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奇計驚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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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米耳防那“超凡大帝”就在附近,生怕這場面拖得太久,立對白俊和龍太華道:“你們找地藏身,當心落入敵人之手,我要去監視那隻異猿。”白俊急對龍太華道:“小俠,我們找樹!”農米耳沒有時間再顧他們,長身就向谷中撲下,朗聲叫道:“三老出劍,提防夜長夢多。”他看到無人頭陀和透地法師仍用拳掌,因之提醒下手。
和尚與透地法師暗遞信號,同時拔劍。
對方三子發現又來了一個少年,甚至還是指揮對手之人,立不對,那子突然大聲喝道:“無空、無當心!這是提醒用劍啦!”貫天道長已知對方功力比自己高,同時也非其他劍式可以置對方於死地,不等對方拔劍,大喝一聲,招式立變,三絕式全力揮進。
同樣是一把劍,同樣是一個人的真力,誰料劍式一變,就由劍尖發出一道與眾不同的銀光,竟如羅網一般,其中還帶出刺耳的輕嘯,頓朝無子頭上罩落,直比電光還快。
無子一見大駭,衝口驚叫道:“超凡絕式!”
“式”子剛出口,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嚎。
貫天道長連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的右手劍尖還距對方相差數寸,豈知竟將對方連頭帶肩削去一半,因此也驚得不知所措。
無人頭陀和透地法師何等明,一見貫天道長得了先手,內心大急,恰乘對手聞聲心慌,劍式齊變,猛撲滾進。
又是兩聲慘叫,鮮血如湧泉衝起,強敵竟成四段。
農米耳一見大喜,但卻疏忽監視,耳聽背後似有痛哼之聲,及至回頭,發現那不滅子已帶著滿面鮮血竟逃進了樹林!
他還想去追,但又捨不得異猿,稍一猶豫…
“施主還不截住!”貫天道長看見那異猿手中抓住一隻人眼,而且躍上了樹梢,心急猛撲。
農米耳起步雖慢,但卻在他前面,大叫道:“道長快停,此物不可力服,讓晚輩用好意制它!”貫天道長見他如風一般追去,不由停身嘆道:“只怕不可能啊!”和尚與透地法師已在打掃鬥場,他們雖然殺了對手,但還是將屍體理了,須臾趕了過去同笑道:“不要發傻了,快追呀,否則不知去向啦!”這時白俊已與龍太華奔了下來,同樣大急道:“他向正南去了!”三老哪敢怠慢,帶著他們拼命縱上樹梢,形成一串,滾滾飄飄,生怕失去目標。
農米耳開始即怕追失異猿,輕功沒有運足,及至谷上,發現一點金影子已到數里之外,這才知道大出意料,不駭然。
愈追愈遠,結果竟看不見影子了,他也不知道追了多遠。頭上都急出汗珠,及至一座峰上,舉目四顧茫茫,於是長嘆一聲,喃喃自語道:“我竟失手在一隻畜生的手下啦!”大概他知道已沒有希望,到達峰頂再也不動了。
三老帶著白俊和龍太華沒有追脫,趕到時一見,都知是怎麼一回事了,無人頭陀笑道:“恩施主,那隻異猿不追也罷,還是轉到西面去罷。”農米耳苦笑道:“這猿子那有這樣快法?居然腳下不落地,全身竟在空中!”貫天道長鄭重道:“那猿決非無生之物,貧道擔心它有個不可想像的主人。”農米耳望望天,兩腳仍捨不得移動,突向三老決然道:“已經誤了不少時間,同時又不知雷池那方發展如何,三老還是跟我向南找找,這隻異猿確是有點古怪。”無人頭陀向道士笑道:“剛才的收穫真不小,四聖既在此地面,想必前途還不十分緊張,似這種收穫如果多有幾次,那比趕到雷池要強得多。”兩道士同時點頭道:“怕就怕逃脫的那個回去一報信,引起‘超凡大帝’大下殺手。”農米耳道:“我希望他也在四處亂跑,說不定還能遇上呢。”他的意思已決,三老自無反對的必要,於是仍向南邊追去。
異猿已失去目標,他們也就不盲目加勁,以通常的速度邊趕邊尋。
第二清晨,他們到達一條河邊,農米耳向三老笑道:咱們停下來罷,餓著肚子怎行!”白竣知道又是他的差事到了,招手龍太華道:“我們的工作來了。”龍太華道:“往河裡去?”白俊道:“魚如沒有鹽,我情願餓死也不吃,還是找飛的走的罷。”農米耳不管這些,笑對三老道:“我們有吃就行,這地方不錯,坐下來想想今後的計劃罷。”和尚笑道:“你們多休息,我和尚有我的要事。”貫天道長問道:“禿驢,你要到哪裡去?”和尚笑道:“你們看到對河那座石山沒有,上面嘰嘰喳喳的,相信是個猢猻巢。”貫天道長笑道:“禿驢,你真是個大傻蛋,那兒能找到異猿嗎?”和尚大罵道:“雜,你懂個,我和尚難道連這點聰明都沒有?”透地法師笑:“禿驢,你想去找猴兒酒,哈哈,那更是糊塗,這是什麼季節啦,你除非去找猴兒,別自作聰明瞭。”和尚譏笑道:“畫符唸咒我和尚沒有你們能,談到找酒喝嘛,哈哈,你們兩個雜替我提鞋都不要,猴兒酒固然是夏天,那只是普通貨,你們還沒見過十幾年的陳貨哩,找來了你們別喝多啦,否則叫你們走不動。”農米耳鄭重道:“大師要去就去,但要當心一點,落了單晚輩不放心。”和尚合十道:“恩施主請放心,現在我和尚學乖了,遇上硬點子我會回頭開溜。”說完長身拔起,憑空橫越小河,筆直朝對岸石山飄去。
下游遠遠的升起一縷黑煙,農米耳料到白俊和龍太華是在燒食物了。
當此之際,貫天道長忽然指著對河石山道:“和尚大概發了酒癮啦,居然已到達山頂了。”石山確實現出一條人影,只見在奇崖怪石上跳個不停,透地法師笑道:“我們看他到底能不能找到猴兒酒來?”農米耳估計到石山足有十幾裡,那是他聽覺不太明顯的距離,有點不放心,急對兩個道士道:“二位道長,哪位追去幫忙,找酒事小,提防有意外。”貫天道長於他的關切,起立道:“貧道去!”他也飄過小河,但不急,緩緩向石山方向輕登巧縱。
在他們這種人的腳下,哪怕再慢也是快,到達石山下時,所費時間並不多,這時居然有存心戲耍和尚之心,他不直朝正面上,竟向石山腳下繞向後面去了。
轉了一個大彎,抬頭一看,道士怔住了,發現那石山並非是圓形的,後面比前面逐漸加高,而且是拖長到看不到尾巴。
立了一會,他只好從半山往上拔升,沒有人煙的地方,當然沒有路徑,舉目盡是嶙峋怪石,石山上的猢猻真是多得無數,見到人影,霎時驚動,那種吵耳聾的聲勢,簡直要翻天了,遠的驚聲不絕,近的都往石隙石中亂鑽。
石山的大小窟多得如蜂巢一般,連一個久歷江湖老道士都到特別驚奇,只聽他喃喃自語道:“上天創造這座古怪石山,莫非專為猢猻而設!”登上山脊,環顧四面,目力能及的地方,他沒有看到和尚的影子,於是只好朝高處登去。
石山似龍蜒,尾部比頭部逐次提高,但愈高而愈窄,始終看不到屋端在哪裡,估計起碼有百餘里。
山石之,果樹遍佈,竟是各樣各都有;他發現快成的雪梨,這又使他非常詫異,暗忖道:“成千成萬的猢猻,為何沒將這些梨子摘去,難道也知要了才能動手?”突然在他前面現出一塊數丈高的岩石,誰料上面竟刻了三個斗大的字跡,一看認出是“花果山”老道士駭異不已,喃喃道:“這真是無奇不有,誰將《西遊記》裡的名詞搬到這裡來了,哈哈,‘花果山’是孫悟空住的。”無人頭陀突然在他身後出現,大罵道:“雜,作笑什麼?”貫天道長聞聲回頭,笑道:“我笑這刻字之人,他竟將一部民間小說搬到這裡做真事。”和尚道:“本朝吳承恩施主寫《西遊記》故屬虛構,但他記玄奘大師赴西域取經的寓意卻十分正確,而這刻字的將花果山搬到這裡竟是恰當之至。”道士驚異道:“這山上真有一隻猴王?”和尚指著一處高崖道:“那還有一個‘大聖’,前足跡似經過大批武林人物,看趨勢是都向內走去,現只有兩位尼姑在坐著。那是百穀大士和她的記名弟子,據說大聖裡真有一隻猴了。”道士更驚道:“你來是請農少施主的?”和尚點頭道:“我和尚與百穀說完經過後,她要我趕快請恩施主前來。”道士笑問道:“準備找美猴王。”和尚鄭重道:“雜,你別開玩笑了,這猴王就是那金髮異猿,它那一身功夫,就是出在神秘的‘大聖’。”道士也覺事不尋常,立即道:“你我這就去罷!”貧僧走後,當地即出現百穀大士,惟其記名弟子卻不知去了哪裡,突然間,只見她面目全非,竟變成一個黑麵鷹鼻的異族婦人,滿臉獰笑,陰森嚇人,居然口吐漢語道:“哪怕你當年三劍再厲害,仍舊使你僧道難識我鳩盤婆的真面目。”言還未了,忽倏又見一個異婦奔來叫道:“師傅,禿驢和野道去了嗎?”老番婦陰陽笑道:“你變尤四姐,為師化百穀,哪怕禿驢不上當,徒兒快,先入大聖去通知眾師弟,霹靂大俠可能就會到!”那個番婦的年齡也不小,看去亦有七十餘歲了,聞言急問道:“師傅得到的‘防雷珠’還在嗎?”老番婦嘿嘿笑道:“沒有這顆珠兒怎行,再大的武功也難對付‘霹靂撾’,咱們入去罷。”兩番婦無疑是婆羅門派最高人物,居然未被無人頭陀看出破綻。
沒有多久,農米耳和三老、白俊、龍太華等都到了,經無人頭陀領著走近一座崖前,確見上面刻有“大聖”三個大字。
農米耳不見百穀大士,立向無人頭陀道:“大師,百穀大士呢?”無人頭陀道:“她說要先進去。”農米耳道:“大士怎能在此地現身呢,雷池派的那一面何等吃緊,她沒提起雷池方面的情形嗎?”無人頭陀道:“時間太短,無暇問及,恩主有何疑問?”農米耳指著地面道:“這些足跡現象,我看是經過一番非常的打鬥所致,然而地面又無血跡,難道大士就不提起打鬥之事嗎?”貫天道長道:“施主莫非看出有蹊蹺?”農米耳道:“這很難確定,總之我們進去要當心。”貫天道長知道他對事情的看法比老輩還要細,立向透地法師道:“要麼就是連百穀大士都不可靠了?”透地法師道:“禿驢難道看不出?”貫天道長鄭重道:“武林中的瑜伽法你能看出嗎?這不能怪禿驢。”無人頭陀悚然道:“難道是陷阱?”農米耳道:“百穀大士絕對不會在此地出現,這是無疑的,否則她一定會等我們見面,問題是中設了什麼陷阱,但我們又不能不進去。”無人頭陀道:“雷池派重地就在百里之外,莫非是六王搗鬼?”農米耳決然道:“這個看來非常神秘,所謂猴王之說似不假,否則這山上的猢猻沒有這般集中,我先進,三老請帶白俊和太華在後。”農米耳非常小心,提功緩進,誰料該卻與一般古不同,進去不到十丈,忽見眼前現出一個覆碗形圓窟,裡面竟是無數圓,每個僅可由一人通行,但不知從哪一個中進去為好。
三老帶著龍太華和白俊也已趕到,大家都稀奇,貫天道長提議道:“施主,先由貧道等分三路進去探探如何?”農米耳搖頭道:“道長還沒有看出危險嗎,每個圓兩側又有圓柱,說得恰當點,每個圓柱等於一打通的竹子,而竹子上又鑽了無數的橫窟,敵人如果採取暗襲,那真是防不勝防,千萬不可分開,一路走也許只有前的受威脅,那時敵人也許只針對晚輩一人下手,現在仍舊由晚輩在前,我們擇定正西這走罷。”圓並非直通;也有起伏和左右轉變,農米耳特別當心橫,全神提防,慢慢前進,不時還要顧慮後方,回頭問道:“哪位在最後?”透地法師接口答道:“施主只注意前面,後面有貧道提防。”無人頭陀在第二,緊緊跟著農米耳,專替他注意橫。
前途似沒有止境,愈走愈覺糊塗,這時不要說摸不清方向,簡直連走了多遠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