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豔亂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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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酣睡方醒,夏蟬聒噪,正是一年中烈陽最盛的時節,盛夏時分的南京,與武漢、重慶齊名,其熱冠甲天下。正在百無聊賴之間,一女揭簾而入,輕聲語道:“少爺可是醒了?太太方才叫阿貴過來傳話,讓少爺醒了去水軒一趟!”此女名喚嵐嵐,乃是柳縉房中的四個丫頭之一,體態是豐怩婀娜那一路的,走起路來細豐,別有一番韻味。柳縉早就將她看在眼中,只是房中的子盯得緊,直到今年年初才讓他遂了心意。今子去了城西妙梵庵燒香求子,難得的機會便在眼前!天氣雖熱,柳縉還是覺得一股慾火從下體處燃了起來。
柳縉揚手讓嵐嵐走到自己身旁。嵐嵐臉上一紅,稍一猶豫,還是依言走了過去。柳縉一把將嵐嵐豐滿的身子抱入懷中,先在她嬌豔滴的上香了一把,然後問道:“小蹄子,上次讓爺舒了過後,總有一個月了吧?小騷有沒有想念爺啊?”嵐嵐大羞,忙掙扎了幾下,掙脫柳縉的糾纏,臉一肅,小聲說道:“琳琳就在外面!你想讓那隻母老虎知道我們的事啊?!”一聽這話,柳縉頓時便洩了氣,他夫房中共有四個丫鬟,分別喚作嵐嵐、琳琳、薇薇和虹虹,那琳琳是他子的心腹,機能幹,而且對縉二最是忠實,若是自己和嵐嵐的事被她發覺,必然要報到他子處去,那時便有好大的一場饑荒好打。
看到柳縉如同鬥敗公雞的模樣,嵐嵐也是心下不忍,便將身子微微一斜,讓柳縉的手可以著落在她前,隔著衣裳玩著那兩個玉球。柳縉捏了一陣,只覺慾火更熾,便將嵐嵐的玉手拉到自己的襠下,握著。嵐嵐只出力套了幾下,便發現柳縉的已經高高的起了。
嵐嵐無奈,嘆了口氣,四周張望了一番,就指了指房後的夾,輕聲說道:“你到裡面去!”那夾在房中那架碩大無朋的桃木架後面,用一道高與齊的隔板,和牆壁形成了一條四尺來寬的空處。那是柳縉夫兩人的地,除了夫兩人和兩個貼身丫頭之外,誰也不得進入。
夾口一道門簾,上面畫的是楊貴妃醉臥華清池,乃是出自前朝仇十洲的手筆,柳縉和縉二都是風情中人,閨閣之中掛上這麼一方意盎然的布簾,行房之時更添魚水之樂。
況且坊間傳言冊功能避火:火神菩薩本是女處之身的大姑娘,何曾見過赤身體的男子?見得冊,自然是臉紅耳赤,嬌羞而逃,這火又如何燒得起來?由於這個緣故,縉二便也由得這布簾掛在夾門口,只是若要知道有外人要來,首先便是吩咐丫頭將門簾換走。
此時嵐嵐見得布簾,臉上不由一紅,忙將柳縉推進夾。柳縉嘻嘻一笑,伸手一拉,也將嵐嵐拉了進去。
夾狹小,又密密麻麻地擺放了許多物事,兩人了進去,便連轉身也是為難。柳縉燥熱難耐,褲子一褪便出那條人妙物來,強著嵐嵐將手放在上面,命她套。嵐嵐先探頭看看門外,渺無人影。這才蹲下身子,也不敢出聲,便將柳縉的陽物納入口中,妙舌點點,在上面輕輕。
柳縉頓覺一陣舒,頭皮發麻。縉二出身京城陳家,世代皆朝中大員,閨房之中雖說趣情曼妙,但決不肯做那鳳吹蕭之事。因此往時柳縉便只能借那煙花女子處解渴,偷了嵐嵐之後,嵐嵐溫柔解人,在底間又對柳縉處處逢,伺候得柳縉滿意萬分,每每想將她收房,但想起悍霸道,終於還是不敢開口。
今良機難得,正想在此時一快慾,不曾想門外突然一聲傳來:“太太著人來問,少爺起身了沒有?若是起了,請速到水軒一趟!”正是琳琳的聲音!
嵐嵐一聽到琳琳的聲音,便嚇得花容失。等到琳琳話音剛落,她已經早就吐出柳縉的,站起身來,說道:“少爺已經起身,等我伺候他穿好衣裳,這便去太太處。”語氣稍帶點顫音,好在琳琳遠在房外,也聽不出異常。
柳縉聞言,已知好事被阻,心頭一股火更是無發作處,但也無計可施,只得在嵐嵐服侍下穿戴整齊,走出房來。
柳縉夫婦住的西院離水軒不遠,不消一盞茶功夫就到了。柳縉入得房來,只見房中兩人,除了嫡母黃夫人之外,還有一人,卻是大姨娘張氏。
原來,柳縉之父-兩江巡撫柳澄共娶有一四妾,正房便是柳縉生母黃氏,黃氏生有二子,大兒八歲上出天花夭折了,二兒子便是柳縉。柳澄夫經喪子之痛,對餘下的這個兒子更是百般疼愛,加上柳澄之母柳老夫人愛孫心切,是以柳縉自幼便是要風得風,難不免便長成了一個紈絝。
十八歲上娶了鴻臚寺卿陳元家的大小姐為,便是前面所說的縉二了,去年又捐了個從五品的知州職銜,穿上了繡白鷳的五品補服,戴上了水晶頂的紅纓官帽。如畫美眷,似錦前程,更是羨剎旁人,唯一不足的,便是和縉二婚後八年,縉二依舊是一無所出。
柳縉之外,柳家便只有二姨太育有一子,名喚柳綺,小了柳縉七年,今年方才十九。但因不是嫡出,遠不如柳縉之得柳老夫人所喜。四房姨太太中,大姨娘和黃夫人年歲相近,格相合,兩人往最是相得,平素以姐妹相稱。因此在母親房中見到大姨娘,柳縉也不覺驚奇,請過母親安後,便轉身向大姨娘行禮。
大姨娘起身回了禮,嫣然說道:“這麼熱的天,這兒有現成的冰鎮酸梅湯,縉官先喝上一碗吧!”柳縉依言將酸梅湯喝下,接著問道:“母親叫孩兒來不知為了何事?但請儘管吩咐,孩兒必當從命便是。”黃夫人笑道:“那也是為了你妹妹的大事,昨無錫蘇家派了人送了一份聘禮來,說是要就此將這婚事定了下來,我和妹妹商量過了,想聽聽你的說法。”原來黃夫人除生有柳縉外,尚有一女,便是柳家的大小姐,閨名秀霞,比三少爺柳綺小了一歲,正是青年華,十足一個絕代美人。從十四歲那年起,上門提親的便是絡繹不絕,但柳家門第高貴,闔家對這位大小姐又都是視如珍寶,出嫁豈是倉促可成之事?便這樣拖了四年,尚等著提親的,只剩下幾家門當戶對的望族了。
“無錫蘇家?那是四姨娘的孃家了?”四姨娘姓蘇,出身是無錫府都司蘇港驊家的小姐,論品級,都司只是四品,遠遠不及官居巡撫的柳家,門不當戶不對,本來這門親事是無從提起,只是蘇姨娘明能幹,嫁入柳家之後,甚得柳老夫人和柳澄的信任。黃夫人與大姨娘皆是淡薄之人,三姨娘早殆,於是蘇姨娘隱隱然便當起了柳家的當家人。
好在她處事公允,又識大體,將一個高門豪族打點得井井有條,除了權極重的二姨娘外,柳家裡裡外外也都服她。也正因此有了這層關係,蘇家才興起娶柳家大小姐的念頭,想要親上加親,將兩家的關係拉得更加緊些。
黃夫人點了點頭:“論門第,蘇家是差了那麼一點。不過,聽說蘇家的這位少爺很是爭氣,年紀輕輕,去年秋天便已經點了舉人,來年闈聯捷也是大有希望,也不至於辱沒了秀霞了。”
“那麼母親的意思是答應這門親事?”柳縉問道。
黃夫人搖頭道:“我和妹妹商量過了,老爺如今在京敘職,要和他商議過了方能定規。所以要你寫一封書信,將蘇家的意思告知老爺,聽他示下方好。”
“寫封信容易,孩兒今晚就去辦。”柳縉點頭答應著“不知母親和姨娘還有什麼吩咐?”
“還有,”黃夫人拿起旁邊的茶碗,淺嘗了一口:“你四姨娘還在等信兒,你和她談得來,就把我們的意思轉告給她吧。”
“是,孩兒這就去辦,告退。”柳縉又行了一禮,便退出了水軒外。
出得門來,柳縉身邊的小廝柳興早候在外面,見到柳縉,忙問道:“二爺今兒個是出去逛逛,還是就在府中?”柳縉說道:“你先回西院去,夫人代了些事情,我辦完再回去。”柳興答應一聲,便自行走了。
柳縉轉身便向蘇姨娘的住處益陽軒走去,蘇姨娘讀書頗多,又是柳家不掛名的當家人,柳縉也常到益陽軒和她言事,不過往常都是父親在時前去的益陽軒,像今天這樣卻還是頭一回。好在青天白,又有母親之命,也沒什麼好避嫌疑。於是柳縉來到益陽軒前,不見門口有人侍侯,便乾咳一聲,往裡踱了進去。
走廊裡空無一人,蘇姨娘身邊有兩個使喚丫頭,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柳縉穿過走廊,進得堂屋,裡面依然不見人影。就在柳縉躊躇不前、進退維谷的當兒,突然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異聲,柳縉傾耳細辨,原來是一陣一陣的水聲,再細聽一番,那是發自浴盆中的聲響!
柳縉突然覺得從內心處傳來一陣燥熱,這種覺對他而言卻是久違:走馬章臺,在他本是常事,在脂粉堆中打滾了多年,慢慢地連這種臉紅心跳的覺都逐漸淡忘了,但此刻卻茁然發,那兩條腿便不由自主地循聲而去。
越走越近那聲音來處,正是發自裡進的那間廂房之中,正是他的庶母:四姨娘蘇氏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