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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零章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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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拿書來,娘給你對著便是。”顧懷袖笑著應了,便看靄哥兒去帶來的小書箱裡面取書,過來給顧懷袖,竟然已經是一本《左傳》。

聽著靄哥兒背書,子也去得快,靄哥兒每裡巴望著離開熱河,可最熱的時候還沒結束,估摸著要待上一陣子,老在屋裡也不是什麼辦法,顧懷袖只能帶著靄哥兒出去逛逛。

避暑山莊外頭的荷花很美,映接天的一片,竟然瞬間讓顧懷袖想起江南的景緻來。

外頭也有人正在水榭之中賞花,見了顧懷袖來,便連忙招呼她:“張二夫人,你難得出來一回,快來陪咱們釣會兒魚。”顧懷袖心說這裡能釣到什麼魚,不過看亭中還有幾個梳著旗頭的宮裝麗人,一時也沒辨明是誰,只認出一個是雍親王側福晉年氏,在眾人之中堪稱是鶴立雞群。不是旁人不夠美,是她太美。

聞說年氏頗得胤禛的喜歡,雖然說雍親王信佛,很通禪理,又有些慾,可真正對上美人也是毫無辦法。

約莫是如今胤禛越發地重用年羹堯,加之年氏樣貌確實不錯,索寵幸得厲害,現下只看年沉魚的氣便知道子不錯。

不過遠遠瞧見瞧見顧懷袖來,年側福晉卻是微不可見地攏了一下眉頭。

胤禛嫡福晉那拉氏身體不大好,不能長途勞累,這才有年氏陪著來。

顧懷袖只看了隨扈皇子的名單,女眷們這邊張廷玉也不好抄,倒是顧懷袖最近聽靄哥兒背書糊塗了,竟然忘記打聽這些事情。

不過好在經過的事情不少,現在被人招呼了,便轉了方向朝著那邊去,微一躬身:“給幾位主子們請安,見過各位夫人。”年氏沒發話,亭子裡還坐著三阿哥的側福晉,也輪不到年沉魚來說話,她只拿眼看著顧懷袖,這一看卻是微微地皺了眉。

年羹堯說得不錯,美人都會遲暮。

顧懷袖雖還是豔不減當年,瞧著通身氣質也近乾淨通透,可眼底卻透著一種歲月逝之中磨練出來的老辣和明。還記得幼時見到她,頗還帶幾分‮婦少‬的嬌態…

如今一想,竟恍如隔世。

眾人忙叫她起來,問她釣魚不釣魚,顧懷袖搖了搖頭,道:“不會。”

“那要不咱們下個棋吧?”又有人建議道。

顧懷袖搖搖頭:“各位主子夫人只管下吧,我看著你們下。”

“怎的了?你又不來?”眾人又疑惑了。

顧懷袖微微一笑,難得帶了幾分靦腆,兩眼眯著,只道:“說來慚愧,圍棋臣婦是不會的。”

“那找副牌來推,這你總會了吧?”

“…”顧懷袖都不大想說了,眼看著眾人都望著她,她還是搖頭:“這個真不會。”得,眾人都被她給無語到了。

“不知道張二夫人您會什麼?”

“…什麼也不會。”顧懷袖只是說著好玩,怎麼可能真的什麼也不會?

她也就是犯懶,索這麼將就著,巴不得現在拉著外面還在看荷花的靄哥兒走呢。

眾人一聽她什麼也不會,頓時暗覺掃興。

都說張廷玉是個油鹽不進的,他媳婦兒也是個油鹽不進的,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正好呢!

年沉魚只在一旁坐著,聽見顧懷袖連道了四聲“不會”她只掩一笑,揶揄道:“二夫人什麼也不必會,只要能往這裡一坐,會美便成了。”嚇,這仇恨給拉的。

顧懷袖失笑,知道年沉魚只是跟她開玩笑,也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道:“知道的以為側福晉主子是在揶揄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您這是自誇呢。”眾人立刻都笑了起來,年氏這話原是明褒暗貶,說顧懷袖就長得好看了,可現在被顧懷袖這麼一打趣,又把這句話按在了年氏的腦門子上,可不是“自誇”嗎?

氣氛一時輕鬆起來,顧懷袖脫不得身,只能坐了。

掐指一算,已經是六月下旬,康熙在行宮內距離寢殿不大遠的涼亭之內設宴,伴著妃嬪皇子近臣內侍,顧懷袖等人也得了恩寵,能陪於末座。

遠遠地,顧懷袖就看見了坐得離康熙很近的張廷玉。

那一圈坐的都是南書房裡伺候的近臣,除了張廷玉之外還有上首些的李光地,下面也有跟張廷玉平級的南書房翰林趙久恆等人。

自打離開京城,康熙的臉便一直繃著,今忽然設宴,似乎是心情開朗了一些,李光地老病乞休不得,這一回跟來,康熙的臉一好,他的臉自然也好了起來。

太子那邊似乎沒有任何的異動,康熙沒有帶太子出來,就是為了試探太子。

對康熙來說,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怎麼能不高興?

總歸是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兒子,康熙也捨不得,只要太子還孝順,不在下面使手段,太子的位置他還是能夠穩穩坐著的。

念頭剛剛這麼一轉,便勾了個笑出來,康熙舉杯,與群臣共飲,正準備說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叫這裡的文臣們都來展示一番才學,沒想到才剛剛叫人詩幾首,那酒牌就遞到了張廷玉左手邊那個趙久恆的手裡。

擊鼓傳酒牌,酒牌停在哪裡,便由誰作詩。

趙久恆也供職南書房,與張廷玉還算是悉,此人文采亦是不錯,開口便了一首與月有關的詩,贏得滿堂喝彩,康熙大聲叫好,賞賜他一柄白玉如意,便要叫人繼續擊鼓。

沒料想,禍事便在這個時候出了。

趙久恆躬身一禮道:“皇上,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眾人一聽都知道要壞事,張廷玉也與趙久恆認識,想要出聲提醒,卻沒想到康熙已經開口:“哦,有什麼話?你說吧。”趙久恆聞言,便立刻道:“微臣來熱河之前,曾經聽見沿路百姓們議論太子——”

“…”他的話都還沒說完,康熙臉上之前的笑容就全部變了,冷冷地盯著他,像是要將此人給生活剝。

拿在手裡的酒盞,只被康熙一瞬間摔在了地上:“好一個大膽的亂臣賊子!來人把他給朕拉下去!杖責四十!”眾位大臣立刻跪下俯首,戰戰兢兢,本不知道這個趙久恆何處觸怒了康熙。

張廷玉卻是知道,康熙最近聽不得太子的消息,一旦聽見就會失常。

晚年的康熙,猜忌心更重,甚至喜怒不定…

趙久恆大喊著“冤枉”卻還是被拖走了。

又一場宴會,就這樣還沒正式開始便結束了。

當晚,京城那邊就有人傳來了消息,康熙半夜於寢殿之中召集了自己的心腹重臣,密議至第二,張廷玉便在此列。

顧懷袖隱隱約約聞見了血腥味兒,卻是不知道太子到底在那邊動了什麼手腳。

奇怪的是,六月底的熱河,出奇地平靜,甚至七月,他們還出發朝著外,去木蘭圍場秋獮。

興許真正高興得起來的人就只有張若靄一個,早早地跟康熙討了恩旨,就跟著康熙的近侍學起了火銃,胤禎只遠遠看著這小子擺那火銃一路,偶爾借張若靄卻能跟張廷玉搭話,張廷玉推太極,從來沒一句實話。

現在真是什麼皇子都起了心,連十四爺都摻合進來了。

自八爺失了勢之後,八爺黨便開始扶持十四爺了。

這一點,張廷玉一清二楚,只做不知。

木蘭圍場的秋天,也快到了。

顧懷袖也靜靜等待著,樹葉掉下來的時候。

她出了帳,抬頭這麼一望,草野之中已見得一片片枯黃;而在最靠近中心的黃頂子帳殿外頭,雍親王一腳踩住一隻螞蚱,便笑:“這小東西還蹦躂著呢…”張廷玉見了,也笑:“蹦躂不了多久了。”回過頭,胤禛彷彿才看見張廷玉,只道:“裡頭皇阿瑪正傳張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