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少女懷春偷張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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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會兒,果然有波斯明教胡人趕來,向九和請了遲來之罪。眾人護著大車,沿路騎行,徑往江夏而去,路上那光環使者對狄江照顧體貼,溫柔親熱,當真如子對待丈夫一般。狄江道:“你不必如此,更不必恩,咱們玄夜教與明教是敵非友,你若當真對我好,便放任我離去吧。”光環使者笑道:“那又有什麼打緊?你救我命,我便要報答,總要待你傷勢痊癒,我心裡才好過些。”狄江心道:“我好不了,你也不必勞神。”嘴上卻道:“我傷勢無礙,還請姑娘開恩,莫要攔我。”光環使者道:“你叫我萊寧吧,老是姑娘、姑娘的叫我,聽得怪生分的。”她溫言軟語、好聲好氣的相勸,饒是狄江子執拗,也被她熱忱打動,不忍違逆她的好意,只得隨著大車同行,耳聽這萊寧與九和談,得知這萊寧竟是波斯明教教主博爾丁的侄女,身份委實不小。這般奔波數,聽到車外人聲漸響,馬車行速緩慢,車外胡人大聲呵斥,驅逐行人。
狄江探出頭去,見已在熱鬧街市之中,群樓眾廟,人來人往,當真是繁華之地,他心想:“這便是江夏麼?”萊寧扶狄江下了馬車,入住客棧,有侍女要替他擦拭身子,更換衣衫,將他當做主子一般照顧。狄江連聲拒絕,但這些侍女聞言害怕起來,如遭大難,跪倒在地,苦苦懇求,狄江心軟,只得任由她們擺,侍女伺候他睡下,竟有留宿陪寢之意。狄江堅決不允,她們這才怏怏退下。
狄江雖受到厚待,但心底卻愈發忐忑,心想:“我本當死了,那便一了百了,偏偏多管閒事,與這些胡人攪合在一塊兒。這…這可…。如何是好?”到了次,萊寧才來探望,見狄江煥然一新,模樣英俊。心下歡喜,拍手笑道:“人人都叫你明滅公子,嗯,果然很是好看,當得起‘公子’二字。”狄江聽她由衷讚美,像見到值錢寶貝一般,忍不住笑道:“明滅公子,何足道哉?我總覺得軟綿綿的太過文弱,這綽號可委實不怎麼高明。”萊寧道:“公子。公子,我聽說你們中原漢人,被人稱作‘公子’,各個兒都風倜儻。英俊不凡呢。今一見,果然如此。”狄江臉上一紅,心想:“這胡人女子倒也會夸人,全不似咱們中原女子那般委婉。”他聽人說過胡人熱情奔放。故人相見,無論男女,皆會擁抱接吻。想來這等當面讚美之事也不足為奇。
萊寧朝他左瞧右瞧,沒一刻消停,一會兒痴,一會兒偷笑。香兒已算得活潑伶俐的少女,與這萊寧相比,卻顯得極為文靜。狄江問道:“萊寧姑娘,你找我所為何事?”萊寧道:“狄江公子…”說到公子兩字,長長停頓,面現笑容,狄江撓撓頭皮,頗不好意思,萊寧又道:“我聽公主殿下說,不久之前,你到咱們明教作客,大夥兒邀你加入明教,你不肯答應,是麼?”狄江道:“不錯,正有此事。我本是逍遙宮教主的大弟子,信奉玄夜魔神,怎能背棄?”萊寧皺眉道:“我還聽說你身上的傷是治不好的,對麼?”狄江心頭一震,悲從中來,但立即打起神,想到:“不可軟弱怯懦,以免讓她看低了。”勉強笑道:“我玄夜教眾皆視死如歸,只要死得其所,傷勢再重,也算不得什麼。”萊寧抿住嘴,手支下巴,愁眉苦臉的想了一會兒,說道:“狄江,我可以替你向博爾丁大伯求情,讓他網開一面,替你治傷,但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成麼?”狄江頓生警惕,道:“無論姑娘有何請求,請恕狄江不能答允。”萊寧急道:“我還沒說要你答應什麼,你怎地當即回絕,不留半點餘地?”狄江道:“我說過啦,我是玄夜教的人,與你們明教井水不犯河水,全無關聯。莫說我這傷勢難以治癒,就算當真有萬一之望,我也不願受明教恩惠,令玄夜教蒙羞。”萊寧終於惱了,大聲道:“你這人怎地這般狹隘自私?你就全沒想過我麼?”狄江愕然道:“我狹隘自私?這…這又從何說起?”萊寧握住狄江手掌,語氣又柔和起來,說道:“你是玄夜教的人,我卻受了你極大的恩情,若不報恩,我豈不也會因此蒙羞?無論你答不答應,我都會向大伯懇求,要他找到那賢聖水之後,救你命。”狄江心知這女子之意發自肺腑,不由得深為內疚,愣了片刻,說道:“你…。你要我答應什麼?”萊寧說道:“我會告訴我大伯,說我…我已與你同共眠,大伯待我如同親身女兒一般,得知此事,自會對你刮目相看…。。”狄江嚇得不輕,慌忙道:“我的大小姐,你若真這般說,那可把我狄江害得身敗名裂,從此沒臉見人啦。你大伯不把我當場殺了,便算的上菩薩心腸。”萊寧笑道:“你已到了成親的歲數,我與你年紀差不多,我喜歡你,你喜歡我,結為夫婦,在一塊兒睡覺,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大伯知道此事,雖也會嚇一大跳,但你既成了我的丈夫,即便不是教徒,那也無關緊要了。”原來這波斯女子子開朗,愛恨不羈,見到心愛男子,往往熱情主動。而萊寧生平見慣了波斯高大魯的漢子,不免厭惡,蒙狄江捨命相救之後,又見他相貌英俊,立時便不顧一切的墜入情網。
狄江冷汗直冒,又覺眼前女子美貌可愛,須臾間心猿意馬,當真想將她摟住,好生疼愛,他瑟瑟發抖,勉力想到:“狄江,狄江。你萬不可受此蠱惑,若你當真答應了她,後果如何,難以設想。”念及於此,急道:“姑娘,我玄夜教教規森嚴,若不得教主准許,不可成親,更不可與女子同,我狄江身不由己。還望姑娘包涵。”萊寧大失所望,但也固執起來,費心相勸,狄江堅決不允。她又羞又怒,說道:“狄江,你…。你好不懂事。我若不…不與你同,到我二十歲時候,依照教規,我…。我需得被迫與教中其餘男子歡·好。受盡折·辱,連大伯也救不了我。”狄江奇道:“這是什麼荒唐教規?”萊寧說道:“教規所言:貞·潔少女,當獻身教眾,令教眾享光明神恩惠。故而每月皆要嫁於不同新郎。唯有之前被異端教徒玷·汙身子,成了禍胎,方才能免除此責。你是玄夜教的人,乃是我明教大敵。若**於你,他們便不能碰我。你若幫我,我大伯心中有數。反而會於你,你若不幫我,我今後下場,當真有如地獄一般。”狄江心頭大亂,委實不知該如何是好,萊寧見他坐著不動,神情苦惱,再也忍耐不住,主動上前,抱住狄江身子,狄江只覺她嬌軀柔軟滑,豐·滿誘·人,又見她純潔無辜的面容,不忍她今後受罪,腦中一糊,便任由萊寧寬衣解帶,褪下羅裙,萊寧格格嬌笑,臉紅的如同桃子一般,將狄江推到上,狄江管不住自己,終於與她纏在一塊兒,沉於無邊無際的歡愉之中。
這般醉醉、恍恍惚惚,直到午後,兩人這才起,侍女走入房中,收拾鋪,將那汙的單掀了,萊寧紅著臉道:“好生保管,若他們要憑證,便拿出去給他們瞧。”語氣驕傲,又有些羞澀。
狄江望著萊寧俏臉,生出愛憐之心,心中再無半點求死念頭,只想:“莫非當真天不絕我,玄夜賜下這麼一位仙女相救?可…可她明明是波斯明教的女子。而我堅信玄夜魔神,他若眷顧於我,我又怎會遭受此難?”剎那之間,他堅信多年的信仰模糊起來,玄夜教那些古板冰冷的教規,在他心中如水般逝去,又如薄霧般散開,難覓蹤跡。
萊寧在狄江臉上一吻,拉著他的手說道:“咱們去找大伯,晚上尚有要事,咱們需得先說出此事,以免節外生枝。”狄江道:“好妹子,你會不會因此受罰?他們若要懲罰,便全由我擔當,你是為了救我,方才委身於我。我…我怎能連累了你?”萊寧笑道:“放心吧,博爾丁大伯最愛惜英雄少年啦,我最多被驅逐出教,其餘再無大礙。那反倒是一件好事。”兩人攜手走過長廊,來到一間大屋之外,萊寧在門外探頭探腦,正想著該如何措辭,卻聽屋內傳來博爾丁的聲音,他說道:“光環丫頭,你可回來了,怎地這麼晚才來見我?”萊寧喊道:“大伯,我帶我恩人來見你啦。”推門而入,來到房中,只見飾物繁麗,奢侈超常,各處皆有雕像,鑲嵌寶石,金光如紗,狄江只覺似走入神話故事中的大寶庫一般。
博爾丁半躺在一張軟綿綿的獸皮躺椅上,兩旁椅子上坐著兩人,一人為女子,身材窈窕,容貌秀美絕倫,鼻樑高,雙目如寶石,似是哈薩克人,另一人健壯如鐵,面貌兇惡,正是先前救狄江命的阿修羅長老。
萊寧一見到那女子,喜道:“達蘭呼瑪姐姐,你也來了?”那達蘭呼瑪笑道:“光環妹子,都說你在路上被全真教的惡人盯上,吃虧不小,所幸被人相救,是你身邊這位小兄弟救了你麼?”萊寧笑道:“是啊,若非他出手相助,我就被全真教的惡徒捉回去為奴啦。”博爾丁哼了一聲,說道:“全真教的雜,當真活得不耐煩了。我本想先禮後兵,依他們的規矩與他們比武,眼下他們惹惱了公主,公主有令,讓咱們莫要顧忌,只管殺光這群賊道。”他慷慨昂的說了幾句,驀地大聲咳嗽,一時竟難止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