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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送上門來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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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伊人沒控制住,一聲慘叫了出來,轉身想跑,那隻手卻抓得很緊,她失去了平衡,一跤跌倒在了地上,膝蓋被一塊堅硬的石頭磕破了老大的一塊,血沁了出來,染透了她的褲子。

修聽到響動,迅速從草叢裡鑽出來,一把先捂住了倒在地上的左伊人的嘴,防止她再發出什麼聲音,才把視線投向了抓住她腳踝的手…

這一看之下,修登時就急了。

那隻手抓的正是左伊人戴著紅腳環的那隻腳,而且他正試圖扯斷那腳環!

修二話不說,放開了捂住左伊人嘴的手,一腳抬起來,直接踩到了那人的手腕處!

而在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清楚地聽到了嘴被解放的左伊人發出了一聲叫喊:“別!”可修的動作已經收不住了,腳準確無誤地踏在了那隻手上,咔嚓一聲,那人的手腕骨頭明顯是碎了,成一個扭曲的角度彎曲著,而手的主人,也因為劇烈的疼痛,而從草叢中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怒吼!

這聲響和剛才左伊人因為驚恐過度而發出來的尖叫聲動靜不相上下!

修這才意識到,剛才左伊人阻止他的意思,就是叫他先不要下死手,而要先採取些舉動,讓對方安靜下來,這樣才不會出過大的動靜,畢竟剛才左伊人已經失誤了,這時候再出什麼響動來,萬一附近有人,他們的目標暴的可能就翻了倍!

可木已成舟,那人的手腕已經被修踩壞了,那聲淒厲的吼叫聲也在四周形成了回聲,再想挽回已是不可能的了。修只好咬牙,把那胳膊一拖,一個失去了反抗能力的人就從草叢裡被拽了出來。

修驚訝地發現,那隻手屬於一個少女,她的後背有一個明顯的匕首扎過的傷口,而且是顯然剛受傷不久,傷口還在往外著血,她剪著短髮,約莫只有十二三歲的模樣。因為疼痛已經失去了全部的反抗能力,只無力地張著嘴,滿面冷汗地眯著眼睛抬頭看著修,像是一頭待宰的羊。

修一掌利落地披在了她的頸間,叫她暈了過去,左伊人此時也有了點兒力氣,爬了過來。問:“她怎麼樣了?”修斜睨了一眼她,才注意到她的褲子上有血跡,眉尖一動,問:“你怎麼了?”左伊人摸了一把膝蓋位置,因為疼痛而皺了皺眉,不過她嘴角還是帶著一絲安的笑容:“沒關係的,就是磕了一下,有點痛,腳也沒扭著。能忍住。她死了嗎?”修搖了搖頭,說:“現在沒死,一會兒就不一定了,她失血過多,如果放在這兒不管,大概幾個小時後就得嚥氣。”說著,修有些嘲諷地瞟了左伊人一眼。說:“怎麼,你的惻隱之心又來了?”左伊人艱難地爬起身來,盯著暈倒在地的少女,苦笑了一下:“我還沒有盲目到那份兒上,她剛才想把我的腳環斷,顯然是想跟我同歸於盡。現在的關鍵在你,你要怎麼處理她?把她殺了?”見修不答腔,左伊人追問道:“還是把她留在這兒?反正她身上已經有了這麼一個傷口,你把她打暈放在這兒,她也只有死路一條。”修望向左伊人。似乎從她的話裡聽出來了某種暗示意味:“你的意思是…”左伊人閉了閉眼睛,抿了抿有些乾裂了的嘴,說:“我雖然還不大明確‘狩獵’的含義,但是,把參加對抗賽的人殺掉應該都是最終的目的。現在這個女孩身上有一處傷,但不致命。不過如果放任她的血繼續下去的話,她遲早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所以,給她造成這個不致命傷口的人,並不算是‘狩獵’到了她,因為那個人並沒有實現‘殺死她’的目標。換句話說,她現在還能成為‘被狩獵’的目標。”說著,左伊人看向了被一系列“狩獵”、“被狩獵”的名詞繞得有點兒暈頭轉向的修,說:“更簡單點兒說吧,你可以殺了她。這個,是送上門來的獵物,而且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左伊人把目標投向昏睡在地上,背上的傷口還在汩汩地著血的少女,嘴上因為緊張都出現了乾裂的紋,卻仍儘量保持著語氣的平淡,輕聲說:“你動手殺了她,快點。”修一愣,終於明白了左伊人的意思。

這個女孩的確不算是被刺傷她的那個人“狩獵”到了,因為她還是有能力思考的,知道要找個替死鬼墊背。

現在,她已經被自己劈暈了,對他們兩個來說,這就是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目標。

修後知後覺地欣喜起來,可他轉念一想,又轉頭看到了左伊人還在血的膝蓋,臉暗了暗,退到了一邊去,順手撿起一塊石頭,進了左伊人的右手,小聲說:“你動手。”左伊人盯著自己手裡被修硬進來的石頭,面也變得陰晴不定起來,遲遲不動手。

她的猶豫,得修都有些發急了。

再過一會兒,這個少女的血得再多一點,說不定就會危及生命,到那時,致命的傷口就是那個未知的人捅在她後背的匕首傷,這個獵物對他們的價值也就失去了。

於是他輕聲催促起左伊人來:“快動手啊你。你不會是又在想什麼莫名其妙的事情吧?不殺了她你的機會就沒有了!”修想得很簡單,左伊人本來就是個力量薄弱的人,現在又受了傷,會不會影響行動能力還未可知。就算他們的運氣夠好,能找到槍之類有效的防身武器,她搞不好也不會用,倒不如就把這個送上門來的獵物讓她殺掉。也省得她再冒著危險去殺別的還有抵抗能力的人。

但左伊人像是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苦心一樣,把石頭一丟,說:“你來!”修已經不耐煩了:“你不敢啊?”左伊人退後了好幾步,修聽到她的聲音裡似乎含著一股奇怪的情緒:“我不是不敢,可…總之,這個人歸你,你快點動手,不然她的血越越多就不好了!”修雖然氣惱於左伊人的怯懦,但也知道她說的是對的。左伊人已經費了太多的時間,如果他們就這麼互相謙讓著不動手的話,就等同於白白地把這個絕好的機會拱手出讓了出去。

況且,這個少女的背上的傷口是新鮮的,這就意味著,把她捅傷的人或許還在附近,沒有走遠。剛才少女的叫聲,還有左伊人被抓住時的叫聲,或許已經引到了那人的注意力也說不定,此地不宜久留,而他們又不能帶著已經受傷的少女離開,那就是給自己增加負擔…

倒不如就自己動手來好了!

修索不廢話,直接動了手,抄起旁邊的一塊石頭,猛地砸上了少女的後腦。

咔嚓一聲。修敢確定,被自己這麼一砸,她的後腦骨一定會骨折,也許會當場死亡,可是那少女動也不動一下,像是毫無痛覺一般。

動手之後,修再看左伊人的時候就有些惱怒了。覺她完全不識大體,也無法理解自己為她考慮的心思,把頭一別,轉身想要離開。

左伊人卻並不著急的樣子,彎下來試探了一下少女的呼,確定少女確實停止了呼後,才直起來,摸到少女剛棲身的草叢,摸索了一番後,從裡面找出來了一把帶血的匕首。

匕首尖上的血呈半乾狀態。而且匕首的形狀和少女背上的匕首傷口相差無幾。

想必剛才少女是從背後被人襲擊了,帶著匕首逃竄到這兒,看到了藏身在土坡下的左伊人,才想到了要在臨死前拉一個墊背的吧?

修走了幾步,見左伊人沒有跟上來,又折回去找。看到了左伊人手上的匕首,便產生了如上的想法。

他的氣憤也只是一閃而過,現在剩下的也只有淡漠的情緒,他拍了拍左伊人的肩膀,說:“帶著這個,走吧。”好歹,他們現在也算是有了一個可供防身的東西了,聊勝於無,有了一把匕首,至少在近身格鬥的時候不會吃大虧了。

只是不知道,萬一他們碰上了一個拿槍的…

總之,還是一切小心為上。

修從左伊人的手裡接過了那把匕首後,走了幾步後,再度折了回來,從自己的衣襬上扯下了一片衣服,把左伊人的褲子起來,把衣服條包紮到了左伊人的傷口處,說:“別留下什麼血跡,叫人一路追過來就不好了。”左伊人低頭看著修,突然說了一句叫修莫名其妙的話:“我真的不是害怕。”修疑惑地抬頭看了她一眼,以為她只是在逞強,就淡淡地“哦”了一聲,簡單地包紮好了之後,扯著她的袖子,把她帶離了這個已經變得危險了的藏身地,也把那具已經停止了呼的少女屍體留在了那裡。

在兩年後,修終於明白了左伊人叫自己動手的真正的用意。

那是在對抗賽兩年之後,左伊人已經變成了舒子伽,她坐在上替修補著衣服,突然來了一句:“我知道,你那個時候一定是生我的氣了。其實,我那時候是可以動手的,我也理解你讓我動手殺人,是為我好。可是,我想的是,你對人命的概念很淡漠,我不能加重你這個想法。所以,我讓你殺這麼一個瀕死狀態的人,或許比起叫你殺一個鮮活的人,你的罪惡,會更輕一些吧?”不過,這一切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