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黑山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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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寧採臣呢？

只是一味自我盤算、嘗試破牆的東郭獠駭然發覺寧採臣竟然沒有跟著自己，跑沒了。之所以說寧採臣自己跑沒，而不是遭遇不測，是因為寧採臣一旦遭遇不測，死神會第一時間提示並扣除生存點和輪迴劇情。

老軍曾說過死神的任務，完全失敗就是獎勵的雙倍懲罰。剛才任務兩大目標之一的聶小倩永不超升就扣除了相當於完成任務的全額獎勵作為懲罰，若是再來個寧採臣，剩餘的一半懲罰就直讓東郭獠一個晚上的努力都白費。

寧採臣這種愚蠢的選擇，在《倩女幽魂》第一部裡就出現過:寧採臣在郭北縣看到通緝榜時，誤以為燕赤霞是殺人犯，渾然忘記了聶小倩前一天晚上是如何辱罵他的，竟然強搶了人家的馬匹，義無返顧的趕了回去告知聶小倩。

而且，第二部裡，也是有類似的劇情上演。如此愚蠢痴情的人，東郭獠還真不知道怎麼評價了。

“反正現在前無出路，只得回頭找那個痴情的書呆子了。”東郭獠本沒猶豫半下，就毅然殺了回去。然而，東郭獠沒注意到鬼牆上浮現出一張陰笑著的臉，那種笑意，是狡計得逞的得意之笑。…“這個寧採臣怎麼跑得這麼快，我這樣的速度都趕不上？”發覺到不妥的東郭獠停下了腳步，警戒地環視起四周環境來。以東郭獠的腳程，本不可能趕不上寧採辰這麼個瘦弱的書生，而且回去的方向也就一個，本不可能出現錯道的誤會。

眼光所及之處皆是漆黑的一片，生命的綠在黑暗的噬下顯得是那麼的無力，頹敗的枝葉全都是垂頭不已，彷彿被妖怪取了生命力一般。

壓抑，是這裡的主題。

喀嚓！這突然的聲響，在如今死寂的環境裡顯得是那麼的刺耳。

東郭獠沒有絲毫的慌亂，輕輕將寶貴的靈之光轉換了個角度，朝左前邊的聲音來源地照耀了過去。

入眼的，是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乾癟的屍體。從其衣著上看，他應該是那個電腦學得不錯的在校學生，池明。這個可憐的傢伙，應該是被千年樹妖戲成人乾的。不過從林力和劉嘉之前述說時的表情中，不難看出其中有貓膩在，恐怕罪魁禍是藍姐他們吧。

此時池明的眼睛還是那種難以置信、極度驚恐的突了出來，顯然他是在措手不及之下被自己人偷襲，導致了他這麼悲慘的結局。

不過這裡是藍姐她們的第一個戰地，本不是東郭獠應該達到的地方。如此詭異的事情，讓東郭獠突然生出自己一直都在兜***，被人戲耍的覺，不過很快就被他排除了。若是千年樹妖、或者黑山老妖任何一位有這麼強橫的實力，連小青、鬼兵隊長、地獄鬼將這種手下也可以隨意犧牲，本不用耗費這麼多的功夫來剿滅東郭獠他們，直接撲殺過來就行了。

哈…

就在此時，池明乾癟的屍體動彈了下，登時把東郭獠嚇住了，他這才想起被千年樹妖成人乾的屍體是會變異的。

看著池明緩緩的爬了過來，沒有人類的思想，只餘一丁點生前意識，東郭獠不由得心中一疼，原本還是個活潑的小夥子，現在…

如今的池明就跟電影裡夏侯劍客一樣，死後還要跟咬燕赤霞一口一樣。對同伴的背叛的憤怒，對無人援救的詛咒，引申到對所有人類的失望和報復，最後意識牽引下讓池明的屍體看到東郭獠這個大活人，恨不得也將東郭獠成人幹。

不想池明死後還不得安寧的東郭獠，出幾張紙符，憑藉著靈活的身手，未及池明傷害到自己就將其貼到池明的額頭上。

啊…

烈火過後，池明也就只剩一堆灰燼。然而東郭獠已經沒有絲毫的悲切之情，有的只是無奈，對人的無奈，對死神的無奈。

轟！一道晴天霹靂般的巨響，把東郭獠炸得腦袋嗡嗡的響，隨即地面一陣至少有五級地震幅度的震動，把東郭獠搖晃得狼狽不堪。

等及東郭獠穩住了身體，就見遠處一幕燦爛的藍光幕橫跨了一大片樹林。這麼劇烈的震盪，不是老軍，就是藍姐其中一人遭遇到千年樹妖、甚至是黑山老妖，正與它們拼命吧。

如此慘烈的震盪，肯定是形勢很不妙才會用到這麼極端的方式。雖然東郭獠有一點乘火打劫的心思，但對於自己的小命更加看重。無論是千年樹妖，還是黑山老妖，都不是目前的東郭獠所能直接面對的存在。

所以，東郭獠選擇了跑，回頭就跑。

可是東郭獠想逃，有人，不，應該說有妖卻不會這麼白白讓一個活生生的人從自己的眼皮底下跑掉。一陣灰陰霧湧起，東郭獠駭然發覺黑山老妖的堵鬼牆竟然阻斷了自己的退路，而且，這堵鬼牆已經佈滿了鬼手，帶著無盡的哀號聲緩緩向東郭獠進而來。

一陣雞皮乍起…

“小獠，救我…”老軍的身體凌空緩緩飛出，嚴重畸形的身體發出輕若不聞求救聲，若不是此時東郭獠的神異常，恐怕聽不到老軍的聲音。

之所以說老軍的身體是凌空飛出，因為他的腹部被一條抖動的觸手直穿過去，並且耀武揚威般被推出了黑暗與灰陰霧來。

觸手的每一次抖動，都讓老軍的臉面扭曲一下，顯然黑山老妖在玩毫無抵抗之力的老軍。恐怕老軍幹了很得罪它的事，才被如此的折磨。

“小獠，殺了我…”老軍近乎絕望的哀求著。

原本東郭獠對老軍可謂是恨之入骨，但見他如此悽慘，也不免生出了惻隱之心。不過殺死隊友可是會受到嚴重懲罰的，東郭獠可不想為了這麼點憐憫之意，就費那麼多寶貴的生存點。

老軍似乎知道東郭獠的顧及，以最後的意志哀求道:“小獠，快殺了我，我不想成為黑山老妖的傀儡…殺死渡過三個輪迴的輪迴者是不扣生存點數的…啊…看在我幫劉娜娜解脫的面份上…”最後的那一句，老軍幾乎是用吼的。

幫劉娜娜解脫，那也即是說…

可是黑山老妖本沒給東郭獠傷的時間。一陣陰風颳過，從黑暗中又殺出了五條觸手，瞬間將老軍的四肢和脖子捆住。而那穿了老軍腹部的觸手，驟然間退了出去，引發了老軍一頓悶叫。

“活人，你出不去啦…”黑山老妖還是出現了。

黑山老妖的出現，意味著老軍這個玩具的最終解脫:只見五條觸手猛地往各個方向一拉，老軍本沒再來得及慘叫，就被黑山老妖來了個車裂，四肢、頭顱、鮮血、器官來了個漫天開花，好不噁心。

原本對於老軍的話，東郭獠可是將信將疑、愛理不理，但見他落得如此地步，也實在是替他悲哀一下。一想到黑山老妖軀體內盡是被它囚的冤魂和噁心的觸手，還有接下來被車裂的人很可能是自己，東郭獠頭皮就一陣發麻。

“活人，你殺了我的頭號大將，可見你有很強的實力，只要你的靈魂臣服於我，本王就賜你永生的身體，還封你為本王手下第一大將，如何？”黑山老妖竟然未下殺手，卻先招攬起敵人來。

東郭獠的確被黑山老妖招攬之舉稍微惑到了，不過當東郭獠的眼光瞄到老軍屍身上的空間袋時，心思登時活躍起來。

東郭獠早就發覺到老軍很習慣將貴重的東西藏在常人偷竊不了的空間袋中，一開始的靈之光是這樣，笨重的金屬風暴也是，那本梵文金剛經也不例外。除開壞人那一次，梵文金剛經就一直被藏在空間袋裡沒有再出現過，而如今的黑山老妖完好無缺，肯定是老軍來不及運用，就被黑山老妖當成玩具了。

也即是說，梵文金剛經很可能還在空間袋中。

這個是東郭獠唯一的生存機會，只有梵文金剛經在手，東郭獠才有資格說自保。單憑他手中的靈之光和邊鋒，對黑山老妖本沒多少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