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凋英落葉別離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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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鬥劍之時,李麟洪喜出望外,李聽雨也又驚又喜,他本以為歸燕然不過輕功了得,但其餘功夫不過平平,誰知此人外凡內秀,劍法竟這等高明。他生平最喜英雄豪傑,此刻見歸燕然這等人才,心裡不住想道:“原來蘭兒慧眼識珠,倒也會找女婿,哈哈,我這老子,果然不及閨女遠矣。”歸燕然見眾人止不住的鼓勁誇讚,神慘淡,心想:“壞了,我此番出手,果然大錯特錯,漏了底子,從此大難臨頭。”想起張君寶諄諄教誨,一時鬱悶
死。正心驚膽戰時,突然間
口氣息一窒,真氣逆亂,眼冒金星,他搖晃幾下,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來,慌亂之下,心想:“我這是怎麼了?練功走火了麼?”李若蘭見他受傷,六神無主,顧不得避嫌,慌忙衝了出去,扶住他道:“師父,你怎麼了?”歸燕然搖頭道:“我也不知,但難受極了。”莫憂心下歉疚,暗想:“莫非是我出手太狠,以內力震傷了他?我本以為他功夫與我相差不遠,想不到…。。,唉,真是難為他了。”蒼鷹見狀,心生疑惑,朝玄秦望去,見他緩緩翻下手掌,餘人都未察覺,心想:“原來是你搗的鬼。”他微微思索,便即釋然,也不點破。當即上前,架起歸燕然道:“賢弟爭強好勝,
出全身內力,因而受此之苦,好在你年輕體壯,養將片刻,即能痊癒,唉,你的功夫,畢竟比莫憂差一大截,此戰是莫憂勝了。”李麟洪大笑道:“我的好莫憂。你出手不知輕重,我真不知該如何說你。”嘴裡責罵,但眉開眼笑,喜上眉梢,哪裡有半點氣惱的意思?
李聽雨想:“雖然委屈了燕然孩兒,但總算皆大歡喜。”當即引他們兩人歸席,眾人去了心事,這才暢懷吃喝,舉杯痛飲,李麟洪恢復氣度。不再那般陰沉生氣,舉止果然豪邁颯了許多。
莫憂在李麟洪身邊坐下,暗中對李麟洪說了自己身世經歷,但絕口不提自己千年悲情、奇異體質。李麟洪毫不介意,笑道:“你當時年紀幼小,被韃子捉住,走投無路,只能委曲求全,我老李與韃子拼命十幾年。這等情形司空見慣啦。而你之後不是幡然悔悟,大義滅親了麼?要我說,你拋棄榮華富貴,比咱們這些從小苦過來的人。更是難能可貴。你放心吧,跟著我老李,你絕不會受半點閒氣。”酒席之後,李麟洪便急著要走。李聽雨竭力挽留,眾人盛情難卻,住了一宿。於翌清晨啟程歸去。李聽雨送了莫憂許多禮物,算是彌補自己怠慢之罪。
眾人到門口送行,李若蘭與雪冰寒都對莫憂戀戀不捨,莫憂對李若蘭頗為熱情,但由於蒼鷹之故,對雪冰寒卻有些冷淡,雪冰寒自幼習以為常,也不放在心上。
莫憂對歸燕然道:“歸大哥,我不小心傷了你,好生過意不去。”歸燕然神功蓋世,自行調理,此刻早已痊癒,當即笑道:“哪裡的話?咱倆生死之,這些不過是小事罷了。”莫憂與他抱在一塊兒,拍打幾下,歸燕然鼻尖,聞到莫憂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氣,他想:“原先他身上有這等香味兒麼?我怎地沒有留意?倒像是姑娘家一般。”仔細朝莫憂打量幾眼,登時發覺異樣,變了臉
,默然不語。
莫憂絲毫不覺,又來到蒼鷹面前,與他對視片刻,附耳低聲道:“你真的不隨我走麼?”蒼鷹急於遮掩,大聲道:“你這孩子,怎這般重情重義?咱們又不是生離死別,你如此戀戀不捨,得我鵬遠心底怪難過的。”暗中傳音說道:“對不住,你一個人走吧,咱們後會有期,將來再度碰頭之時,你如大富大貴,可要打賞我這窮漢銀子買酒喝。”莫憂撲哧一笑,想起兩人在恆陽山上的戲言,說道:“如此大哥保重。”說罷轉身上馬,隨李麟洪等人疾馳而去。
李聽雨見幫主走遠,驀然如釋重負,笑道:“得虧莫憂突然來了這麼一出,替我解了圍,不然大哥定要大發脾氣,一把火燒了我這金壺院。”陶蛇嘆道:“此人看似寬宏大量,實則小雞肚腸,身上雖有豪氣,其實獨斷專行。堂主為人處世,勝過他遠矣。”眾人齊聲附和,李聽雨急忙喝止,嚷道:“莫要胡說,莫要胡說,我怎能與李大哥相比?”不知為何,蒼鷹忽然想起劉邦與項羽來,但他隨即自覺好笑,暗想:“李堂主雖有劉邦用人之能,但卻無劉邦雄心壯志。麟洪老哥固然豪氣雲幹,但遠不及楚霸王那般勇猛。我這類比,委實不知所云。”但其實李聽雨在江龍幫中處境與楚漢相爭頗為相似,蒼鷹這般比較,倒也並非全然不妥。
眾人返回大堂,喝了些茶水,當無事,李聽雨又發下賞銀,遣散了眾人。李若蘭道:“師父,你不許走,留下來教我功夫,與我比劍!你劍法原來這般了得,竟不讓徒兒知道!”歸燕然平時教導她時,只傳劍招、口訣,並不喂招試劍,是以她也方知歸燕然確有真材實料。
歸燕然急忙道:“我剛剛傷愈,神不佳,乖徒兒,你暫且饒了師父吧。”蘭兒悶悶不樂,但情知勉強不得,這才怏怏作罷,與歸燕然依依惜別。
蒼鷹與歸燕然出了門,原地等候,一見雪冰寒出來,立時跟上,雪冰寒嚇了一跳,顫聲道:“兩位饒命,貧道身上雖有銀兩,不過卻是賣血賣攢出來的,兩位好漢高抬貴手…。。”蒼鷹笑道:“道長這張嘴,當真比老子還貧。”雪冰寒瞧清楚是他們兩人,這才怒道:“你們怎地悶聲不吭暗算貧道?差點沒把貧道嚇得
滾
!”歸燕然也忍俊不
,說道:“道長是方外之人,怎地脾氣也這般大?”雪冰寒道:“非也,貧道雖信奉老莊,但身在俗世,一應戒律,通通不守,吃喝嫖。賭嘛,除了那‘嫖’力有未逮,其餘三毒,貧道來者不拒。”蒼鷹聽她滿嘴胡言亂語,心想:“好麼,她與老子一般,在
人面前惡形惡狀,口不擇言。莫非以往真去軍營當過逃兵?”歸燕然問道:“道長,咱們兄弟倆有一事相問,還望道長據實以告。”雪冰寒道:“你問吧,貧道坦坦蕩蕩,行事小心,並無把柄捏在旁人手中,你要尋仇告狀,貧道統統不認。”聽她語氣,看來生平壞事並沒少做,當真心虛的緊。
蒼鷹說道:“得罪了!”拍出手掌,用半成力道,按在雪冰寒手腕,雪冰寒驚呼道:“搶劫啦,非。禮啦!”手中自然而然生出一股迴旋之力,將蒼鷹這一掌化解,傳遍全身,道袍微微拂動,有如風吹一般。
歸燕然喜道:“正是真武通天掌!”雪冰寒聽他說出自己掌法名目,大吃一驚,忙道:“貧道月事陡至,腿腳發軟,不奉陪了,再會!”拔腿就跑,蒼鷹與歸燕然聽她說的如此猛惡,各自一愣,蒼鷹忽然傳音說道:“雪道長,你可認識一位叫張君寶的道人?”雪冰寒身子一震,回過身來,喜道:“你們…。。你們認識張道友?他現在人在何處?”兩人面遲疑,雪冰寒心知不妙,急衝過來,問道:“張道友他怎麼了?”聲音發顫,眼中暗含淚光,顯然極擔心張君寶安危。
蒼鷹說道:“此事一言難盡,此地不是說話地方,咱們到酒樓詳談。”三人當即來到一處“桃花樓”這酒樓名字雖風月香。豔,但其實並非青。樓。三人到樓上雅座坐下,雪冰寒問道:“你們真的認識張道友?可不是來誆我的麼?”蒼鷹說道:“燕然,使‘真武通天掌’!”一掌朝歸燕然拍出,勞宮內力湧動,竟是一招劈空神掌,隔著桌子朝歸燕然襲來。
歸燕然手縮前,盤旋氣勁,翻滾綿延,將這掌力挪到一旁,砰地一聲,將鄰桌打得塌了。眾跑堂不明所以,痛呼道:“這桌椅手藝著實差勁,老闆娘可是被那混賬王木匠給矇騙了?”雪冰寒啊地一聲,喜道:“這真是…。不過你使得與張道友一般,我沒有你們那麼強的內力,只能自行亂改,濫竽充數罷了。”眸中
光閃爍,顯然極為懷念,又萬分欣喜。
蒼鷹說道:“我、燕然與君寶大哥三人結為兄弟,大哥他世外高人,此刻業已遠去,不知所蹤,我們也頗為想念他。不知雪道長與大哥如何相識?又是從何處學到這通天掌功夫?”他本以為雪冰寒是張君寶的徒弟,但既然雪冰寒稱他為張道友,那自然是猜錯了。
雪冰寒不知張君寶已被山海門除滅。身,重鑄軀體,是以並不悲傷,笑道:“那咱們可真是有緣。貧道八歲之時,曾與張道友在龍虎山腳之下偶遇,唉,當時貧道我身患重病,
神不佳,正坐在路旁瞧我師父替人算命騙錢…。”歸燕然奇道:“雪道長師父是誰?道長學識如此淵博,師長定非凡俗了。”雪冰寒想起師父,嘴角帶笑,眼中含淚,道:“我那師父不過是個好心腸的江湖術士,武功奇差,神神叨叨,但卻是天下難得一見的大好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