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掐死自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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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腳底剛剛好踏上了一張紙錢,安放眼看去,滿屋子都是飄飛的紙錢,地板上,窗簾上,棺材上,都飄落著一層白的紙錢。房間裡還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蠟燭味道,房間的地面上擺著許多已經燒到頭的白
蠟燭,蠟燭味道的來源就是這些已燃盡的蠟。
夏琪說話的語氣也有點發虛了,雖然她極力偽裝成嗔怪的口吻,但那絲動搖和惶惑還是經由她的嗓音傳遞了出來:“小嬰…她也真是的,又在自己房間裡作什麼妖呢?”她又往前蹭了兩步,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咦”了一聲。
安湊上前,問她;“怎麼了?哪裡不對嗎?”夏琪不大確定地盯著那臺棺材,看了許久,自言自語道:“奇怪啊,我記得小嬰的這口棺材是用來睡覺的,她平是不會把這個棺材蓋放下來的呀,都是拿千斤頂頂上的。”安
銳地注意到夏琪所說的“她平
裡”這個關鍵詞,這證明她確實是和路嬰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否則不會使用這樣的時間概念,但她同樣清楚,現在不是咬文嚼字的時候,她心裡的不安已經漸漸成形,慢慢地由一個幻影,變得真實起來。
她把手裡端著的飯碗往旁邊的桌子上一丟,衝上去推棺材蓋。
打不開!
她對還在愣神的夏琪大喊:“幹什麼呢!過來幫忙啊!”夏琪這才醒過神來,她也放下手中的盤子,過來幫安推棺材蓋。
集合兩個人的力量,還是推不開!
安一跺腳,她放聲喊出來;“修!帶他們過來,路嬰好像不大對!”十秒鐘之後,修就出現在了門口。他身後緊跟著的是其他的人,一看到這個緊閉著的棺材,他們中沒見過的人確實是吃了一驚,江瓷問:“她用這個棺材幹什麼?不會是在裡面睡覺吧?”安用力地推著棺材蓋,那棺材蓋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死沉死沉,紋絲不動。她的額間已經有冷汗落下來了,聲音也因為用力開始變調:“這個棺材蓋上沒有氣孔,她要是真的在裡面的話會被悶死的!”江瓷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剛想上來幫忙。修就先於她,走到棺材邊,把還在用力推棺材蓋的安一把搡開。夏琪也自覺讓開一條路。
修深一口氣,雙手抱住棺材蓋的尾部,手指緊扣住棺材邊緣的突起,手臂的青筋和肌
陡然暴起,一聲暴喝。長約兩米的棺材蓋發出快要斷裂的嘎吱嘎吱的慘叫聲,被修凌空抱起!
安這下不閃開也得閃開了,她剛剛跳開,修就把那個棺材蓋丟到了她剛才站著的位置上,嗵的一聲悶響,震得大家腳下的地板都顫抖起來。
安跨過地上躺著的棺材板。向棺材裡看去,只一眼,她的汗就立刻倒豎起來——她所有的不祥預
都應驗了。而且,比她所設想的最糟糕結果,還要慘烈數倍!
路嬰躺在棺材裡,那細得像雞爪子一樣的手指,死死地扣著她自己的喉嚨。喉嚨已經被她自己的手掐變了形,看來已經喉管斷掉了。那把江瓷抓傷的鋒利的指甲。此刻全部探入她的脖子兩側的皮膚裡,形成了十個大小不一的半月形嵌口。她的雙眼緊閉,但遠比雙眼暴突恐怖得多,這讓她的臉,呈現出一種可怖的安詳!
她這樣的狀態,就像是她自己,掐死了自己一樣…
夏琪一聲慘叫,跌坐在地上,打翻了她剛才端來的燒豬血上,淋漓的湯汁和豬血翻落在地攤上,深紅的醬汁把白
的紙錢染上了古怪的顏
,她的手不知道該放在那裡,就緊緊地抓起撒落在地上的燒豬血,捏在手心裡,那一手的燒豬血被她捏得稀碎,碎裂的顆粒伴著漿水從她指間慢慢地落了下來。
她翕動著嘴,恐懼得完全忘記了慘叫。
他們也全部傻住了。
路嬰的房間,因為沒有門,誰都可以進,所以不存在密室的問題,但這個沉重的棺材蓋,把棺材裡和棺材外完全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這個棺材就是一個密室!
路嬰是自己自殺的嗎?她緣於什麼要選擇這樣慘烈的死法,自己掐死自己?
不可能!按照常理來說,一個人不可能掐死自己,除非手勁極大,一把就能擰斷自己的喉管,否則,在沒把自己掐死之前就會陷入昏,這樣的自殺
本不可能成立!
那麼,是他殺?
可是,棺材蓋的事情又怎樣解釋?它太沉了,沉到靠一個人的力量完全無法抬起,除非是某種超自然的力量。
難不成是…鬼?
不,還有一種可能!
安轉回頭去,看見修正蹲在地上,研究那個沉重的棺材蓋,全然未留意到安的眼光。
剛才修,好像沒費多大的氣力,就把棺材蓋舉起來了吧?
夏琪建議說要再報一次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卻被安拒絕了,電話可以再打,但他們需要保留第一手的證據。
安知道這樣說很牽強,也知道,讓警察來處理是最好的辦法,至少不會破壞什麼現場的痕跡,但是,如果警察在調查過程中,知道彭瑞箋是在修監視的期間神秘失蹤,而且把路嬰封閉在棺材裡的棺材蓋,只有修能舉得起來的話,修無疑將成為嫌疑最大的人!
到時候事情的發展就超出自己的掌控了,所以趁現在警察還未趕到的時候,儘可能多地蒐集一些證據,只要證明修不是兇手,就可以收手了。
抱定這個主意後,安開始觀察路嬰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