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一個男人成熟時的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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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唐山發生了大地震。我從來沒聽說唐山這個地方,胭脂村的人可能多和我一樣,不知道唐山離我們有多遠。但我們村的人也都住進了防震蓬裡。
胭脂村人天天心慌的擠在防震蓬裡,不想,田地裡也出了怪事,滿天螞蚱鋪天蓋地的飛來,一陣陣像黑風,飛過苞谷地,苞谷就只剩下個光桿,飛過黃土坡坡,坡上的草都讓他吃得光。村民們點上了火驅趕,螞蚱被火燒的“叭叭”響,冒著青青一股煙,一陣陣香味直往往鼻子裡鑽。
“老天這是要咋了?不讓人活了?”老人們說,這八百里關中,風調雨順的,從秦朝立都,到漢武大帝開國,再到盛唐李周,秦皇島、漢武帝、李世民、武則天,他們那可是皇上的天眼,看中的就是這塊寶地!現在咋了,天要塌了地要陷啦不成?
入冬,天真的塌了下來!就是早上五六點鐘,廣播突然響起了一種聲音,這聲音讓人心驚膽戰,像一團棉花一直子到你喉嚨,讓你不上氣來。這是哀樂,過去胭脂村的人沒聽過的這種讓人要哭的聲音,可是今年已經是第三回在大喇叭裡放了!
這回哀樂一放,胭脂村人才知道國家出大事啦,擎天柱倒了,定海神針被空了,胭脂村的人擔心,他們不知道以後還咋樣活下去——去世啦!
天沒亮,胭脂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沒人敲鐘,沒人招呼,都來到村中央的槐樹下。
“我的天呀?我們的大救星沒了!這以後的子咋過呀?”
“這幾天我就覺不對頭,前天看著天空的太白星沉落了下來!看看,看看,這不,天說塌就塌了下來!”老人的話將人們的眼睛都引到了天空,大家在找太白金星,劃過天空的印子,找太白金星落的地方了!
我看到,東方的天際,泛出了一抹血紅的光。
這天我一個人在家,天落著細雨,我躺在防震蓬的麥草上翻來翻去的睡不著,想著離萍,我心裡越想越癢。我弊著,也不想起來,一會,將我下面的*弊得硬了起來。我想萍的花裙子,想她給我嘴裡冰糖,想她從土涯上跳下,落在我懷的事,想著想著,我心裡癢癢的難受。我的手無意中摸向自己的下面硬硬的*,摸著摸著,一種妙不可言的覺在身體裡漲了起來,它如一隻螞蟻在我身體內穿行,我無法停止下來。我好像久久期待著它的到來,終於,我第一次體驗到了做為男人的獨有的*:山崩地裂一樣,滂沱而出,從麥草到了到了地震蓬的頂子上。頓時,整個地震蓬瀰漫著一種騷味,與老皮頭家的羊公子搭羊娃後的氣味一樣。
地震了!一個男人終於在他身體長成的時候猛然間人內心到體的地震了,我的心沒有平息下來,我的身體卻像地震的廢墟一樣,凌亂的無力的!我像個針扎的皮球,一動不動地躺在麥草地上,將被子緊緊裹在懷裡,一種罪惡從內心深處生出。我怎麼能這樣做?我成了一個壞人。
第二天,我一看到有人在看我,臉就發燒,像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檔。特別是一見到萍,我的頭都不敢抬起來。
可是,也就是從此開始,我一直徘徊在陷入快與負罪自責之中。每次快之後,就下決心再也不要這樣了,可是,還是控制不了自己。可怕的是,我在夢中也有了這種事,這就是跑馬!得被子都溼的粘糊糊的——我在罪惡中越陷入越深。有時,我恨自己,我真想將下面的*給割了。
不久我便幹了件這一生最醜惡最骯髒的事。
一天放學,我在教室寫作業,一看教室裡只剩下我與麗了。麗我平時不太注意她,我們之間很少說話。只覺得她是個不愛說話的女生,臉有點黑,眼睛出奇的大,睫像個窗簾,拉開就出月亮湖一樣明亮的瞳孔。此時,我坐麗後面,與她相隔了幾張桌子。我看到麗的後背,看到她出的脖子,我突然產生了一種對女人的渴望,一種強烈的衝動!白白的脖子,圓渾渾的肩,緊繃繃的腿,搭羊娃,吃嘴,股,還有紅紅的!我腦子裡閃現的淨是這些,她讓我不上氣,身體像點著的柴禾,下面的東西硬硬的頂著,要衝破褲子啦!
我緊張地向四周看看,外面下起小雨,教室裡靜的只有我與麗的呼聲。我受不了了,我要與眼前這個女人再近些,好像這女人身體上有一種氣味引誘著我。
不能呀!這可是幹壞事!
我努力剋制著自己,我的手甚至緊緊攥著我的下身,我將湧到嗓子眼的熱口水使勁咽回到肚子。可是,我仍擺脫不了困境。我想只要摸她一下肌膚,摸下女人圓鼓鼓的腿,我就會平復下來。
麗在埋頭寫作業,她好像不知道後面有人一樣。我估意乾咳了一聲,麗沒有反映。難道麗也在渴望?她是假裝不知我在燃燒。
我想,如果我去摸她,她會不會大叫起來?會不會告訴老師?會不會與峰一起批鬥我?我胡思亂想著。
天快黑了,麗還不走。她平時沒有這樣用功學習呀。難道她真的在渴望我!
我下決心冒險親近麗!我悄無聲息地爬到桌子下面,一步步爬向麗。快爬到麗的課桌下面了,麗還是一動不動。這給我膽量,我想麗也許早已愛著我,她不會告發我。我已經爬到麗課桌下面了,我弊住氣,向上看著,此刻覺到嗓子眼乾渴,心慌亂地蹦著。
我終於第一次向女人伸出了罪惡的手!這雙手是顫抖的,飢餓的,慌亂的,它是一條斷了頭的蛇,胡亂的竄著,竄到高麗的腿上的那一時刻,麗打了個顫,像是被蜂蟄了一樣。我縮回了手,麗臉紅了。她沒說話,將頭一下子埋在桌子上。
我逃出了教室。雨澆溼了的頭,我燃燒的頭被凌了,頓的清醒了。我向教室望著,陷入深深的恐懼中。我甚至想到了自殺!
每天,我心驚膽戰地來到學校,看著麗,也看著老師。生怕老師突然向同學公開我的罪惡。可是幾天過去,沒有動靜。麗像沒事一樣。我的心悄悄平靜下來。麗好欺負,她不敢說!我想。
這天放學,麗突然走到我跟前,給我一封信。然後轉身跑去。
“小強,我想了好久才給你寫這信。我們班,你學習好,勞動好,一個人養了五隻羊。但我想不到,你怎麼會這樣?我想,你一定是被壞人教唆了。我不怪你,也不恨你,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助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喜歡你,如果你愛我,星期天我們去月亮河的蒿草溝,我們一起去割草!愛你的麗!”我看著麗的信,特別是看到“愛你的麗”五個字,像五燒著的縫衣服的針,深深刺到我心裡,心跳得嘣嘣響。可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幾個字重重地砸在我心裡,這八個字是對犯人才用的,它證實我內心的醜惡——我真是壞人了?不,我只是一時沒能憋得住才伸了下手,我從心裡擔心麗會說出去,那麼我怎麼在同學、老師面前呆,我只有去死了!我又一想,麗不會說出去的,因為麗愛上我了,這是我沒想到的!我該怎麼辦?如果我不去,麗可能會生氣,她才會說出我乾的壞事!我想,不管我愛不愛麗,得先答應她,去!我下決心去!
與麗一起去月亮河的蒿草溝,那可是個沒人的地方,麗要與我一起去,是讓我摸她親她?一定是!我想著臉發起熱來,想著與麗在一起的情景。我親她臉,親她嘴,親她,像細桃嬸子的*一樣,不過,麗的*還沒有被人過,我要像公羊給母羊搭羊娃爬到麗的身上。我無心再上課,滿腦子想像著與麗在蒿草溝的景象。盼著頭早落山,掰著手指頭數著時間。麗,這幾天像沒事一樣,也不看我,但我覺她表面裝著沒事,以內卻燥著,她一定也在盼著。我還到供銷社買了塊小黑鏡子,想送給麗,我謝她沒告發我,準備在蒿草溝與麗在一起時給她。
終於到了星期天,不待娘叫,我便爬起來,往嘴裡了塊饃,一手拿鐮刀一把提籠,就往月亮河岸走去。
冰快融化了,我踩在月亮河上,冰吱吱響,薄的地方一踩就裂了縫,我跳著過了河,也不去割草,向河對岸上張望著。不見麗來,我有些等不及,先拿出鏡子照著,看夠了又就拿出麗的信看著。
我將麗的信高高舉起,透著太陽我看著,然後又將信平放在草上。用鏡子反著太陽的光,照在信上。我心裡很甜美,有個漂亮的女人向我寫信,說愛我!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成功,我本來只是想摸她一下,可她就這樣輕易愛上我了。哈哈,我是不錯呀!能不費勁地就讓一個女人主動愛我,儘管我不是真愛這個女人!
太陽昇到當空時,我看到麗拎著割草的籠遠遠地來了。我心一下子嘣嘣跳了起來,覺要跳出來了!麗今天穿了件紅棉衣,在冰雪上格外紅。我知道,這時我出來,與麗在蒿草溝溝,麗一定會讓我親讓我摸,甚至我們會搭羊娃。想著想著,我嘴巴乾的嗓子眼都疼了,渾身上下熱騰騰的,腳下的冰雪也像是被我點著了,吱的一聲裂了條縫,頭頂的樹上落了塊雪,砸到我臉上,給我發熱的頭一個凌。
麗像是聽到了冰裂雪落的聲音,她向我這邊張望著,看得出,麗很著急。這時,我突然害怕了。我與麗親了,摸了,再搭羊娃了,就得娶麗,可是我喜歡的是萍,萍一出現在我腦子裡,我立刻羞怯了。我不能這樣呀,我要是這樣了,還怎麼對萍?
我埋藏在蒿草溝溝裡沒有頭。要知道,那時我情懷初開,對充滿著渴望與幻想。
麗四下找著我,找不到我人影,她急得摔掉手裡的籠,她衝著蒿草溝輕聲喊了起來:“姚小強,你別在做夢了,人家萍已經和峰好上了,萍已經和峰睡上了!”我一聽,氣得跑了出來:“你胡說啥的?”我衝著麗叫著,麗哭著說萍不喜歡我,她喜歡我,她不嫌我壞,不嫌我是通姦犯的兒子…她會幫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儘管麗沒有說出通姦犯的兒子幾個字,但我越聽越生氣。我對麗說:“你不嫌我,我還嫌你哩?”麗哭著說:“你嫌我,咋還要摸我?”我沒說出話,背起籠就準備走。麗說,你走吧,你別後悔。我從衣兜裡掏出鏡子,給麗說,這是給你的,我摸你不對!說完我轉身跑走了。
麗將鏡子扔了,一股坐在蒿草上。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壓制了將要燃燒的。多少年來,我都為自己的這一舉動,這一自控力,自豪!直到萍臨死前告訴我她埋藏了一生的秘密,我才悔恨。如果時光能倒,如果這世間能有如果,我不如在這月亮河邊,在這蒿草溝裡與麗一起吃了人生第一個蘋果,就像一隻小母羊與一隻小公羊,學著老羊爬在一起一樣。然後娶麗為。這樣,萍也許不會悲劇一生,不會死在峰的身邊。萍的死,是峰害的,更是我害的!
我想,麗十分委屈,她被我拋棄了!麗會不會因此而去告發我。可是,我想錯了,麗沒有告發我,還是像往常一樣,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這個女人幾十年過去,還愛著我!這是後話。
可是麗一句“萍和峰好上了”的話,像割草的彎鐮刀,捅到了我的心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