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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難言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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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你啊,所以就親你了。”

“你不要走!我不讓你走!明,我也是喜歡你的,你留下來好不好?”

“有什麼不一樣?等我再大一些,我就可以娶你,然後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不用分開了。”

“元霸…”我低低地叫著,心中忽然一陣痛,眼淚奪眶而出。

“呼…”好一會,我平復了情緒,擦掉臉上的淚水,順穩了呼,將玉佩收回衣兜裡,指尖卻觸碰到一個硬硬的紙團。

掏出一看,正是宇文成都那天給我的那張藏寶圖。

宇文成都…他對我的情意,我不是不知道,卻始終無法回應。我是敬重他的,我對他那不同於親情和友情的牽掛,撕痛了許多個夜,卻又彷彿與愛無關。我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是多情呢,還是無情。有些人,一旦相遇,就會恍如隔世,相見恨晚;有些人,即使是同共枕,也會覺得形同陌路,咫尺天涯,也許這就是命運,這便是緣份。

宇文成都雖然已去了,卻把這燙手山芋丟給了我。這藏寶圖我該留著,還是出去?如果留下,我要用這寶藏做什麼呢?如果出去,我又該把它給誰呢?

雨漸漸小了,風過處,就僅剩連連雨絲了忽然,一陣如清風撫面的笛聲和著幾不可聞的雨聲悠悠傳來,像是在低語,也像是在傾訴,時而清亮時而沉緩,低淺唱,纏mian悱惻,忽高忽低,忽輕忽響,幾個盤旋之後便徹底地低沉下去,極低極細,低倒了極處,笛聲中似乎藏著訴不盡地綿延苦意。

我靜靜地靠著廊柱,心底的千種的苦痛、萬般哀愁,這一切的雜亂思緒似乎都隨著這笛聲緩緩飄散,嵌入風中,融入雨中,消斂於無形。意識有些飄然,我陶陶然地忘了自己,甚至忘了身後的萬丈紅塵,忘了所有的一切…

笛聲悠悠,細雨綿綿,若有若無,最終一切歸於平靜。

我徐徐抬頭看去,長廊的另一頭站著一個男子。白衣袂袂,玉樹臨風,不能用好看來形容他,卻絕對當得上那一句:溫潤如玉。

能把白穿得如此飄逸、如此出塵,除了李世民,他是第二人。

我微笑看著他:“伯當大哥,你也睡不著麼?”王伯當慢慢走近,雲淡風輕地笑著:“不,我是專程來為你解悶排憂。”

“恩?”我疑惑地問他,“解悶排憂?你知道我有什麼憂?有什麼愁麼?”

“深夜聽雨,這是一種意境,亦是一種情懷,是一種對魂靈的洗禮和淨化。”王伯當在我身邊坐下,“當一個人心緒平靜地去聽雨,那就是恬適和樂趣;而當一個人心煩意亂,甚至滿懷惆悵的時候,這雨聲如何聽都只會令人更煩、更亂、更困惑。雨聲沒變,只是聽者的心境變了。”

“王伯當就是王伯當,如今仍如此透徹地看透我的心思,確實是我的知己啊。”我先是一驚,而後長嘆一聲,“坐看庭前花落處,臥聽碧荷夜雨聲,如此意境,如此閒情逸致,在喧器紛爭、忙於算計、滿身血腥的亂世人中已無法找到,再清越的雨聲也不能動那些在權利的下益醜惡的心靈。”王伯當撫了撫手中的玉笛:“但你仍想在瀟瀟的細雨中覓得屬於自己的一方天空,所以才會靜靜地坐在這裡聽雨,是麼?”

“恩,是的。人們總以為秋夜就是悽風冷雨,無情的風雨似乎已成秋的標誌,其實這秋雨也是有情的…”我點點頭,偏頭看著王伯當,“謝謝你來開導我,伯當大哥。”

“明,太善良的結果就是負擔太多。有些事情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不必在意那麼多,逝去的總會逝去,但求無愧於心,那便夠了。”王伯當拍了拍我的肩,“這些子你總是鬱鬱寡歡,叔寶很擔心你呢,但他又怕自己口拙,不知道該如何開導你,所以才找我來陪你說話。還有你帶來的那些兄弟,也同樣為你心呢。”

“唉…讓大家這樣為我心,我真是罪過呀!”我帶來的兄弟?我愣了下,這時才想起蕭然、紅兒他們,這些子我整渾渾噩噩,確實是疏忽了他們。我先是嘆了聲,而後忍不住笑了起來:“呵…伯當大哥,你果然不負眾人所託,確實是個好說客,我現在心情好多了。”王伯當也笑了,見我一直望著他手裡的笛子,便問道:“明,是否有興致學吹笛呢?”

“我?我不行的,我是個音痴,音樂盲,一定學不會的。”我趕忙搖頭。

“吹奏樂器,並非全靠天份,最重要的是後天的努力。”王伯當將笛子到我手中,“我可以教你,來,試試。”

“哦…好,那我就試試…”我遲疑地拿起笛子,放到邊輕輕一吹,卻只發出嗶嗶幾聲悶悶的聲音。我不服氣,憋了口氣又使勁吹了起來,結果那聲音尖銳難聽得可怕,連我自己都忍不住要起雞皮疙瘩了。

“呵…”王伯當隨即轉過頭去,雖然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可以肯定他一定在強忍著笑意。

“你的笛子太劣質了!一定是次品!”我大窘,把笛子扔還給他,“哼!吹出的聲音怎麼像放一樣,真難聽!我不吹了!”

“哈哈哈…”放肆的笑聲忽然響起,卻不是來自王伯當,而是程咬金,他大搖大擺地從樹後轉出來,身後還跟著秦瓊、單雄信和羅成。

“明,你吹的那聲音可真是天籟啊!”程咬金嬉皮笑臉地說著,“我們原本還想在樹後多躲一陣的,可惜都被你這魔音給震了出來。”

“你們…”我頓時惱羞成怒,撲上去作勢要打程咬金:“原來你們蛇鼠一窩,就等著看我笑話,太過份了!”程咬金一邊上竄下跳,一邊誇張地叫著:“救命,救命啊!要打死人啦!叔寶,老單,小羅,快救人啊!”秦瓊和單雄信還有羅成只在一旁笑著,卻不手:“咬金,你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明,彆氣,彆氣,”王伯當趕忙上來勸解,“看你這些子總是悶悶不樂,我們也是擔心你,才…”

“哼!”我收手站立,表面上我仍是憤憤不平的表情,但心裡卻一暖,雖然李元霸和宇文成都都離開了,但還有這麼多關心愛護我、親如兄長的朋友呢!

“不氣了吧?”程咬金見我住了手,便拍了拍我的肩,“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老想著那些不高興的事,活著太累。”

“恩…”我垂目點頭。

程咬金見我點頭,猛地一拍大腿:“想通了就好,來,陪程大哥去喝酒,幾杯下肚,那就真的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等,等一下!”什麼?要喝酒?!那不是要我的命麼?!我大驚,剛想推辭,程咬金卻攬著我的肩,扯著我往外走去,本沒有給我開口拒絕的機會。

“秦,秦大哥!伯當大哥…羅大哥!單大哥…”我轉頭向眾人求救,可惜他們都視若無睹。

“你們這群見死不救的混蛋!”我只能怒罵一聲,任由程咬金拖著,在心裡不停地哀號:這下死啦死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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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緊不慢地又往前滑了一段,我和瓦崗的這幫兄弟混得是越來越捻了,一,有兵士來報,竇建德點齊兵馬,正朝金墉城進發。

李密立刻召集眾人到內堂去共商大事。

“我們與竇建德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他此次貿然越界,不知是為了何事?”李密開口問道。

王伯當率先說道:“他點齊兵馬,氣勢洶洶,恐怕來者不善。”

“此次他們的將領是何人?”單雄信皺眉問道。

秦瓊答道:“據兵士來報,劉黑闥為大將軍,而竇建德的女兒勇安公主也就是竇線娘為監軍正使…”秦瓊話未說完,就聽噼啪一聲,羅成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摔了個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