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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我沒有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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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我沒有家屬項勝文輕咳道:“徐部長,我們看著浩強長大,今天這麼悲慘,我們也都同身受。罪犯既然已招供伏法,又證據確鑿,你就相信人民子弟兵,相信特警組,給個機會給人家公平審理,大半夜的,你就不要來這裡奔波了嘛。”他們談話間,監控室與審訊室的連接才接通。林微坐在椅子上,身上衣物整齊,就連頭髮都梳理得筆直,唯一不同的只是臉蒼白了點,嘴青紫了點,坐著的身子抖來抖去的顯得虛弱了一點。

她身邊的審訊官面柔和,是個溫厚溫和的“特警好同志”

“特警好同志”很正經也不兇惡:“你也被關了這大半天了,我磨得嘴皮子也破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把前因後果統統招了,我們,不殺錯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林微抬起眸子,抬不直的頭顱轉了一圈屋內,又顫抖的垂下來,眼神空茫沒有焦點:“我沒有,沒有…”

“沒有什麼?”他上去:“你沒有做過?那真兇是誰?是誰讓你綁架徐浩強,並且故意製造意外,導致徐浩強車禍身亡的?”她目光渙散:“我招了,你們就會不拿大燈照我?不拿冰水潑我?不拿風扇吹我?不拿針針扎我?”特警好同志尷尬,心想外面國家元首們在旁聽,你這不是讓我們特警組去死嗎?

但是,眼看這女人受不了要招了,他總不能讓供半途而廢。他沉默的,向著林微輕點了一下頭。

林微如獲大赦“蹭”的坐直了,拉著他的手:“我招,我招…有人指使我綁架徐浩強,還說,只要把徐浩強運出市中心,他就派人做掉徐浩強。”

“是誰,那個人是誰?”

“就是他。”林微突然抬起的眼睛,手指著監視器外面的眾人,語聲堅定。

外面眾人皆看著聶皓天,徐展權的掌心滲出細汗,驚喜集:這娘們終於受不了要招了,聶皓天,現在證據確鑿,又是多個領導人旁聽,我看你怎麼逃得開法網。

林微的聲音尖銳,手堅定的指向監視器:“項勝文,是項勝文指使我做的。”

“…”在緊張得要窒息的氣氛中,聽到的卻是這麼一句供詞。先是聶皓天淡然,徐展權憤然,再是全體旁觀政要不知所以然,最後卻是項勝文的一句:“不知所謂!”項勝文怒視眾人,瞪著專管這次的審訊工作的刑警大隊長:“大刑供?這就是你們的風格?這是要屈打成招,冤枉好人嗎?”

“是,書記,我,我們…”大隊長苦不堪言,實在不知道林微這娘們怎麼膽大包天到,敢把這事栽贓到大大人的頭上去。

聶皓天在旁哼了一聲:“真是現代版的竇娥啊。”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藍部長作和事佬:“我看,今晚也太晚了,大家也應該回家休息,隔再審。至於剛才,嫌疑犯神志不清的證言,就不要取證了。”他搖了搖頭,很和氣的道:“不要費警力。還有,在一天沒有實質證據之前,嫌疑犯都還不是犯人,好好對待。”聶皓天冷冷的聲音像是從牙關裡漏出來的:“她這是被得有多慘,才會隨便拉上項大來墊背啊…唉,始終,始終是我的女人啊!”聶皓天這也是要哭出來的形容。

眼看今晚這一群全都是演上了,唉…

藍部長繼續老好人地:“送醫啊。陸軍總醫院還是北區療養院?聶司令選一所?”聶司令毫不客氣:“陸軍總醫院。”

“好吧,好吧!送軍總醫院。”陸軍總醫院,林微也不知在這個病房躺了多少回了。自從回來後,她似乎便與這裡結下了不解之緣,躺這張病的時比陪聶皓天家裡的大的時還要多。

她實在是冷,眼睛也被強光刺得一片模糊,腦子裡混混沌沌的,只記得握緊了那隻手,死死的拽住,不讓他從自己的掌心逃跑出去。

她生病的時候,其實已經很堅強,不聲不響的一直強忍。但這一次,她模糊意識略略清醒,便開始“哼哼”痛也“哼哼”不痛也“哼哼”但那隻大手卻並不因她由低到高,再由高轉低的哼聲而有所失衡。

這隻手任得她握著,卻沒了往那熾熱的溫度。

她悲傷的懂得:一個男人不因你的嬌弱而對你憐惜,要麼是他膩了,要麼是他要離開了。

眼睛在暗淡的光線中張開,面前聶皓天的臉沉靜如水,平潭般的眸子裡,也無從前的深亮光芒照耀。

“醒了?”他冷漠的聲音不帶一絲溫情:“在這裡躺,總比在刑警隊躺著的好。你安心在這兒養著,等這件案子結了,再出院吧。”她撫了撫自己的額頭,皺眉可憐地:“發燒了。”

“護士剛給你探過體溫,36度,正常溫度。”

“那就是接近體溫不升,也沒多正常。”她扁扁了嘴,把頭埋進枕頭裡。那雙冷漠的眸子,看了讓她太疼痛,還不如瞎了的好。

“謝謝你沒有在局裡供我出來。”

“我供你出來也沒用,徐浩強的確是我害死的。你雖然捉了他,但也沒打算要他的命。這個我知道。”

“你配合得很好。把項勝文拉下水,這事情便沒有人再敢去深挖深究,你的口供,別人也只當是被供後的胡言亂語。”

“是你機智。”她抬起眼睛:“你讓那個審問的人給我偷偷暗示,讓我指證項勝文,我雖然不明白是為什麼,但也只能照做。這些事情上,我還是相信你的。”他站了起來,靠著窗子菸,煙火明滅間,他籠在煙霧裡,讓她再也看不真切。

“徐展權也知道,他兒子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謀殺。但這人肯定不是我,我聶皓天要是立心要徐浩強的命,自然會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會讓自己腹背受敵、背上殺人嫌疑。明顯的是有人故意藉此時機,陷我不義,還可挑拔我和徐展權死扛。徐展權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這道理。他咬住你不放,只是兒子既然已死,便怎麼也得拉個人來墊背,把我聶皓天拉下馬的話,也不算白死了。”

“兒子都死了,還能計劃這麼多嗎?”她苦笑:“有時候,你們這樣的人,真可怕。”看他在暗影裡不轉身,煙卻得更兇,她深了一口氣:“聶皓天,現在我們,只能這麼例行公事的談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