞英心中已明,暗道:“這風種可也不好,但御一女,便要隨嫁跟來,倘若百宿百來,有何底止?必須戒嚴方好。若不出,相公體面何存?若要優待,官人仍又放肆。”想想道:“也罷,只許收此一人,後不容。”心中打算已定,瑞英道:“從妹妹,隨我來你們這般酸種勾人魂的人進來。”玉英等聞言,都一鬨而出。樂聲自己心中想想思思,過意不去,又想:“當初不該拜求技術,如今被他吃累,了一陣花在此。”坐著自思自忖,不表。

再說瑞英等眾人步出內室,來至外堂站立。樂聲潛立屏後,只見李桂枝下轎,賽月攜著皮箱,隨後而進。桂枝舉目一望,吃了一驚,自想:“這—起堂客,個個標緻,如一片採雲,數株玉樹。”遂行至庭上,見瑞英居中,左右各排五美侍立。桂枝進來,見貌辨,心中凜然,暗道:“馮郎,奴無主意,無故戀君到此,沒奈何,用個小心,先行門戶中禮,看他怎麼待我?”只得向前道:“列位娘娘見禮。”朝上下跪。瑞英見他小心,忙忙扶住道:“妹妹不必如此,只行常禮罷。”桂枝遂立身道:“從命了。”向瑞英行過禮,遂向左邊與眾美斂衽,又向右首與眾美斂衽。樂聲隱於屏後,窺著瑞英作為待人,桂枝行禮畢,瑞英將桂枝入繡幃,一同坐下。茶畢,瑞英道:“請官人相見。”樂聲聞言,只得皮著臉兒,進室作揖道:“昨取擾芳卿,今蒙玉臨。”桂枝道:“特來謁見眾位娘娘,求無見棄。”瑞英喚馮祿向庫房取銀三兩,辦會親筵席。馮祿理會而去。樂聲出幃,走至院前,見壁上有字紙一篇,近前一念道:“乾天坤地,陽月陰”等語。又看各姝名次,派定任事。暗想:“吾治家有法,閨教森嚴。”忽見秀英走來。

不知有何事體,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夢師兄戒狎止宣獲福富貴話說樂聲正在院中,看壁上之字,忽見秀英走來,說道:“席已擺上,請新郎赴席。”樂聲進入繡幃,道:“得此群芳,羅列滿席。”遂一齊坐下,開懷暢飲。如群花吐豔,似金鶯喚友,互相推杯進爵,沈醉高歌。飲至初更,酒盡餚殘,女婢秉燭,一齊進入內室。燈燭輝煌,蘭麝氤氳。復脂馥馥,玉貌盈盈。解衣的玉肌早,換鞋的金蓮忙鉤,登的玉山先欹,挨枕的香腮斜倚。朵朵玉姿,砌於錦衾;點點櫻桃,架於鴛枕。眾花仰,立伺郎。樂聲酒興放縱,心暢神逸。

燈下取匣,展開錦盒,查數緬鈴,剛剛十二金丸。一總付瑞英,散給各姝。每人一丸,送入牝內,人人快受用,其妙無比。樂聲忙丹丸,立刻起馬,先瑞英,雲狂雨驟,美暢難言。諸美仰觀,情興大動,幸虧中金丸戰,趣暢樂。次御玉英,牝內莖篤,二人竦美,如在浮雲,津莫止,香肌遇風,搖擺不定,得意早旋,下身侵枕。再狎若蘭,龜尋玉而飲,點首不住,有無限奇妙,香涎漬漬,四體難支,早歪重茵。連媾秀莢,高豎金蓮,牝開投,刺透瓊室,美波滾滾,肌體無寧,口冷而去。離鞍罷戰,玉鶯赴敵,合,杵串花房,香津滾滾,涓涓,汗淋氣,隨下徵鞍。巧娘對陣,牝口忙,全龜陷沒,水汪汪,叫道:“不好了!”難以抵擋,回馬敗陣。玉鳳帥兵,列營待將,樂聲—騎奔入,大創大沖,美酣莫遏,波練洶洶,攛下陸地,傍枕而避。金鳳亦來大戰雄才,闊斧長牌,不防樂聲金槍穿透,重鎧難遮,汗漬漬,敗退花營,靠枕而臥。美娘拼命,張牝形,螺黏玉莖無遺,扭扭亂叫,越舍亦聞。樂聲不捨,大使長杆,往內亂鑽。美娘著忙,叫聲“罷了”手足如綿,逃之夭夭。玉月見了,款起金蓮,樂聲忙投玉莖,奮力一刺。玉月將身一縮,花早飾,述昏昏,無復人世,半時方醒,口說“有趣”逡巡而起,躲入衾中。妹妹玉梅道:“好冤家,心情忒狠,把我姐姐戰敗,不要走,我來敵你,拿你下馬。”將兩隻玉股裂開,拿出一物,半紅半白,細膩如面,似眼非眼,只見些亂蓬蓬黑鬚,搭散著兩邊,翕翕而動。樂聲一見,叫聲:“小冤家,我有甲冑紫金披掛,卷沿生皮帽,白玉長槍戰杆,況有烏纓擁護,二子相隨。”玉梅見了,把牝往下一坐,玉莖全入,如生成一樣,緊緊相扣。樂聲用機,或伸或縮,這玉梅先前還好,只因不知機,貪歡愛美,誤玉杵,滿戶亂拱亂鑽,難以招架,遍身是汗,滿牝津,汪汪直向外。手足痠麻,如立秋千索上,不能定止,忽跌於眾花中。樂聲就如出山猛虎,如興雨蛟龍,玉麈,好似斷橋的丈八大矛,大戰虎牢關的威勇,酷像那戰國時舉金奠的大將軍,諸王拱手。加了一個大元帥,滿花營錦寨,覓名媚而戰。李桂枝道:“果然這冤家利害,把我一群名花嬌娃,被他槍挑炮撞,個個倒西歪東。奴不報仇,誰人敢去!”忙忙隔越數層人奔至。一手抱住樂聲,摟於懷中,酥緊貼,猶生漆而黏,如筍筲而扣。樂聲一動,桂枝亦搖,桂枝體擺,樂聲縱。莖刺牝內,身,絲毫不。樂聲被桂枝緊緊相纏,遂用內法,將奮力一鑽,速頂數下不止,往後一縮,踏鉤數十次無休。得桂枝酥軟,麻木難滿,無容隙處,大有足快。哼聲:“罷了,指望與眾位姐姐報仇,拿他下馬,誰知力不能支,得雲鬢產松,玉釵墜,兩腕難抬,金蓮相環,繡鞋落,情汪汪,柄鏘鏘,戶或閉或開,口懶言,身如柴,無復再捱也。”樂聲得勝,解胃卸甲,下了徵車,搠槍拴馬,擁眾姝而共酣睡,不覺東方之既發曉。

卻說樂聲次醒來,已上三竿,二八佳人,披繡襦,掛珠環,個個施朱塗粉,掠雲擢鳳,以備羅坐同食。及早飯後,樂聲步出外庭,行至花園書室內,見案上有古詩一部,揭開觀看,忽然心抻倦,不覺隱几而臥。夢中游至郊外,遇二青衣道童,笑樂聲道:“來的湊巧,我師父著弟子等特來請你。”樂聲一時心忙,不問你師何人,即同二道童行至一山。只見懸崖峭壁,古柏蒼松,轉過山傍小徑,逾嶺越崗,望見綠柳紅花。行不半刻,到一居宅,前邊水,樹木森森,鳥鳴花落,與世界不同。二童進內,不多時,一叟扶杖而出,笑對樂聲道:“與子別後,不覺數十載矣。”引樂聲同入草堂,又引至山傍,只見萬卉齊集,名花盛開,泉水漫漫,兩岸桃花,行過澗上小橋,至山岸下石口。老叟推開石門,攜手而入,石石凳,爐蠔書畫,種種皆備。樂聲暗想:“此真仙居住。”二人賓主而坐,老叟言道:“貧道與子,原是同門修練,子思塵凡之念,故爾分別。

業已多年。貧道潛陷學道,得究深源,昨瑤池赴宴後,遷居此地,人跡不到,名曰『桃花』。昨偶于山前,遇廬山全真同古棠長生仙,言在杭州授子丹藥比甲之功,此二人之術,皆玄門外道孽過也。近二人洗去外道木,故能與我相會。論子前修煉之功,當列大唐公侯之位。因你媾多女,雖有夙緣,未盡婚禮,以犯之罪,幸有爵位折去,不致夭壽。貧道因念子同修煉,恐於墮落,故相邀一會,子宜戒之,改過自新,行善積德,則可享此生之福。待汝凡念盡脫,貧道引子,復入玄機,再皈大道,永享天清福。如若仍前媾,不知回頭,則永墮地獄不超。雖貧道亦不能相援矣。子當謹記,毋得醒後忘之,而廢貧道一番相援之心。”言畢,童子獻上香茗山果,品品清香佳味。茶畢,樂聲叩謝指之德。求問姓名,老叟微笑不答,即命二童送樂聲回去。樂聲見其不言姓名,只得拜別,隨二童而行。仍過前越之嶺,二童相辭,就地起了兩道青雲,騰空而去。

樂聲忽然驚醒,夢中言猶在耳。仍坐書房,細思人生光陰,血氣有服,以後當清心寡慾,永戒狎平庸,私媾婦女。

卻說瑞英在內宅,同玉妹等道:“邊消魂種,仗著妙物,孟而為,俺當止戒。前者與桂枝一晤而歸,倘若再再來,有何底止?不若勸他方是。”玉英道:“不但分愛,亦且喪神。血氣有限,身體要緊。”若蘭道:“二位姐姐,你我都該憐恤官人,諫止他才是。”秀英道:“大姐,你還要立上一個規矩,不令郎君外狎之,亦留餘惠於俺等。”瑞英笑道:“極是。”遂裁花箋一幅,命秀英提筆寫之:古云:人生百歲奚期,財千笥難料。囊積如山,不營而成,渾身中體,血氣以凋。財命兩股,為人自寶。官人入室,多事不暇。出外招媾,莫勝不念。身家為重,榮衛為艱。

憑有限之神,而填無窮之慾海,幃中群玉名花,勝於平庸,相塵媚娘情種,豈於嫡?財多情廣,力到恩濃。君樂時諸妹盡足相歡,眾姊亦可同樂。排詩有和,進酒堪歌。茲者諸妾共誓,祈君止足於花街,狎於柳陌。保愛尊軀,吾儕幸甚。倘見字不悛,仍蹈前轍,瑞等等遠君身,杜門永不相會。

如守此言,百歲共諧無怨。朝歡暮聚,上光祖宗,下綿瓜口。

書香自有承接矣。是月九共具。

秀英寫畢,瑞英命桂瓶黏於閨約之後。正值樂聲從書房走來,行至繡室前,見壁上有黏著字紙一篇,念之數次,誦之再三,心領神服,想道:“娘子等共立戒約與我,大是有理。我自今以後,若逢邀,我止飲酒,不宿,亦不過宿於外。”遂進幃內道:“列位賢所示者,良言也。卑人大快領教,意在門前開一典當,賃一二外手營運,所得微利,添補而用,亦且此事極穩,又不虧損,如放帳,白白送與他人用,好者討其一半,若難討者,本利俱無,不如典當為妥。

未知娘子心下若何?”瑞英道:“典當稱商,不止微利,可以行得。”樂聲與瑞英議妥,次曰,命馮祿治辦酒席七桌,定戲一臺。不到半,餚品齊備,列幾於堂。上面當中一席,樂聲獨坐,左三席,瑞英、玉英、若蘭、秀英、閻巧娘、張玉月,右三席,王玉鶯、吳金鳳、張玉鳳、杜美娘、張玉梅、李桂枝等。次序坐下,子弟奏樂,簾外演戲。內中看的極明白,外面不能窺探,掩映以分內外。樂聲飲酒之間,命馮祿把匣拿來,將匣內第一股八寶釵,上面鑲瑪瑙一顆,映月珠一粒,貓兒眼一顆,鴉兒青寶石一塊,南池珠—粒,鶴頂石一塊,摩尼珠一顆,定塵豆一粒,霞採增光,瑞氣籠罩。命瑞英於烏雲,映在人容玉面,增其美態,助其姿容。又取一股紫金釵,鑲二寶石在上,鴉青映光,珠吐白亳,奉與玉英戴。以下十美,與玉英釵俱是一樣,惟第一股瑞英金權,八寶嵌成。戴完,普席進酒觀戲,演一本《五福記》。開場簾外而唱,正謂:妾滿坐,金釵兩行。

夜殘席散,請姝兩排,樂聲居中而行。女嬸提燈,引入內室。次曰,樂聲令人工收拾門面整齊,開張典當,每兩一月取利二分,好不興頭,門庭如市。

瑞英生子,玉英育麟,若蘭抱孩,秀英懷孕,諸美各生數子,樂聲大富,不可盡述。一典之下,又開三典,夫婦崢嶸,兒女滿堂。瑞英生七子,長者取名千椿,次子千齡,三子千柏,並子松、千遐、千社、千慶,一年—胎。玉英生九子,取名俱是千字在上,福山壽海詩禮樂御。蘭娘等以下諸姝,俱各生子,多少不一,合算共生百子。個個面方耳大,口闊身厚。樂聲年將五旬,瑞英內相夫君,玉英等皆教諸子成器。這樂聲向善,施助不缺,南修橋樑道路,西建寺觀佛宇。

瑞英等雖不吃素,心好行善,屢行方便,待僕婢無半下笞辱,眾姊妹無偏向異論,如同一母所生。眾姝侍巾幃房,敬夫恭順不怠。帳記內庫,諸美清白。這樂聲內外不通於異姓,閨音不尚喧囂,真是治家有方,簾內無談。家中典庫,長男數嗣承顧。又訓勇者弓馬,投唐滅隋,功名顯達。唐取登科一品翰苑。樂聲受封,諸姬贈誥,一門榮貴富貴。至今此地御商第一家也。真個白金厚積,細軟盈箱,動者千餘,行者萬橐。有裕於大明,續賦於盛京。嗟此風得子,至富至貴,妾生麟育鳳,餘無他詞,罄以鐵管矣。聊贈埋言述意:詩云:胡本初微出自馮,洛陽好盼十枝紅。

瑞玉秀蘭皆名葩,玉月巧梅共化工。

狎俊遠遊歸大夢,探親內侄代姑終。

如花二六金釵醉,贏得高堂子貴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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