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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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剛好路過啦!”ㄏㄡ`…絕不承認,太丟臉了。
“你在這偷窺我多久了?”他垂眸冷靜地問,像跟個調皮任的孩子說話。
“嘖嘖,這不是好女孩該有的行為。”
“我沒有偷窺啊——”茵茵拍去窄裙上的細塵,狡辯得很自然,可是不敢看他眼睛。
“我不是說我順路經過咩,你在kk,我想說順便跟你打聲招呼嘛!”她知道自己ㄠ得多硬,但是她的自尊該死地堅持不肯認錯。她裝傻。
“嗯,好,我知道了。”他滿不在乎的一句。
他沒有責備她,但她知道他很聰明,他本知道她在狡辯。茵茵覺得好難堪,她怎麼會把自己到這樣狼狽可笑?她受夠了,她的自信被他殺的還不夠嗎?她小手握緊,昂首忽地瞪住他,爆出一句——“你愛不愛我?”此話一出,他們都怔住了。霓虹在他陰暗的身後閃爍,茵茵眼睛忽地紅了。戀他到不能自拔,而他永遠隔岸觀火看著她沈溺。
她的忍耐快到極限,她不想再揣測試探他的心,她挑明瞭問,很傻、很衝動,但老天,她再也受不了在他眼前越來越渺小卑微的自己。
她今晚的計劃一敗塗地,她情緒差到可以連幹掉兩瓶伏特加,只要能忘了他。她想找回那個自信聰的蔚茵茵,那個幽默風趣、神采飛揚的自己,她不能容忍自己再這樣下去。除非,除非他說他愛她,要不然,她真不知自己在幹麼。
她問了,話已出口,就不能收回。望著他深黑得不見底的眼眸,等待他的迴音。而等待的這剎那,她覺自己的血慢慢凝結成冰,她害怕得快窒息。
茵茵曾經覺得,耿之界的聲音低沈沙啞,溫暖舒服得就好似晚風拂過樹梢,但此際同樣一把人的聲音,卻像一道閃電,劈痛她心。曾給她天堂的人,同樣可以一把將她推入地獄。
“我…不知道。”他答了。這是實話,他喜歡她,但愛這個字眼太沈重,他不知道怎樣算愛。愛跟喜歡,他從未好好去分辨。
“不知道?你不知道?”茵茵空地重複他的話,她傷地望著他眼睛。在他們經歷過那些親密的擁抱,甜美的約會,愉悅的燭光晚餐,清晨醒來彼此眼中的視線,夜晚繾綣沙發的時光,還有那肩並肩手拉手逛街,茵茵視線往下移,打量他堅毅冷酷的嘴,在某一場枯燥的電影,黑暗中他俯身吻她,纏綿的法吻,銘心的記憶。
茵茵覺自己好像被掏空,覺自己的氣力像水一樣瀉而逝。
一起買菜、一起買櫻花樹、一起爭辯濃湯的煮法、一起為某部爛片咒罵,經歷這麼多事,愛不愛她?他竟不知道!?茵茵又望住他眼睛,從那一雙眼瞳望出去的自己是那樣模糊嗎?只是他的影子嗎?她一直在自說自話、自我陶醉嗎?
茵茵忽然一陣虛弱,癱靠玻璃窗前,她抿緊,垂眸不再看他殘酷的眼。她抿,抿得很緊,她必須很努力,才能阻止自己失態地咆哭起來。
她像是被什麼巨大的哀傷擊倒了,她悲傷的模樣令他害怕,他伸出右手握住她纖細的臂膀。
“茵茵?”掌心下,她臂膀好冷,他覺她繃緊的身軀,她在顫抖。他心忽地疼痛。
“我很喜歡跟你一起的覺。”如果這就是愛,他試著說清楚。
但她截斷他的話,她覺他在憐憫她,這無疑是驕傲的她最不能忍受的!她避開他的手,縮起肩膀。她空的眼神投注在地上,她虛弱地說出她常說的那句話——“從沒什麼可以難倒我蔚茵茵的…”她抬起臉,眼一片蒙朧。
“只有你。”這一次,她認輸。她離開。
“茵茵?”他回頭看著她沒入人中,她腳步那樣沈重緩慢,她的背影那樣悽然無助,完全不像初識時的那個蔚茵茵,耿之界恍然地意識到他將她害得多慘。
他想追上前去,但是他猶豫著,他怕自己只會一再傷害她,她想要什麼?地久天長在一起嗎?她問他,他愛不愛她,但愛是什麼樣?他早已忘記付出情是什麼覺,怎樣愛起?
耿之界最終仍是沒有追上前去,他固守著自己的位置。他返家,打開門時,震驚於家裡瀰漫著記憶裡的味道。
餐桌前,等了一夜的耿少華轉過臉來。
“你終於回來了。”耿之界凜容,步至桌前,訝異地望著桌上那一盤蒪菜炒蛋。
“這是…”
“蔚茵茵做的。”耿少華厭憎地抓起外套,打算離開。
“她今天特地來幫你慶生…”耿少華瞪他一眼。
“你為什麼總要害女人傷心?”他打量著耿之界漠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