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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頸中巨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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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生,就是一場永遠無法醒來的噩夢。

“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陳花哭道“可是我女兒沒錯啊,求求你們,救救她吧!我願意去自首。”龍初夏和司馬凡提互望一眼,從法律上來說,見死不救不能算有罪,何況那已經是十六七年前的事情了。

“有辦法嗎?”司馬凡提壓低聲音問。

“也不是沒有辦法。”龍初夏說“陳阿姨,你們那個村莊叫什麼名字?”

“燈塔村。”燈塔村雖然離市區很近,但山路難行,一直很窮。司馬凡提的破金盃車派上了用場,在崎嶇的山路上開了好幾個小時。到達村口的時候,他們看到了那條小河和那棵高大的黃桷樹,河水清澈,樹高參天,天氣雖然轉冷,還是有小孩在河裡游泳。

“你打算怎麼做?”司馬凡提問。

“希希脖子上的瘡是怨氣所致,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找到陳冬梅的屍體焚化,化解了怨氣,一切就結束了。”

“就這麼簡單?”

“誰說簡單,要找到屍體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龍初夏將煙在樹幹上摁熄“先去村子裡問問吧!如果陳冬梅當年所住的房子還在,那一切就簡單了。”兩人向村民打聽,意外的是村民很快就指出了陳冬梅家之所在。那可以說是一座危房,房子搖搖墜,門板都合不攏,也沒有上鎖,估計也沒有什麼東西可偷。

龍初夏推開門,門裡有一股木頭腐爛的味道。兩人開始尋找陳冬梅用過的東西,裡裡外外找了個遍,才從櫃子裡找出兩件年輕女人穿的衣服,很舊很破了,收在屜裡,用塑料袋子裝著,倒沒怎麼髒。

漸晚,兩人拿著這兩件衣服回到村口邊,游泳的小孩都被抓回家吃飯去了,正好方便行事。

黃桷樹有幾條深入到了水下,龍初夏將衣服搭在樹上,嘴裡唸唸有詞,從懷中掏出兩張黃符,沒有點火,黃符竟然自己燒了起來。她將黃符扔在衣服上,衣服溼噠噠的,竟然像淋了汽油一般熊熊燃燒。

“不到十五分鐘,屍體就會浮起來。”龍初夏話還沒說完,火卻一下子熄滅了。司馬凡提奇道:“這是什麼意思?”龍初夏呆了幾秒:“這不可能啊,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河裡本沒有陳冬梅的屍體。”

“你們在幹什麼?”手電筒的光照在兩人的臉上。兩人回頭,看見一箇中年男人面而來,司馬凡提拿出警察證自我介紹,騙他說在查案。中年男人很熱情,說自己是燈塔村的村長,請二人到家裡吃個便飯。

飯桌上司馬凡提問起陳冬梅,村長喝得滿臉通紅,說:“你說冬梅啊,七八年前去城裡打工了,一直都沒有回來。”

“什麼?七八年前?”龍初夏驚道“她不是十六七年前就死了嗎?”

“十六七年啊,那個時候冬梅是死過一次,不過她命大,掉河裡之後飄到了下游,被人救了,因為得了什麼肺炎,過了倆月才回來。可憐啊,她媽媽以為她死了,自己把自己給哭死了。陳冬梅估計是被肺炎燒壞了腦子,整天木木呆呆的,一個人生活了好些年,也不肯嫁人。我家和她沾親帶故,我們也照顧她的。有次我家忙得騰不出人來,就讓她幫忙進城裡去買些生活必需品,她也不知道在城裡看到了什麼,回來了之後臉很難看,但腦子卻靈光了,收拾了些東西就說要進城打工,這是好事兒,我們也沒攔著。”龍初夏越聽越心驚:“村長,你有她的照片嗎?”

“好像有一張。”他招呼廚房裡的子翻箱倒櫃找出照片“這是好多年前照的了,那時候我們還年輕著呢。”一看到照片,司馬凡提和龍初夏的臉就變了。

“我們上當了。”急促的電話鈴聲將睡得正香的小林從美夢中吵醒,他眯著睡眼,有氣無力地拿起電話:“喂?”

“小林,你對你那個遠房姑姑瞭解多少?”

“老大?”他的覺立刻醒了一半“呃,前幾天我鄉下的老媽給我打電話,說叫我要跟親戚多走動,我就去看望了一下姑媽,說起來我們也十多年沒見面了。”

“然後?”

“然後我就看到那個生怪病的表妹了,我跟她說我老大可能有辦法,她剛開始還推辭呢,怕麻煩了你。”司馬凡提恨不得一個暴慄打在他的頭上:“你這個臭小子,別說是我帶出來的。這點警惕都沒有!”小林嚇了一跳:“老大,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去過你姑媽的老家,找到一張照片。我們所見到的那個人本就不是你姑媽陳花,而是陳冬梅!”

“什麼?”小林驚道“那,那我姑媽在哪兒?”司馬凡提掛斷電話,對身邊的龍初夏說:“坐穩了。”龍初夏翻了下眼睛,你一個金盃車,就算馬力全開能有多快?

事實證明,司馬凡提真的能把金盃開出寶馬的速度,往車頂上安一個警報燈,在馬路上風馳電掣。不過到達半山那個小區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保安堵著不讓進,鼻孔朝天甚為囂張。司馬凡提亮出警察證,他還是不依不饒,大言不慚地說市長的某某某就住在我們小區,你一破警察算什麼?司馬凡提面無表情地將槍一亮,他立馬安靜了,乖乖開了門。兩人懶得跟他計較,馬不停蹄地趕往陳家。

房門緊鎖,司馬凡提一手持槍,一手從懷裡掏出萬能鑰匙,伸進鎖孔裡輕輕一搗,門鎖發出“咔噠”一聲輕響,開了。

光線像被什麼東西隔絕在屋子外,裡面黑漆漆的,那股腐屍味兒更加濃烈,一道長長的影子映在地上,被光線拉成詭異的形狀。

兩人抬頭,看到一個人吊在屋子正中的水晶燈上,雙手下垂,其中一隻手中緊握著一條鏈子,鍊墜明晃晃的,照得人眼睛疼。

“快,快救人!”兩人手忙腳亂地將她放下來,雖然那張臉青紫,舌頭吐得老長,但他們依然能夠看出來,她正是陳冬梅。

司馬凡提摸了摸她的脖子:“已經死透了,屍斑都出現了。”龍初夏將她手中的鏈子拿起來,鍊墜像是一個字,卻又認不出是哪國的文字。她愣了一下,低聲叫道:“不好,快去看希希!”兩人放下屍體,急匆匆跑上二樓,推開門,腐臭味和血腥味鋪天蓋地。司馬凡提打開燈,看到希希時,兩人的臉都變了。

希希脖子上的那個瘡已經大得像個箱子,裡面有什麼東西在掙扎。希希的五官被拉得變了形狀,嘴和鼻孔都裂開,已經沒有聲息了。

“是人。”龍初夏驚道“瘡裡有人!”刺啦,皮膚被拉出一條巨大的口子,鮮血四濺,一隻手從口子裡伸出來,兩人嚇得倉皇后退。那個人就像電視裡的恐龍蛋,恐龍撕破了蛋殼,從裡面爬了出來。

那是一個人,一個成年女

“你,你是誰?”司馬凡提問。

那個渾身是血的人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血模糊的希希,忽然抱著自己的頭尖聲大叫起來,聲音淒厲,簡直不像人類。

龍初夏了口唾沫:“如果我沒猜錯,她就是陳花。”一股寒意從二人的心底生出來,雖然已經入秋,兩人依然汗浹背。

“陳冬梅將陳花封在希希脖子上的瘡裡?”白小舟驚得目瞪口呆“她是怎麼做到的?”研究所裡瀰漫著咖啡的味道,葉不二將煮好的咖啡一一端到眾人的手中。

“這是哪裡的術法?”朱翊凱問。

“我也聞所未聞。”龍初夏從懷裡掏出那條鏈子,鍊墜搖搖晃晃,反著白熾燈的光,白小舟忍不住用手遮擋了一下眼睛。

“這是什麼?”瞿思齊問。

“你們誰認識這個字?”眾人傳遞著看了看,都搖頭:“難道是梵文?”

“我小時候被師父著學過一年梵文。”龍初夏說“沒見過這個字。”

“也許並不是字,而是一種符咒?”司馬凡提推門進來,手中拿著一個文件夾:“我查過那個陳冬梅,她八年前進城,做過很多工作,做保姆、在餐館端盤子、在車站當羊兒客,都做過。聽和她合租的人說,她這個人平時很正常,可是一到夜裡就變得很奇怪,好像種了一盆什麼花,不過平時她都用布將花蓋起來,誰都不讓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