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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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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空理你!”淳丹回答。

伊裡安見人叫不過來,索走到淳丹身邊。哪知他才靠近她,就發覺淳丹的雙眼不友善地往他瞧來。

“怎麼,不滿意我送的禮物?”伊裡安淺笑。

“你的眼睛好紅。”淳丹了一下鼻子,眼眶和咽喉的灼熱愈來愈劇,突然間,她只覺眼眶溼熱,眼前模糊一片。

“我們走吧!”他摟住淳丹的肩,意示身後的隨扈按下電梯鈕。

淳丹莫名其妙地被伊裡安拖著走,心情不悅地道:“讓我來的是你,要我走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幹嘛?”伊裡安在電梯門開起的那一刻,陪同淳丹進入電梯。隨後的隨扈立即按下關門鍵,狹窄的密閉空間裡,伊裡安不說分由緊緊地摟住淳丹。

淳丹想掙脫。伊裡安身上的氣息圍繞住了她,她不瞭解為何這時他竟變得再也不像一個王子,而像一位情人。

他的動作蠻橫但卻挾帶輕柔,他的舉動無理但卻深深撞擊她的心,他的手臂強而有力像要為她再築起一道堡壘,他的膛寬闊結實只為容下她一人。

“放開我?”淳丹慌亂了,她的在顫抖,她的心在悸動,莫名的灼熱與悲傷一股腦地全湧上心頭,低淺的眼眶攔不住埋藏許久的悲哀,滾燙得要燒融她的眼。

“想哭就哭吧!這裡不會有人看見。”伊裡安手遲疑了一下,而後輕輕拍著她因硬嚥而起伏的背。他不曾對任何女人有過這種動作,只有淳丹例外。

淳丹無法抑止的淚水奔而下,覺伊裡安擁抱著她的手臂有溫暖傳來,伊裡安的傲慢與驕傲,在這小小的電梯間內消逝無蹤,她沒想過人與人如此靠近時會產生這樣的化學變化,當肌膚相接觸時,她崩潰得無法自己。

緊緊抓住伊裡安,淳丹縱聲哭著,她將臉埋在他膛間,完全而赤地解放自己壓抑的情。

電梯降到了地下停車場,隨扈將電梯固定在地下一樓防止任何人打擾。

許久許久之後淳丹把頭由伊裡安的膛移開,她紅通的眼仍瀰漫著霧氣,但不停滑落的淚水已有稍稍趨緩的跡象。

而後她扭了一下,掙脫開伊裡安的懷抱。

“麻煩你放開。”哭完之後理智開始跑回來,淳丹覺得有些彆扭,她不是這麼愛哭的,平常的她冷靜而善於主動出擊,這回被伊裡安當成易碎品呵護,實在面子有些掛不住。

“眼淚停不了嗎?”伊裡安的聲音有著笑意。

“你很欠揍嗅,王子殿下!”不同於表面冷漠的表情,淳丹的言語已退去了素來的尖銳。今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淳丹還不太明白。伊裡安轉了不成,竟然會為她勞師動大費周章隔海尋親?

從前的伊裡安,絕對不會為誰做任何事,向來只有人奉承他,他不會付出一絲一毫關懷給別人。因為他是王子,他有自己所謂的尊嚴。

淳丹的雙眼,定在伊裡安俊朗的臉上,她看著伊裡安,發覺他不知何時,竟已經變了。

伊裡安的舉動想說著什麼?由不許她離開希臘,到尋找她多年以來掛心的父親,伊裡安所有行為間,訊息不斷透而出。

“一個男人肯為一個女人如此大費周章,他的誠心顯而易見。”淳丹想起哥哥說過的話。

伊裡安不是輕易肯為女人折的男人,他的心裡任何女人皆一文不值,然而他卻為她做出這麼多的事,莫非,他真的愛上她,而不是隻想把她釣上勾玩玩就算?

“讓你揍一拳,是我的榮幸。我明白你從不輕易接人。”伊裡安今天的心情是愉悅的,方才放聲哭泣的淳丹沒有任何遮掩,在他面前完全真情,緊緊抱著他,她知道他們之間存在的所有隔閡與冷漠都在電梯窗門關上剎那卸下,她開始信任他,不再升起戒備,應該說是全然地認同了他。

“送給你的,謝謝你的自作主張。”淳丹往伊裡安腹部揮了一拳。

伊裡安叫了聲:“哎呀!”淳丹的拳頭沒有加上任何力進,猶如棉花糖般輕柔的碰觸,是她友好的證明。

“走吧,回波錫蘭島去。”淳丹努力找回鎮定,想把冷酷的形象再度掛圓臉上,然而說完話一回頭,發覺伊裡安正朝著他出淺淺微笑。

“顏面神經失調就要去看醫生。”她對伊裡安:“別在這裡嚇人。”隨扈人員收到命令後立即打開電梯門,帶他們前往轎車停放的地點。

坐進車裡,淳丹的眼睛仍有些淚水不爭氣掉落。大概是存貨過多,所以眼淚在找到出口後拼命洩洪。

“我欠你一個很大的人情。”偏著頭凝視角落,淳丹彆扭地說著。

“你們談了些什麼?”伊裡安問著。

“沒什麼,他要我去見我爸爸。”淳丹又鼻子,移回視線時發覺伊裡安一直望著她。

“幹嘛,沒見過女人哭嗎?”

“女人哭當然見過。”伊裡安伸手抹走淳丹的眼淚,他以為這樣的碰觸曾令淳丹會反,但她並沒有。對於伊裡安伸出來的手,她沒有閃躲,也許是她真的已經漸漸習慣了伊裡安的關係,伊裡安手掌的溫度觸摸她臉頰時雖然冰涼,但心卻覺莫名溫暖。

原來她的王子在不知不覺中,早已突破了她的防備。

“我只是沒見過你哭…”他一再為淳丹抹淚,但她的淚卻沒有止住的跡象。

她哭泣時眼睛仍然睜得大大的,蒼白的臉微微復染紅暈,是不願脆弱努力堅強的模樣。

“你沒見過我哭並不代表我不會哭。”淳丹著嘴努力想忍淚,但越想忍,淚水就越是止不住地,一滴一滴滑落伊裡安的手掌心。

“只有現在這個時候,你比較像正常的女人。”伊裡安發覺淳丹的伶牙俐齒在休息過後馬上又跑了回來,或許下一分鐘,她就會回到平說話的冷淡模樣。

“別以為你幫了我,我就要接受你的諷刺。”淳丹眯起了眼。

“這不是諷刺。”這個女人平常除了放冷箭外,就是將自己包得像刺渭似地不許人家接近,他沒見過她放肆落淚的樣子。他衝動將她擁進懷中是出自於直覺反應,而不是想笑話她。

她的脆弱,很罕見。

他的心疼,隨之浮現。

他真的喜歡著淳丹,她的真情令人著,他會在聽不見她犀利言語的時刻開始想念,然後在她冷得凍死人的視線中找到愉悅。

當然,他並不承認自己是樂於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