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搶與不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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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搶與不搶郝清沐用刀尖頂著失了行動能力的項子翼,一步一退到門口,上了車,把項子翼扔在地上,便揚長而去。
她本來想把項子翼帶著可以以防萬一,但哪曉得這傢伙膽包大,啃她頸項啃得過猛,麻醉藥吃得過多,搞得像個死人一樣,她拖著體型龐大的他逃跑,實在是個累贅。
唉,又是玩逃婚,她覺得自己命兒真苦,活受累。現在聶皓天遠在千里,找他當救兵這事比較渺茫,這些年來,她也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車子七拐八拐進了一條隱秘的後巷。
為怕車子上有定位儀或車牌信息易於被跟蹤,她把車扔在巷子裡,出來換上淡綠風衣,冷帽拉起蓋住頭,轉進地鐵站,上了地鐵,直奔機場。
項子翼真是好搞笑,居然以為可以迫她結婚。
他這一著棋下得極端陰損:先利用她,讓趙長虎下野,項家親信掌握實質軍權時舉得這場婚禮。聶皓天如若搶婚,軍中紀律嚴明,最重聲譽。他與自己的好兄弟兼且地位尊貴的太子爺搶女人,那必然失情義失氣勢,項子翼與其黨羽便可對他給予打擊。
但倘若他不來搶婚,最愛女人另嫁他人,也能把他打擊得一蹶不振。
只是聶皓天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中了他的計。
郝清沐心裡狠狠的罵了項子翼一路,隨即輕鬆,她這個新娘子已經逃了,項子翼這個陰謀只能大大的破產了。
逃出生天的覺實在太好,她在車廂中輕聲吹了聲口哨,側邊一個小女孩子仰臉看著她,一臉天真。
她也對著女孩子微微一笑,地鐵剎車,站臺外人一湧而入。車廂內捅擠不堪,她站著一搖一搖的身子覺身後頂著自己的東西冷且硬,在搖晃的開車啟動中,她蹲身想要擺脫,只聽得身後一男人沉聲道:“你鮮血淋漓、橫屍車頭,會嚇到小孩子的呵。”
“…”她的脊背僵直,卻不能回頭看身後的臉,男人在後威脅道:“大哥明示:賭大還是賭小,一切但憑小姐心思,我們不作強。”她咬,手裡拳頭握緊,卻無力可揮,她啞聲道:“從前任務並不包括和項子翼結婚。”
“你和誰結婚大哥不管,我們要的是姓項的和姓聶的作窩裡鬥。”車前窗子照見她身後,男人黑衣黑褸黑帽,壓低的帽簷:“項子翼如與你結婚,必然會與聶皓天決裂。國內曾經最有價值的一對權力組合,因你而分崩瓦解,這就是我們派你回來的目的。”原來這才是她的任務。不是天然氣田計劃,也不是親近項子翼的身邊圖謀大計,而是讓項子翼和聶皓天這對鐵血強勢組合反目成仇。
聶項鬧翻,與項家天下爭鋒的旁的派系便可坐收漁人之利。只是以項子翼的滑,為什麼卻會如此輕易就墜入對方的陷阱?
只怕是因為,聶皓天本就已是項子翼的心頭大患。趙長虎的準接班人林定之已誓死效忠項家,那麼聶皓天便不再是同路人,而是絆腳石。
絆倒林定之的軍途的巨石,所以,項子翼已急需除掉他。也許,項子翼早就想要除掉他,只是終於等到今天這一可乘之機。
郝清沐把前因後果細細思索,對聶皓天如今的處境也推出個七七八八。可是,想通了又能如何?
白輕紗覆蓋上頭,一朵新鮮的豔紅薔薇別在耳後,垂側幾株疏落的勿忘我,鏡裡照見的是這麼美麗的新婚女人。
她要結婚了,4年後,和他的死對頭。
皓天,我和你,終歸是有緣無分。
“真漂亮。”項子翼挑起她的長髮,放到鼻邊細細的聞了聞:“我現在,反而希望聶皓天不來了。他不來,我就可以和你,好好的房花燭。”
“太子爺,就怕你無福消受!”
“…”他正想摟緊她,門外一人警戒的道:“聶皓天來了!”軍用直升機盤旋在上空,荷槍實彈的武警和特種兵分散在項家大宅的每一處。未經通傳的直升機的到來,讓地面的警戒達到最大值。
“誰敢擅闖?速速離開。”地面指揮官發出警報,身邊林定之副總司令在旁喝道:“直接打!”今天帶來的都是林定之的親兵,聽得林定之下令,心中亮堂,立時拿出重型武器。天空中那架直升機突然響起嘹亮軍歌,整齊軍歌的伴奏下,從艙門處緩緩展開一幅大紅賀喜長條,上書:百年好合、白頭偕老賀太子爺新婚之喜呃,人家是來喝喜酒的!總不能把喝喜酒的人給轟死吧?而且,機上遙遙揮手的,是南*軍官司令聶皓天。
聶皓天和項子翼為生死兄弟,20多年的情,人家開直升機來道賀,在眾多親朋好友的面前,你直接把他轟死了,然後指責他:紅包封得小?
林定之一張老臉全黑,手一揮,備好的重型武器又默默的收了回去。
像項家這樣的大家族,即使是低調成婚,也有相當高調的排場。整個項家大院筵開30多桌,來賓全是權貴,關起門來,已佔半壁江山。
項太自小就喜歡聶皓天,看他一下直升機,便顫悠悠的扶著拐仗過來,一就毆向他的腿:“哼,好大的排場。要不是子翼結婚,還見不著你了?”
“真是的,人家是越來越老,你是越長越調皮。”太和他客套了兩句,作為主人的項太又被拖到一邊應酬。只項飛玲站在他的旁邊,臉上有淡淡得意。
他沒有看她,徑直走進項家前廳。她亦步亦趨跟在後面:“聽說她昨天曾逃婚成功。”他停下腳步,她走近一臉鄙視的笑:“那時,我還以為,她對你總還算情深一片,想不到,晚上自己又乖乖走回來了。我問過她:為什麼回來?你猜她怎麼說?”看他半天沒反應,她又忍不住急急的道:“她說:想過了,嫁給他的話,我立馬就是億萬富翁的老婆,過幾天和他離婚,或是一刀殺了他,我就可得他一半家產。”他還是沒答話,跨過大門,有幾名軍官過來和他問好。他也淡笑著與人應酬,全看不出半分傷情模樣。
屹立在大院子裡的高臺上大紅喜座,龍鳳呈祥的浮雕在燈光下像已騰空的飛獸。翠綠草坪上裝點著各的玫瑰花和紅紅綠綠的氣球。
他坐到場中一處顯眼處,手肘撐著桌子,分開的五指在自己的額角和眼尾處閒閒的。
林定之的副官對項子翼稟報道:“聶皓天表現很正常。完全不像是要搶婚。而且,他只有一個人,槍都沒帶。”項子翼回首對著郝清沐:“親愛的,看來,他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愛你。”
“呵呵,誰知道呢?”她臉上笑容清冷,但心中卻波瀾起伏。他搶,那就是他的萬劫不復,不搶,那就是她們愛情的萬劫不復。
到底是搶還是不搶的好?
但現實並沒留給她太多糾結的時間,項子翼把她推向前,她握著門廓的立柱,從此處向外望,一眼便能看到他。
他坐的地方很顯眼,是公眾地方的第一列,椅子也拉出佔了半條小道,光影照見撐腮似是在思索的他,幾分閒散,幾分慵懶,幾分茫然,就是沒有一分“搶與不搶”的糾結。
她突然就覺得:郝清沐你丫真是想多了。
以聶皓天的聰明,自然知道,項子翼娶她背後的真正意圖。
在重兵固守之下,來太子府搶親?以聶皓天那麼冷靜的格,他會嗎?軍人是他的理想,軍規是他的使命,他又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自己這一生輝煌的前途?
想到這裡,她頓時覺萬念俱灰。木然的由項子翼挽著自己的手臂,就著喜慶的音樂從後門走向長長的禮臺。
因為新娘是外家人,必得由門外進,新郎新娘不能由大屋直接出來行禮。
郝清沐便得由伴娘、喜姐相伴,穿過堂,從側門走出,再從正門披著婚紗、從大紅喜字的大門處走入。
等待了半小時,才到吉時,大門處喜樂喧天,拋擲噴的綵帶彩粉灑了一路,項子翼提著一顆心,在正門接過新娘的手。
她的手滑而細膩,是養尊處優的一雙手。她來歷不明,卻容傾城。昨天,他還在問自己:倘若聶皓天來搶親,他就會由得她和聶皓天相偕離去嗎?
不,他會斷了聶皓天的後路,最終他還是會得到郝清沐。她的美麗,走得越近,他便越醉。
誰說江山美人不能兩手皆得?
但剛才站在庭前等待她進場的短短時光,他才發現自己竟然那麼的希望聶皓天能安靜地,淡漠的吃喜酒。
與反間聶皓天相比,與政權鬥爭相比,今天的他,其實更想得到她,完完整整的得到她。
他望著坐在場中淡笑抬眸,目光幽遠的聶皓天:皓天,今天是我的好子,但願你好好喝盡這一杯。
遠處聶皓天的向外扯出笑紋,這由淡漠轉放肆的笑意,像這午後的太陽,剛剛還淡得寒冷,一瞬間卻燦爛得讓人眼暈。
前方高臺“嘭嘭嘭”的傳來驚天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