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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我抱著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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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撞那頭驢,誰想驢後頭有人?”面對公安審問,峰低頭不說話,問急了就硬硬地扔出這話。

“那你為什麼要撞驢?”公安審問的一句著一句。

峰是在開車與萍去醫院看病回來時的路上出的車禍。車撞死了驢和驢後面的人。車上的萍,頭也撞到了車窗上,將車窗的玻璃都撞了個

我在醫院守在萍的身邊,她被包著頭,身上了好多管子。萍醒時,貼在我的耳邊告訴我一個天大的秘密:峰,下面的東西壞了,硬不了!

萍那天與我在一起,不是老天爺突然打雷下雨,我們就進入了。但儘管這樣,峰還是發現了什麼,他打了萍。第二天拉著萍就去了醫院。先前,峰也偷偷去了多次醫院,吃了不少藥,但就是不見效果。這次,醫生給峰檢查後說,峰的**神經已經死亡,咋樣也治不好了。就是說,峰再也不能像個男人樣的硬起來了!

回家的路上,峰不說話,他已經打定注意要與萍離婚,他不能讓萍守著一個廢人過一輩子呀!可是,車經過一個村莊時,峰突然看到了一頭驢,那驢高聲地叫著,身上那長長的驢吊晃盪著。峰連連按喇叭,那驢就是不理不彩,還衝著峰叫著晃盪著長長的吊,像是嘲峰是個硬不起來的男人!峰看了驢一眼,那驢也瞪了峰一眼,目光中分明充滿了挑戰與不屑。

峰,猛按了喇叭。這次,驢竟然起蹶子,然後揚起驢臉,對著峰用鼻子“嘟嘟…”驢像放一樣的一連串的聲音,終於將峰怒了,峰憋屈的氣一下子被驢點燃了:你個禿驢,也敢嘲笑我!峰一踩油門衝驢去撞去。只聽“嘣”的一聲,驢子就倒下了。身邊的萍,一聲尖叫,頭也撞向的車窗上!

萍不行了,她說冷!我緊緊抱著萍,萍說那個秘密她本不要守一輩子的!

萍在我懷裡動著身體,她紅紅的努力向我張開著,眼睛裡的瞳仁死死地盯著我,手伸向空中抓著,她想抓什麼?我伏下身,吻向了萍的,長長的吻著,萍的漸漸涼了,瞳孔的湖水一下子不動了。我輕聲喚萍,萍不應,一滴清瀅瀅冷冰涼的淚從她的眼裡滴出,然後向我的邊撲來!我知道,這是萍在向我告別!

我去看守所,隔著冰涼的鐵柵欄對峰說,萍死了。峰沒有哭,他長長出了口氣,說是他害死的萍。峰說,讓我將萍送回家,我說我會的!

峰突然拿出了一對紅玻璃球,是萍頭上戴的。峰隔著鐵柵欄給我,說他不該要了本來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雙手伸進鐵柵欄,死死拉住峰的領口,峰的臉都我被用力勒的發青。你批我鬥我,都成,你不該將讓萍搭上一命。峰憋著氣,問我:“知道我的病是怎麼得的嗎?”我搖頭!心想,你的病我怎麼知道?

峰說因為你!

那天你與我爭籃球,我將你推下涯,你斷了胳膊肘兒,你爹從農場回來踢了我一腳,我當時疼得蹲下去半天沒起來。就是那次我就成廢人了!

我一聽,頭嗡嗡響。我與萍峰之間的悲歡離合竟然那樣早就埋下禍端。要是我爹與二忠不去買雕像,要是峰的爺爺峰的爹叔不告發我爹與二忠有信大誠他們,要是峰不想著法子批鬥我,要是我不與峰爭籃球,要是峰不得病,要是萍不與峰去醫院看病…

我突然覺得人就像只蜘蛛,吐的錯縱橫的網網,一的都相連著,哪絲絲搭錯了,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吐絲絲時,誰會想到會是這樣的?

我問峰這事為什麼一直藏著掩著?峰嘴角輕輕地向上了下。他說,他不想讓姚周兩家的仇越結越深!

可是,最最不該的是,你娶了萍!

峰說,當初他已經決定要娶營長夫人侄女穎兒的,可是,萍要嫁他,萍不顧家裡人的反對,嫁給了峰。

我不信,峰你在瞎說。萍明明喜歡的是我,為什麼會嫁給你?

峰說:“因為萍愛著你,萍將對你的愛看得那樣完美無缺。”胡說,愛我卻嫁給了我的仇人!峰說萍這樣做,他也想不明白。

我的手從鐵柵欄裡收了回來。

峰現在成了廢人。如果峰當年告訴他爺周無田他爹周狗牙,他們還不氣瘋,還不和我爹拚命,還不也打得我硬不起來!峰說,那時我也不知會成這樣,就到你爹腳重,踢的我疼,蹲在地上半天沒起身!直到結婚,我才知道!

我想對峰說聲對不起,可我到這話此刻說出太蒼白太輕鬆了。

峰說,萍本來就應該與你好,這是我一生做的最對不起你的事了!我告訴峰,放心,我會將萍送回老家!

萍在火化前還要屍檢,我不想讓萍死了再受傷害。公安說這起案子是刑事案,必須這樣。檢查結果,讓人們大吃了一驚,萍竟然還是‮女處‬!我知道這一消息後,心情好複雜。我有些欣喜,萍沒與峰在一起,萍乾淨的身體還是我的。這一閃念讓我覺我的靈魂的自私與貪婪。人都死了,你還想著你自己的!我呸!我後悔那天沒有進入萍的身體,要知道這樣,那天別說打雷,就是地球要毀滅了,人都將死了,也要給萍一次做女人的受!不然,萍來世一回,白來了,太虧!

萍成了一掬白灰。

直到我一捧一捧地將萍裝進紅布,放入骨灰盒子,我才覺得真的再也見不到萍了!萍真的死了,死不是睡著了,是消失了,就像胭脂村人說的“沒了!”將這一個小盒子抱在懷,我的淚止不住地落了下來。沔像雨滴“叭啦叭啦”打在灑在萍的骨灰盒上,我突然對生命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傷:相對於萍,相對於逝者,我們活著就是一種奢侈。什麼情呀仇呀,什麼名呀利呀,活著的人爭什麼?想想,你的命能有多長,說不定今天明天,今年明年…有啥爭頭的!

“你抱個骨灰盒,坐火車不成!”教導員的夫人對我說。

她勸我將萍的骨灰放在連隊,等峰帶回。說人家才是夫。我搖了搖頭,峰在拘留所,啥時能出來還不一定,他身上背了兩條人命呀,這是大案子。我無論說什麼也要將萍送回陝西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