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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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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一聽她這聲帶著隱約哭腔的叫喊聲,心下頓時冒出了個念頭:出事了!

他即刻拉亮的頭櫃上的檯燈,定睛一看,發現她居然滿頭都是虛汗,貼身穿著的睡衣也被汗水打溼了一大半,貼在她的背上,而她痛苦地抱著自己的右小腿在上輾轉,嘴上滿是深深淺淺的牙印,看樣子她已經忍了許久了。

他直接從自己的上跳了下來,來到她的邊,剛伸手觸碰了一下她緊蜷著的右小腿,她就猛地一縮,失聲叫道:“別碰!疼!”見狀,修馬上知道她的腿絕對是出問題了,又聯想到她從梯子上墜落的樣子,臉一下子黑了下來,他拍拍她被汗水沁溼了的肩膀,說:“你沒事吧?”這句話純屬廢話,看她的臉和她身上的出汗量就能看出來了,可修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表述自己的關心,躊躇了一會兒後,才口氣生硬地問:“是不是從梯子上摔下來的時候受傷了?”她咬著牙,把身子蜷得更緊了些,勉強點了點頭。

修一聽,一股怒氣直接衝上了頭,劈頭就問:“我剛才不是問你有沒有事嗎?這種事情你撒謊幹什麼?”她縮成一團,哆哆嗦嗦的,一句話都不說,好像是在乖乖捱罵的樣子。

修等她那陣疼勁過去了,才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褲腿捲了上去,等看到她略有腫脹的小腿和紅腫處明顯的擦傷傷痕,他就猜到她的骨頭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已經受傷了。

修體驗過骨頭受傷的痛苦,在按照方寧叔的訓練方法訓練的時候,他總是受傷,有幾次膝蓋錯位,那種疼痛叫他本無法移動。

現在這傷換到了她身上,照她那個弱不風、菜刀失手切傷手指都要衝他抱怨的樣子,修怎麼都沒想到她居然這麼能忍。

她緩過一口氣後,盯著修的眼神裡滿是怨念。語氣也多了好幾分怨懟:“你砸我幹什麼!我剛才腿就開始疼了。你一個杯子砸過來,還砸得那麼準!你知不知道有多疼啊!”修看了一眼落在邊的杯子,有些心虛。

誰能想到他扔出的杯子剛巧不巧地砸中了她受傷的腿呢?

他自知理虧,說起話來也沒剛才那股氣勢洶洶的架勢了,說:“你從梯子上摔下來的時候怎麼不說?在藥房的時候怎麼不說?你要是早說了我早幫你包紮好了!”她小心地用手指按壓著受傷的位置,每碰一下臉上的表情都會變一次,聞言,她語氣中帶上了好幾分委屈:“我哪裡知道…我以為是我的腿摔青了而已,當時摔下來的時候就疼了那麼一會兒,我哪知道會越來越痛的…還有!別轉移話題。你發什麼脾氣要拿杯子砸我!”看來她是真的被這一砸給砸了,小子也被了起來。不依不饒地追問,修沒辦法,只好說:“誰叫你去找6號的?你找誰不好去找他?”她很委屈地嘟著嘴:“誰叫你就和他關係好?三樓的人我又不認識,我去借人家也得借給我啊。再說了,我不想和學院裡的人多接觸,少點麻煩…好痛…”她著自己受傷的腿,好像又開始疼了。修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說:“別碰了,我去找夾板,再找點兒藥來,得先把你的傷包紮好。”說完,還來不及得到她的同意,他就急匆匆地推門而出。

這麼著急離開的原因,是修在聽了她那番話後。不知道該怎麼對待她了。

她說的有道理,那麼自己剛才那陣無名火,發得就有些莫名其妙外加無理取鬧了。

鬧到最後,自己才是害她現在不舒服的罪魁禍首,而且今天說到底也是她去救自己的,要是因為自己那一砸,讓她本來就嚴重的傷勢再加重,那自己可就真是欠她太多了。

他找了夾板和止痛藥,先拿溫水叫她把止痛藥送服了下去,之後又笨手笨腳地拿來繃帶和夾板,想把她受傷的腿固定起來。

她看著修笨拙的姿勢,搖了搖頭,說:“我來吧。”但是她剛伸出手去,肩膀上的傷處就被扯了一下,她低聲呻了一下,抬手去捂肩膀上的傷口。

見她的嘴都變白了,修的眉頭鎖得更緊了,對汗水涔涔的她低聲命令道:“你給我好好坐著不要動!我來!”也許是因為吃到苦頭了,她乖乖地坐在一邊不再動彈,修拿著夾板,思忖著過去方寧叔教給自己的包紮技巧,回憶了半天仍是不得要領,乾脆跑到了圖書室裡,找了一本關於急救包紮的書,翻開後,比照著上面骨傷的包紮方式,現學現賣地把她的傷處固定起來。

看到修異常認真的樣子,她抿了抿嘴,問:“你行嗎?

再說了,我是真的傷到骨頭了嗎?”修不動聲地瞄了她一眼,明白她是那陣疼勁過去了,又開始任了,看來剛才自己砸了她那一下她還是記著仇,想借機調侃自己一下。

奇怪的是,修對別人舉動的含義往往要猜測半天才能猜到,可是對於她的一舉一動代表著什麼卻是瞭然於心。

猜測到她的意圖之後,修不抬頭,隨手朝她微微腫脹的小腿傷處上按了一下,她猝不及防,疼得一聲輕叫,又疼又氣的她揮起那隻沒受傷的手,發力推了修一把,可是她那點兒力氣對修來說完全不夠看,他連動都沒動,繼續包紮,嘴裡冷冰冰地道:“這就是骨裂的症狀,有明顯的壓痛,這下你不懷疑你是傷著骨頭了吧?”她捂著傷處倒了好幾口涼氣,哀怨地嘟囔著:“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記仇啊。我招你惹你了你就拿杯子砸我…”這句話對現在的修來說已經算是一個把柄了,這句話一出,修就立馬老實了,低著頭給她把夾板捆好,說:“好了。這些天別亂動。也別下地走動。”他說著。一抬眼,卻正好和她的視線相撞。

她的桃花眼大大的,透著一股特殊的風情,而在看習慣她眼中的風情後,修也不再像開始看到時那麼介懷了,直接問道:“怎麼了?”她試探地問:“你是因為我去找6號生氣?”說實話,修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生氣,關於6號的問題明明她也解釋清楚了,自己還在彆扭什麼呢?

不,他好像不是在介意這個。

從她受傷開始。修就覺自己的心理狀態不大對勁了,好像總憋著一口氣一樣。他想問問她這是一種什麼覺,但本能地覺得這件事不能告訴她,到最後,也只能是他自己想不通生悶氣罷了。

修鬱悶地看著她肩上包紮的紗布和腿上夾著的夾板,心情愈發惡劣了,為了驅散這樣的覺,他問:“疼不疼了還?”她簡短地答了句“還好”兀自想著自己的事情,修剛準備轉身回自己的上,就聽她叫住了自己:“喂,修?”她好聽的嗓音裡,帶著些許叫修聽不懂的情緒。

修有些不自然地回過頭去,問:“怎麼了?”她緊盯著修的眼睛,問:“你是不是因為我剛才說的那番話生氣了?你是不是懷疑我對你的死活本不在意,有心思去找下家?”修一瞬間有些慌亂。

他自己的心思被她勘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這回她表述得太直接了。也太難聽了,即使他懷疑的就是如此。

和她的眼神相接觸了一會兒後,修率先把目光轉開了,勉強答:“我沒那個意思。”可她很直接地說:“你就是這個意思。我太清楚你了,你撒謊的時候不會正視我的眼睛。”說罷,她低下頭去,咬著嘴思索了一小會兒,再抬起眼睛來的時候,她的眼神中卻佈滿了茫然的神:“修,我的表述可能有些問題吧?我說如果你死了的話,我就找不到更好的合作者了,這是我的真心話,你對我來說,很重要,非常重要。你昨天晚上沒回來,我昨天晚上也沒能睡著,想了好多的事情,甚至想,如果你真的死了的話,我還能不能活下去。你別笑話我,我真的是這樣想的。我…沒有想過要離開你,假如我真的是個涼薄的人的話,今天我就不會去救你。在這一點上,我不希望你誤會我。”她攤開自己的雙手,凝視自己的手掌,又停頓了半晌,突然問了修一個問題:“武樂修,你誠懇地回答我,我到底是誰?”這個問題來得太過忽然,修花了些時間來理解這個問題,明白她到底想問什麼之後,他一下子就猶豫了。

她怎麼會想起來問這個問題的?

她坐在上,艱難地挪動著剛剛包紮好的傷腿,把身子倚靠在頭的靠墊上,喃喃道:“我有種很奇怪的覺。覺…我似乎不是舒子伽,而是另外一個人。因為按照我的個,我不會去救你的,而是應該把事情上報,而不會選擇去冒險,可是,鬼使神差地,我就一個人跑過去了…而且今天扣動扳機的時候,我到很不舒服,是心理上的極度不舒服…我之前一直以為我是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到殺掉一個人的,畢竟我以前殺貓的時候,受到了很強烈的快,我還殺了我的弟弟…本來,這樣的我,要殺掉一個人不困難,但是為什麼,我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對我說,你不能殺人,絕對不能。所以我想,我的體內是不是住著另外一個人。”她把茫的目光轉向修,語氣中沒了剛才的委屈和半撒嬌的成分,說:“現在我最悉的就是你,你一定不會騙我的。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或者說,我身體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你知道嗎?”儘管有些話修聽得不是很明白,比如說她說自己“殺了我的弟弟”可修還是隱約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好像,因為今天晚上發生的這起劫持案件,她被隱藏、被抹殺的本體的記憶,隱隱有了恢復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