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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人格的正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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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2172647。aspx她細細地回想起每一次龍熾格改換時候的場景,雖然記得不大全,但她發現,龍熾人格轉換時,有兩個關鍵的要素!

首先,在他覺到自己受到威脅的時候,他的第二人格就會出動,比如說,在第五大學教授殺人案中,他被懷疑是兇手,在被警察審訊時,估計是警察不經意出口的某句話刺痛了他的神經,他的人格便發生了轉變。

還有,就是鏡子!

其實,在藍馬山莊裡,鏡子這個觸發他人格轉換的機制就已經體現出來了!

當時,薛盛華和王駱涵慘死,冒充警官的崔烈要找人和他一起把前夜死在浴缸裡的王栩搬出來。

而王栩陳屍的地方,剛剛好是在自己房間的浴室。

浴室裡那面巨大的鏡子,也許就是觸發龍熾人格轉換的點,因此,在搬完屍體回到餐廳集合的時候,他才會變成那個樣子!

如果這個只是猜想而已,那麼,隨著對龍熾瞭解的深入,安愈來愈確定,鏡子絕對對龍熾來說具有著重要的意義。

他的雙重人格,是在孽鏡地獄中被發的,而今天上午龍熾在鏡陣中發狂的樣子,無疑驗證了這一點。

他應該是不能長時間地注視鏡子中的自己,否則就會發生人格的轉換!

怪不得江瓷家裡沒有鏡子!

安在調查江瓷房間的時候,就發現房間裡有些什麼東西不協調,現在想起來,缺的就是鏡子!

一個女孩子的房間裡連一面鏡子都沒有,難免讓人到奇怪,但如果因為龍熾的雙重人格關係,這件事也正常了。

那麼。在當年的孽鏡地獄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時隔多年後,他再次被他的好哥們兒弓凌晨綁到了那個地方,弓凌晨和當年的地獄,又有什麼關係?他當年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又為什麼刻意接近龍熾,並再度把龍熾綁到那個地方?

還有,在藍馬山莊裡,他們玩的那個“染血的神學院”的網絡虛擬遊戲,又是怎麼回事?

可以肯定的是,那肯定是一個陰謀。事情不可能那麼巧,遊戲的設計者剛剛好也見過那麼一個神學院,所以。唯一的解釋是,藍馬山莊事件,和江瓷龍熾小時候被綁架的事件,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這是一個連環套,一個醞釀了許久的詭計。

這個詭計。從藍馬山莊他們首次見面開始,就開始正式地運行了。

但這個陰謀的目的,以及其他的事情,都暫時無解。

而且…安越想越到古怪:龍熾的人格好像有哪裡不大對勁。

如果說,大家平時所悉的那個開朗但脫線的龍熾,是龍熾身體的主人格的話。那現在站在她眼前的這個,冷酷暴躁的傢伙,就該算是龍熾的第二人格嗎?

但是安記得。木梨子和她提起過,一般,雙重人格都是由弱轉強的,舉個例子說,一個在生活中被人欺負、被人侮辱的小角。因為逃避現實,就會在自己體內創造了另一個比主人格強大的副人格。這個人格暴力,強大,可以幫那個弱小的人格應付他應付不了的事情。但這第二人格很難存在很長的時間,主人格還是最主要的,他除了偶爾能風光一把,常生活裡還是那個膽小怯懦、如老鼠一般偷偷摸摸的傢伙。

一般情況下都是這樣的,可龍熾這個人格有點古怪,他居然沒有創造出了一個強大的人格,反倒讓一個弱小的人格佔據了身體?還佔據了出現在常生活裡的大部分的時間?

在“龍熾”揹著江瓷,快要走出包廂門的時候,安的腦中靈光一現!

她立刻出聲叫住了龍熾:“等一下!”叫住他後,“龍熾”回過頭來,一邊的眉輕輕上挑,一副疑惑的樣子。

安咬了一下嘴,她剛才猛然冒出的那個想法把她自己都驚住了,她必須慎之又慎地朝“龍熾”求證:“龍熾…是你嗎?”

“龍熾”把半個身子轉了過來,似笑非笑地盯著安,問:“你想說什麼?還是你發現了什麼?”果然。

安深呼一口,問出了在自己心裡醞釀過的問題:“你和我們悉的那個龍熾,到底誰是主人格?誰是副人格?”

她懷疑,他們以前所悉的龍熾,其實才是真正的副人格,換言之,他才是被創造出來的。

他開朗,脫線,說話不動腦子,把一切事情都想得簡單無比,其實就是因為,他才是被主人格創造出來的,用來逃避現實和黑暗過去的擋箭牌!這種格,最適合躲在所有人背後,不去心,不去正面面對什麼事情,什麼壓力,如果原本的龍熾需要逃避現實,這個被創造出來的無憂無慮的傢伙就能代替他去生活。

相應地,眼前這個暴戾但異常疼愛江瓷的“龍熾”才應該是真真正正的龍熾!他才是如假包換的主人格!

他在經歷過孽鏡地獄後,難以面對巨大的心理壓力,為了逃避,他創造了他們所悉的龍熾,他則躲在這個軀殼的一個角落裡沉睡,只是在受到傷害或是長時間注視鏡子的時候才有機會甦醒過來,之後又躲回到身體的某個角落,繼續沉睡。

他之所以暴躁,就是在孽鏡地獄裡的折磨,讓他瀕臨崩潰,影響了他的格。但他疼愛江瓷這點,一絲一毫也沒有改變。

這樣也可以解釋,他為何在送江瓷進醫院的時候,以主人格自居,他的格特點也符合雙重人格的特徵!

聽到安的話,“龍熾”終於笑了,這是安見過這個人格之後,他所展的最舒心的笑容。

笑過之後。他滿不在乎地回答道:“誰是主人格,誰是副人格,這一丁點兒都不重要,謝謝你對我家小乙好。如果沒別的事兒的話我就走了。”丟下這句似是而非的話後,龍熾就帶著江瓷出了門,留下安一個人,坐在包廂裡發呆。

傾聽了江瓷的回憶後,再加上對於龍熾雙重人格的一連串猜測,已經讓她相當疲憊了。

她付過錢,走出了包廂。

龍熾已經不知道把江瓷帶到哪裡去了。她也不大關心這個,龍熾不管是主人格還是副人格,最愛的人只有江瓷。他不會傷害到她。

現在在她腦中盤旋的,就是江瓷那一句句悲憤乃至絕望的酒後真言。

江瓷對人輕蔑的眼神,對人冷漠乃至惡毒的言語,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驕傲與自尊,都有了解釋。她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不再允許有人輕易和自己過於親近。

抗拒一切,是消極的無奈。

江瓷以前說過的話,在她耳邊漸次閃現:“我不會靠近我不信任的人,哪怕是父母。”

“離我遠點。”

“我願意走就走,你管我,我不記得我賣身給過你。”她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在別人的印象裡,她已經留下了那麼一個深蒂固的惡劣印象,很難再改變些什麼。

不過。安還記得,在那次跟江瓷父母的深談中,他們給她講過一個故事,是龍熾在還沒經歷過地獄事件的時候,曾經告訴過他們的。

關於這件事。安的印象很深刻,因為那是安從那個商人父親那裡聽到的最有人情味的話。他也該是對這件事印象頗深吧,講起來的語氣也是少有的溫情。

在江瓷更小的時候,龍熾和江瓷到鄉下的家去玩,他們和鄰居的幾個孩子,一起去郊外探險,結果在野地裡了路,幾個人就在一個半倒塌的廢舊的石獅子下貓了一整夜,她很害怕,但她傻乎乎地硬說石獅子可能也很害怕,踮起腳輕輕撫摸獅子石像的眼睛,嘟嘟囔囔地說,別害怕啊,別害怕啊,她那時,出了嫻靜乖巧的笑容,像是把那石獅子當做了活物一般。

龍熾和其他一幫男孩子嘲笑了她很長時間,可她還是呆呆的,頑固地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她畢生的溫柔,已在那煉獄之地消耗殆盡。

從那時起,她不再是一個可以溫柔地撫摸著石獅子的天真文靜的小女孩,她是在萬般無奈下,轉變了自己的地位,由一個被保護者,被強行扭曲成了一個保護者,她用自己原本應該純真的格與人生,換取了所有人心目中那個值得信賴卻又孤獨傲慢的江瓷。

她很同情江瓷,可聽完那個故事後,她卻像是有口氣噎在心口一樣,越走心情越沉重,漸漸地,身體上的痛楚讓她無法再思考這些事了。

劇烈的腹痛彷彿在她身體裡引爆了一顆炸彈,她走著走著,終於忍不住扶住了牆,蹲下身來,側頭輕輕撞上冰冷的牆面。腹中絲剝繭的疼痛讓她幾乎站不住了,她彎下,捂著疼痛難忍的小肚子,劇烈乾嘔起來。

江瓷…

她腦中反覆盤旋著這個名字,口中也漸漸喃喃出聲,她始終不明白自己心中那種莫名的痛苦來自哪裡,但她再沒有力去注意自己周圍的情況。…不遠處的一個高樓窗戶邊,探出一截槍管,槍身的夜視瞄準鏡中,簡遇安痛苦的神無遺,那人輕輕了一下際,微笑道:“唔?看樣子快要到收穫的季節了。”那瞄準鏡當中的瑩綠光標對準了安的額頭位置,那人的手指也優雅地扣上了扳機,他的嘴裡唸唸有詞:“來吧,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