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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遠遠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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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與姐姐一胞雙生,心卻遠不如姐姐沉穩細膩,往往爹爹講些武林掌故,她便囫圇棗地記下,說的時候又信口開河,難免偶爾鬧些張冠李戴的笑話,再加上生天真爛漫,那天見了釵子緻,喜歡得什麼似的,趁姐姐不注意才偷偷戴在頭上,沒想到還是沒能瞞過去。

被姐姐點破,雖心裡羞惱,卻無可辯駁,可是姐姐情恬淡,平裡多是容讓著她,子久了難免養成了她刁蠻嬌縱的習慣,哪肯輕易吃虧?此時嘴上輸了,說什麼也要找回來不可。

這丫頭眼珠兒一轉,已經有了主意,笑嘻嘻地往姐姐肩上一靠,膩聲道:“姐姐,飄雪知錯啦,嘻…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呢,叫我未來的姐夫看了,一定得神魂顛倒,咦,也不知將來哪個小子三生有幸,能娶了咱們青城第一美人,飄雲小姐哩。”

“你…”歐陽飄雲又羞又氣,瞪著一雙美目,一時說不出話來,眼圈卻漸漸紅了,原來數月以前,青城派掌門歐陽亮節曾與子商議,要將長女許配給得意弟子葛紀元,一來親上加親,二來可以拉近與徒弟的親叔叔、崑崙派掌門葛鴻儒的關係,互為援引。子卻認為女兒年紀尚小,堅持不允。

二人一番爭執,好巧不巧,被經過的小女兒聽了個一清二楚。飄雲和飄雪姐妹倆與葛紀元從小一起長大,習文練武皆在一處。葛紀元有時候奉師命在山上採藥,飄雲倒罷了。

飄雪卻是活潑好動,整小兔子似的跟著師兄前山後山地跑,相處得久了,漸漸對這師兄生出一股似兄妹又似戀人的情,自己卻懵懂不知。

這時聽了父母的只言詞組,只道師兄不久要與姐姐成親,心中沒來由一陣難受,無處排遣一腔少女情懷,跑到姐姐閨房裡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她心裡不自在,說時難免言語欠了考慮,自己倒不覺得怎樣,可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直把姐姐說得又是窘迫又是氣惱。飄雲子雖溫婉可人,心中主意卻正得很,認準了的事兒倘不是自己轉念,別人十駕馬車也休想拉得回來。

她對師兄本無男女之情,聽妹妹說得繪聲繪,以為爹孃已經把婚事定了,自憐自傷之下,飲食又欠了調理,竟就此大病一場,反將飄雪嚇得不輕,從此再不敢提。

歐陽亮節那邊也沒了動靜,想是子固執己見,二人難以達成共識,此事便擱下了,然而飄雲從此落下一塊心病,平時有意無意便常躲著葛紀元。幾個月後華山掌門周元通六十大壽,依江湖規矩,各名門正派都需前往道賀,以顯武林正道鐵板一塊,同氣連枝之意。

歐陽亮節門中事務纏身,不能親自前往,便手書一封,另備下一份厚禮,派遣弟子葛紀元與女兒飄雲前去賀壽,名為讓女兒隨師兄下山勵煉,實際是給二人創造獨處的機會。

飄雪從未出過遠門,見師兄和姐姐要下山,自己卻只能悶在家裡,心中老大不情願,軟磨硬泡了十幾,終於也得以隨同前往。飄雪帶著滿心歡喜下了青城山,可是走了沒幾天,不大失所望。

她本來指望一路遊山玩水,飽覽沿途美景,哪知葛紀元自責任重大,兩個師妹又生得美若天仙,唯恐被魔門中的那些褻之徒盯上,是以一路上小心翼翼,百般拘束。飄雪不能隨心所,又開始對這個師兄看不順眼了。

於是暗地裡慫恿姐姐與師兄分頭行動,她心裡打著如意算盤,只等到時候甩掉師兄,姐姐總是好哄騙得多。飄雲被迫與葛紀元同行,本就心中彆扭,於是姐妹倆一拍即合,立刻向師兄發難。

葛紀元對這兩個嬌俏師妹甚頭痛,雖然一萬個不肯,怎奈兩女一個冷若冰霜,一個撒嬌撒痴,自己大吃不消。

好在路程過半,已經基本出了魔門勢力範圍,再者兩個師妹系出孿生,心意相通,並肩作戰時自己尚且不是對手,應該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就勉強答應了,三人約定在華山腳下會合,當便分開趕路。飄雪沒了管束,真如出了籠子的鳥兒一般。

拉著姐姐逛這兒逛那兒,幾前不知道怎麼回事,又上了劫富濟貧,於是不知從哪裡了兩套夜行衣,每天夜裡去富人家裡行竊,隨後將金銀之類散給當地窮人,珠寶玉器則隨身帶了。

到異地變賣,再行給散。她也不管人家是否為富不仁,總之拿了便走,再加上身懷名門武學,是以所過之處,竊案頻發,卻多半不了了之。

對於妹妹的胡鬧,飄雲深覺不妥,然而自小對這妹妹寵讓慣了,每每只是勸說一番,最後仍難免依著她,哪知這時飄雪口不擇言,又把陳年舊賬翻了出來,立刻觸到飄雲痛處,頓時雙目如江河決堤,淚水止不住地了下來。飄雪雖然頑皮,卻非無知,話一出口便後悔了。

見氣哭了姐姐,頗覺歉疚,忙道:“姐姐別哭啦,是我胡言亂語,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那邊妹妹軟語相勸,可飄雲又如何聽得進去,也沒心思挑揀面前的金銀珠寶了。

跺一跺腳,衝出屋門,不等飄雪跟來,翩然掠上屋頂。剛剛站穩腳跟,卻聽背後一人嘆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可惜,可惜!”飄雲吃了一驚,顧不上擦去腮邊淚水,忙回身去看。

只見如水月光之下一個男子昂然站立於屋頂一角,正直直地盯著她。那男子大約二十五六歲年紀,身高八尺有餘,肩寬體壯,威風凜凜,氣宇不凡,一張線條的方臉,濃眉大眼,寬闊的鼻樑,厚厚的嘴,更兼目光內斂,一望而知是個身懷絕技的內家高手。

“在下冷傲天,請姑娘賜教。”那男子淡淡地說,雙目卻緊緊視著面前的少女,渾身散發出一股凜然之氣,讓人不自主地生髮出無可匹敵的絕望之

“冷…冷傲天?”飄雲心裡一驚,不由得暗暗叫苦。據說這冷傲天乃是武當前任掌門的關門弟子。

雖然只有二十五六歲,一身武功卻盡得乃師真傳,更從小修習武當世代秘傳的天地無極功,到他藝滿下山之時,已經成為武當派第一高手,連武當現今的掌門揚道長都對這位小師弟甘拜下風,自出江湖以來,懲除惡,從未嘗過敗績,俠名響徹中原武林,儼然已成年輕一輩的翹楚。

“他…他是要和我手麼?可是…我和飄雪一來武藝未成,二來毫無江湖經驗,如何鬥得過這位冷大俠?除非師兄也在這裡,合三人之力,或許尚能一拼,可是現在…”飄雪此時此刻,倒有些想念起師兄來。

***王老實嚇得‮腿雙‬陣陣發抖,上身的布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此時微風一吹,只覺背上頻頻傳來刺骨的寒意。孫女兒偎在他懷中,貝齒緊緊咬著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越過護在她身前的那頎長身軀,好奇而恐懼地逐個打量著攔住她們去路的那一夥惡人。

在這祖孫二人眼中,面前的二男一女與適才的贊哈也沒有什麼區別,不過都是順寧王府的打手罷了,雙方互相打量片刻,那邊三人中一個白淨面皮的中年和尚冷笑道:“阿彌陀佛,我道是哪位少年英雄。

原來是青城派歐陽掌門的高徒。數月不見,想必葛兄的武功又進不少吧?”這年輕人正是葛紀元,他按照與兩位師妹的約定,趕去華山腳下匯合,卻在這幹州城裡遇到元兵為非作歹。

立刻出手,管了這樁不平之事。他掃了中年和尚一眼,嘴邊出一絲鄙夷的笑意:“哦,原來是蠟槍大師,上次那一劍,想來傷已大好了吧?”那和尚面一變,眼中殺機陡盛。

他出身四川寶成寺,雖是僧人卻好房中之事,更在當地做下無數採花案子,曾被葛紀元一劍刺穿右腿,從此遁出蜀地,投靠在這順寧王府。他本來綽號叫做“鐵槍僧”乃是自誇陽物巨大的意思,如今葛紀元叫他蠟槍大師,自然是嘲笑他中看不中用了。

讓他如何不怒?鐵槍僧深口氣,把手中的鐵一抖,叫道:“葛兄當那一劍,小僧未嘗有一忘懷,今天故人重逢,便讓小僧就此報答葛兄昔的恩情罷!”話音未落,使了個“開山勢”鐵挾著一股勁風,直奔葛紀元面門砸去。葛紀元閃身避過。同時拔劍在手,使開青城劍法,一時劍光閃閃,把鐵槍僧罩在其中。那鐵槍僧使的是一套蟠龍法,乃是習之人必練的入門武功,本來招式上並無過人之處。

可是使將開來,勢大力沉,虎虎生風,所以葛紀元雖然武功造詣上高出他不止一籌,短時間內卻也奈何他不得。

二人鬥了二十幾個回合,葛紀元不暗暗吃驚,心中暗想:“怎麼短短數月時間,這僧功力竟提升瞭如此之多?這樣下去,雖然打到最後總能勝他,我自己的內力也必耗損不少,看那一個老頭、一個女子好整以暇的模樣,武功一定也差不到哪裡去,如果他們來個車輪之戰,我還哪有取勝的機會?

我死了倒沒什麼,那無依無靠的爺孫二人恐怕就要被抓回去受苦了,那是萬萬不能的!”想到這裡,一陣急攻迫得鐵槍僧連退幾步。

同時向後一縱,遠遠躍開,喝道:“且住!”鐵槍僧將手中子往地上一頓,冷笑道:“葛兄莫非是想認輸嗎?那也容易,這便跟我們回王府領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