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ifidieyo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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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汝堯所說的正是木梨子所想的,不管這條短信是不是安的玩笑,總歸去一趟最好。如果是被耍了,也無傷大雅,但如果是真的的話…
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是真的?
木梨子下意識地屏蔽了這種可能,在她看來,安是屬於那種絕對不會選擇自殺的人的,就算是前些
子他們吵了架,安也是好好的不是嗎…
好好的…
木梨子眼前不浮現出安伏在修的懷裡雙肩顫抖的脆弱模樣,還有她辭職,並說“要到外地走一走”
…
木梨子越想越坐立不安。
她所謂的“到外地走一走”指的是什麼?是單純的散散心,還是要去別的什麼地方…
林汝堯來到木梨子家的別墅時,看到的就是木梨子在客廳裡踱來踱去的樣子,她的額頭不知何時佈滿了一層細碎的冷汗,兩隻手捏成拳又鬆開,焦灼異常。
林汝堯一看她這副樣子,就馬上走了進來,拍拍她的肩:“梨子,你還好吧?”木梨子正沉浸在各種各樣的想象中,心頭那把不安的火越燒越大。被林汝堯這麼冷不丁地一拍,她驚得全身一顫,腳下也失去了平衡,險些一個倒栽摔在地上,幸好林汝堯眼疾手快,一把把木梨子攬在了懷裡。
觸及到她佈滿雞皮疙瘩的冰涼皮膚,林汝堯輕輕蹙起了眉:“梨子,你真的很擔心她?”木梨子滿身冷汗地把林汝堯推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也驚訝了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多汗?
可是來不及管那麼多了,木梨子一把扯住林汝堯的胳膊。說:“汝堯,你在這兒待著,我去找她。”林汝堯急忙拽住急出門的木梨子:“你一個人去?不要我送你去?”木梨子指了指還躺在沙發上醉酒不醒的修,說:“我叫你來不是讓你送我去的,這點兒事情我能自己處理,你留在這兒照顧修行嗎?他喝醉了。身邊怕是離不開人。”林汝堯望向躺在沙發上的修,臉
有些陰晴不定起來,好像在思考些什麼事。幾秒鐘後,他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王叔,來一下木小姐的別墅這邊。是的我知道現在幾點。你只要來就好了,沒什麼不方便的。我和木小姐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你在這兒照顧一下她的朋友,我回去會跟父親說按點付雙倍的加班費給你的。好。”快速掛掉了這通電話後,林汝堯按著木梨子的肩膀坐了下來,說:“王叔是我父親的司機,他大概15分鐘內就能趕過來,到時候讓他來照顧吧。你一個人去的話。我不放心。”木梨子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蒼白地笑了笑:“謝謝。”林汝堯看著這樣的木梨子,眉頭再度蹙了起來:“梨子。自從上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好像變了很多。你以前好像也沒有這麼在乎過一個人吧?”木梨子低著頭,手掌
握,說:“她對我很重要。是很重要的朋友。”林汝堯的眼神飄忽了一下,不由地問:“比我還重要嗎?”木梨子裝作完全沒有聽到林汝堯的話,垂下了頭。林汝堯自己也知道自己失言,安
地拍了拍木梨子的手,也不躲避剛才的話題,坦然道:“我以前追求過你,但你放心,既然你拒絕了,我就不會再強迫你。”木梨子點了點頭,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林汝堯拿起了木梨子的手機,又看了一遍那條短信,問木梨子:“如果,我是說如果,梨子,這個叫簡遇安的女孩,真的要自殺的話,她有什麼理由嗎?”木梨子想也沒想地就頂了回去:“她不會自殺!絕對不會!沒有如果!”林汝堯並不說話,靜默地注視著木梨子,他在用他的眼神安撫木梨子,也在提醒她,要保持冷靜。
木梨子深呼一口,也知道自己說得太絕對了。她琢磨了一下後,說:“如果要說理由的話,也就是她前些
子…大概半個月前吧,和我們吵架了。吵得很厲害。”林汝堯搖了搖頭,說:“我不覺得她是那樣的人,上次宴會時我和她有一些
,我覺得她足夠堅強,也很聰明,情商很高,不會因為某些小事就輕易自殺。何況過了半個月,她要是隻是因為和你們吵架的話,不會隔了半個月才選擇自殺。”木梨子的頭仍低著,可她的手絞動得更加厲害,因為她想到了另一種可能:安…是不是調查到了自己的身世?
她聽了錄音筆錄下來的大家的爭執聲,安對待夏綿的態度,本來一直是不溫不火的,但是,在夏綿提到安的不明的身世後,安立刻反應劇烈,甚至立刻和夏綿撕破了臉。
也就是說,安對自己的身世,其實是格外介懷的?
木梨子不受控制地想到,修的師父方寧叔以前曾和她說過這樣一句話:“你知不知道,從局外人的角度,看你們這群朋友的關係,有多可笑。”那麼,安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才會選擇…自殺?
木梨子想到這兒,才悚然發覺不對:你在想什麼啊!安怎麼可能去自殺?
這時,林汝堯叫來的王司機走進了別墅,木梨子幾乎是再也坐不住地衝出了門,林汝堯凝望著木梨子慌張失措的背影,向王司機代要照顧好修,如果他醒了就發短信通知自己一下後,才追上了木梨子,載著她駛出了別墅區。
在車上,木梨子先給簡白去了一個電話。客氣禮貌地問安在哪裡,簡白好像還不知道他們吵架的事情,異常熱情地回答了木梨子的問題:“小安啊,她去她自己的那個小房子裡去了唄。啊?殯儀館?沒回殯儀館啊。”木梨子掛掉電話後,心情更加沉重了。
安不是在半個多月前就說那地方要拆遷了嗎?怎麼到現在都沒有搬離那裡?
木梨子翻了半天手機,連手都抖了。才在記事本里翻出安的地址來。
里正路106號三樓6室。
這個地方距離木梨子的家有些遠,因為路上車比較少,林汝堯把車速直接開到了80公里,就算是這樣,也開了大概有40分鐘才到。
安的地址,是上次自己從江瓷那兒借了安的書後。又準備還給安的時候,從江瓷那裡要到的。但是在送書的路上出了點兒小意外。被一個攔路搶劫的女生暗算了一把。
算起來,她也從來沒到過安的家裡,這次,算是第一次造訪吧。
安的家在一條衚衕裡,因為衚衕口太窄,車子開不進去了。只能把車停在衚衕口。
林汝堯起初執意要陪木梨子進去,被木梨子阻止了,她說:“我只是進去看看而已。沒什麼大事我就出來。”木梨子在這麼說的時候。習慣地剖析自己的心理,卻發現自己的心裡話居然是:“肯定沒出什麼大事,對了,肯定沒什麼大事。所以馬上出來就好。”發現這點後,她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因為不願意接受某種現實,居然已經開始自動給自己洗腦了嗎?
經過木梨子再三的堅持,林汝堯妥協了,但是他和木梨子說好了,如果發生了什麼事,一定要和自己打電話,取得聯繫後再採取下一步行動。
就這樣,木梨子懷著忐忑的心情,一個人穿入了這條漆黑的小衚衕。
這條衚衕沒有任何的人工光源,只有淡淡的月光灑下。兩邊的居民樓裡一點光線都沒有,四周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腐朽的煙氣,連一點兒人味都沒有,木梨子甚至覺,自己行走在一片無人的荒地中,兩邊的樓房,只是自己的幻覺而已,是海市蜃樓罷了。
不過,就是這海市蜃樓,也壓迫得木梨子不過氣來。她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狹窄的巖縫中,尋找著一個出口…
各種各樣的想象,得木梨子身心俱疲,在走到安家的樓下時,她已是大汗淋漓。
她沒看到樓上有任何一戶人家亮著燈。
或許安並不在家?或許她只是去某個地方買醉,然後心情不好,才給自己發了那麼一條短信?實際上,她或許正醉醺醺地躺在某個地方,並沒有所謂“自殺”一說呢?
即使懷著這樣盲目樂觀的心態,木梨子還是覺得,上去看一眼會比較安心。
就這樣,木梨子走入了漆黑的樓道。
樓裡的聲控燈好像也壞掉了,不管木梨子的腳步聲有多麼大,聲控燈也不亮。
所幸,幾個小時前,外面的風很大,月亮被雲遮住了,而現在風停了,窗外的月亮重新破雲出現,月亮的光芒從結了不少蜘蛛網的樓道小窗戶裡投進來,映得樓裡標示樓層的小銀牌子閃閃發亮。
月光就像是透明的蜘蛛絲一樣,把樓道里的木梨子整個圍困了起來。
木梨子只顧數著腳下的階梯,並時不時抬頭看一看那標示樓層的小銀牌子。
一層…
二層…
三層。
木梨子很快抵達了目的地。
站在安的門口,木梨子躊躇了一番,抬手試探地敲了敲門。
無人回應。
再敲門,木梨子喊了一聲:“安?”隨即木梨子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
這聲“安”在樓道里兜兜轉轉,產生了無數迴音,聽起來極度詭異滲人。
仍無人回應。
木梨子舒了一口氣。
果然是不在家吧?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木梨子掏出手機,再度撥通了安的電話。
與此同時,門內響起了一個蠻輕快的手機鈴聲。
她在家?
可是這並不是安常用的手機鈴聲啊。
木梨子把耳朵貼在了鐵門上,細細聆聽一陣兒後,臉大變!
那是一首英文歌,木梨子曾經聽過,名字叫《ifidieyoung》,意為“假使我英年早逝”歌詞大意是:iinsatin若我英年早逝,請將我葬在綢緞中abedofroses讓我躺在鋪滿玫瑰的上intheriveratdawn在黎明時分將我沉入河中awaywithtg用情歌中的詞句為我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