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二十二章我和萍埋了黃羽毛鳥還點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爹坐了牢,我在學校裡成了受同學欺負的人。班幹部我沒選上,說心裡話,這班幹部當不當我不稀罕。峰總帶著人欺負我,楊老師批評過他幾次,說:“不能搞珠連,老子是老子,兒子是兒子,老子犯了罪不能讓兒子頂。”但是峰就是不改,一瞅見機會就會罵我是通姦犯的兒子。一次課間玩耍時,我在打猴(陀螺),因為我的猴上面有一個鐵圈套,碰猴時,同學們的猴都碰不倒我的猴,吳平安的猴在被我的猴碰倒時,峰在一邊鼓動吳平安說:“啥人都敢欺負你!你太鬆了。”吳平安就開口罵我小通姦犯。我沒吱聲,峰就起鬨,吳平安更來勁了,他過來踢倒了我的猴。我急了,拾起戴鐵圈圈的猴,朝吳平安的打了過去,猴打到了吳平安的頭上,他頭血了。

吳平安哭了。

老師沒收了我的猴,說:“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敢這樣耍。”我說是峰帶著吳平安他們先欺負我的。

老師說:“你現在要學會夾尾巴。”夾尾巴?對我一個才十幾歲的娃來說,不是太懂,但覺得到老師是為我好,老師是讓我在別人欺負我時忍下,將氣咽倒肚子裡。

吳平安頭被我打破,我回到家,我娘知道後將我狠狠地打了頓。

第二天放學,我與萍一人走到路的一邊,相互能看到,又假裝無意走在一起。這時,峰騎著自行車來了,他估意將車騎在我與萍中間,還時不時的對我冷笑,我不理他,他朝後面望著,一會兒吳平安領著他哥哥吳西安就來了,他們衝到我面前,兄弟兩人一人拉我一條胳膊,要拉我走。馬路對面的萍看到後,趕緊往我家跑。吳家兄弟倆將我拉到村外的磚瓦窯裡,吳平安與他哥左右開弓,打得我鼻子嘴全是血。峰在不遠處‮腿雙‬跨在自己車上看執鬧。

“你服不服!”吳平安的哥哥邊打邊問。

“不服!”我咬住牙,就是不說服字。

他們打得我上衣全被血染紅了,一村民看見忙上前說:“你弟兄倆要打死人哩!”這時,萍領著我娘跑來了。

回到家,我娘將我的上衣脫下,拿著衣服去找吳家,吳家說:“你兒子先打我家平安,看頭都打破了。”我娘說:“哪也不能這樣將娃往死裡打呀。你家老大可是大人了,手多重。”十多年後,我當上軍官回家時,吳家老大吳西安一天夜裡找到我,說請我喝酒去。我問:“為啥!喝啥酒?”

“喝長武大麴。”吳西安將我拉到他家,一盤花生米,一盤炒雞蛋。吳西安的媳婦說,只打我回家探親,他男人吳西安就嚷著非得請我喝頓酒不成。我笑了,我心裡知道吳西安的意思,但我沒說捅開這層紙。

那天我不想喝,吳西安自已喝下滿滿一杯,然後將酒杯倒滿,非讓我喝:“你不喝就是看不起哥。”無奈,我喝了口。吳西安一杯接一杯地喝,一會兒就喝醉了。半夜時,我要回家,吳西安將我送出大門,對他媳婦喊道:“你先回去,這裡沒你婆娘們的事。”然後送我往家裡走。走著走著,吳西安突然哭著跪下了,他拉住我的手往他身上打,邊打邊說:“你打你西安哥,打打。”我吃驚地呆住了。

“西安哥你做啥呢?”我問。

吳西安這才說透了喝這頓酒的原因:“哪年我將你打得太恨了。到現在一想起還犯心病。”我說我早忘記了。我知道,吳西安醉了,但心裡靈醒著哩。

“真忘了?”吳西安邊哭邊問。

我拉起吳西安,說:“真忘記了!”吳西安搖搖頭說:“你告訴我真的不記哥的仇。”我說記啥仇,我記得清清的是你帶我與平安去偷西瓜,偷的淨是生瓜蛋子。

吳西安一聽“撲哧”笑了,他說他也記得小時一個起偷瓜的事。這酒醉人就是這樣,說糊塗又不糊塗,說不糊塗又糊塗。

吳西安說:“哥現在子過得滋潤得狠,給人道水泥糧櫃,一個能掙一百多。我現在掙了幾萬塊錢了。”正在我吃驚吳家老大成了萬元戶時,吳西安問我一個月能掙多少錢,我知道他沒有惡意,我笑了說沒你製作水泥糧櫃掙的多。吳西安一聽,樂了:“你是給公家幹大事的。看不上我們下苦掙得的錢吧?”我不知說什麼好。

吳西安緊緊摟住我肩頭說:“咱們一個村,你小子真行,打得那樣重就是不服輸。就是大人也扛不住。你從小就行,要在戰爭年代,你一定能成為江姐劉胡蘭董存瑞。”吳西安這頓酒喝得讓我動:一件過去了十多年的惡事讓吳西安這樣心負重罪。這才是人向善的內心力量。負罪,是一個人善良慈悲恩等一切德行的影壁牆,她豎起在人心靈,便能阻擋欺盜詐兇惡的妖魔侵入。

但對於峰,我一直沒有去捅那層薄紙,儘管峰後來的子玉花的妹妹玉珍嫁給我的弟弟,但我與峰幾次相聚,誰都沒再提童年的老事,可能我與萍、峰三人童年的恩恩怨怨,現如今,成了塵封的一本舊書,這書不能翻,要是硬翻開,揚起的淨是塵埃,還會熗人鼻人眼亂人心,壞了當下平平常常的相融的情致。畢竟現在還算親戚呢。

越不想提的舊事,往往是越難忘懷的事。

楊老師要生娃了,知青夏小雪來給我們當代課老師,教語文課,還臨時當我們的班主任。我不喜歡她,因為村裡人說她巴結周家,和狗尾巴好上了。我想,她來能來當代課老師,而不是那個圓圓臉的王歡來,就是她會公社和大隊領導的尻子。

但是,很快我就知道自己錯了!

“今天上課,我們學習造句!”夏小雪拿著城裡人的腔調對我們說。我語文學的好,別說造句,就是寫作文,楊老師在時總是將我寫的作文當範文來讀的。

天真!夏小雪在黑板上寫道這兩個字。讓大家造句,看誰造的好,誰造的能出人意料?

許是夏小雪年齡小,很快她在課裡課外跟我們玩在一起了。

“天真:我天真無!”秋芒造句引起大家的鬨笑。

“天真的要下雨!”峰說完往窗外天空上望了望,他得意地向萍瞟了一眼。我看不出,峰造的句子有啥出人意料的。

夏小雪又在黑板上寫了個詞:一邊一邊老師剛寫完,峰又舉手站了起來:“我爹他一邊脫衣服,一邊穿褲子。”哈哈哈,這回同學們大笑起來,我看了峰一眼,心想你丟人死了。夏小雪讓我站起來,問我峰這個句子造的有啥問題?

我說:“峰他爹到底要脫還是要穿啊?”我沒有說出更難聽的話。峰氣得瞪了一眼,我心想,誰叫你語文學得不怎麼樣,還在這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