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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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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以前搭公車也沒出過什麼事,所以她相信自己會很安全,本沒有慕雲秋說得如此誇張。

慕雲秋看她一臉堅持,則是嘆了口氣“好吧!別說我沒有警告你。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嗯,你自己開車也要小心。”

“好,我會打電話給你的。”然而為了預防傑克遜事件再度發生,慕雲秋還是很小心地等闕艙若準備好,伴著她走到大門口,並一直囑咐一些注意事項,直到闕艙若允諾會小心,她才離開。闕艙若目送著她離去,自己扶了扶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才揹著皮包往公車站牌踱去。

但是她才走沒多久,一輛黑轎車就開了過來,緩緩地跟在她身旁沒多遠的地方行駛著,並且降下車窗叫她。

“小姐,請等一下好嗎?”車窗裡探出一張幹又帶笑的臉,闕艙若停下腳步,以為他要問路,所以便沒有防備地走了過去。

“有什麼事情嗎?”她靠著車窗問道。

那名男子瞧她接近,黝黑的臉竟略紅,有些不自在地說:“我們老爺想見你,你能跟我去一趟嗎?”

“老爺?我不認識什麼老爺。”

“你不是聿吾少爺的女朋友嗎?我們老爺就是聿吾少爺的父親,所以請你務必跟我走一趟。”闕艙若沒有多問,因為她想起黑聿吾早上的不對勁,便二話不說地點頭。

“好吧!我跟你去。”她坐進寬敞的車子裡,心情卻十分紛亂,就怕黑聿吾苦惱的原因是出在她的身上,而她這輩子最在乎的人就是他。

轎車緩緩地駛進偌大的莊園。為了讓闕艙若穩下心緒,駕車的男人會解說一些莊園裡的地理位置給她聽,直到兩人下車。

闕艙若走進大宅裡,居然看到黑聿吾的弟弟黑聿豈。黑聿豈一看到她,訝異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艙若,你怎麼會來這裡?”闕艙若本來是想回答他的話,但是她身旁的男子顯然有所顧忌,趕在她回答之前說道:“我們老爺在等你。”於是她只是朝黑聿豈點點頭,便跟著男子上樓去。

黑聿豈則是看得頭皮發麻,心裡覺得不對勁,抓起客廳裡的電話,就想撥到公司向黑聿吾通風報信。

不過他沒有成功,電話全部佔線,半天都打不進去,就連黑聿吾的手機也收不到訊號,所以他抓起西裝外套,疾步走到玄關穿鞋子,打算親自去公司告訴黑聿吾這件事。

黑聿豈真怕闕艙若被父親這麼約談,馬上就跑了,因此他不敢怠慢。

另一方面,闕艙若跟著男子到了三樓。

“我們老爺在房內等你。”闕艙若對男子禮貌地頷首才踏進房內,而她一踏進房內的第一個表情就是皺眉,因為黑仲紳的年紀一定不小,怎麼以常時間待在這種陰暗的地方?這對身體不好的。

但是她並沒有將心裡所想的話說出口,只是很努力的在昏暗的室內搜尋黑仲紳的身影,直到室內的燈光被人調亮了些,她才看到他。

“伯父好。”闕艙若理所當然的先打招呼,卻引來一陣冷哼聲。

“你就是這樣勾引上聿吾的嗎?”蒼老但仍渾厚有力的聲音驟響,闕艙若才自黑仲紳的臉上看到惡厭。他為何討厭她呢?

闕艙若尚未想出可能答案,黑仲紳身邊的婦人開口了。

“仲紳,你能不能定下心來說話呢?”石明珠安撫著丈夫的情緒,事情似乎只要一扯上闕家人,他的脾氣就會變得暴躁無比。

“你少囉唆!想待在這裡的話,就不要妨礙我。”黑仲紳唸了子幾句,注意力便再度回到闕艙若的身上。

他不得不承認,兒子的眼光很不錯,看看這小妮子面對他的怒意,猶可以毫不畏懼的和他對視,光是這一點他就欣賞她。可惜啊!她是闕家的人,身體裡著那男人的血,他無法不介懷。

和闕艙若冷靜地對視良久,黑仲紳才說:“我希望你離開聿吾o”闕艙若的大眼一睜,彷佛不敢置信,皺著秀眉想了下才道:“為什麼?”一想到黑聿吾跟她求婚時的樣子,她就因動而心疼。

“因為你是闕家人,所以你就不能進我黑家的大門!”黑仲紳倒是很明白的告訴她。

他無法報復在那男人身上的仇,由他的女兒來抵也不錯,但就怕他的傻兒子會想不開o“闕家人…是因為我姓闕嗎?”闕艙若已大致猜測出,她又得替父親還債了。

果然,黑仲紳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她的想法。

“沒有錯!就是他,所以我不會讓你進我黑家的門。”他冷笑道,卻也把闕艙若推進黑暗深淵。

她被鎖起的情好不容易才因有黑聿吾的愛而釋放,如今她又得為父親的罪孽放棄愛情,這使得她突然覺得好累、好累!

“為什麼?我父親做了什麼嗎?”縱使父親對她和大哥很不好,但是她仍然尊稱他一聲父親。

只因再怎麼不堪,他的確還是她的父親。

黑仲紳沒有察覺她的不對勁,繼續說道:“你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嗎?”

“是的!”

“哈哈哈!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說完,他掀開自己腿上的毯。

闕艙若見狀倒了一口氣。

那腿,早就因為萎縮而變得瘦小,因此黑仲紳這輩子只能坐在輪椅上度過餘生,他能不恨闕老頭嗎?

要不是子阻止,他早就犯下了殺人罪入獄了,否則怎還會放任闕老頭逍遙,並把滿腔怨氣出在工作上。

如今闕老頭一命嗚呼,他本以為這恩怨就到此為止,但偏偏兒子誰不去愛,卻愛上仇人之女,這口怨氣他怎麼咽得下去?不!他當然不能,所以他要讓闕艙若知難而退。

於是黑仲紳繼續憤恨地說道:“你不是想知道他犯下什麼大錯嗎?那我就說給你聽!你聽好了,你那位偉大的父親居然想強暴我的子,我阻止他,他就自三樓陽臺把我推了下去,雖然最後我撿回了一條命,也保住子的貞潔,但是我的腿卻殘廢了,一輩子不能人道,你說我恨不恨他?”對!一個男人的一生,再也沒有什麼是比不能人道更殘忍的事。雖然子十分愛他,也任勞任怨地服侍他,但無能的他哪能給她幸福?

闕艙若幾乎全身虛脫,臉蒼白地站在原地。

她看到石明珠淚滿面,看到黑仲紳柔下嚴肅的臉部線條出聲哄她,她也彷佛看到自己的罪惡。

她的身體裡著父親的血,所以她便註定跟父親一樣汙穢了嗎?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這樣的!

闕艙若柔弱的身子在搖晃,但是沒有人發覺。

黑仲紳一面扶著一提起此事就淚的子,沒有回身便厭惡地道:“現在你知道我反對你進黑家的原因了,所以請你不要再跟聿吾在一起,否則他會一輩子都不得踏進家門一步!”

“不得踏進家門…”闕艙若覺得自己的腦子快爆炸了,因此她用雙手扶著腦袋,覺得有愈來愈多的影像在她的腦子裡吵嚷,她快不行了…然而黑仲紳依然繼續說:“我那笨兒子為了你,居然違逆我,還說不再踏進家門,所以你還是走得遠遠吧!我們黑家不歡你。”說罷,他便搖了手鈴,請方才的那名男子來帶闕艙若離開。

闕艙若兩眼無神,只是下意識地跟著他離開,下樓,上車,被載至熱鬧的臺北市區後再下車。

沒多久,突然下起雷雨,雨水無情的打在她身上,但是她卻渾然未覺。

她只是在街頭遊走,問自己,也問蒼天,不知道父親到底什麼時候才要放過她…

她哭不出聲音,只能讓雨水和著淚水一起下臉頰,無聲訴說她一向不善表達、也表達不出的苦痛。

或許真像是二哥所說的一樣,都是命吧!她不該生在闕家,不過最不應該的是為什麼讓她遇見了黑聿吾,老天爺為什麼要在她常年處在黑暗裡的心得到陽光了之後,再度狠心的奪走呢?

她不要!她不能失去他啊!

她一步步地向前走,十字路口的紅燈亮了她也沒發現,車子朝她衝了過來,她也沒發現。

直到煞車聲響起,她陷入黑暗裡。

而她最後的意識是,如果要償債的話,那就用她的一條命來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