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節來自2005年的光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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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那隻手整個伸探過來,在攝像頭前方調整著些什麼,調整的時候,他不慎把攝像頭落在了地上,他把攝像頭撿起來,在鏡頭前揮了揮袖子,看樣子是在撣去攝像頭四周的灰塵。
木梨子看到男人的這個動作,立刻明白過來,那攝像頭肯定是嵌在帽子之類的頭部裝飾物上的。
那男人把鑲著攝像頭的帽子上的灰塵撣盡後,卻並沒有給自己重新戴上,而是捧著帽子,轉向了車內的另一個方向。
鏡頭稍微晃動模糊了一下,又恢復了清晰。
木梨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那男人旁邊坐著一個年僅七八歲的小男孩,亮晶晶的眼睛,嬰兒肥還未完全褪去,兩條腿在不斷晃盪,盯著那帽子問著些什麼,因為光盤內沒有聲音,只能看見他純真的臉上,帶著些與他年齡不大相符的謹慎和冷靜。
男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男孩點了點頭,伸過手把帽子接了過來,戴在了自己頭上。
從男孩的語,可以讀出來,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是:“好的,爸爸。”這兩個人是父子關係?父親和兒子,帶著微型攝像頭,要去哪裡?要做什麼?
木梨子接著看下去。
父子倆好像很快便到達了目的地,男孩牽著父親的手下了車,從他們下車起,畫面就不斷搖晃,看起來不免有些讓人眼暈。男孩和父親進入了一幢建築物,沿著螺旋的階梯一直向下走,向下走,畫面顛簸得更加厲害,木梨子把視頻快進,跳著看完了這一段,看一遍的話,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不久,男孩和父親通過一扇簾幕,男孩不再走動,開始四下張望,四周的景象也隨之清晰起來。
木梨子手裡的遙控器被她一下子握緊…
這個地方…好像是黑拳賽場之類的吧。
一個搭建的臺子,臺子四周架著四個滾動的屏幕,便於全場的人都能看清屏幕上滾動播放的一些紅字。
細看之下,上面淨是些古怪的名字,譬如孤狼、殺神之類,後面跟著一連串數字,標得清清楚楚,勝利場數,失敗場數,賠率。臺上,兩具*正搏鬥在一起,完全不具備美,充斥的只有*的暴力和兇悍,臺下的人瘋狂叫嚷,雖然聽不見聲音,但那份極度的狂熱完全可以從他們幾乎擴散的瞳孔和不斷開合的嘴中散發出來…
這是什麼?為什麼會有人給安寄這種東西?
對了,那個在監獄門口被殺死的方某,似乎就是因為組織非法賭博且情節嚴重才被判入獄八年的。
如果說這盤光盤真的來自2005年的話…算起來不正好是方某入獄的時間?難道那個姓方的,和這盤光盤中所拍攝的黑拳賭博有關係?
木梨子只是對黑拳賭博有所耳聞,親眼看到卻還是第一次。而且,這畫面,是一個當年還稚的兒童所看到的,他看見的和攝像頭所錄下的東西相差無幾,這就像是一個長達八年的視覺殘像,隔了八年之久,才被人重新展示出來…
這種複雜的邏輯關係讓木梨子有些頭暈,她定下心神,繼續看接下來的內容。
男孩和父親找了一個離看臺相對較遠,但能清楚地看見臺上搏擊狀況的位置。
從男孩和父親落座,視頻又播放了近兩個小時,都是這種不堪的混亂的場面,木梨子仍直直地盯著屏幕,盯著每一個在鏡頭中出現的人臉,她渴望從中找出某種端倪,她要讀出那個寄光盤給安的人的用意。
兩個小時後,比賽到了壓軸賽的階段。
一個拳手模樣的人出現在臺上。
木梨子覺得那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但一時想不起是誰。她想把那人的面目放大,卻發現無法執行這項作,一旦放大,他的臉就模糊得不可辨認,就畫質來看,確實是八年前的錄像水準。
遠遠看去,那人是個小個子,看不出具體的年齡,他的對手和他相比,簡直可稱得上是龐然大物,身高體型佔據著絕對的優勢。
木梨子是學過空手道的,段位是黑帶,她很清楚,在這種搏命的比賽中,身高體型的些微差距都是致命的。只要善於利用對手的缺陷和不足,ko對手其實是很簡單的事情。
但隨著比賽的推進,她全身的汗漸漸倒豎起來,手中的遙控器越攥越緊。
因為曾經練過,木梨子不自覺地就把自己代入了那個小個子拳手的身份,他的對手確實佔據了相當大的體型優勢,然而缺點是心太急,進攻時不是滴水不漏,小個子就抓住他的痛腳,一個德式後橋背摔,對手竟被凌空舉起,狠狠砸在地上!
木梨子暗喝一聲彩!
他的對手想要做困獸之鬥,反攻不成,卻又被小個子算計,一擊ko!
就是在這樣懸殊的差距上,那小個子竟然扭轉了乾坤!
木梨子正看得動緊張,鏡頭卻突然發生了偏轉。
看樣子,是男孩把頭轉開了,好像有人在後面叫了他一聲,他站起身來,似乎準備離開。
男孩這一轉,鏡頭裡出現了四個人。因為離得比較近,輪廓相對來說清楚得多。
一個華貴雍容的婦人,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剛出頭,保養得很好,乍一看不大能看不出年齡。看樣子是獨自前來的,身邊沒有別的人。
一個穿著墨綠裙子的少女,看不清楚臉,她背對著鏡頭,站在角落裡,低著頭好像發短信。
兩個面容清秀的大學男生,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嚴肅,嘴抿成一條線微微下彎,另一個則長得討喜得多,一臉輕鬆的笑意。
她把畫面定格在這一幀上,把中間的一個人放大,再放大。
嚴肅的面容,抿成一條線微微下彎的嘴…
木梨子有些驚愕:這個人,好像是徐起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