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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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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通緝令啊,哈哈…”阿布羅狄乾巴巴地笑了兩聲,“象藝術,我果然無法欣賞。阿波羅果然有一個藝術基因非常強大的好母親,以至於可以完全不受父親基因的干擾…”——可是,神有基因這玩意嗎?!

“請問,”阿布羅狄眯著眼睛思索了一番,終於想到要問,“這上面畫的是個誰?”

“那是火神,赫淮斯托斯。”撒加依舊淡定地回答。

“赫淮斯托斯?!”

“在我解釋之前,能給我來一杯紅酒嗎?”

“好的,先生,”阿布羅狄放下那張“兒童畫”彬彬有禮地說,“不過我們這裡可沒有高檔的牌子,普通的意大利葡萄酒倒是有很多。”

“無所謂。”撒加聳聳肩。

阿布羅狄鬆了口氣:“真是難得,你也會說無所謂…”

“謝謝,”撒加接過阿布羅狄的葡萄酒,微笑道,“因為教皇是不可以說‘無所謂’的,而現在,我不一定是以教皇的身份坐在這裡,或許只是在以普通客人的身份向酒保你隨意地發發牢騷。”阿布羅狄小心翼翼瞥了眼屍的迪斯馬斯克——能把一名巨蟹座黃金聖鬥士修理成那樣,這位普通的客人可真不普通!

撒加舉起高腳杯,飲下一口紅酒:“有一天,我在占星臺觀星的時候,天上飄下了一張紙。”阿布羅狄不可置信地說:“其實我很想知道你是從哪裡辨認出這張紙是宙斯送來的,難保不是哪個誰在惡作劇亂塗亂畫出來的產物啊!”

“聖域唯二會惡作劇的兩人之一,貴鬼下山談戀愛了。”

“…為什麼作為教皇的你能一臉淡定地說這種事,雖然貴鬼長大了不少,但他還沒成年啊!”

“那是穆自己首肯的。”

“…”

“會惡作劇的另一人,米羅倒下了。”

“無緣無故他為什麼會倒下?他…”阿布羅狄想到前不久還陸續收到米羅寄來的蝸牛,但又想起紙上寫的那句“不要告訴別人”只能把話嚥了回去。

撒加咳了一聲:“總之是…倒下了。”阿布羅狄不由得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或許應該個空回聖域看看,到底那裡現在變成什麼樣了?

“言歸正傳,聖域裡的大小事多得讓我頭疼,恰在那當口,主神的神諭出現了。那張紙上在剛到我手裡的時候還附著著一股強大的小宇宙,所以我想,或許到本來看看也好。”阿布羅狄一邊擦著杯子,一邊不想:“其實…你只是來度假的吧!”但他嘴上卻說:“‘神諭’上什麼都沒寫,你怎麼知道火神是在本呢?”

“因為冥王哈迪斯在本,”撒加的理由聽上去一點都不靠譜,“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話很不可理喻?”阿布羅狄很想說“是的”但他相信撒加會有這種判斷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撒加換了個姿勢,身子微微前傾,搭在肩上的藍髮便散落下來。

“阿布羅狄,你知道冥界底部的塔爾塔羅斯嗎?那裡是關押泰坦的居所,不僅如此,諸神不會讓泰坦就這麼在深淵底部沉眠那麼好過,深淵不僅是封印,同時不斷收世間的一切苦厄,並將其統統加諸在內中的囚犯身上。這是諸神施下的懲罰,同時也是諸神的罪孽,泰坦一族每痛苦一分,諸神的罪孽便愈加深重…然後,神的痛苦和罪孽,最終催生出了一種東西…”阿布羅狄怔怔地望著他:“是什麼?”

“你可以將其稱之為魔物或別的什麼名字,但總之不會是和善的東西,”撒加頓了頓,“而冥王哈迪斯的職責,就是看守塔爾塔羅斯中的一切,包括那些魔物。”

“那麼…這和火神赫淮斯托斯有什麼關係?”

“赫淮斯托斯同情泰坦,這種同情是自他的恩師普羅米修斯被折磨就開始蔓延開來的。普羅米修斯同屬泰坦一族,雖然他與他的族人不同,沒有被關入深淵,但最終他的結局也並沒好到哪兒去。如果不是有喀戎願意代替他,他還會繼續在山崖邊喂鷹…啊,對了,喀戎死去後,普羅米修斯就失蹤了。”

“那都是神話故事裡記載的。”

“那麼,現在不只是神話了,”撒加嚴肅地說,“赫淮斯托斯在那之後有了變化。一開始只是細小到微不足道的改變,他獨居在他的居所,終不出門,諸神的邀請也置之不理,直到有一天,他也消失了…”

“神消失了?”

“還能稱之為神嗎?”撒加嘆了口氣,“阿布羅狄,你覺得神是什麼?尊貴的美麗的存在嗎?不。神只是些沒有*、活在比我們更高階但卻比我們更脆弱的存在!一旦靈魂被侵襲,神不再是神,而是轉變成與魔物類似的東西。”

“深淵裡的東西是通過赫淮斯托斯對泰坦的同情才能對他乘虛而入的嗎?”阿布羅狄冷冷地說,“據我所知,火神是一位相當仁厚的神祗,但是他卻因為他的同情而遭殃,這不可笑嗎?”

“是的,很可笑,”撒加毫不否認,“正因為強大,神不需要同情之類的情,換言之,人類很容易滋生的憐憫之情,神就連想想都不可以。”

“…”

“看管地下世界的冥王哈迪斯是打開塔爾塔羅斯的鑰匙。深淵裡蠢蠢動的東西如果想利用赫淮斯托斯給他們打開大門,勢必要通過zon…那麼,現在你明白了嗎?”阿布羅狄挑了挑眉:“你…從哪兒知道這麼多信息的?”撒加眨了眨眼睛:“不是說了麼?神諭,所以,單憑這一張紙而已。”他的兩指之間夾著那片畫了兒童畫的紙,就在這一刻,兒童畫就真成不一般的兒童畫了。

——果然,教皇的意志深不可測。…“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倉橋青葉的口吻中說不出是沉痛還是惋惜,或是別的什麼情緒。

“為什麼我不能出現在這裡?”出雲淡然地反問,“您在害怕些什麼呢?是怕我做了什麼呢,還是…害怕您會對我做什麼?”

“兩樣都不要有是最好的!”

“那就是選擇三,”出雲戲謔地說,“既不是我,也不是您,而是他,看他的選擇如何。我是為見證此而來的…”倉橋青葉打斷他低聲怒吼道:“他不在這裡!”出雲不為所動:“他在不在這裡,您怎麼知道呢?”

“他是誰?”忽然出現在房門口的小孩問道,“他要做什麼選擇?”

“哎呀,小朋友來了,”出雲假惺惺地走過去摸摸守的頭,“有些事不可以知道得太多,明白嗎?”他的話應該是惹人厭惡的,所有的舉止動作也誇張得可以,無論怎麼看,一個人就像在演戲一樣。

一個在生活中都與演戲無異的人,不能算活得真實。守能夠體會到這種覺,但同時,他又並不為那種虛假到厭惡。

他還是不討厭出雲。準確地說,他對後者一點覺都沒有,不僅不厭惡也談不上喜歡。

但是他口中的人,守是在意的,所以要問清楚。

這個固執的小孩執拗地瞪著出雲,後者的笑容逐漸變得尷尬,然後收斂起來。

“一個與守沒有關係的人,”他說,“不曾做過你的子,他就是他,沒有過去,只有現在,和渺茫的未來。”是啊,這也是倉橋青燈一直強調的。

出雲的手觸及守的頭,恍惚間,他又看到了那片海。

“貝瑟芬尼已經死了。”

“現在這裡的是倉橋青燈。”

“哈迪斯大人…”月亮沉入海平面的那頭,漸漸的,最後的光華也要趨於黑暗。

“停下!”倉橋青葉一聲怒喝打斷了守的思緒。

守睜開眼,那個陰陽師正緊緊攥住出雲的作者有話要說:我又保存了一遍,手機黨們最後幾個字還能看到嗎?不然我也沒辦法了==守睜開眼,那個陰陽師正緊緊攥住出雲的手腕,他的雙目中幾乎就要冒出火來。←這是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