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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異香震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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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米耳接過打開,只見上面寫道:“米耳,家父遺命,請你接受,同時,念在你我過去之情,六王必須你親手殺之,青雲命薄,難奉箕帚,從此海角天涯,恩怨了了!”農米耳慘然變,再也看不下去了…

百穀大士嘆聲道:“也許你不知她因何出走吧?

”跟著又遞過一信。

農米耳顫手接過,封面寫著“請代農大俠!”農米耳看出又是女子手筆,急拆開一看,上書:“農君,天堂島在你我離開時,已遭超凡大帝突破,我不知你現在哪裡?今逢步小姐,請她轉此信,因為我知道你必去雷池救援,見信後,請火速赴煙雲峰救我父親和大伯等人,念在君已首允婚事,是以不揣冒昧…”農米耳突然跳起,大叫道:“這事從何說起…”百穀大士知道他是看到“婚事”著急,立即將他在天堂島大會之事說出道:“這不是假的,你當著天下武林酒醉後點頭的!”農米耳大急道:“酒醉不省人事,這怎能算我已答應?”貫天道長道:“施主,你千萬別衝動,海老施主當初也是愛才心切,其中並無圈套,加之海家又沒人知道你與步小姐的關係,在那麼多的天下武林面前,實在說,你今後也無理由解說,同時也不要掃海家的臉,使海小姐無法做人,此事還得從長計議。”農米耳長聲嘆道:“我事先沒有提功控制,以致酒後失德,這事已不堪收拾!”百穀大士道:“少施主,貧尼擔心青兒出不了秘道五十里就會被叛逆們截住!”農米耳立即道:“晚輩決心去追,你老請派人引路。”百穀大土道:“煙雲峰方面又待如何?你不可意氣用事,海家是無過的,一旦有差錯,你將何以對天下武林?”農米耳道:“煙雲峰晚輩請兩位道長去救援,大概可擋住一時,同時叫白俊兩面聯絡,晚輩只與無人大師去追青雲,你老請帶太華慎防此地。”百穀大士點頭道:“各方力量雖不夠;但也不必多慮。”農米耳忽又道:“晚輩還有一件大事忘了稟明你老,晚輩曾在一名叫‘花果山’的‘大聖’裡遇著一位老前輩,據說竟是你老的令尊,”百穀大士嘆道:“貧尼早已得到消息,他老人家是不會再出來的,少施主,你就快走罷。”農米耳在她派出一箇中年人領路之餘,又道:“請問師太,有位柴公公不知下落如何?”百穀大土嘆道:“在突圍之際已陣亡了!如沒有這兩位夫婦舍死相救,貧尼恐亦難與少施主見面了。”農米耳黯然一嘆,再不怠慢,即刻動身。以急速的行動,也走了半個時辰,一路都是地底奇,及至出口,身竟出現於群峰之中,中年人立在懸崖中問道:“令主,小姐可能是由下面谷中這面去的。”農米耳急急道:“你快將秘封閉,我知道查尋小姐去處。”他帶著和尚撲下谷去,耳目兼用,一直追出三十餘里,盡是高峰和沉谷,如不是憑天上的星星來確定方向,他們還以為失了路途,這時微聞有了動靜,和尚站住道:“快進入有敵人的地區了。”農米耳道:“左側有十幾個人在烈地奔動,莫非敵人已發現我們的行動了?”和尚拔劍側閃大聲道:“無顧無慮,見敵就殺,讓其集中不得!”農米耳完全同意他的主張,而且充滿了忿怒,也將紫龍劍拔出,立即循聲追去。

翻過一處二十丈高的崖壁,和尚發現是十幾個中年大漢,其中有兩人扛著兩隻大布袋,裡面不知裝的是何東西,沉重地夾在中間縱躍,看看就要經過前面的樹林,回頭向農米耳道:“他們幹什麼去的?”農米耳道:“管他,這都是雷池派的叛徒,截上去。”

“這個很容易,他們必走這林邊!”和尚說著,長身拔起,兩個起落就斷住去路,接著大喝:“喂!過來,我和尚等了半天了,準備替你們念超度咒。”雙方距離恰到好處,和尚一面,幾十個大漢莫不聞聲一震,見人更怯,似都認得無人頭陀,眾人緊張地拔出傢伙。

和尚仗劍上,哈哈笑道:“那個扛布袋的休想逃走,若是貴重的東西就乖乖的給我大師傅放下。”在前面四個大漢突然大喝一聲,四把長劍如電閃似地快速攻出!

和尚知道雷池派中沒有一個普通貨,於是也不敢大意,揮劍以六成力接住,立沉重驚人。

農米耳早已潛伏到林緣,他見和尚要想收拾這十幾人,估計時間必不短,同時他看出那兩隻布袋似有非常古怪,一進大步跨出。

當此之際,和尚陡將內勁加強,左手一揮,拍出一掌,阻住左方兩把長劍,右手劍抖起數層劍,只一招就將右面兩人劈死在地。

慘叫聲驚得左面兩人轉身就待逃走,和尚一式“魯陽揮戈”反劍急挑,又將其中之一透心劈開。

其餘尚剩十一人,這兩個扛布袋的在內,這時還沒注意到農米耳,同時竟向和尚全力衝來。

在和尚手牛逃脫的一人見同伴齊到,他又轉身反撲,但正好與農米耳照了面,誰料竟哇哇嚎叫,如瘋又竄。

農米耳順手摺下一段枯枝,揚臂拂出,冷笑道:“原來你是我見過三次的傢伙!”那枯枝破空發嘯,竟於三十丈外釘上那人後腦,只得那傢伙僅叫出半聲就氣斷屍倒。

事情發展太快,十一人已覺眼前紫劍影籠罩,慘叫聲接連不斷升起,俄傾之間已無半個活的,連和尚亦覺眼花繚亂,這是農米耳在打出枯枝之餘又展開他偷學的超凡劍法之故。

和尚直至他殺完了才暗暗嘆道:“他的功力現在我也莫測高深了!”仗劍奔出,急急走向敵人留下的布袋之前,伸手一探,猛地大叫道:“恩施主,裝的是人!”農米耳納劍入鞘,催道:“大師快解,看是什麼人?”和尚舉劍急挑,將兩雙布袋打開,觸目又是一聲驚叫道:“不好,是沙沙保和迦羅利兩位施主!都死了!”農米耳聞言走近,嘆道:“冷風死了,他們也死了,上天為何不原諒他們回頭作好人?”和尚道:“他們將死人捆起來幹嗎?似還有用處?”農米耳道:“莫非又有第二個乾坤魔出現了?”和尚搖頭道:“不可能,莫非六王有什麼鬼計?”他一面說,一面將死者埋了,又道:“他們似想由這樹林裡去的,咱們就朝這個方向去探探看?”農米耳心情越來越惡劣,聞言就向林內衝去:和尚緊緊相隨,知道他不再隱秘形跡了。

不到頓飯之久,農米耳忽然立住,回頭道:“前面又有雷池派人物了!”和尚側耳一會,輕聲道:“他們只有四人,好似在談論什麼?”農米耳擺手道:“大師在此替晚輩監視後方,前面之人是在谷中,我去探探就回來。”和尚道:“恩施主不打算殺他們?”農米耳道:“他們在談重要秘密,我不查清楚不下手。”和尚見他去勢甚急,於是拔身隱到一株大樹上,心想:“什麼重要秘密?難道是金蜈天君和雷池叛徒分裂了?”身未坐定,突然一條黑影自枝葉間偷偷地、小心地向這面移動,一見看出是“半天雲”竺全,心知有異,立即傳音過法道:“竺老施主,貧僧請了。”竺全聞聲,怔了一怔,似未聽出口音,稍停,他料是自己人,於是向這方接近,及至認出是和尚,驚喜道:“大師在此!”和尚打出手勢聲,輕輕的道:“咱們的小頭兒也在此,他去摸敵人去了,我和尚在此把風。”竺全知他是指農米耳,更加大喜道:“天呀,三莫惹有救了!”和尚大驚道:“樂施主遭擒住了?”竺全道:“還有司冠新、宰父明!”和尚大急道:“被敵擒在哪裡?”竺全道:“離此只有五座峰,我是漏網之魚,現在尚被敵人追查。”和尚嘆道:“是哪一方敵人?”竺全道:“六王派,現在只有這樣稱呼他們了,下手的是婆羅門一個老怪婦!”和尚道:“那是鳩盤婆,還有什麼消息?”竺全道:“消息不利至極,大愚老人和函谷老人一大批已被超凡大帝上煙雲峰,我們是這一批中敗散的,死了不少,無法知道是哪些人,好在農少俠有個義兄見機及時,他們兩夫婦帶著一批沒有上當,現在不知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和尚道:“恩施主和貧僧剛才殺了十幾個雷池叛徒,但卻發現他們是運送迦羅利和沙沙保兩位施主的屍體。”竺全嘆道:“我們這面死的多哩,逃走的又遭遇六王派攔截,迦、沙二人無疑是在攔截中死亡的,目前我知道超凡大帝已和六王派瓜分武林,而所懼的僅只有農少俠了。”談話稍停之際,忽見農米耳手提四顆血淋淋的人頭來,他一見竺全,面現喜,恭聲道:“你老脫險了!”竺全訝然道:“你如何知道?”農米耳雙手齊舉道:“從這些人的口中聽到的!”竺全道:“這是吉爾吉斯派的高手!”農米耳道:“是的,他們被派在這裡接應的,但要接應的已被我和大師給收拾了。”和尚問道:“人頭提來何用?”農米耳道:“吉爾吉斯派有個大的信,人死不要緊,人頭不能被敵人取去,我要拿這些人頭去迫其偷放樂天翁等三老出來,否則就申明要將這些人頭丟到大便裡去,這是他們最忌的玩意。”竺全道:“你連這個也知道了,那確是吉爾吉斯派最傷心的事。”和尚問道:“敵人拿屍體何用?”農米耳鄭重道:“鳩盤婆要高手的屍體煉什麼功,聽說專取死者骨髓作用。”和尚道:“骨髓裡存有死者的‘元功’,這妖婦確實殘忍,她竟要煉這種陰功!”農米耳道:“原來這是非常門!”竺全道:“你要找吉爾古斯派現在就走,該派替六王堵住雷池後宮西三座峰,決心不讓武帝和百穀大士逃脫。”農米耳嘆道:“武帝自盡了,晚輩和大師是由後宮秘道出來找步青雲的。”他將會見百穀大土經過說出後又道:“請你領路,我現在能個個擊破就更好,否則準備硬幹了。”竺全道:“硬幹不行,怕他們還有人質在手。”他又將對和尚說的再說一遍道:“我們的人已成四分五裂!”農米耳真到沒有了主張,跟著他偏向林右而奔,出林就是一座高峰,竺全輕聲向和尚道:“大師,這峰上有一道缺口,我們要從缺口通過去,但缺口兩邊放有明卡,必須同時收拾下來,否則就驚動番僧一批前來,請大師向右面,農少俠左面,我們在缺口中間會齊。”和尚點點頭,立向農米耳分開前進。

竺絲全到了峰下,故意引去敵人視線,他很清楚,敵人看到他是不會有何畏懼的,否則就會向後方遞暗號。

豈知他剛登到半峰之際,突見頭頂出一張紅老臉,一見大異,也到詫然一愕,他認出那是好久沒有會過的‘南口’李醉白。”醉老頭向他緊緊地搖搖手,那是叫他當心峰頂的明卡竺全示意叫他將頭收回去,立即躍到那堆石後,輕聲問道:“酒鬼,你這獨行其道的為何在這裡?”醉老頭嘆道:“現在這年頭誰還追遙自在,我是得悉你與三莫惹被擒才來的,但到了這裡卻發現‘無影豹’殳芬子和‘粉紅蛇’殳美琪兄妹在上面就不敢再動了,這兩人現在是六王的得力死黨。”竺全大驚道:“這消息你從哪裡得來的?”醉老頭道:“是終南老兒通知我的,還說這兩兄妹的功比以前強了數倍啦!”竺全道:“終南老兒沒有被困在煙雲峰上?”醉老頭道:“他那一套比我們強,雖然被困,但能單獨溜出探消息。”竺全催道:“農少俠到了,他與無人頭陀已去收拾明卡!”李醉白聞言大喜,神為之一振,問道:“他要硬搶樂天翁回來?”竺全將農米耳的計策告訴他,同時又將農米耳的近來經過說出,之後又道:“他的心情不太好,看勢要擠命啦!”醉老頭李醉白聞言招手道:“我背後是直通缺口的秘徑,有他們二人去打通明卡,那是沒有問題的,怕就怕‘無影豹’和‘粉紅蛇’尚未離開,否則第一關可以通行啦。

竺全隨其穿行於亂石之間,輕聲道:“第二峰和第三峰有番僧,只要這兩峰不受阻,到了吉爾吉斯派範圍就不怕了,保險會救出樂天翁等人。”峰頂現出一條槽,好似被斧頭劈開一般,二人剛進缺口,忽見無人頭陀叫道:“二位才來?”竺全問道:“收拾了?農少俠呢?”和尚道:“恩施主走前開路去了,此地明卡都已回老家去了。”李醉白拱手道:“大師早知我在此?”和尚笑道:“那是恩施主察出的,同時還知道有兩個門走了不久。”二老知道是指無影豹和粉紅蛇,於是相隨其後,直奔缺口西端。

到了第二峰腳下,陡見前面倒著三個死番僧,年齡有五、六十歲,三人料定是農米耳的傑作,不敢怠慢,立向峰上急奔。

一路無阻,但沿途不斷髮現屍體,同時作得非常乾淨,竟連一點聲音都沒有,這不能不使三位老江湖歎服不已。

快要到達第五座峰下時,三老忽見農米耳昂立在上峰的道路上,無人頭陀趕緊奔進,問道:“恩施主在此等候嗎?”農米耳身前擺著人頭,指著道:“已經通知過去了,他們的首領相信馬上就會下峰來,我們準備談判吧,也許能順利成功,因為剛才去通報的那個吉爾吉斯派人看到這四顆頭非常著急。”竺全道:“少俠,你一路手腳雖作的乾淨,但恐其同黨發現屍體?”農米耳道:“當然會發現的,但要得一段時間,同時不知是誰下的手。”竺全點頭道:“那我們不能耽誤時間。”農米耳一指半峰道:“來了,人數不少!”李醉白鄭重道:“他們準備搶奪?”農米耳笑道:“晚輩防到這一手,你老請看,人頭旁那一大包東西是什麼?”竺全忍笑問道:“是糞?”農米耳笑道:“假的!這原始山林裡哪兒去找大便,咱們自己也不當時,晚輩找到一包爛泥,遠看不易分別,再加上一點臭味,相信瞞得過去。”竺全笑道:“吉爾吉斯派人這個信,相信已受累不少,化外人的無知,真是好笑之至。”無人頭陀忽然緊張道:“他們將大批高手分開,向兩側抄進啦!”農米耳道:“可能有原因,他們未將人頭收回去是不敢動手的,因為這四顆人頭在該派中地位不低。”言談間,忽見來談判的僅只一箇中年人,這使農米耳大惑不解!

那人一直行到兩丈處才沉聲道:“哪位是霹靂大俠?”農米耳朗聲道:“你有什麼話說?”那人看看地上的人頭後接道:“我總首領有請霹靂大俠上峰去談判!”農米耳大笑道:“你們已佈置陷阱了?”人否認道:“大俠何出此言?”農米耳一指四外道:“你們的埋伏已佈置不少,相信峰上更多,不過我警告你們,就算我沒有這四顆人頭在手,亦足夠力量將你們掃盡,走,我倒要看看你們佈置下什麼龍潭虎?”那人急道:“大俠不要誤會,四周的佈置,只是提防外人闖進!”農米耳冷笑道:“我不管你們是真是假,快帶路!”竺全立即提起四顆人頭,李醉白則拿起那隻大樹葉包。

那人拱手回頭道:“諸位請!”農米耳招手三老跟進,直朝峰頂傳音道:“諸位前輩,剛才他的話也許是真的,顯而易明,該派恐怕此事對外透。”峰頂上別無他人,只在一處平地上坐著九個吉爾吉斯派老人,農米耳一到,九個老人同時起立。

農米耳毫不為禮,一到就說:“在下的意見諸位諒已知道,現在只有兩個字,‘同意’,或‘反對’!”為首的老人農米耳已見過,那就是“獨腳紅魔”他看到四顆人頭並不傷,但見到李老兒手中那包樹葉時卻面大變,同時似意會到什麼,他知道,如不答應,那四顆人頭就會與樹葉包並在一塊,為勢所迫,他急急道:“年輕人,無話可說,你將人頭還與老夫,保你能會見樂天翁等人。”農米耳搖頭道:“人未放出,你們休想得到人頭,我限你馬上放人。”獨腳紅魔大急道:“這不是馬上能辦到的事情,人關在六王手裡,我們還要想法去偷。”農米耳道:“你們要多少時間?”獨腳紅魔道:“給我一個時辰如何?”農米耳道:“好吧,我就在這裡靜候,不過你們要當心,如此峰被困,那就休怪我不守信。”獨腳紅魔道:“老夫已派出大批人手,只要諸位不離開此峰即可。”農米耳揮手道:“言定就算,你們去罷,現在快天亮了,你們記著。”九個老人帶著那中年漢子不敢怠慢,立即向峰左下山,只看得三老和農米耳幾乎笑出聲來。

竺全道:“該派武功勢力都不弱,可惜有這種信卻大大不利,只要對手能控制幾顆人頭在手,豈不是威脅到他的力量。”李醉白搖頭道:“這也不容易,農少俠可能還知道控制該派的真正原因,並非只有人頭就行:“農米耳笑道:“沒有特別原因,就只有殺他重要人物四個、八個、十二個雙數以上就行,非重要人物他們是不在乎的,這四顆人頭是該派的繼承人或長徒。”四人坐到一處岩石上,計算著對間的過去,同時也擔心樂天翁等安全。

天剛亮.農米耳忽然聽到峰下傳來樂天翁的聲音,急急對三老道:“成功了!”人頭陀急接道:“怕有變化,我們下去。”農米耳領先奔出,直朝北面峰下急撲,回頭道:“先勿將人頭還,我要迫其送離此峰幾十裡。”下峰不到百丈,確見樂天翁、司寇新、宰父明三老安然無恙,唯覺吉爾吉斯派九老確十分緊張。

農米耳不讓樂天翁等打招呼,一閃攔在三人後面,朗聲道:“蒙承將人放出,還請送我們離境!”獨腳紅魔忿然道:“憑你現在的名聲,難道毫無信用?”農米耳笑道:“我姓農的一旦馬上還人頭,你們必定立採圍攻之勢,這樣一來,你們有不堪想像的損傷,而我們卻耽誤了時間,試問這種對雙方不利的,你們願不願意,也許這一戰會引出六王的心腹,設若他們發現我的人是你們偷偷放的,其後果如何,你們難道不清楚?”獨腳紅魔一想大震,立將面放和道:“你要離開多遠才算數?”農米耳道:“這就得問你們了,使你我雙方安全,那就非脫離六王的勢力範圍不可。”獨腳紅魔立與其他八個老人商量一陣,回頭道:“老夫送諸位向南走,五十里外大概沒有事了。”農米耳揮手道:“諸位領路吧,有事無事在我無所謂。”他又回頭傳音眾老道:“他們雖然將我等送出六王勢力範圍,但卻將我們送到超凡大帝的手裡。”無人頭陀道:“那怎行?”農米耳道:“相信五十里外是個兩不管的地帶,說得嚴重,也許會遭遇兩面夾攻,不過我們尚有時間計劃。”這時忽聽樂天翁傳音道:“小子,你這次作得不妙!”農米耳聞音一怔,落後兩步傳音道:“不應將你老等救出來?”樂天翁道:“不救怎行?六王是拿我老人等三條命作賭注,決心叫你去投降,否則三條老命就得了賬,可是你救得太早了一點,我老人家在那鬼裡還有要事未辦妥呀,現在卻要你去辦了。”農米耳道:“什麼事?”樂天翁道:“步青雲那丫頭也落在六王的手裡啦!”農米耳大驚道:“你老看到了?”樂天翁道:“看是沒有看到,因為那裡有十幾間石室,我們三人被封住道後,卻關在最前面一間,以後被擒的都必經過我們的門前,昨夜擒去一個少女,我老人家在門縫裡看到,十分像步丫頭。”農米耳道:“你老既被點了道,那又有什麼辦法?”樂天翁道:“後來又來了一個蒙面女子,看勢是偷進的,絕對不是六王的手下,其行動迅速如風,輕功高到絕頂,企圖不明,但司寇老兒猜她是來救人的。”農米耳詫異道:“六王另外還擒了些什麼人?”樂天翁道:“六王的乾媽你可知道?是她在超凡大帝那方擒到一批高手,準備與超凡大帝爭一長短,這件事情對我們有利!”農米耳道:“這又有什麼辦法?”樂天翁道:“那女子自進去後尚未出來,假設她是正派人物,我老人家嘴還可以說話,求其方便有何不可?”農米耳悶聲不語了,他是在作什麼打算。忽見前面的吉爾吉斯派人已全部停住,估計又有事情發生了。

無人頭陀搶先行出,幾縱就趕上問道:“有什麼動靜?”獨腳紅魔道:“貴方有位朋友在前面與敝派發生衝突!”無人頭陀急急又向前行,到達一處林前,舉目只見是一個少女,不暗道:“吉爾吉斯派人不認識她,竟將‘紅雲仙女’認作我們的人,”在他猶豫之下,紅雲仙女卻向其走近,回頭微笑!

和尚合十道:“女施主是…”紅雲仙女不等他說完,含笑道:“大師,不要誤會,能否借步說話?”和尚合十道:“女施主僅管指教。”紅雲仙女轉身走進林內,等和尚跟到對立道:“請問大師”霹靂大俠可在後面?”和尚知不能瞞,點頭道:“女施主要請他答話?”紅雲仙女沉一下,忽又輕嘆一聲道:“不必了,不過請轉告一聲,只說有個姓步的姑娘已被六王擒去了。”和尚收聽到樂天翁的傳音,聞言大驚道:“真有其事?”紅雲仙女道:“大師已略有所聞嗎?可惜我昨晚沒有找到她被關的石室,否則也無須通知農大俠了,大師,我不是拿救姓步的姑娘來討好農大俠,而是我自悔從前行為不正,現在開始補過罷了。”和尚急急合十道:“女施主,千萬別自卑,我和尚也是回頭改過之人,請問還有什麼指教?”紅雲仙女道:“其次希望你們快點前進,吉爾吉斯派偷放樂天翁等三老之事,剛才已被兩個非常惡的男女看到了,他們也許因有農大俠在此而未出攔截,過一會必引來六王等大批人物追到。”和尚連連致謝,合十為禮,急急轉出林緣,回到農米耳身前立將所見所聞說出後催道:“不能耽擱了。”農米耳面顯古怪之,僅點頭而已,但立向獨腳紅魔大聲道:“各位速行,事情緊急了。”獨腳紅魔仍不知和尚回來說些什麼,當然也不知紅雲仙女的身份,正問道:“閣下那位女同伴說些什麼?”農米耳道:“不瞞諸位,你們放人之事已被六王死黨看到了,我猜想那是無影豹和紅粉蛇。”獨腳紅魔聞言大驚,回身急對另外八個老人道:“老二火速回去,立將本派弟子召回集中帶來!”一個穿黑皮襖的老人應聲回奔,去如電閃。

農米耳一見哈哈大笑道:“諸位準備全部回家去了!”他這是譏刺之意,誰料逗得獨腳紅魔滿面通紅,可能竟猜透他的心事了!

農米耳靈機一動,忖道:“他們如真撤退回去,對六王不過是失去一部分實力罷了,這對我方沒有多大益處,假設能將他們用計拖住,勢必與六王由破裂而衝突這不是對我方有莫大的好處?”想罷又笑道:“諸位如被在下猜中心事,那就完全錯了,六王為人,非友則敵,現在諸位對他們失去‘友’字,相反已成敵人,回去難避後患,可能還要引狼入室,同時在武林的聲譽必一落千丈,以在下之見,不若留下以觀動靜,六王如找到貴派頭上,相信以貴派實力何怕一斗,縱有損失,也不失為武林英雄。”吉爾吉斯派人多勇而少謀,農米耳的一番挑動,居然發生了作用,他們雖未表示意見,但卻人人都有振奮之情。

他們送到一座谷口,獨腳紅魔即大聲道:“諸位,老夫等只能送到這裡了。”農米耳向竺全示意,叫他將四顆人頭放在地上,接口道:“有勞諾位相送,咱們雖為仇敵,但在此際並不相,以目前而言,假使我姓農的要動手,相信諸位能逃掉的沒有幾人,請回罷,宜速馳援,只怕六王的人馬已不遠。”獨腳紅魔將手一揮,用力將四顆人頭去,立即率領同伴翻身拔起,循原路猛衝回去。

無人頭陀哈哈笑道:“這一下避免兩面夾攻了,六王要想將這些人一一收拾也不容易。”農米耳道:“左側和前面都有紅光黑煙,相信離火山不遠,右面必為超凡大帝的人馬阻住,諸老有何計策通行?”司寇新道:“左、前兩方絕對去不得,少俠大概要赴煙去峰,那就只有闖過超凡大帝的關口了。”農米耳道:“最好有個隱秘之地作暫時落腳處,晚輩必須回頭走-趟。”樂天翁道:“你要去探六王關人的秘?”農米耳嘆聲道:“步青雲被擒,六王何嘗不可將其作為人質?”宰父明道:“你怎能知道那的方位?”農米耳道:“只要有個隱秘之地讓諸老暫時隱藏,晚輩即可和大師同往,要找那並不困難,相信有兩個時辰就能查出。尤其他們已有大部分出動了。”李醉白道:“少俠最好不要去了,該秘密已洩漏,六王一定將所擒之人調動地方了。”農米耳道:“調動與不調動沒有分別,總之我都不知道。”竺全道:“那就快找地方罷,此處不是談話之地。”無人頭陀忽然道:“反其道而行,我們不如向火山一方走,敵人絕對不會疑心我們有這一著。”農米耳認為有理,領先向左側奔出,回頭道:“各位儘量掩蔽行動!”在晨光朦朧中,眾老隨他展開輕功,半個時辰不到,前面已現出濃煙籠罩,同時到熱襲人。

農米耳直朝高處縱躍,漸漸發現樹木已呈枯萎之狀,地面上更沒有一草,心知溶岩地區已到,於是立定道:“諸老請記下道路,山谷中必定已有溶岩動了。”耳中已聞到隆隆之聲,無人頭陀道:“前面有數處小噴火口了,這玩意往往不正常,小火口也好一下就變成大火口,甚至我們腳下也許一霎也有火口突出。”農米耳道:“此處地面動得很烈,我們要不要前進?”樂天翁道:“不行,還要前進,我們那老妖婦也在火山口,那要比現在深入得多。”農米耳忽見煙塵瀰漫中隱隱看到前途有座高峰,於是朝前走,遙指催促道:“快,那兒有高峰!”無人頭陀突然傳音道:“大俠快藏,左側有兩條黑影飄來了,其速奇快,勿被發現。”農米耳發現那黑影簡直不成人形,尤如兩團黑影在飄飄蕩蕩,時高時低,全無定,不駭然,立即閃到無人頭陀藏處傳音道:“恐怕不是人吧?”和尚鄭重傳音道:“是人,他們施展最高功在飛進,恩施主千萬勿動用霹靂撾,那是打不到對方身體的。”農米耳道:“什麼功夫?”和尚道:“名叫‘烏瘴化形’,此功一受強力衝必散,是散而復聚,人體能無影無蹤,他如反擊,必將‘烏瘴’籠住敵人,任其隱身暗襲,真是防不勝防,加上其烏瘴含有奇毒。”農米耳忽見兩團煙雲轉了方向,去勢更速,這才出來吁了口氣。

眾老復聚,樂天翁拭把汗道:“小子,你知道這是誰嗎?”農米耳道:“連大師都不識,晚輩更不知。”司寇新接道:“我們就是被這東西擒去的,但那時只有一團煙雲,現在卻多了一團。”和尚駭然道:“其中之一是鳩盤婆!”宰父明道:“一點不錯!”和尚道:“練‘烏瘴化形’之人,其本身必具非常內功,這樣說來,鳩盤婆的功力亦莫測高深了!”農米耳道:“這種功有什麼東西可破?”和尚道:“破法雖有,但武林中尚無一人練成,那叫做‘乾坤一壺’神功,其秘笈已失傳了千餘年,一旦練成這種神功,不唯這種功,就是正宗心法練成的一切內功,也能收擊盡。”農米耳道:“我不想信再無別法可制,否則她又何必怕‘大聖’中的老人。”說完繼續和眾老朝火山接近。

到達那座高峰之頂,發現峰上的樹木都是枯的,簡直找不出一片葉子,同時地面上處處冒著煙霧,動搖之態,竟有立足不穩之勢,同時紅光滿天,遍地通明。

無人頭陀道:“諸位施主,不能再進了,就在這峰上找尋藏身之處罷。”農米耳發現峰下的溶岩如河一般,也知危險重重,於是同眾老找到一處隱秘的崖

安置眾老後,和尚立刻與其奔回,直往西北面群峰撲進。回頭的速度,真是風馳電掣,如不為避形跡,無疑有一千里之勢,頓餘飯之久,二人已繞尋了八九十餘里。

和尚已發現了不少人影,但都不去驚動,因為農米耳不打算殺人。

他們到達一處兩峰夾峙的深溝中,農米耳忽然將身停住,一頓之下,輕聲對和尚說道:“大師聽到嗎?”和尚道:“這大發雷霆的老怪物是誰,居然連鳩盤婆都輕聲相勸!”農米耳道:“晚輩猜想就是那另外一團黑煙!”和尚急催道:“快回頭,步姑娘被人救走了,可能仍是紅雲仙女。”農米耳搖頭道:“聽金蜈天君的口氣,來救的共有兩個蒙面少女!”二人回頭走十幾座峰,幾乎被滿布的敵人發覺,及至看到火山邊緣,農米耳停身道:“大師,我們乘此機會赴煙雲峰如何?”和尚道:“幾位老施主不讓同去嗎?”農米耳道:“人多行動不便,同時也很危險。”和尚知道他有很多顧慮,於是同意道:“只怕超凡大帝的手下佈滿了這方。”農米耳道:“能偷過去更好,否則就硬行突破。”說完領先,側轉右面奔出。

不出七座山頭,他們已發現了超凡島的人物,有明著巡查的,也有不少暗卡,不過在農米耳和無人頭陀的耳目下,都給靈活地躲避過去,一路上或急或緩,盡揀最隱秘處前進,為了怕暴、走的都是曲折地區。

一刻不停,逐段深入,愈進愈困難,對方的關卡真的星羅棋佈,凡屬重要的通路秘道都被封守,在農米耳的暗察之下,竟發現都是上等好手。

和尚叫農米耳特別小心道:“對方的人數哪有這樣多?難怪連大愚老人和函谷老人也只有死守不鬥!”農米耳道:“雲峰的形勢如何,他們怎能守得住呢?”和尚道:“貧僧在四十年前曾經在那峰上採過藥,形勢易守難攻,否則大愚老施主決不到那兒去。”農米耳道:“那峰上能容數百人嗎?中原各派加上函谷老人一大批,怎能擠得下?”和尚道:“足夠容納一千人,換句話說,沒有那麼多高手才守不住哩,該峰頂形如倒豎的大葫蘆,功力高的不敢搶攻有功力的,守的一人可擋攻的五人,如果有足夠的糧食,那是萬無一失,連水都不須向峰下取。”農米耳道:“如此說來,兩位道長赴援也是白費?”和尚道:“你怕上不去?”農米耳道:“那倒不是,憑兩位道長的功力何愁百丈懸崖,我是說對方一定圍得緊。”和尚道:“他們只要能到達葫蘆上,峰頂必會開放唯一的石隙,這要看兩道士能否到隙口了。”忽然有個輕輕的聲音起自一處亂石中,立將兩人的細語驚停,農米耳順勢一撲,輕喝道:“誰在叫我?”亂石中現出一個少女的腦袋,緊張的道:“公子是我!”農米耳一見驚訝道:“丹夢,你如何藏在這裡?”原來亂石竟是藏著步青雲的婢女丹夢,她見農米耳身後有個和尚,似很猶豫的道:“公子能叫那位大師都進來嗎?”農米耳擺手道:“大師是自己人,你有話儘管說。”丹夢道:“那也要進來,這兒有個外的敵人大多了。”農米耳招手和尚道:“大師,這是步小姐的侍女,我們進說話。”和尚點點頭,同時向亂石裡躍進而入,經丹夢帶路,大家走到裡,農米耳未停先問:“另外沒有人?”丹夢道:“沒有,我在這兒藏了十幾個時辰了!”她忽然眼睛一紅,哽聲又道:“公子,小姐被擒了!”農米耳安道:“不要緊,小姐出險了!”丹夢搖頭道:“公子只怕是搞錯了,你是指六王那次?”農米耳大驚道:“又被什麼人擒去了?”丹夢嘆道:“公子如不怕耽擱時間,不如讓婢子從頭說起。”和尚道:“我們正須要詳細情形,同時正為此事擔心。”

“擔心”二字聽到丹夢耳裡,倒使她神一振,因之她向農米耳面上多看一眼,似已證實什麼,居然愁眉一展,接口道:“我和金萍隨小姐自離開後宮秘室之後,本想朝內地去作永久隱居的打算,誰料未脫六王範圍就遇著一個豬頭人身的老怪物,小姐還沒動手就被那怪物擒去了,但嚇得我和金萍擠命逃走,好在那怪物並未將我們看重。”農米耳見她籲口氣緊問道:“這是第一次了?”丹夢點頭道:“我們到這時是發現到處都是敵人,正無處藏躲,豈知就在這亂石裡遇到一位小姐,據她自己說是函谷老人女兒,也是避敵在此的!我們相處了兩個時辰,那小姐非常和氣,待我和金萍十分好,經互相談及之後,她就叫我和金萍不要離開,只說不久就要回來!”和尚道:“她也只有一個人?”丹夢道:“後來在此裡又見到她兩個侍女,一個叫依雲,另一個叫月,她沒有說什麼,就帶著兩個侍女去了,後來…嗯,約是去了一個時辰吧,她居然將我們小姐救出來了,聽說幸虧還有一個不知名的小姐全力幫助,否則幾乎被兩團黑煙追上了。”農米耳急問道:“第二次呢?”丹夢道:“就在公子到來之前不久,我們小姐和那位海小姐及侍女依雲、月、金萍都被一陣奇香倒,我因出去找水之故才逃脫一難,回來眼睜睜地偷看著一個妖豔婦人,率領四個大漢將小姐等抬走。”說到這裡,她似打了一個寒戰,又道:“那香太厲害,我追來聞到一點餘香就暈過去,直到公子來對才醒轉,可惜連敵人的底細都不知道。”農米耳急問和尚道:“這是什麼香,那豔婦又是誰?”和尚嘆道:“那婦人不知是何來路,唯那香則有耳聞,聽說南海最深處有一種名叫‘頑石舞’的海底花,其花香似桂,聞者七不醒,哪怕功力練到何種高度都無法克其毒,只有果實能解,實大如桃,幹後可予收藏,惟該果極其稀有,得者必冒生命之險才能取到。”農米耳聞言大震,這比知道“烏瘴化形”功力還要緊,立對丹夢道:“你在此地太危險,現在跟我走。”丹夢曾經以身侍之,舊情永篤,聞言自覺安無比,點頭道:“公子要去哪裡?”農米耳道:“我和大師將你送到煙雲峰上再去找尋你小姐。”和尚首先躍出,小心向前面探路。

煙雲峰高與雲齊,他們已遙看到,那是一座與群峰完全不同的奇峰,估計尚須一個時辰才能走到,因為他們不敢直進之故,行動非常緩饅。

已當中,形跡更難隱秘,農米耳忽然叫住和尚道:“大師,通不過了,左側有人注意了!”和尚大驚道:“這怎麼辦?”農米耳拔出紫龍劍,急急道:“大師靠近我後面!”他忽將丹夢拉到身邊道:“趕快解下你的絲帶,我來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