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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所有的事情一旦發生就註定不可更改。

小時候我很頑劣,常常惹得父母老師和周圍其他的人生氣,我會知道自己犯錯,卻從不肯道歉。

曾經捉蛇偷偷放入女生書包,嚇得她當場暈倒,回去後胡言亂語了幾天,差點住院休學。那次爸爸拖了我去給人家道歉,我一語不發,被爸爸掌嘴無數,嘴吧鼻子都出了血仍然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說。

回到自己家爸用冰水給我敷臉,心疼至極。

“你當時哪怕認一句錯,我就可以停手了。”有用嗎?人家本不會原諒。爸從頭到尾道歉,沒一人裡他,那一家人只想見我受到懲罰,我越被重毆才越趁他們心意,所以一語不發才是最佳表現。長大以後惡習未改,無論錯到任何地步,對那些本不會原諒我的人,我始終選擇沉默。

出了家門一時彷徨無措。外面很大,城市繁華,一路燈火可以亮到天明。一個人孤獨地行走,不知道今夜該如何度過。

這兩年多時間,我已經很少自由過。因為愛,因為多了一份對家的牽掛。自己心營造的家,無論二百平米空間大還是小,都是我願意呆一輩子的地方。所以我漸漸忘記結婚前的子,一個人的夜生活,是否曾經自由快樂過。

有時候孤獨可以寂寞,也可以是自由。

路過一家ktv,順勢走了進去。服務生殷勤相,領我進入包房。包房裡燈光曖昧地暗淡了顏,讓服務生亮一點,服務生解釋格調如此無法再調。

端上來的酒也不堪入口,叫了服務生去換,被告知該店酒類品種有限,本沒有我要的牌子。

忽然很想囂張。

那些年來到這樣的場合,通常我說要什麼酒,如果沒有老闆會親自跑去酒行購買。

摔了酒杯酒瓶,告訴服務生:“去買,不遠處就有酒行。”隨後進來位媽咪模樣的女人,甜笑著勸我不要亂髮脾氣。我拿了話筒自顧唱歌,本不去看她一眼。這種場合多有小混混充當打手,我很想知道如果今晚仍如過去般囂張,會不會最後落到鼻青臉腫的下場。

“帥哥心情很壞哦,要不要叫個小妹妹陪一下。”媽咪曖昧地衝我笑:“酒不好不要緊,我們這裡的小妹可是全城最漂亮的。”

“好啊,叫一個最漂亮的過來,不漂亮我就像摔這瓶酒一樣把她踹出去。”我習慣說狠話的時候口氣淡然表情平靜,因為很多人告訴說我這個樣子看起來很酷。

媽咪笑得很職業:“各花入各眼,還是您自己挑。”很快門口站了一排鶯鶯燕燕。一首歌正唱到一半,我自顧唱下去,一直把歌唱完才把目光轉到那群小姐身上。其實本分不清楚美醜,每一張臉都被脂粉嚴重影響了視覺。

“有沒有忘記帶化妝品來上班的小姐?”

“帥哥的意思是不是要年齡小一點的?”媽咪讓那些小姐下去,媚笑著對我說:“有一個新來上班的小妹,剛滿十八歲,只坐臺不出臺。不過我看小兄弟這麼帥,等下同意跟你出去也說不定。”我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要的酒端了上來,那位所謂不出臺的小姐也在坐在了我的身邊。我漫不經心地選歌,漫不經心地喝酒,半個多小時過去,連身邊的小姐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我想今晚之後讓我在另一處地方遇見她,腦子裡不會有一絲印象。

“這麼好的酒先生一個人喝,好小氣哦!”她終於忍不住搭訕。

“可以自己倒,我不會勸酒。”

“我喝乾紅要喜歡加點雪碧。”她的聲音很悅耳,沒有摻雜了外地小姐們那些拗口的鄉音。

我剛點了首家駒的《海闊天空》,對她說:“想要喝什麼儘管去拿,不用客氣。”試了試喉嚨,開始唱那首喜歡唱了很多年的歌。

歌唱完把話筒放下,看她仍然規規矩矩坐著,問:“怎麼不去拿?”

“先生正在唱歌,走出去不是很不禮貌?再說這首歌很少聽見有人像先生唱得這麼好,聽完再去拿東西也不遲。”她走去門口,打開門問服務生要了東西,又輕輕折返回來。

好奇怪的覺,沒想到居然運氣這麼好,還能碰到如此有教養的小姐。我第一次打量了她一眼,仍薄施了一層顏,卻難掩眉目間的秀氣。

“叫什麼名字?”

“你叫我小翠好了。”

“小翠?”

“先生不是想問我我從前的名字吧?從出來上班的那一天,我已經把從前的名字忘記了。小翠是我現在的名字,再見到我你叫一聲小翠,我就知道你是在叫我。”她倒了酒進杯子,拿了在手裡慢慢晃動,輕輕去呼酒的味道。

“嗯,很懂喝酒的樣子,剛才聽媽咪介紹,你還不滿十八歲?”

“對喜歡小女孩的男人當然把年齡說的越年輕越好。林姐讓我對你說,我才十八歲剛下學不久,做小姐不超過半個月。”小翠淡淡地笑笑:“林姐說讓我相信她,我這樣說的話你肯定喜歡,不至於把我趕出去。”

“你呢?準備對我怎麼說?”

“還重要嗎?在這間包房坐了五分鐘之後,我就知道你不是來找小姐的,我是什麼樣的人對你本無所謂。撒謊很累人的,不用撒謊就能坐檯我為什麼要騙你。我今年二十一歲,出來做小姐已經快一年了。”服務生輕輕敲門,我叫他直接把雪碧送進來,看小翠加進杯子,小口小口的喝。

“從來不出臺?”我淡淡地問。

“在這裡本遇不到願意跟他出去的男人,所以就不出臺。”小翠抬頭看著我:“我懂規矩的,只要你不我跟你出臺,你想抱我摸我,隨時都可以,我會很配合你,你動作輕一點別扯破我的衣服,讓我走出去的時候看起來沒那麼狼狽就行。”我笑笑,不再看她,繼續翻看顯示屏上的曲目。

“我可不可以唱首歌?”小翠輕聲問我。

“嗯,隨便。”我起身把點歌的座位讓給她。她禮貌地一笑,練地點了一首《麻花辮子》。

一首歌唱完,小翠把話筒放下,端了酒杯慢慢喝酒,我目光望向別處,重重心事。

很老的一首歌,觸動我的是最後一句歌詞。

——“誰讓不經事的臉,轉眼滄桑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