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生老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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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清晨，青石村外來了一男一女，兩人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出頭，男的相貌偶同，身材單薄，好像一陣風便能吹走。女的雖然不能說是國天香，卻有幾分姿，比起宮內的后妃也不差多少。兩人身上的衣服很普通，顯然並非有錢人家。

兩人來到村前，便遇到剛出門採藥的李永，青年男子忙問道:“這位朋友，請問村長住在什麼地方？”李永為人很和善，道:“兩位是來此地定居的吧！”青年男子點點頭，回答道:“我和子聽說這裡風景不錯，準備在這裡定居終老。”

“兄弟，你真是選對了地方。”李永微微一笑道“我也剛來這裡沒多久，別看這裡人很多，物價卻不高。不但如此，周圍的山脈上還有許多珍惜藥材，採集幾天，絕對比種地的收入要高。”說到這裡，他突然想到什麼，又道:“我家附近正好有一家準備搬到天風城內住，你不如將那裡買下來，同我做鄰居。”青年男子抱拳道:“如此，多謝了。”李永擺擺手，道:“不用客氣，一直向前走就到村長的住處了，祝你們好運。”青年男子一抱拳，便帶著子向村子裡走去。

青石村的居民，相當的友好，知道兩人要定居於此後，有熱心的大媽還一路帶著兩人向村長所住的地方走去。一路走來，這位大媽向韓斌說了很多青石村的故事，例如此地閃靈水秀，有仙人守護等等。

片刻之後，眾人便來到一處房間前，這處房間是除了韓斌家外，最好的一處地方了，也是當年村長居住的地方。此地有一處極大的院子，透過院子大門，可以看到一名老者正在打掃院子內的落葉。

這老者，便是青石村現任的村長，名叫許三多。他是第一批前來定居的居民，由於年輕的時候當過村長的職位，所有來到這裡之後，大家一致通過他當新的村長。

眾人來到房前門前，那名大媽便喊道:“村長，有新人來這裡定居了。”許三多聽到這話，忙將手中的掃帚放下，幾步走到兩人的身前，友好道:“兩位，裡面請。”說著，看向那位大媽，道:“六嫂，要不要進來坐坐？”六嫂擺擺手，道:“不用了，你去安排他們定居的事吧！”許三多點點頭，帶著兩人來到堂屋中，當兒媳婦倒上茶水中，他才問道:“兩位，從哪裡來？”青年男子回答道:“我和媳婦來自三十里外的龍田村，聽說這裡環境很好，適合居住，便決定搬遷到這裡居住。”許三多微微一笑，很自豪地說道:“不錯，這裡的環境在十方大陸的村落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兩位選擇這裡絕美沒錯。”他頓了一下，突然想到什麼，繼續問道:“兩位，既然你們都搬來了，那家裡的老人呢？”青年男子神黯淡下去，而後嘆息一聲，道:“父母都不在人世了。”聽到這話，許三多沒有繼續問下去，話鋒一轉道:“兩位既然來這裡，就是青石村的村民了，不知兩位有什麼打算？”他怕兩人聽不明白，又詳細道:“村裡的房屋都有人了，兩位要來此定居，有兩個辦法。一是購買一些準備離開村子，閒下來的房屋。二是自己建造一處，而建造房屋，不但要在指定的區域內，還要繳納一定的費用，兩位準備選哪一樣？”青年男子想了一下，道:“我還是買一處吧！不知道需要多少錢？”許三多回答道:“一般情況下，兩枚銀幣即可。”

“好。”青年男子從口袋裡拿出一枚銀幣，遞給對許三多，道“村長，這是錢，不知道房屋在什麼地方？”許三多微微一笑，並沒有接過銀幣，道:“我手裡正好有幾間房屋，家主讓我代為轉讓，我這就帶你去看看吧！”說著，便帶著兩人去幾處房屋前走走。這些房屋完全一樣，全部是韓斌當年建造的，青年男子看了一下，便選中了其中的一處。

接下來，許三多拿出一張地契，給青年男子。而後，他又拿出一個本子，對兩人問道:“兩位應該都識字吧！村裡定居或者離去的居民，都要在上面寫下名字，以備後查閱。”說著，見青年男子點頭，將一筆遞了過去。

青年男子接過筆，而後在上面寫了兩個字——韓斌。

這兩個字如金鉤銀劃般，帶著一股傲視天地的氣勢，讓人看了一眼，不被這股氣勢所折服。

許三多長了這麼大，從未見過這樣的字跡，身體一顫，失聲道:“小兄弟，你…”這一男一女正是韓斌和秦柔兒，韓斌準備在青石村定居，悟世間百態，以便化神，自然不能以仙人的身份出現。故而，兩人才打扮成普通人的樣子，進入山村內。當然，兩人的樣子簡單做了一些改變，尤其是秦柔兒，那絕美的容貌若是被外人看來，恐怕要惹來許多沒必要的是是非非。

韓斌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不等他說完，便說道:“小子幼年的時候曾讀過幾年書，只可惜後來父母離去，書也就耽擱了。”許三多聽到這裡，便點點頭，道:“好字，真是一手好字。若是小兄弟繼續讀下去，將來封侯拜相，不在話下。”他這個人沒什麼本事，就是會看相。當初看到韓斌的時候，只覺得此人非比尋常，後來看到這字跡以後，仔細觀看之下，才發現韓斌是王者之命。

王者，一般都是帝王的統稱，當時可把他嚇了一跳。

不過韓斌的話確實有信服力，許三多聽到之後，也沒有多想，便順著韓斌的話說了下去。

韓斌微微一笑，道:“村長，我早已看透世間之事，封王拜相對我來說沒有半點興趣。我只想陪在子的身邊，度過這一生。”他聲音不大，卻滿是滄桑之，讓人聽起來，本不像是他這個年紀所能說出的話。

許三多微微一怔，頗為詫異了看了韓斌一眼，眼中驚訝之一閃而過。他這輩子看的人無數，幾乎所有的人，都能一眼看出對方的格，以及未來的命運如何？可眼前的青年，無論怎麼看，都覺得水中月鏡中花一般，朦朦朧朧，虛無縹緲。

許三多隱隱覺得，眼前的青年非同一般，可讓他說哪裡不同，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忽地，他的視線落在那女子的身上，瞳孔猛然一縮，心裡更是掀起了滔天巨。秦柔兒的樣子雖然發生了改變，可她的輪廓並未變，正是如此，許三多發現眼前的女子與夢中的仙侶極為相似。不但如此，他還想起韓斌的姓名，也是韓，而那位仙女讓他建的祠堂同樣姓韓。

“不可能，這決不是巧合。”許三多心裡這麼想，卻暗暗發誓一定要將這個事情爛在肚子裡，無論眼前的的兩人，是否如猜想的那般仙人降臨，不說出去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想到這裡，三許多深一口涼氣，道:“兩位，要不要我帶你們去村內走走，隨便讓父老鄉親們認識一下？”韓斌擺擺手，道:“村長，我和子回去以後，還要整理房間，就不去村裡走動了。”說完，便離開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許三多的眼神更為複雜，最終化為無聲的嘆息。

韓斌和秦柔兒回到房間後，秦柔兒便問道:“韓斌，那老者好像猜到了我們的身份，要不要抹去他的記憶？”

“不用。”韓斌回答道“既然要悟人生百態，就要做回普通人，若是再去摸去別的記憶，豈不是又成了修士？”說著，他拿起一個抹布，擦去桌子上的灰塵。

秦柔兒一怔，眼中滿是驚訝之，道:“韓斌，你怎麼能做凡人的事情呢、”韓斌微微一笑，道:“剛才我說了，我們現在都是凡人，不要再用法術了，懂嗎？”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柔兒，你現在雖然沒有達到九轉境界，悟人生有點早，如果你真的能悟出什麼，對你以後化神有著莫大的好處。”聽到這話，秦柔兒眉宇中閃過一道複雜之，那神一閃而過，隨即道:“韓斌，我只想陪在你身邊，做什麼也無所謂。其實很多時候，我很羨慕凡人，他們沒有那麼大的追求，也就沒有太多的煩惱。”韓斌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繼續忙碌著家中的事情。

這天夜裡，兩人躺在上，遲遲無法入眠。畢竟做了這麼多年的仙人，突然變成了凡人，還真有些不自在。秦柔兒如小貓一般，蜷縮在韓斌的懷裡，道:“韓斌，凡人夫每天不是要那個嗎？你怎麼…”說到這裡，她俏臉一紅，或許也覺得這樣的話難以啟齒。

韓斌沉默不語，好像睡著了一樣。良久，才嘆道:“是啊！你說的對，既然做了凡人，就要用凡人的思想，去考慮問題。”說著，他快速解除了身上的衣服。

第二天清晨，兩人早早起，韓斌去村裡買了一個藥簍和藥鏟，便離開了家門。

秦柔兒也學起凡人那般淘米煮飯，雖然這飯未必吃，但必須煮。試想，如果周圍的鄰居知道，這家從搬來後就沒有做過飯，心裡會如何想，恐怕會把兩人當人妖怪。畢竟明間的傳說中，經常有妖獸幻化成人形，同人類居住的例子。

其實細細想來，這事也並非沒有可能。因為能幻化成人的妖獸，無不修煉到極高的境界，這樣的妖獸同樣想化神。而化神必須悟天地，悟世間百態，悟生老病死。正是如此，那些妖獸才回來到人間，同人類生活在一起。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們只是藉助一個人，以完成化神的目的。只是很多妖獸化神不成，最終愛上了人類，從而丟棄了一身的修為，鬱郁而去。

中午十分，韓斌揹著藥簍出來，剛一進門，便聽到秦柔兒喊道:“夫君，吃飯了。”韓斌洗完手，便來到飯桌前，當他看到桌子上的東西后，整個人愣住了，驚訝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