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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燒面神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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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真有狐仙啊?

不對,那好像是個人,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看背影是個男人,卻留著很長的頭髮。看起來…似乎有些像她在麵包車裡看見的那個人啊。

那,不會是鬼吧?

她定了定神,安自己,鬼有什麼可怕的,她連他們活著的時候她都不怕,還怕他們死了嗎?

她跟了上去,那白影在林中一閃就不見了。她環視四周,最後目光落在一叢杜鵑上,裡面沙沙作響,似乎藏著什麼東西。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想要把樹叢扒開,卻沒注意到一道人影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她的身後。

“你在做什麼?”白小舟嚇了一跳,倉皇回頭,看見夏鈴那張冰冷蒼白的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一瞬間她覺得這個女人是恨著自己的,夏鈴的眼睛裡堆滿了冰碴,恨不得將這些冰碴都刺進她的裡。

“我,我睡不著,出來隨便走走。”夏鈴臉稍稍緩和,出一絲笑容:“深更半夜的,不要到處亂跑,很危險的,要是遇到蛇了怎麼辦?”白小舟連聲答應,隨著她往回走。待二人走遠了,杜鵑叢微微動了一下,一團雪白的東西鑽了出來。

那是一隻狐狸,通體雪白,月光照在它的身上,那一身皮光潔發亮,棕紅的眸子如兩顆寶石,在夜中熠熠發光。

送走夏鈴,白小舟關上門,心中有些不快,她不過才出去了幾分鐘就被發現了,難不成衛家的人在監視她嗎?

她細細回想這一天的遭遇,衛家的幾個女人眼神閃爍,臉怪異,語焉不詳,好像在隱瞞著什麼。她們為什麼要花這麼大的力氣來尋找她?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手足情深嗎?

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整個晚上她都開著窗戶,但那個小女孩一直都沒有出現。

第二天一早,她打著哈欠起身,拿起架子上的臉盆準備出門洗臉,卻看見窗臺上躺著一張白紙,用石塊壓著,不怎麼顯眼。她心頭一驚,難道是那女孩留下的?她匆匆拿起來,紙上只有一行小字:不要喝酒。

沒有抬頭,沒有落款。

難道這說的是昨晚喝的桂花酒?為什麼不能喝?酒裡有什麼嗎?

“小舟,起了嗎,快來吃早飯吧。”衛一雯在門外催促,她連忙將紙條成一團,進兜裡。匆匆洗漱完,入了席,桌上放著一罈桂花酒。衛一雯拍開封泥,給她倒了一碗,熱情地讓她喝。

哪有大清早就喝酒的?她推辭道:“我胃不好,早上喝酒會反胃。”

“我這是藥酒,可以暖胃,治胃病最好了。”衛一雯笑道“來,來,至少喝一口。”她越熱情,白小舟越不敢喝,接過來放到嘴邊,還沒入口便捂著嘴巴到一邊乾嘔:“對不起…我…我胃好難受,聞到酒味…就…”四個女人換了一下眼,過來又是遞水又是拍背:“既然不能喝就不用喝了,等吃了飯,我帶你去看看大夫,拿點兒藥,或許是冒了。”白小舟鬆了口氣,裝病可是她的專長。

街上依舊是人山人海,路旁的樹上都掛起了花燈,遊行隊伍浩浩蕩蕩,鑼鼓震天。白小舟踮起腳尖仰望花轎裡的女孩,這個女孩子一定知道些什麼,她一定要找機會再見她一面。

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悉的身影,驀然一驚,撥開重重疊疊的人群朝那人跑去,當她跑到的時候,那人卻消失了。她舉目四顧,是看錯了嗎?那個人怎麼會來這裡?

“姐姐。”有人在拉她的裙子,她低下頭,看見一個抱著木偶的小孩子,五六歲,一臉天真地看著她“姐姐,你是‘燒面神婆’嗎?”白小舟愣了一下:“當然不是,什麼是燒面神婆?”

“我媽媽說的,你是新的燒面神婆。”白小舟蹲下身子,朝他出溫柔的笑容:“小弟弟,你告訴我什麼是‘燒面神婆’,我給你買糖吃,好不好?”小男孩眼睛一亮,用力點頭:“好啊,好啊,不過你要先買了我才說。”現在的小孩子,真是人。白小舟買了一串冰糖葫蘆給他,他一邊一邊說:“燒面神婆嘛,就是…”

“二狗子,你又到處亂跑。”一個農婦急匆匆跑過來“要是走丟了怎麼辦?走,跟我回家!”

“呃,等等…”白小舟話還沒說完,小男孩就被拖走了,她咬牙切齒地想,白白費了一串冰糖葫蘆。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跟衛一雯走散了,真是天助我也。她到處瞎逛到中午,遊行隊伍回廟裡吃飯,開了幾十桌的水席。她混在人群中擠進廟去,偷了一件遊行時穿的衣服,將面具一戴,大咧咧地在扮演紫媯娘娘的女孩身邊坐了下來。

“昨晚你怎麼沒來?”她拿起碗,一邊扒飯一邊低聲問。女孩沒反應,她用手肘輕輕碰了她一下,女孩不耐煩地將面具推到頭頂,側過臉來說:“什麼昨晚?”白小舟呆住了。

“你是誰?”她問。

女孩奇怪地看著她:“我就是我咯,神經病。”

“是你扮演的紫媯娘娘?”

“當然。”

“這幾天都是你?”

“從來都只有一個人能扮演紫媯娘娘。”女孩有些生氣,不再答理她。白小舟覺得全身發冷,如果是她扮演了紫媯娘娘,昨天那個戴著紫媯面具的小女孩,又是誰?

“小舟,你怎麼到這裡來了?”衛一雯滿頭大汗地跑過來“讓我好找啊。”

“街上人太多,走散了,我也找了你很久啊。”白小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衛一雯氣沖沖地奪過碗,瞪著她說:“以後不許再隨便亂走!”白小舟心裡正煩,見她對自己發火,也忍不住氣急敗壞:“我又不認識這裡的路,你不好好帶著我,把我丟了,還好意思對我發火?算了,我也不跟你置氣,我回城好了。”

“等等。”衛一雯連忙拉住她,換上一副笑臉“小舟,別生氣,我這不是擔心你嗎?來,來,我帶你去吃飯。”白小舟被她生拉硬扯地拉回家,午飯依舊豐盛,這次沒有酒了,四個女人一個勁兒地往她碗裡夾菜,她端起碗,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

她們把酒下到菜裡了?白小舟咬著牙吃了點飯菜,藉口說自己沒有胃口,匆匆回了房,將剛才吃下去的通通吐了出來,胃酸混合著食物的味道刺著她的味蕾,她在心裡罵了衛家四個女人一百遍。

這個村子太詭異了,但她不能逃走,直覺告訴她,這一切都與外公有關。

外公,你當年究竟遇到了什麼?

這個晚上白小舟睡得很淺,糊中她彷彿看見那個小女孩朝自己走過來,她步伐輕盈,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肩上,藏在面具後的眼睛沉默而哀傷。

“你是誰?”白小舟想問,喉嚨卻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沉默許久,小女孩將面具緩緩地推到頭頂,就在小舟快要看清楚她的臉時,驀然醒了過來。

真是一個怪異的夢。她再也睡不著,喉嚨裡幹得快要燒起來了,下找水喝,卻看見竹林中有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朝竹林深處走去。

是那個白衣人?不對,她沒有穿白衣服,而且,看起來像個女人。

夏鈴?

她大半夜的跑竹林裡幹什麼?難道竹林深處藏了什麼秘密?

白小舟找出一件黑裙子套在身上,輕手輕腳地翻窗出去,遠遠地跟著她。走了大約十幾分鍾,竹林到了盡頭,後面就是茂密的樹林,高大的樹木如同一道屏障,遮擋著一棟低矮的磚瓦房。夏鈴看了看四周,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白小舟放輕腳步,來到窗戶邊,窗戶從裡面被封死了,什麼也看不見,但她能聽到低低的嗚咽聲,像一個女人在壓著嗓子哭。

夏鈴在哭?她為什麼要哭?屋子裡有什麼?

月亮從樹梢升上了天空的正中,清冷的月光籠罩著整片樹林,幽遠淒涼。夏鈴推開房門,雙眼通紅,踩著月光而去。

門上掛著一把大鎖,白小舟舉目四望,確定四下無人,取下頭上的髮卡,伸進了鎖孔。跟著龍老師,她別的本事沒學會,這開鎖的功夫可是學得爐火純青。她常說,就算以後051關門了,他們也能開個公司,專門給人開鎖。

咔噠,鎖開了,門軸或許是常上油的緣故,一絲聲音都沒有。門靜悄悄地開了,月光將屋內的黑暗得退了方寸,一股陳腐味兒瀰漫過來。她走進去,拿出手機當手電筒。就在她將手機舉起的剎那,她的瞳孔驀然放大,驚叫聲到了嘴邊,連忙伸手捂住。

那是一個人,不,那是一尊真人大小的石雕。

這座屋子裡,擺滿了石雕。

奇怪,衛家藏著一堆石雕做什麼?她一個個看過去,越看頭皮越發麻,這些石雕雕刻得實在是太像了,清一的成年男子,每一個細節都雕刻得惟妙惟肖,連每一都雕刻得清清楚楚。他們的表情都很痛苦,有的像在咒罵,有的像在哭泣,有的像在討饒。她停在最後一尊雕像面前,覺得它的臉孔有些眼

對了,衛一雯,它長得像衛一雯。

它的膛上,還留有眼淚的痕跡。白小舟忽然想起,衛一雯有個哥哥,夏鈴是她哥哥的子。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