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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全村人的一次性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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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娃的啟蒙多是從動物配種開始的。

從家的公雞追著咬住母雞的雞冠子“壓蛋”到豬羊尾。可是,大場面的,散發衝動的是生產隊的牛馬配種,那是全村人的狂歡。這個場面,留在我內心的是羞澀和燥熱。我的第一次衝動,就在村裡知青們拉著頭叫驢給馬雜,想要生騾子的事發生不久。

生產隊的馬死了,是拉知青們到塬上學大賽造梯田時跌到涯裡摔死的。社員們雖是心疼,這駕轅的馬可是隊裡的最好的馬,是大牲口。對馬摔死,除了趕車的劉老漢真的傷心上氣外,其他人對這死馬這事倒有些暗自高興,因為能分到馬吃。在那個時候能吃上可是再美不過的事了。這馬是駕轅的,劉老漢失去了駕轅的老馬,這馬車就趕不成了。拉車的馬好找,駕轅的馬可不好找。劉老漢罵知青是敗家子,他們非要自己駕馬車上塬,硬是將好好的一匹馬,讓他們給摔死了。分馬時,劉老漢沒要,他不吃不下自己駕轅老馬的

知青們吃完了馬,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將這麼一匹馬摔死了,社員不說,但他們到對不起大家。這幾個知青娃晚上商量出了個好主意。第二天他們找到隊長周公社,說他們要給生產隊的馬配種,出個騾子。駕轅好馬不好孬騾子!

“啥?你們能給馬配種?”周公社一聽樂了。

“你當隊長的啥耳朵?不是我們給馬配種,是拉頭驢來給馬配種?”知青們說。

“瞎胡鬧,你們城裡娃知道個啥,見過驢給馬配種?”周公社說。

在學校代課的夏小雪不知從哪找到一本書,她翻著書對隊長說:“你看看,驢跟馬雜,就能生出騾子。”

“我們是抓革命,促生產,隊長你要支持我們搞科學實驗。”王歡說。

周公社笑了,說:“成,我要不支持,你們還不給我扣壓制知青的幹勁了?成,你們真的出個騾子給我看看才算你們不慫!”知青們要讓驢子給馬配種的事不幾天就傳開了,公社革委會主任周狗牙讓人在喇叭裡表揚了這事,這是革命的新生事物。

“就是失敗了,也不可恥,失敗了再來,直到成功!”周狗牙在廣播裡給知青們打著氣。

知青們很快就從別的知青點所在的生產隊找到了一頭叫驢子,這天他們牽著驢來到生產隊的飼養場。隊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來到看熱鬧了。別的村也來了不少人,周狗牙帶著公社的幹部也來了。

“這是好事,抓革命促生產,給胭脂隊增加生產力。”周狗牙說。

狗尾巴跟在夏小雪後面,劉老漢看著這些知青,他先前也聽說過驢配馬生騾子,可沒見過呀。他牽出那匹他最喜歡的棗紅母馬,這匹母馬以前配種的總是與王馬村的雪花白配的,那雪花白可是匹好馬,高頭腿長,每次配種,劉老漢只要將兩匹馬往一起一牽,兩匹馬像是老相好,相互拱拱頭,聞聞股,就上尾了。與公驢配還是第一次,劉老漢不信這些知青娃能讓驢與馬配上。公驢與棗紅馬補牽到了一起,卻絲毫沒有配種的樣子。劉老漢對周公社說:“瞎胡鬧吧!”說著就要牽回自己的母馬。

“是知青的叫驢子不行?”

“是劉老漢的母馬沒發情?”人們說著逗笑著。

劉老漢瞪眼:“你們知道個啥?我這母馬看不上知青的驢,嫌驢個頭不高,長得驢樣的,難看!”

“你這馬挑丈夫不看長相!”劉老漢說:“那看啥?”

“看膘肥不肥?”

“看錢多不多?”

“看吊長短?”哈哈哈…

社員們的說笑,將夏小雪和王歡這兩個女知青娃的臉通紅。

夏小雪說:“啥貧下中農,革命群眾,簡直是一群…”她沒有將“氓”兩字說出口。

狗牙一看架勢不好,這渾話要是這樣說下去正事不成了,傳出去還不給科學實驗抹黑!他手一揮,說:“這是正兒八經的事,不是小事,你們誰起鬨,就是破壞抓革命促生產。”啥抓革命促生產,不就是看驢馬□嗎?有人嚷嚷。

隊長周公社對大家喊道:“安靜些,安靜些!你們一嚷驢就不上啦!”周公社叫狗尾巴帶幾個人釘了個大大的木架子,將母馬栓住,然後將公驢推向了馬。公驢像是知道了人們的美意,抬起兩前腿要搭在母馬後身,可是母馬往前一掙,沒讓公驢上。周公社對劉老漢說:“你過來,抗住你的馬頭。”

“咋,要*我的棗紅馬呀?”劉老漢說著笑,站在馬頭前,雙手死死抱住,知青和狗尾巴幾個小夥後面推著驢。驢就要爬上馬身子時,母馬揚蹄踢向了驢。

周公社說:“劉叔,你的馬可能是嫌人多,害羞。大家都離遠些。”人群又笑了起來。有人衝著周公社說:“這馬臉皮溥,你臉厚,教教它吧!”周公社像是沒聽見,隊長在裝糊塗哩,他咋能接這話,說自己臉皮比馬溥,還是馬的臉皮比自己厚。

狗牙衝著人們喊道:“不讓你們說騷話,咋就忍不住的?”這回社員們哈哈大笑起來。

劉老漢轉身去了飼養室裡,手裡抓了一把黑豆出來,他走到母馬頭前,伸出手將黑豆喂到馬嘴裡,看著馬嚼著黑豆,劉老漢對馬低聲說著:“你今天這一關你得過呀,這是抓革命促生產,你看這驢個子低些,長得黑點,但身子強壯。吃了這硬食,你就委屈讓它一下吧!”不知是馬通人哩,還是馬也想通了,老母馬吃完劉老漢手裡的黑豆,聽了胡老漢的耳語,向後退回了兩步。這牲口與人一樣,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紙。母馬一個小動作,公驢就領會了,它直了下身就爬到馬身上。可是,驢那條大大的*就是找不到母馬的水門,劉老漢衝著周公社說:“快,扶住驢吊,往裡呀!”周公社伸手,但他不敢抓驢的那東西,劉老漢罵了聲,讓周公社來替自己牽馬頭,然後快速跑到後面,伸手一把抓住了驢的吊,對著馬下面長長的*了進去,這驢一進入馬身體,長長的叫著,彎著成了個立著的弓,驢將自己的吊全送到馬的肚子裡了,了幾下叫驢子就身下來了,他的長長的黑吊帶出一大溜,噼巴巴落到地上,頓時,一股惺騷味鋪天蓋地而來,薰得人不上氣來。

知青們看到這個場面驚喜地尖叫著:“配上了配上了!”劉老漢嘴一噘,說:“馬下了騾子才算數!”周狗牙說,為支持知青們的行動,過幾天請縣裡來放場電影。村民們一聽,高興了!盼著看電影哩!

驢給馬配種的騷味,在胭脂村的空氣中飄蕩著久久沒有散開。這期間,胡醫生像是一隻尋腥老貓的又來到了有信家,他給有信了一塊舊手錶,這是他給人看病,人家沒錢,頂的藥錢。有信嘴上說農民戴手錶啥,可還是接過就戴上了,耳朵貼在手錶上聽著嘀嗒嘀嗒響聲,有信心裡那個美。此後幾天,他大冬天將袖子都挽得高高,還愛問人幾點了,有信戴個表,燒包的!有人笑話他。

胡醫生送給了芹的娘一件的確良衣服,又拿出一條圍巾和一瓶酒,讓芹的娘將酒送給大誠,圍巾送給芹。芹的娘接過,將圍巾到懷裡,將酒又遞給胡醫生,說酒送他啥?芹的娘不樂意,她是怕送酒會讓自己的男人起疑心。胡醫生說大誠愛喝酒,就送的。胡醫生睡了大誠女人,面對大誠心裡有愧。芹再一次接過酒,她沒說什麼。芹的娘將酒送給了丈夫,將的確良衣服和圍巾悄悄壓放到了櫃子裡。

大誠看到胡醫生送自己的酒,對芹的娘說:“這胡醫生還真是夠意思!”女兒芹接過圍巾,很是喜歡,但知道是胡醫生送的就扔到了地上。

“我才不要這些爛東西!”大誠拾起圍巾,說:“看看,你這娃,咋不知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