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深淵慕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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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兒、狄江在懸崖邊上大喊大叫,但並無半點回應,狄江問道:“師伯他…。他去哪兒了?”香兒雖憂心不安,但她素知蒼鷹之能,自來落崖溺河,總能平安而還,這般一想,芳心稍定,說道:“他怕是遇上了鬼怪,暫且被捉,但我師父定有脫身之法。”正說話間,驀地背後風聲輕響,她立時醒悟,聽風辨位,回身踢出一腳,但偷襲那人佔據先機,見機行事,手掌向上一切,登時斬中香兒脖子,香兒嗚咽一聲,招式大亂,那人又連出十招,手法巧妙難擋,香兒身子尚不靈便,更瞧不清那人身法,終於失手,被他點了膻中,登時僵直不動。
只聽博爾丁說道:“你這丫頭硬要跟來,武藝又不差,很是麻煩,先得讓你老實一些。”狄江慌忙跪倒,喊道:“求教主手下留情,莫要傷她。”萊寧也勸道:“大伯,她對我有救命之恩,還請寬恕她無禮之罪。”博爾丁連勝強敵,又制住心腹大患,不費吹灰之力,志得意滿,其實頗為愉悅,面微笑,說道:“你們扛住這丫頭,隨我入主墓,那賢聖水與金剛火焰椅便在其中。”狄江對香兒道:“師妹,對不住了。教主他雖有隱瞞,但卻並非壞人。”博爾丁先前待他極為和善,他便恩戴德,由衷信服,卻想不到博爾丁當時乃是故意示弱,令聖虎五子誤以為他老來心慈無能,放鬆警覺,實則對狄江並無多大好。
博爾丁聞言暗暗冷笑:“眼下大局未定,倒也不忙處置這小子。他拐走我那侄女,果真可恨。但聽聞此人昔武功不在聖虎五子之下,若我了卻心願,練成神功,而此人又恢復功力,將來振興明教,他心腸不差。如能為我所用,倒也是個人才。”當下命聖虎五子站起,在他們幾處道上補了幾指,令他們決計無法相抗,引他們一路向下,去往長老主墓之中。…。。蒼鷹被那長怪蛇捲住,遊過懸崖,鑽入石壁上一處小,身不由己。隨之前行,他初時意反抗,細看那蛇,暗覺不妙,一回頭,卻見一紅彤彤的·股扭扭而行,他心道:“這哪是什麼怪蛇?而是一大猴子的尾巴。”深怕那猴子放毒來燻,傷勢又重。不敢反抗,只得聽任其擺佈。
如此來到一窟之中。甚是高大,上下幾有兩丈,那大猴子將蒼鷹放下,蒼鷹見其也是一丈高矮,手長腳長,一條尾巴更是幾達三丈。髮灰白,顯已蒼老。脯豐腴、面容卻是女子,長得美麗如仙,衝蒼鷹拜了幾下,淚光閃閃。似是哀求敬拜,蒼鷹問道:“你會不會說人話?”那母猴拍拍手,尖聲說道:“會說,會說,但山妖野人,言辭陋,還望見諒。”蒼鷹哈哈笑道:“你說的可比我像樣多了,謙虛什麼?多謝老姐救命之恩,若不是你這麼一卷,我非得給那博爾丁得跳崖不可。”母猴道:“你為何叫我老姐?我…我乃山妖,萬萬不配與先生結。”蒼鷹說道:“你救我命,乃是我的大恩人,我不叫你老姐,那可得叫你老孃啦。”母猴也笑了起來,畢竟子活潑,矮身翻了個跟頭,拍手道:“先生…。”蒼鷹打斷她道:“老姐,你叫我蒼鷹,要麼叫我老弟,稱謂不可生疏客套,此乃誠摯待客之道。”母猴道:“好,蒼鷹老弟,我先前在上頭見你與那五位金虎之子較量,竟能戰而勝之,當真非同一般。想必那裝病的老頭也萬萬奈何不了你。我出手相助,實則乃多此一舉,並不見得有多大恩情。”蒼鷹嘖嘖稱奇,心道:“這母猴為何如此客氣?她言辭這般謙恭,想必是有求於我了?”當即答道:“老姐,不知我蒼鷹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你儘管吩咐,絕無推諉。”那母猴登時大喜,伸出手來,將蒼鷹抱在懷裡,用力頗大,險些將蒼鷹悶死,蒼鷹慘叫道:“老姐只管說話,不必如此親熱。”母猴將蒼鷹放落,斟酌片刻,突然下淚來,用手捂住臉面,泣泣,斷斷續續的說道:“我只求…。只求替我救走一人,讓我等…我等得獲解脫。”蒼鷹奇道:“你讓我救走一人?那人是誰?身在何處?”母猴走開幾步,來到窟角落,蒼鷹腳踩髮,沙沙作響,見有一人仰躺在獸皮毯上,蒼鷹使出五彩劍芒,幽光閃爍,他看清那人樣貌,不大吃一驚,認出那人正是萬獸堂堂主明思奇,他氣息微弱,四肢腫脹,已命在頃刻。
蒼鷹說道:“他…。他怎會來到這裡?”母猴哭喊道:“他被人沉入水中,順漩渦來到此處,被墓山猿所傷,但我認出他來,將他帶到這裡,可…。可他受傷過重,還請…。還請蒼鷹老弟救救他,救救我的孩子。”蒼鷹大驚失,長時間說不出一句話來,呆了片刻,問道:“他…他是你的孩兒?他可是人,不是猴。”母猴道:“他的是我的孩兒,萬萬不會認錯,你若不信,我…。我可以給他餵,他認得我,自也願喝我的·水…”蒼鷹一陣噁心,慌忙喊道:“莫要衝動,我信,我信。”沉片刻,扶起明思奇,點上他四肢道,阻斷血,以防傷情惡化,殃及臟腑,又伸手抵住他背心,以貪狼內力注入他經脈,用自身真氣補其失血,如此閉目凝神,渾然忘物,過了許久,只覺真氣耗竭,身子一晃,睜開眼來,顫聲道:“他命已然無礙,但體內異亂叢生,不知…不知是什麼緣故。”母猴雙手捧著一碗,碗中盛著汁水,說道:“蒼鷹老弟,請以此水解渴補氣。”蒼鷹謝了一聲,飲水入腹,只覺甜美醇和,回味無窮,登時渾身暖洋洋的,四肢力氣漸復,喜道:“當真是靈丹妙藥,老猴姐姐,可否再來一碗?”母猴笑道:“此乃我的·水,少飲可助長內力,卻不可多飲,否則有走火入魔之危…。”卻聽蒼鷹“噗”地一聲,吐出口水,又哇哇乾嘔,但那·水入腹,登時化開,效力應驗,卻也嘔不出來。那母猴笑道:“哎呦,你這貪心小鬼,這般嘔吐,便想多喝麼?我今已不產啦。”蒼鷹嚷道:“老猴姐姐,你可是存心整我來著?”見那母猴一臉茫然,也不多言,打起神,繼續替明思奇療傷,但他體內真氣與九狐極為相似,蒼鷹雖通諸般妙法,卻也難以除盡,只不過稍稍壓下罷了。他極為驚詫,沉道:“明思奇老兄體內怎會有這妖異真氣?”母猴情緒易於震盪,一聽此言,又哭哭啼啼起來,蒼鷹忙又相勸,她才說道:“我…我記不清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啦,似是數百年前,又似是數千年前,這墓地所在之處,本是乾坤靈氣聚集之處,那時群妖叢生,這兒是一座猴山,山上有數萬猴兒,我當時尚未得靈識,乃是一無知笨猴罷了。有一,我夢中見到一妖神,它躺在天地之間,奄奄一息,我…服侍於它,由此有了身·孕。”蒼鷹問道:“你可是在睡夢中與其餘公猴…。”那母猴尖叫道:“怎麼能夠?那年我年歲幼小,更不知如何與公猴親近。”蒼鷹自知失言,笑道:“只是便宜了那妖神,苦了老猴姐姐啦。”母猴又道:“我懷胎數月,產下二子,一子乃是金猴,一子乃是金虎,它們二人皮如陽,金光煥然,且各自怪力驚人,身有異能。它們身上皮能聚天地靈氣,軟硬自如,生出諸般妙用。”蒼鷹猛然喊道:“金猴?金虎?”欣喜萬分,竟騰地一聲,站了起來。
母猴見他如此高興,微覺奇怪,但仍點頭道:“我那金猴孩兒,子聰慧,但力道武藝卻遠不及金虎孩兒,而我那金虎孩兒子暴躁,魯莽少思,在這山林間稱王稱霸,除我之外,無物不吃,我那金猴孩兒也受它欺侮,屢次有命之憂。
過了多年,我那金猴孩兒聽說遠方有國,國中有仙,傳授禮樂詩書、仙法魔道,便離了此處,去尋仙求神。爾後它學藝歸來,與金虎孩兒一場大戰,將金虎孩兒制服,關押收監,不放它出來。它習得凡世治國之法,便以此統御猴群,立一猴國,無奈咱們猴難改,愚昧蠢笨,不服禮教,它無奈之下,唯有以暴手段管束咱們,結果鬧得群山烏煙瘴氣、眾猴愈發兇殘狂暴,以至於紛爭不斷。
又過數十年,有一老僧路過此處,信奉佛祖,自號達摩,他說我那金猴孩兒修成人心,引它得道,孩兒不肯歸降,與老僧連斗數,這百丈猴山由此崩塌,成了如今小山小水之地。他技高一籌,斬去我那孩兒首級,隨即揚長而去。我那金虎孩兒由此脫困,更加暴,將方圓數十里的生靈吃的乾乾淨淨,連…。連我也慘遭毒手。”蒼鷹“啊”地一聲,問道:“你…你已經死了?那如今你又是何人?”母猴道:“我…。我也不知,可等我醒來之後,已在這墓之中,永世無法離去,而且通了人智,善言人語,彷彿脫胎換骨了一般。而我那金虎孩兒已被殺死,唯有魂魄迴盪在此,時時哀嚎哭泣。我亦曾想自尋短見,可每每死去,卻又會活轉,我…我委實無計可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