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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超凡三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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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在下於聽到異聲時可去峰頂觀看。”農米耳忽有所,急急道:“大叔,我也是武林人士,你可否領我去見識見識?”主人向他看看,猶豫道:“那貴客就得小心了。”他見農米耳文質彬彬,顯然不肯相信他有多深武功。

農米耳連聲道:“當然。當然,要命的事情誰都不敢反險。”主人見他沒有兵器,轉身取來一把虎叉道:“貴客,這雖管不了什麼用,拿在手中多少壯點膽。”農米耳含笑接過道:“多蒙關懷了,大叔,現在可以走了。”主人領著翻上峰頂,一直朝峰頂登去,回頭又道:“叫聲似較前烈,莫非那老人已動上手了?”一到峰頂,農米耳就看到一個滿面紅光,鬚髮如銀的老人側身立著!

獵戶急悄聲道:“奇怪,老者並未下召去?”老人回頭笑道:“老夫下谷兩次了,那毒物確實難鬥!”農米耳聞言一震,暗驚道:“這老人耳朵好靈!”老人似看到多了一人,第二次又轉過頭來,目光剛剛觸及農米耳,立即啊聲笑道:“這位年青人貴姓?”農米耳知道他是在招呼自己,但因不明對方來歷,不敢直道真名,拱手道:“晚輩苗青,老丈尊稱是…”老人大笑道:“原來是大英雄,老弟,你的內功好深,老朽大愚!幸會,幸會。”農米耳暗暗一震,忖道:“我只略顯武功,他竟一眼看出我隱藏全部!”上前長揖道:“老丈過獎了!”忽然發現對方似是雲中騎鶴之人,不由更驚。

這時獵戶上前拱手道:“老人家,赤蝮怎樣了?”老人笑道:“那毒物不是純蝮種,乃是蛟蝮的混種,否則不會有那樣巨大,同時它已通靈,知道保護它自己的死亡弱點,老朽打了它十幾掌,那簡直無傷分毫,這倒是難以除去的東西。”農米耳笑道:“老丈可知它的弱點所在?”老人點頭道:“在它膽囊部位,只有那地方沒有堅甲…”他向農米耳笑道:“年青人,你知道它還能避擋飛劍哩!”農米耳會意忖道:“此老似用過飛劍下手,居然沒有成功。”接口道:“那就只有近身而搏了?”老人點頭道:“可惜它的力量太猛了,同時毒氣過濃。”農米耳笑道:“你老替晚輩掠陣,讓晚輩上去試試如何?”老人大笑道:“苗老弟,老朽早就看出你有當仁不讓之美德,豪放不羈的個,今晚偶遇,真使老朽一見如故。老弟,只可惜你太深沉一點,這也難怪,誰叫武林中小人多啦。”農米耳聞言更驚,暗忖道:“他看出我偽裝之處啦!”口笑道:“深沉是防小人,同道者自必見諒,老丈你說對嗎?”老人大笑道:“對,對,對!老弟,那我們聯手下谷罷,老朽想看看你的真正身手。”農米耳拱手道:“請,只怕難得前輩欣賞。”老人大笑隨後道:“好說,好說,喂!老弟,這兒有把匕首,當心,莫把蛇膽刺破了,那是難得的寶物,取來可煉透物眼,不管是深水、濃霧、濃塵都可透視半里。”農米耳大喜道:“那是武林人物難得的功夫。”老人道:“此物太稀少,否則老朽也不致在此地停留了。”農米耳愈看他愈覺不是壞人,於是試探笑道:“那不多得,雲遊萬里,總有稍停候鶴之時!”老人哈哈大笑道:“好目力,真是有心人,可惜我那老伴向西去了,否則有它來對付這條毒物,那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啦。”農米耳見他毫不保留的承認是乘鶴之人,於是亦大膽笑道:“老丈,從此時起,晚輩在你老面前要改姓了。”老人大樂道:“莫非改姓農?”農米耳身轉長揖道:“請老丈寬恕晚輩隱瞞之罪。”老人一把將他拉住,哈哈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你真是霹靂大俠!”農米耳連聲道:“晚輩不敢當,今後請老丈多多賜教。”老人忽倏鄭重道:“老弟,可知道有一大對手找你?”農米耳問道:“大概不外是超凡大帝?”老人點頭道:“你真行,但他的超凡劍法非你所能敵,只要向幾個小子手中拿去一顆防雷珠,你的‘霹靂撾’就等於廢物,他的功力可克雷池後宮心法,他的劍術可制你紫龍血的內勁,老弟,你又如何提防?”農米耳道:“晚輩現正思索破解他劍術之法,但一無所悟奈何。”老人道:“老朽此次出來,就是專為找尋老弟之故,想仗老弟無比智慧來創練一種剋制超凡劍術之技。”農米耳嘆聲道:“其功力倒是無所謂,其劍法之快,那真是無與倫比,今有老丈在旁指點,誠使晚輩增強莫大信心。”老人道:“農老弟,老朽自號‘太愚’,本與超凡及函穀子是八拜兄弟,因超凡、函谷與老朽在當年探罷海嘯魔島之後,誰料超凡竟偽稱要在超凡島隱居終生,而實際上他是私了超凡秘笈起了野心!直至現在,函谷三弟恐還在夢中。”農米耳悚然起敬,再施一禮道:“晚輩與函谷老人會過,難道你老從未去過‘天堂島’?”大愚老人道:“當年有言在先,如不逢武林大亂,咱們永不出山,也許因此之故,函谷並未向老弟提起老朽與超凡二人。”農米耳嘆聲道:“這個晚輩不敢斷言,惟函谷老人曾遭家變,其弟‘金蜈天君’竟大逆不道,居然陰謀廢兄,晚輩以血將老人復原,目前老人正在西行赴雷池途中。”大愚老人動道:“老弟,你救了函谷,也就等於救了老朽,請受老朽一禮。”農米耳慌忙扶住道:“這使不得,你想折殺晚輩啦!”老人道:“老弟,你是直人,老朽也不固執,那就心領了,但不知金蜈逆弟現況如何,他一定是逃走了?”農米耳點頭道:“在動向上看,他有聯合雷池逆眾之勢此去自是一路奔雷池。”大愚老人嘆道:“這樣說來,雷池亦曾有變故,但這並不嚴重。”接著,他指指谷中又道:“大事過後再談,老弟,先將這毒物除去再講。”農米耳道:“可惜怕毀了蛇膽,否則用‘霹靂撾’一下就有效!”大愚老人急急道:“霹靂撾不可輕用,提防驚動徒,現在老朽既知是你老弟,那就輕而易舉了,只要你一下去,該物必定畏縮待斃。”農米耳詫然道:“你老不是開玩笑?”大愚老人嘆道:“物各有克,老弟,你在它的眼裡等於是紫龍復活啦,它不是怕你,它怕紫龍血啊!”農米耳哈哈笑道:“有這種事?得了,你老何必勞駕,快請上峰去。”老人點頭道:“保你如探囊取物,快去快來!”他說完轉身,又往峰上走,見了獵戶笑道:“老實人,此地居民大概人心不壞,他們竟動天神下降了。”獵人不懂他的意思,聞言唯唯應是。

谷中突然發出顫抖似的異嘯,那聲音似肥豬見了屠戶一般,接著即聲嘶力竭。

也不過是兩杯茶久,只見農米耳大笑上升,右手握匕首,左手提一個綠油油似豬肚一樣的東西,叫道:“老丈,這算晚輩送給你老的見面禮罷。”大愚老人飛快上道:“多謝,老朽煉成了有你老弟一份。”獵戶知道已將大害除了,不大喜之至,同時才明白老人所說天神之意,真將農米耳看得目不轉睛,驚訝至極。

老人向他道:“老實人,你回去罷,我們不再打擾了。”說完拉著農米耳,長身就朝西面峰下奔去。

農米耳邊走邊將匕首奉還道:“老丈,這把匕首真不遜於自腸,不知何名?”老人笑道:“這是天竺婆羅門教的戒匕,也屬該教之寶,你如高興就留下吧。”農米耳笑道:“老丈既然割愛,晚輩也有一樣婆羅門的奉上。”說著拿出“古佛神鈸”雙手獻上,又笑道:“不知您老喜不喜歡?”大愚老人驚訝道:“你殺了婆羅門教一位高增?”農米耳笑道:“持此物者並未死,但卻收拾了另外幾個,總之那些番僧都該殺。”老人嘆道:“這次武林之亂牽涉太廣了,不知何時才能平靜,這真是大劫到了。”老少二人邊談邊行,一直走到天亮,事也湊巧。恰恰遇上白俊帶來龍太華,氣吁吁。

農米耳一見大喜,急向大愚老人介紹,之後再向龍太華道:“三老和大眾怎樣了?”龍太華息道:“他們又追上海老人等一大批了,大夥聽說你在叫我,都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農米耳向白俊道:“你沒說出原因?”白俊道:“人多嘴雜,我不敢說,連龍小俠到現在都不知道,不過我會留下一張字條給三老。”農米耳笑道:“你作得好,今後可以辦事了。”龍太華問道:“到底什麼事?”農米耳笑道:“等會再告訴你!”又向白俊道:“前途可有森林幽谷?我要找個隱秘地。”白俊道:“前途就是穆斯塔格山了,森林幽谷多的是。”農米耳笑對老人道:“劣弟太華非常靈,在頭腦的運用上,他倒是幫助晚輩解決不少困難,我們找個地方慢慢商談如何?”老人大笑道:“老朽一見這孩子就知又是未來的佼佼者,好,好,好!”農米耳急對白俊道:“你先到前面去選擇,地點愈隱秘愈好,同時要準備吃的,我們起碼有兩天停留,但不要讓外人發現你的形跡。”白俊舉步如飛,只看得老人驚訝道:“他得了一部‘天貓秘笈!”農米耳嘆老人的武學淵博,笑道:“是的,這功夫也很出名嗎?”老人嘆道:“百年前的‘天貓神愉’何止出名,幾乎將北京皇城鬧翻了,他是個義偷,不知救活多少窮人,老朽還為了他與官家打得天翻地覆,這是過去的事了。”農米耳笑道:“你老在當年這樣轟動,為何武林很少人知?”老人大笑道:“老朽與函谷、超凡三人,大概和你有通病,一三變,每變更姓,只要出了一件事,以後即無人發現那鬧事之人,老弟,你說誰會知道?”農米耳大笑道:“這樣說來,晚輩在你老面前決不可易容了。”老人笑道:“只要將本來面貌給老朽看一眼,認識廬山真面目也就夠了,當著外人還是易容好。”農米耳將本來面目現出,長揖道:“老丈不要見笑。”登上一座奇峰,立見白俊來,農米耳問道:“有地方了?”白俊道:“那地方好極了,是森林深處,裡面竟還有座廟似的遺蹟!”老人驚訝:“哪有這樣事,高原設有廟!”白俊道:“晚輩只是猜想罷了,實際不知是不是廟,因為只有廢墟,然範圍大極了,全是一塊一塊的大方石砌成的,只怕有千百年了,因為墟中的樹木都有合抱那麼大啦。”老人嘆聲道:“那可能是漢時西域某國遺蹟。”白俊訝然道:“古西域不止一國嗎?”農米耳笑接道:“漢時西域分兩部,一部分為天山北路,一部分為天山南路,天山南路共有三十六國,部分在帕米爾高原。”老人暗讚道:“此子竟能博通古史,這又出乎所料。”經過幾座山峰,白俊帶領著進入一座大森林,農米耳仔細察看一番,對老人道:“這種原始地帶只怕百年難得見一次行人。”老人笑道:“帕米爾高原奧區之廣,那是武林共知之事,以這遍森林來說,連老朽也是第一次才到。”森林似海深沉,有時無路可通,非從林梢超過不可,農米耳不知白俊怎能找到那地方。

林中突然現出奇巖怪石,有與林齊,有如獸伏;視力難達五丈之外,白俊忽然立住道:“到了,再通過這半里岩石就是了,我來到這裡本不想進去,卻為了追趕一支麋鹿,才發現那座廢墟的。”老人道:“這可能不是正面,因岩石不是人為的,繞行岩石看看。”農米耳笑道:“你老忽起考古之興啦!”老人道:“這不止老朽有興趣,凡屬武林人物都會有興趣,因為古西域多奇珍,大部分對武林人物都有益處。”農米耳笑道:“你老想在此處獲得稀世之寶?”老人鄭重道:“老弟你可知道古時有個大奇人叫王禪的?”農米耳點頭道:“晚輩曾讀‘錄異記’,上載‘鬼谷先生古之真仙也,姓王氏,自軒轅朝代,歷於商周,隨老君西至沙,週末復歸,居漢濱鬼谷山,弟子百餘人,惟蘇泰、張義不慕神仙,從其學縱橫之術等略雲,不知即王禪否?”老人點頭道:“正是他,其人不惟是藏天機,道通玄奧,而且是個劍術始祖,所創劍術秘笈,多達九十餘部,無一不是超凡之技,自秦滅六國後,其秘笈被各國隱士推往西域者十之八九,因之西域各國凡獲得者不但視為傳國之寶,且珍藏不用,竟隨時代而埋沒。”農米耳欣然道:“老丈是說,凡西域古蹟中,有緣者很可能獲得?”老人道:“武林中人,往往不惜生命之危,赴西域尋跡訪勝,其意圖莫不在此。”白俊接口道:“我們無意中發現這個古蹟,那得多費點時間去慢慢發掘?”老人道:“機會難得,當然不可放棄。”岩石弧形,約有半里,農米耳忽然叫道:“到了古堡裡面啦,這不是人工開闢的廣大石道嗎?可惜朽木落葉充滿其上,只怕清掃都很困難。”老人走近嘆道:“如果不出這一小段在外,真還無法分出是堡前大道哩,你們看,石道那面不是岩石高聳嗎?而且石道又是曲折向內的。”白俊道:“乾脆放一把火罷,堡裡的落葉更厚哩,否則無法探尋寶藏。”農米耳道:“不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何況放火一旦引著森林,勢必焚燒千里。”老人笑道:“就是燒也要燒四五天才能化盡。我們哪有這樣工夫,發掘古堡之事放在後面,當務之急還是商量化解超凡劍術之策為重。”農米耳目視太華笑道:“太華聽到嗎?叫你來就是為了這個。”龍太華急道:“我懂得什麼?”農米耳道:“你只要在旁邊聽著,看著,不要亂開口,但不是絕對,開口要有獨到的見解。”龍太華會意,點頭道:“這個我知道了,哥哥與老人有什麼想不及的是嗎?”大愚老人哈哈笑道:“乾脆說一句,要你專打牛角尖放我們出來。”農米耳問白俊道:“你備吃的沒有?”白俊笑道:“生的準備不少,尚待燒。”四人邊說邊行,沿著入堡道路,曲折前進,足足走了一頓飯久,廢墟即現。

農米耳拔身上到一株大樹上,環視一眼躍下道:“老丈,這廢墟足有二十餘畝寬,靠最後還有座很高石峰!”老人也拔升樹上看了良久才下來道:“看廢墟的形勢,此堡確為一古國王堡,以梅花形依石峰而建,工程非常龐大,中央花心是王宮,顯未經後人翻動。”農米耳道:“墟中樹木都已古老,居然有數十株之多,以左面那株榕樹來看,最少也是七百多年的樹齡了。”老人笑道:“老弟與老朽的看法有同,惟這附近數百里居然沒有居民?”農米耳笑道:“以這種森林,居民無法生存,且多毒蟲猛獸,普通人絕不敢來。”說完笑對自俊道:“這古堡確可停留一下,你去找個可避風雨的地方罷,我們還要在廢墟里面轉轉,看是否曾經有武林人物來過。”白俊招呼龍太華道:“我們一同去如何?”龍太華笑聲答應,跟著他穿過那些一堵一堵高低不等的頹垣廢墟,曲曲折折的到處繞尋。

龍太華的那份心情本不是找住處,一意全放在寶物的索尋上。

白俊忽然躍上一堵三四丈高的頹垣頂上,立見一座上有頂的大廣庭,四面被樹木圍著,如不近前,真還沒有辦法看到,估計上面走有數層倒塌了,因為第一層的上面有石,似座假山,隨即回頭叫道:“龍小俠,你看垣這面的地方如何?”龍太華聞言躍上,也詫然道:“這可能是古時宮庭會見大臣開會的地方,不知裡面情形如何?”白俊道:“我們下去看看,這是角落外面,右側似有一個大拱門。”二人飛身落下,繞進拱門一看,只見什麼東西也沒有了,塵灰倒是厚達數寸,裡面的石柱盤龍,分三排九,頂住廳頂,看形勢,他們進的是右側,正面還有三個更大的洪門。

龍太華向白俊道:“這地方正好,我們去找那老人和大哥來吧。”白俊道:“小俠去吧,我在這兒打掃一番才行。”龍太華一看地方灰塵和落葉太厚,於是走出拱門,提身拔起,到處找尋,同時又不便大聲叫喚。

大愚老人已和農米耳循廢墟外圍繞到最後面去了,這時正立在一堆高高的石塊上,仰首望著石壁出神。

龍太華這時剛繞尋到右側林前,突聞森林深處居然發出動靜,不由暗驚,立即偷偷向林裡探去。

這種聲音是不能逃過廢墟後面農米耳和大愚老人的耳朵的,這時已雙雙向這面撲到,同時也看到龍太華的背影。

農米耳向老人道:“是四個人向這面來了,對方似非有意而來,可能也是偶然闖入這地方的。”老人點頭笑道:“地近雷池,武林際會,此處難免不被武林人物闖進。”農米耳駭然道:“此處已近雷池派重地?”老人道:“剛進來老朽也被糊塗了,現在想起深處大森林就是高原有名的九大森林之一,名叫‘天煞林’,甚至是武林視為奇險之境。”正說著,忽聽龍太華遙遙大叫道:“原來是三老和海公公。”農米耳聞言大喜,立對大愚老人道:“函谷老人來了。”大愚老人動地道:“三弟只怕不知有我這個作哥哥的了。”聽口氣,農米耳知道此老還是函谷老人的義兄,笑道:“老丈可識‘無人頭陀’、‘貫天’道長和‘透地’道長?”大愚老人點頭道:“老朽認識他們,只怕他們連我這個人到底是何姓名都搞不清楚,也許相貌都忘得乾淨了。”農米耳急急道:“你在此勿動,讓晚輩前去接。”說罷長身衝出,不到三十丈外就見五人行來。

函谷老人在前,一見農米耳緊張的問道:“少俠,老朽大哥來了?”農米耳拱手道:“大愚前輩正在等你去會面。”函谷老人聞言嘆道:“快五十年了,老大真還仍在人間,少俠,老朽先一步了。”農米耳笑著點頭,又上三老笑道:“三位前輩是同海老偶然經此嗎?”無人頭陀笑道:“白少施主那張字條力量不少,居然海老施主也認為非來不可了,但卻未料恩主會由這‘天煞林’通過。”農米耳笑道:“這也是白俊找來的。”貫天道長鄭重道:“聽說大愚老施主也來了,同時又聽說‘超凡大帝’即為海老施主的二義兄?”農米耳點頭道:“這都是真的。”透地法師道:“施主想到對付‘超凡劍法’的破解之法了?”農米耳搖頭道:“現在有三位前輩和海老到來,也許有了希望。”說著領路向廢墟中行進,回頭又道:“我們在此發現一座廢墟,據大愚老人說,那是邊疆部落的古時王堡遺蹟,久遠未經武林人發現過,不知三老中誰曾來過?”三老搖頭嘆道:“這座森林廣大至極,作夢也沒有人想及找到這裡來。”及至廢墟邊,只見函谷與大愚都在含笑等著。農米耳和三老同時拱手道:“恭喜,恭喜!”函谷老人同大愚老人同聲嘆道:“五十年離別的兄弟,今尚能重逢,確實如在夢中。”農米耳笑對大愚老人道:“這二位道長和這位大師,相信不要再介紹了吧?”大愚老人笑道:“無人大師大概還記得在黑龍江那個裝啞子的人物吧?”他提的是六十年前的事情,無人頭陀合十道:“老施主,你就是幫貧增大殺羅剎‘十九殘’的啞俠?”大患老人點點頭,又對貫天道長和透地法師道:“兩位在高麗海邊大戰矮盜群醜時,自西面殺進的獨臂怪物那個人總還未忘記吧?”兩道跳起笑道:“那時老施主不是口說高麗話嗎?”函谷老人接口道:“我老大的語言能說七十餘種之多。”農米耳哈哈笑道:“這倒是晚輩要學的一門功課,將來得向大愚前輩求教了。”大愚老人笑道:“憑老弟的天資,相信毫無困難。”龍太華忽見白俊朝這邊趕來,急催道:“地方打掃乾淨了,我們快去吧。”農米耳接著向奔到的白俊道:“你回去準備吃的,我們即刻就來。”白俊笑道:“吃的也已做好。”他看著無人大師笑道:“大師,對不起,可惜沒有酒。”無人頭陀哈哈笑道:“將就一點罷,但不能無。”農米耳叫白俊領路,立請眾老隨行,一齊向那廣廳翻越進去。

白俊很能幹,僅在短短的時間,廣廳內打掃得乾乾淨淨,而且不知在哪裡搬來一張石桌,八隻石凳,桌上擺著一隻古銅盤,裡面堆上滿滿的烤

農米耳在眾老入座之際,發現那盤上橫刻著一排古怪的字跡,不詫異的向白俊問道:“這銅盤你從什麼地方找來的?”白俊笑道:“這廳後十幾丈處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是無意中翻出來的,這些石凳也是那兒搬來的,一個足有三百斤哩。”大愚老人也發現盤上的怪字,笑對眾人道:“這是古迴文。”他指著又道:“西域各部落都以迴文為多。”函谷老人似亦識得,仔細一看,向大愚老人道:“大哥,這古堡竟是古‘薩雷斯’王的古堡!”大愚老人點頭道:“薩雷斯在漢代是非常興盛的,但不出五十年竟被哈薩克族祖先消滅了,這古堡可能就是那時摧毀的。”一頓獸吃得又香又甜,可見大家都是餓急了,食後農米耳在白俊撤去銅盤,掃除雜物之餘,向無人頭陀道:“雷池方向有無消息?”無人頭陀搖首首:“百穀大土到前面去了,但無消息傳回來。”函谷老人乘空向大愚老人道:“大哥,老二真是起了噁心啦?”大愚老人忿然道:“海嘯島下超凡秘笈已被他私,當初你還不相信,他現在自稱‘超凡大帝’,同時還在搜查你我這幾老骨頭哩,你那‘天堂島’遲早是他毀滅的對象,我的‘大愚島’早被他搗毀過了,好在他還不知我尚活著。”無人頭陀接問道:“超凡劍法有哪幾點無法招架之處?”大愚老人道:“近來我曾偷上超凡島,窺伺他每逢月圓之時的功課,發現他超凡劍法已練到至境,該劍法有三大絕長,一為劍氣發出竟能攻破重池派後宮秘法之效,那是以其超凡內功與劍氣配合的效果;其次是超凡劍法實為天下劍法最快的一種,其每招發出共有三百六十個變式,分四面八方上下攻向敵人,那是非任何快劍可以提防的,這又是其超凡步法和劍法配合的效果;第三,本身內功已到化境,因之我非常擔心其向武林提前發動。”函谷老人肯定道:“論內功,農少俠決不怕他,大哥,你可見過農少俠的無上內力?”農米耳謙虛道:“海老過譽,晚輩卻不敢當無上兩字。”大愚老人道:“老弟,老朽就是知道你服有紫龍血之故才找你的,內功是一切武功之主,經海老三一說,老朽更加放心了,也證實我老眼不壞。”貫天道長接口道:“除此依然不夠,必須有一種劍法能抗拒才行。”大愚老人道:“這就是我們在此尋求的重點。”透地法師道:“要想在短短時間內創造一種能敵超凡劍法的劍法,那是不可能的。”大愚老人道:“不須全套,只要能對抗其最後三絕式就行了。”函谷老人道:“大哥能否記取那三式的劍訣與變化?”大愚老人道:“劍訣不離五行八卦,指扣逆引,無法記取其變化。惟起式快加閃電,劍點如星雨灑落。”農米耳笑道:“就算有人同樣施展其超凡劍法,只怕反為其困?”大愚老人道:“這是自然之理,他是據原理苦練而成,決非一之功,除非有人仗絕頂天資偷學其整套劍法到手,同時反其道而行,也許能脫出其困,但戰勝決不可能。”農米耳道:“晚輩曾與其女手一陣,發現該劍法確是快得出奇,同時已將其劍法記取在心,但察出毫無破綻可攻。”眾老駭然一震,同聲驚問道:“有無漏?”農米耳道:“晚輩不敢斷言,如眾老要看晚輩可試演奉觀。”大愚老人道:“老弟先說其概要如何?”農米耳點頭道:“該劍法分為初式、中式、上式和絕式四段,內藏狠、準、險、詐、快五‘奇’法,以三絕為“正’法,毫無破綻可尋。”他說著一躍退離座位,向無人頭陀道:“大師,請借寶劍一用!”無人頭陀取下寶劍拋過去,於是大家全神注意。

農米耳接過劍後,立對白俊道:“你到外面去,提防有人闖來。”白俊去後,他毫不思索的立即展開劍式,銀光一閃,霎時劍氣繚繞,為求真切,居然以三成內勁發出,因此五丈內勁風嘶嘶作響!

由初式至上式,眾老逐次緊張,及至絕式,莫不全為驚

一聲奇鳴,銀光驟斂,農米耳持劍入座,鄭重道:“大愚前輩,晚輩有無漏式?”一聲長嘆起自大愚老人口中,良久才道:“老弟真乃武林奇才,老朽欽佩之至,所欠只是秘笈中的口訣而已,否則已盡通其玄奧啦。”眾老開始打坐靜思,農米耳則傳音龍太華道:“太華,去找幾手指細的樹枝來!”龍太華不知他要樹枝何用,應聲奔出。

農米耳獨自在廳內踱步,兩眼在牆壁地面看個不停。

龍太華找來了一把枝條,光光的,每約有兩尺長,他已悟出作何用處了。

農米耳回頭一看,點頭笑道:“你已猜出我作什麼用了?”龍太華道:“只是沒有燒焦,恐怕不能當炭畫啊!”農米耳笑道:“我用真火燒焦,邊畫邊燒,不比炭焦方便嗎?”龍太華豁然道:“那是好,哥哥準備在地面畫劍圖,還是在牆上?”農米耳道:“地面沒有牆壁好。”眾老聞聲睜目,莫不驚視,大愚老人問道:“老弟,你想將超凡劍法所走的路子逐式畫出?”農米耳道:“另想一套劍法去對抗,晚輩認為非常困難,思再三,還是從超凡劍法法理找破解為上,因之晚輩決心將超凡劍法自起手以至最後,逐式以虛實兩線畫出,看看是否真無破綻可找。”他以非常練的手法分四段急畫如飛,只看得眾老歎服至極,牆上立成一遍似符錄一般的黑錢,在外行人看來,那簡直不知什麼玩意,但在眾老眼中竟看得驚訝不已。

頓飯之久,四圖全部完成,他摔掉手中餘枝,退開牆壁道:“可惜沒有紅藍二區別,否則容易多了。”五個老人並排立在壁前,一個個聚會神的向著牆上,繼則不約而同的盤膝打坐。

農米耳輕聲吩咐龍太華道:“你和白俊輪在外瞭望,無事不可打擾,我也要靜下來思考啦。”龍太華應聲走出,找到白俊當面代農米耳的吩咐,之後又道:“白大哥,吃的還有嗎?”白俊道:“兩天之內大概還夠,但也要多準備一點,以防臨時去找。”龍太華道:“我現在就去,同時還要找點泉水回來止渴才行,看勢不止一天兩天可成哩。”白俊道:“這森林中哪來的泉水,縱算有水也食不得。”龍太華笑道:“只怕沒清泉,難道你還怕中毒,有眾老,什麼毒也會變成甘,不過我想這廢墟後面的石山上一定有水可找,山峰突出森林,有水就會無毒。”白俊聞言有理,急道:“石山近在咫尺之間,我還想上去了望呢,那就我們同去罷,一面找食物和水,一面又可觀察周遭動靜。”龍太華笑道:“石山上那來飛禽走獸可找?”白俊道:“石山範圍不小,你剛才吃的燒兔就是石山上面打到的。”二人邊說邊走,曲折的通過廢墟,同時向石山上登去。

_剛剛翻過懸崖,白俊突然叫道:“小俠快看,南面天空兩隻好大的神鷲!”龍太華聞言注目,也驚異道:“距離這麼遠,看來有隻老鷹大,那確是世上罕有之物!”白俊道:“那一定是什麼異人所有之物。”龍太華髮現兩鷲只在空中盤旋,漸漸向這方移近,立對白俊道:“你在這兒看住,我去叫哥哥來!”白俊道:“不可隨便去打擾!”龍太華道:“事不尋常,不能不去!”他回到廳內,發現五老仍在靜思,農米耳一人不見,正奇怪,忽聞廳後農米耳在大聲道:“大愚前輩,武林中有誰養著兩隻神鷲?”這一聲,立將大愚老人驚覺,只見其跳起道:“在哪裡,是劣弟超凡所有。”函谷老人、無人頭陀、貫天道長、透地法師等一致驚醒,都向農米耳出聲處奔去。

農米耳聽後鄭重接道:“由南面天空向這方飛來了,上面並沒有看到有人坐著。”大愚老人走出道:“諸位掩藏著點,那兩隻猛獸已通靈,搜尋人物比什麼都厲害,無須其主人自己看到。”農米耳笑問道:“你老那隻靈鶴可敵嗎?”大愚老人道:“一對一可以取勝,以一敵二就不行,同時老朽不許鶴兒去面,否則劣弟必追蹤而到。”農米耳忽生異想,立即從身上放出兩隻金蠍,道:“讓他們去拚拚看。”兩點金光衝空,農米耳輕輕的連吹了數幾聲哨音!

無人頭陀聞聲驚叫道:“使不得,你怎能放金蠍去送死?”農米耳笑道:“鳥類不怕毒?”無人頭陀嘆聲道:“不怕毒的當然屬白鶴!但鷲也是不怕毒的一種,總之鳥類多數可克毒,同時還有吃毒的,你把金蠍放去,簡直是給神鷲當點心還不夠。”大愚老人詫異道:“什麼東西放去了?”農米耳笑道:“晚輩承人家送了一對飛蠍,體堅如鋼,奇毒無倫!放出去一試不知有無危險?”大愚老人沉一會道:“鷲體巨大,蠍身靈活且小,大概無妨。”函谷老人即將金蠍破陣之事向大愚老人笑說道:“大哥,金蜈的三絕已遭剛才兩隻飛蠍破壞了,這兩隻毒蟲非常兇猛。”大愚老人嘆道:“這也是異數。”貫天道長突然駭叫道:“大家快看,飛蠍可能上了,兩鷲翻滾不停,那是受到攻擊啦!”大愚老人陡然現出駭異之狀,注目不瞬,忽又回頭對函谷老人道:“老三,你看怪事嗎?”函谷老人驚注兩r神鷲,良久搖頭道:“兩隻神鷲顯出憤怒痛苦之勢,那是什麼東西?”大愚老人嘆道:“老三的功力進步不多,比起老二來相差太多了。”他又向農米耳等問道:“哪位看出原因嗎?”無人頭陀接道:“海老施主尚且看不出,問貧僧和兩個雜更不行。”他又向農米耳問道:“恩施主如何?”農米耳笑笑道:“兩隻蠍兒爬在兩隻神鷲的巨頭上,正在用尾巴使勁叮!”大愚老人哈哈笑道:“老弟,說真的,老朽只看出蟲兒在什麼地方哩!”眾人聞言齊大笑,都知道他還沒有看出蠍兒的攻擊之勢。

農米耳忽又叫道:“神鷲滿頭血了!”無人頭陀詫異道:“蠍子叮上不血,血從哪裡來?”農米耳笑道:“神鷲痛急了,大概是想用爪將蠍兒攫掉,不料竟將它自己的頭都攫破了!”西沉,距離足有十里,大愚老人暗暗佩服他的目力,急急道:“老弟,快將蠍兒收回來,兩鷲發出鳴聲了,提防召來我那二逆弟。”農米耳聞言取出鐵管,正待去吹,但忽被海老人急止道:“不可,哨音強勁,提防我二哥循聲找來!讓蟲兒自己罷手為妙。”大愚老人道:“那我們快進去,在此不好。”農米耳急對龍太華道:“連白俊也回來,當心被人發現。”話未往口,突然自一道頹牆後有人冷森森的怪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老夫已找到了!”大愚老人聞聲變,大怒道:“超凡出來,大哥我還沒有死。”頹牆後一閃,如幽靈般現出一老人,朱袍自履,滿面陰沉,只見他遙遙拱手道:“大哥的壽年真長,可是老三的命也不短!”他對兩道一僧視如不見,僅向農米耳陰陰笑道:“你就是人稱霹靂大俠之人?”農米耳望望大愚老人,不便嘴,惟暗暗提足功力。

大愚老人身叱道:“老二,近來聽說你已不將我放在眼裡,今一見,證實無謬,你有什麼企圖?現在就可挑明瞭。”出現老者自是超凡大帝無疑了,只見他哈哈笑道:“大哥知我是來奉請你回超凡島的。”大愚老人忿然道:“你幾十年的偽善,現在裝不成了,廢話少說。”超凡大帝又是一聲哈哈道:“大哥不去,相信老三更不願了,如此說來,我的好心白用了!”當此之際,龍太華裝作害怕,立向廳裡退去,他想到牆上的劍圖非毀去不可。

農米耳一見放心,不等大愚老人再接口,搶上一步,拱手問道:“前輩莫非就是自稱超凡大帝的人物?”那老人嘿嘿笑道:“武林中不會有第二人,年青人,你那‘霹靂撾’準備何時呈獻老夫?”農米耳朗聲道:“晚輩足踏超凡島時,你老只怕又不願意要了!”超凡大帝怒聲道:“你準備和老朽為敵?”農米耳道:“也許要領教幾手超凡劍法,不過現在不是時候罷了。”超凡大帝縱聲大笑道:“你還沒有與老夫的大哥想到破劍之法?哈哈,那你就永遠都沒有希望了,年青人,告訴你,超凡劍法神仙難破,你又何必作夢想呢?”農米耳笑道:“前輩怕破還是不怕破?如果怕破,現在就可向晚輩下手,假設不怕的話,那就請前輩假晚輩以時如何?”超凡大帝目空一切,傲然大笑道:“你將那兩隻蟲兒收回來,老夫讓你一年時間,這樣也好讓老夫的大哥毫無怨言,同時使天下武林人物知道老夫有與眾不同的肚量。”說罷向大愚老人一拱手,笑道:“大哥,你放心了?”大愚老人冷笑道:“你的口是心非之言我聽多了。”超凡大帝一走,農米耳也將金蠍收回,但驚奇地向大愚老人道:“想不到他居然離開了?”函谷老人接口嘆道:“少俠,你認為他真有這個肚量?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貫天道長詫異道:“那是為了什麼?”大愚老人道:“他還沒有御防‘霹靂撾’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