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滴血成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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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不要吵！”紅衣女子皺起了眉頭，她望著靈越驚恐的眼睛，緩緩鬆開了手，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靈越跌坐在玉棺之中，捂住脖子咳嗽不已。

“婆婆，你不是說那天的琴聲很好聽嗎？那就是她彈的啊…你不要吃掉她好不好？”

“七七，你又溜到長樂宮去了？”紅衣女子面沉如水，厲聲問道，嚇了七七一跳。

“七七以後再也不出去了…”七七慌忙擺手，“七七聽婆婆的話，只待在池中，哪兒也不去。”紅衣女神稍霽，一雙眼睛盯住靈越，上下轉不已，口中喃喃道:“像，真像…”

“婆婆，像什麼？”

“像…阿薔那丫頭。”靈越彷彿被電擊中，“你是說阿薔？你也知道阿薔？”

“怎麼，莫非你認識阿薔那丫頭？”紅衣女神大變，“說，你在哪裡見過阿薔…她是不是還活著？”靈越思忖片刻，還是如實告訴她，“我沒有見過她，不過是聽人說起，她…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離開哀牢山，她活不過三十。”水瀲灩，蒙上了紅衣女子的眼眸，“早知今，何必當初？”

“婆婆，你們在說誰？”七七好奇不已。

“一位故人罷了…”水霧凝結成淚，終究沒有從紅衣女子的腮邊落下來，“你萬不可學她，枉自葬送了命…你可記住婆婆的話了？”

“七七記住了…”紅衣女子在玉棺之中坐了下來，靈越忽然發現，原來她跟七七一樣，‮腿雙‬也似魚尾。

“你可知道，你多看一眼，就離死更近一步？”紅衣女忽然冷笑道，“我本想殺了你，可是我現在改變了主意…”七七慌忙抱住紅衣女子，“婆婆，你不要吃她啊…”

“誰說我要吃她？”紅衣女子詭異地一笑，捉起靈越的手，她的指甲極長，足有三五寸，雪白透亮，只輕輕一劃，靈越的手腕頓時出現一條血線，細細的血脈凝結成珠，滴落在玉棺之上，倏然不見。

玉棺的光芒忽然大盛，耀眼無比，棺身之上玉白的彼岸花，好像塗上了胭脂，轉為淡淡的粉紅，若有若無，呈現出妖冶之姿。

“怎麼會這樣？”七七大驚失。

靈越也怔住了，難道她的血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果然如此。”紅衣女子的嘴角出莫測的笑意，她貌似不經意地問，“你今年幾歲？”靈越心念轉動，閉口不答。

紅衣女子冷哼一笑，笑道:“看來你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靈越暗自叫苦，真是好不容易逃出狼，又入虎口。

紅衣女子忽然發出一聲長嘯，門外立刻有人問道:“聖姑有何差遣？”

“請你們主人來，我有一份大禮送給他。”

“是！”靈越頓時頭皮發麻，她毫不猶豫跳入池中，拼命朝蓮池深處游去。那女子也不追趕，悠然坐在玉棺之中，“你逃不掉的，還是乖乖等著主人前來罷！”七七微微一怔，也一頭扎入水中，跟她遊得極快，很快就趕上了靈越。

“跟我來…”她在靈越耳邊低聲地說，“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出去。”她一邊卻又故意大聲道:“你別跑了，跑不掉的！”紅衣女子的聲音遙遙傳來，“七七，你不用理會，她遊得沒有氣力了，自然就停下來了。她本離不開蓮池！”

“知道了…”七七高聲應著，拉住靈越的手繞過了岩石，沉入一堆水草之中。

那幽綠的水草纏繞成團，池底一堆的碎骨，腥臭之味幾乎令人作嘔。

七七幾下扯開水草，出一個狹小的來，她將靈越入其中，打著手勢叫她快走。靈越點點頭，奮力擠入中，她剛進去半個身體，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自己了進去，隨即她的身體墜落下去。她緊緊捂住口鼻，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尖叫，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落入一片冰冷至極的水中，頭頂一片光亮。

她奮力向著那光亮游去，就在快要窒息的那一剎那，一雙柔膩的雙手將她拉住，拖出了水面。

靈越俯倒在岸邊，全身癱軟，覺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原來是你…”一個悉的聲音幽幽地說。

靈越大口地息著，朝那人望去，頓時滿心逃生的喜悅化為煙塵，她哼了一聲，別過了臉。

“我救了你，你還是那麼地恨我？”綠綺站在池邊，一身綠衣如天的垂柳，楚楚可憐。

“是麼，那我先要謝謝你救了我，再來恭喜你，又可以將我送給你的主人討得他的歡心了。”靈越冷得牙齒打架，仍忘了語帶嘲諷。

“你說得不錯，我正有此意…”綠綺抿嘴微笑，她忽然丟給靈越一件厚厚的披風，“不過你這個溼漉漉的樣子，實在是狼狽至極，縱然我獻給主人，只怕也難得他的歡喜。”

“哼，馬！”靈越低聲地嘟囔著，毫不猶豫地將披風裹在身上，踩著潭邊的泥沙，一步步爬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