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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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下次我會注意的。”蘭初這時才想起失業人口並不只有她，而是全升宏的人，其中也包括自己的室友。

“小夕，為了你好，這次一定要聽我的話。我勸你最好趕緊辭職去找新工作，相信我，升宏快倒了。”

“哪這麼神？”身為行政體系下的小職員，童夕築嗅不出一點危機氣氛。

“別管他神不神，反正你趕緊跳槽就對了，不走得快些小心連最後的薪水都拿不到。明天放假，我陪你一起翻報紙。”

“有必要這麼十萬火急嗎？”

“你以為我辭職是辭好玩的？別忘了我可比你更接近企業核心？”

“可是…”童夕築很猶豫，她好不容易才習慣這份工作的。

“不要就算了，不勉強你。”蘭初拍拍她的肩膀，要她放輕鬆。

“人各有志，你喜歡待在升宏我也沒資格說什麼。”

“算了，既然你這麼堅持，明天我買三份報紙一起來翻好了。”知道初的判斷能力遠比自己好，對情勢的分析也比自己靈，童夕築放棄掙扎。

見到她不捨的樣子，蘭初失蹤已久的罪惡再度冒出。

“對不起，都是我害你失去工作的。”如果她不陪老董出席那場晚宴、不喝下那杯有問題的雞尾酒，升宏的員工或許不會因此這麼快面臨失業問題。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反應一向不快的童夕築不解室友的話中意，為什麼她會說自己即將失業是她的錯？

“聽不懂沒關係，就當我神智不清在胡言亂語好了。”蘭初舉步往自己房門邁進，想早點上補眠。

雖然莫危難得的善心大發讓她在飯店睡了一下午，但飽受踩躪的身軀可沒法子單憑那半天的睡眠而恢復正常。

“早點睡，明天開始就要為履歷表、自傳怎麼寫比較動聽而傷腦筋了。”

“沒關係，寫不出來你可以幫我代勞。”

“呿！你想得可真美。”蘭初連笑帶罵地關上房門。

行經穿衣鏡前，她注意到自己頸上佈滿男女情的痕跡，這些印記已有整整一年沒出現在自己身上…

抬手輕撫頸間，她幻覺眼前的影像漸漸轉換成五年前那身著橙紅小禮服的自己，站在陌生男人前輕解羅衫，只為那不能重來的初次夜度費。

直到現在，她仍舊想不透當時自己究竟是被酒醺昏理智，所以願意毫無保留地獻出自己，還是她真的有那麼大的勇氣與偉人情，為了弟弟願意犧牲一切。

無解的惑並未隨著與莫危分離而遠去，‮夜午‬夢迴時，它仍舊在心頭縈繞，久不離去。

是她自己選擇讓天之驕子莫危與她這平凡人有了生命集點，若說莫危因此而戀上她，也該說是自己的榮幸而非悲哀吧？

默視自己在鏡中的倒影，昨彷佛就像是場夢－－一場她作了五年，卻還未清醒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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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一定是在騙人、一定是的。”隔一早，蘭初剛從廚房端出做好的早餐，就聽見在客廳裡的童夕築對著報紙大呼小叫。

“那邊的，先吃飯，別再企圖瞪穿報紙。”

“初你快瞧！”童夕築拿著報紙舉到她面前。

“徵行政助理一名，月薪十萬不合加班費，車馬費全額補助，連住宿都可由公司包辦。這錢會不會太好賺了點？”

“你說什麼？”蘭初搶過報紙，凝神看清上頭登的廣告後，她由衷佩服莫危真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誠實到讓她都想替他母親痛哭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