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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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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來亨將被抓的百姓放了,又殺了一些山賊,至於那些小嘍囉,願意回家種地的,一人一百軍,放了,原意投靠忠貞營的,則留下來接受整編。

他讓自己帶來的大部分人馬留在此地,依之前的計劃將山賊窩改造成忠貞營的一個分點,餘下的人帶著身分未定的江彤月與如硯,還有那個認定江彤月是山賊頭子的趙遙一起回忠貞營。

一行人在山林間亂鑽,那些忠貞營的人個個都是好身手,走這麼難走的山路猶如平地,行動飛快,如硯況且走得氣吁吁,更別提江彤月,一雙小腳真的恨不得切下來拎在手裡走,再加下一身衣裙行路艱難,早就被灌木劃成一條條的布片。

她又肌又渴,如硯扶著她,勉強走到了天亮,到天亮時李來亨總算命令原地休息。

忠貞營聽說原本是李自成的餘部,李自成死後才投靠了朝廷一同抗清,聽說個個訓練有素,此時他們都不聲不響的分散坐下,拿出自備的乾糧開始吃,同時還注意著自己周圍是否有異動。

他們吃的起勁,就偏偏被抓著的三人沒得吃,那趙遙早就餓了,叫嚷道:“老子知道去了你們的老巢也是一死,卻不想是要被餓死,”他轉頭看向江彤月與如硯兩人,看兩人都是一頭亂髮,衣衫不整,不由□道,“大當家,你平兇狠的很,為什麼此時裝成弱不風的大家閨秀了?不如你先讓那位軍爺樂樂,這樣我們也許還能分個兩三口乾糧,不至於做餓死鬼。”說著,一雙眼將江彤月上下掃了個遍,似要將她剝光。

江彤月早就沒力氣,不想廢口舌與他爭執,轉過頭不理他,趙遙卻來勁,道:“你們姐妹不是功夫很厲害嗎?相信軍爺一開心,搭了轎子抬你們回去也說不定。”江彤月還是不理他,抬起頭對那頭邊看熱鬧邊吃著乾糧的李來亨道:“我餓了。”李來亨一笑,總算扔了個餅給她,人湊上來,問道:“你們什麼功夫厲害啊?”江彤月白他一眼,怎麼可能答他的話,分了一半給如硯,面無表情吃餅。

一旁的趙遙餓得發急,叫道:“什麼功夫?自然是上功夫,軍爺,也給我一個,快餓死了。”

上功夫?”李來亨不自覺的重複了一遍,臉同時詭異的紅起來,叼著餅若有所思的走了,旁邊一群人都笑出聲。

趙遙早就餓瘋了,叫道:“一看就知道是隻童子雞,快給我吃的。”說著朝身邊的江彤月撲過去。

江彤月措手不及,人被撲倒在地,眼看趙遙張嘴就去咬她手中的餅,旁邊的如硯反應極快,扔了餅,撿起地上的一樹技,尖的一頭對準趙遙身上的某處道紮了下去。

趙遙吃痛的大叫一聲,人用力搐了幾下,不動了。

一群人都在旁邊看熱鬧,料想也出不了什麼大事,最多是狗咬狗的戲碼,此時見趙遙不動了,這才有人上去看,趙遙已經被江彤月推開,那人一探趙遙的鼻息,驚了驚,看看如硯,有些難以置信,回頭對李來亨,道:“死了。”李來亨也是一愣,走上來搭趙遙頸間的脈,果真是死了,他站起身,看著不住發著抖的如硯,道:“你怎麼做到的?”那樹枝已經斷了,半截還在如硯手中,而斷在地上的另半截只有頭上有一些血跡,顯然刺都沒有刺進去,人怎麼會死?

如硯一扔那半截樹枝,朝李來亨跪下道:“軍爺,我家小姐本不是什麼山賊頭子,我們是揚州逃難出來的,路上被那夥山賊擄上了山,求軍爺放我們走吧。”他不住朝李來亨磕著頭。

李來亨眉皺起來,看兩個人的眼神有些疑惑,單看兩人的確不像山賊,但其中一個身上的寶甲和信物是怎麼回事?還有這個人,只憑一樹枝就可以殺人,真的只是普通逃難的百姓?

“將兩人手綁住,死掉的人就地掩埋,整理好,出發。”這個時候他沒必要一定要做判斷,反正死的人確實是山賊二當家,早晚要死的,至於這兩個女人,就算是山賊頭子,他李來亨不殺女人,且扔給義父再說。

看來如硯的懇求一點用也沒用,反而被人捆住了雙手,江彤月拉住如硯,不許他再求,撿起地上被如硯扔掉的餅,吹乾淨上面的灰,遞給如硯,道:“把它吃了。”如硯搖頭,道:“小姐,你留著,我還沒咬過,雖然有些髒了。”江彤月硬給他,道:“像方才那樣,必須你活著,我才能不受欺負,所以你不能餓死了。”

“小姐…,“如硯似要哭了,這才肯收下,將餅放在嘴裡咬了口。

被綁著雙手,行路更艱難,江彤月好幾次跌倒,有一次差點滾到山溝裡,臉上,手上,□在外面的皮膚全被荊棘割出了口子,山中毒蛇很多,起初幾次,江彤月嚇得尖叫,但後面見多了,雖然還是怕,但已經可以硬著頭皮繞開。

一行人一整天一直在林中繞,若不是跟著那群人走,江彤月早失了方向,走到後面因為過度疲累人已有些神志不清,正想賴在地上死也不走了,卻看到有幾個人上來,都是很小的孩子,看到李來亨歡呼道:“來亨哥,你回來了。”其中一個撲上來,跳在李來亨身上,還有人轉身報信去了。

李來亨顯得很是快活,抱著那孩子,帶著眾人,繼續往前走。

繞過一處突起的巨大岩石,前面豁然開朗,樹已經沒有那麼密,遠遠的可以看到繡著“忠貞營”三個字的旗在飄。

那就是“忠貞營”了,江彤月心裡想,總算到了目的地,總算可以不用再走。

腳上的繡花鞋上早就現出一灘灘血跡,此時已經疼過頭麻木了,她緩慢的往前行,看到比那個山賊窩更大規模的一大片草屋。不遠處,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帶著幾個人來接,李來亨看到那個人放下手中抱著的孩子,上前跪下道:“將軍。”那男人生的高大,足足比李來亨高出大半個頭,身體也壯,長相只是一般,卻很有些威嚴,把李來亨扶起來道:“你小子,少跟我來這套,進去吧,讓我看看你的收穫,”說話間看到一身狼狽的江彤月與如硯,問道,“那兩人上人是誰?”李來亨看看江彤月道:“說是山賊的大當家,我看著像又不像,帶回來給義父判,我義父呢?”那人道:“你前腳走,他後腳奉命帶兵出去了,估計明天回。”

“哦,”李來亨點了點頭,對手下吩咐道,“將這兩人關起來給些水和吃的,其他自山賊那裡拿來的東西一一記賬,給將軍過目。”他說完就要跟著那個男人進去,忽然想到什麼,看了眼江彤月身上的衣服,笑了笑,沒說什麼,進去了。

江彤月和如硯兩人被關在一個小小的草房裡,裡面除了一堆稻草別無他物,江彤月已經早就顧不得乾不乾淨,直接在稻草上癱下來,將繡花鞋脫了,本來雪白的襪套上到處血跡點點。

如硯蹲下來替她脫襪套,道:“小姐,得快點脫下來,等幹了就會粘住傷口了。”江彤月哪好意思讓他脫,畢竟如硯是男的,自己的腳出來已經不好意思了,何況是讓人脫襪子,她縮回來自己脫,門外卻有人進來,卻是兩個女子,都只有十幾歲的樣子,一身短打,一樣都是粉紅的,頭髮就是很簡單的兩條發辨,一樣用粉紅的絲絹繫著,整個人看上去很神。

她們手裡拿著水和窩窩頭,其中一個看著江彤月身上的衣服,口氣嚴厲的說道:“老實點,把身上那件絲甲脫下來。”江彤月拿了個窩窩頭就往嘴裡,狠咬了幾口,才口齒不清的說道:“拿些熱水來換。”她才不要身上的絲甲,拜它所賜,她今天才落到這種地步,只是腳實在疼的厲害,人也一身的汗汙,她和如硯都需要熱水,至少能泡個腳。

那女子見她竟然談條件,與旁邊的人對視一眼,怒道:“你這山賊頭子,明天就是你的死期,你還想要熱水,快,把絲甲脫下來,不然有你好看。”江彤月將頭上的簪子拔下來,對著那件絲甲,道:“不給熱水,就劃破它。”江彤月此時又累又疲,為了一點熱水,也可以做出過的事。

這絲甲是刀槍不入,那隻髮簪本劃不壞它,那兩個女子不知道,頓時有些怕了,其中一個對另一個道:“不就是熱水,給她就是了。”另一個有些不甘,她認準江彤月是山賊頭子,覺得實在討厭,但想想,還是妥協,對江彤月冷聲道:“等著。”等熱水拿來,江凡月已經脫下了絲甲放在一邊,誰要那絲甲,她掬了點熱水在手中,將臉洗了一下,頓時暢快了。

兩人女子哼了一聲,拿了絲甲出去。

等到第二天時,一直沒有人找江彤月與如硯的麻煩,早飯並沒有人送來,想是沒得吃,於是就一直睡,直睡到快中午時,小屋的門被踢開,又是那兩個女子,一臉嚴厲的說道:“起來了,跟我們走。”江彤月的腳休息了一晚,此時已經全完腫起來,那雙繡花鞋本穿不進,如硯將自己的鞋子遞給她,道:“只是髒了些,小姐,你先穿上。”江彤月想了想,男人著腳總比女人好,於是穿上了,扶著牆勉強站起來,頓時覺得鑽心的疼,兩人腳上都是一腳的水泡,如硯也好不到哪裡去,卻還要來扶江彤月,兩人就這樣一跌一拐的往前走,一個穿著大鞋子,一個光著腳,兩人都是披頭散髮,衣衫襤褸,實在是有些狼狽,江彤月卻笑起來,道:“早知道這樣赴死,不如一早就死在揚州了。”如硯不說話,扶著江彤月的手緊了緊,走了一段才道:“不管是死是活,小姐,我都會陪著你的。”此時此刻聽到這樣的話,江彤月的眼眶差點就溼了,勉強穩住聲音,道“不,既然說不清,那我認罪,替你證明清白,你忘了大順軍隊入京,你替他們做的內應,忠貞營是李自成的餘部,你那些事都說出來,他們會相信你的。”

“但聯絡我的人早就死了,大順軍也就剩下這些人,沒有人會知道我是誰,他們不會相信我,不然我也可以替小姐證明清白。”

“不是我們救過一個叫李過的人?”江彤月忽然想起來,道。

她正說著,兩人已經被帶進了一個大廳,廳裡的匾上寫著“忠貞廳”三個字,昨天的李來亨和那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坐在一邊,中間坐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一身黑袍子,一對劍眉斜飛入鬢,雙眼黑白分明,鼻子高,看上去俊逸非常,卻偏偏有些慵懶,眯著眼看著進來的兩人,等看清兩人時,表情忽然一怔,隨即揚笑起來。

江彤月只覺得那個人的一雙眼似乎哪裡見過,卻想不起是哪裡,旁邊的兩個女子叫她們跪下,那個男子卻站起來,擺手道:“使不得。”那聲音也似乎聽到過,江彤月腦中這麼想,腳上卻一個沒站穩,真的跪下來,那男子快步上前來,將她扶起,看她一身的傷,旁邊的如硯更是光著腳,頓時有些惱了,衝旁邊的李來亨,道:“小來,你做的什麼事!”說著將江彤月給旁邊的那兩個女子,道“她們是貴客,怎麼如此對待,去替他們換套衣服,將傷口處理一下。”那兩個女子不明就裡,也不敢違背,忙領命扶著江彤月與如硯出去,一旁的李來亨,更是搞不清狀況,抓著頭,看著江凡月與如硯的背影,問那男子,道:“怎麼成貴客了?”那個三十幾歲的男人也走上來,問道:“阿錦,你認識她們?”那個叫阿錦的男子點點頭,道:“何止認識,還救過我的命,”說到這裡,他又笑了笑,道,“這世界真是小啊。”作者有話要說:男2終於出現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