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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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丫說，連續三年，十月十對於她來說都有特殊的意義，看了，心裡又是一陣溫暖，好象很多的子只要被賦予一定的意義，那個數字便再也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個數字了，它將是我們愛的寄託，心的倚靠。

九年前的十月十，我帶著自信帶著憧憬帶著微笑幸福的把自己嫁給了他。

記得老媽選擇這個子時，是因為那年的十月十，正是農曆的九月初九，雙十雙九的好子，也寄託了老媽的期望和祝福，那時，為我們辦宴席的二哥還笑侃，我們都是黨員，怎麼能選國民黨的建黨結婚？最終，仍是擰不過老媽的期待，十月十，也成了我和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子。

記得去年的紀念，曾經寫過那篇《銅婚年》，有讀者留言，“吵吵鬧鬧，這才是真實的子”昨天的紀念，一整天，什麼也寫不出，或許應該說不知道該寫些什麼，便一遍又一遍的去讀去年此時的心情，那些過往便又一幕幕襲上心頭。

就格來說，我是有些慢熱的，於婚姻也是。好像過了這麼多年，仍是磨合又磨合，沒有別人的甜膩人和說不完的體己話，也沒有嘻哈的玩笑亦或是一個擁抱，有的只是沉默，沉默的面對彼此，沉默到不願說話也懶的說話，記得旭老姐曾說，很多人是要磨合一輩子的，心裡有些悲涼，我和他，不會要磨合一輩子吧？

記得某次爆發過後，曾對兒子二姑哭訴，她只笑著說了一句話，你倆，是分不開的。我惶恐不安，真的嗎？曾多少次自我標榜，誰離了誰照樣過得好好的！我們像兩隻靠在一起取暖的刺蝟，依偎在一起卻找不到可以通向彼此內心深處的路，我們不惜用最苛刻的話語和眼神來互相傷害，難道在我們努力表現冷漠的背後，在彼此的內心深處，真的便如她所說，仍是心心相印、彼此依靠？

九年，陶瓷婚，想來這樣的婚姻是易碎的。還記得慶祝結婚四年的紀念時，兒子大姑曾認真的說，慶祝五年時她作東，我曾苦笑，五年，還不知道五年在哪兒，和誰慶祝呢。

時光荏苒，已是九年。九年了，愛情早已被磨合成了親情，曾不只一次的偷偷想像，如果彼此離開會是怎樣？會怎樣呢，那種蝕骨的疼痛或許仍無法忍耐，於是，在數次的扣問自己後，也終於開悟，或許適合我的，便是這樣的家，沒有偽裝，累了倦了便不用顧及形象大吵大鬧一通，平靜了可以倚在邊，十指纏，他看他的電視，我看我的書，也可以和兒子瘋狂的笑鬧，把疲憊和不快都拋擲腦後。

從小，便喜歡對著兒子說，“媽媽喜歡你，媽媽愛你，你愛媽媽嗎？”心底裡，是希望我的兒子要善於表達的，嫁了個不懂漫的老公，便不能再要一個不懂漫的兒子，我要把兒子按照我想像的男人的模樣去塑造，要他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又不乏男兒氣概，要他熱愛生活珍惜擁有，要他愛一個人要學會表達，總之，要他在爸爸做的不如人意的地方都要表現出。

兒子總歸不負我的期望，小小年紀已經會逗媽媽開心，珍惜媽媽帶來的那份踏實和安全，會在爸爸媽媽火氣越來越大時立場堅定做媽媽的堅強後盾，還會做只萬金油，讓安靜的家裡也充滿了快樂的笑聲。

很久以來，一直在心底裡盼望著，這個特殊的子應該是有一份禮物來表達的，雖然明知道形式並不重要，只要他有一顆疼惜的心就已足夠，但總會執拗的否定這麼多年來被我們一直忽略的並不重要的形式，形式都是內容的載體不是嗎？沒有相愛的心卻有華麗的形式故然可悲，但既然彼此相愛，為什麼就不能讓形式來錦上添花？！

等了整整一晚，我那小小的願望仍被禽蛋打的七零八落，幻想了那麼久的紀念的溫馨仍是搞成了觥籌錯的家宴，賓主盡歡卻無關乎我這女主人，那份深深的失望和執著於形式的念頭在大人孩子們的吵鬧聲中，生生被我壓在了心底。

當終於一切歸於沉寂，忍不住伸出手張大手掌索要禮物，他睜大圓圓的眼睛，“禮物？我和兒子不就是你的禮物？”彷彿醍醐灌頂，一下子，我便從風花雪月漫依然回到了現實，就像我想要的是暖花開，你卻給了我碩果累累，就像我想要的不過是枚草戒指你卻給了我滿天的星斗。那份沉甸甸的喜悅和絲絲縷縷的甜縈繞在心懷。

禮物，最初的最初，我想要的其實只是你肯認認真真的挑選，我小小的自卑的心裡會認定那一刻的你，是完完全全在為我的，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煩心瑣事，什麼都沒有，只有單純的你和我，你會在心底裡想像我收到禮物時的驚喜，會為我的驚喜展顏一笑，會受到我的動和溫暖。

而此時，你給我的是完完全全的你和我們的兒子，是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的信念和深情。是，兒子和你就是上天賜予我最大的最好的禮物，足夠我享用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