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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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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葉落盡,寒風吹來,天幕一片昏暗,長安已開始飄起小雪。

尉遲恭在城外擺了擂臺,呂仲明到時,尉遲恭正渾身大汗,打著赤膊,讓應選之人挨個上來。呂仲明嚇了一跳,不料尉遲恭居然要親自下場,挑選兵士。

尉遲恭扛著一,說:“下一個。”周圍站了許多百姓與兵士,呂仲明探頭探腦地看,他剛來尉遲恭便知道了,朝他那處笑了笑,擠了擠眼睛。

一名男人脫了靴子上擂臺,盯著尉遲恭,倏然間衝上前去!尉遲恭一動不動,以一抵,撞中那男子膛,男子倏然著地一打滾,伸手探去,抓尉遲恭腳踝。卻被尉遲恭把木一豎,擊中手臂麻筋,大聲呼痛。

“到右邊去,下一個。”尉遲恭道。

呂仲明漸漸看明白了,如果能進入尉遲恭的長防禦圈,便是身手很好的,可以留下。

尉遲恭的武藝非常了得,呂仲明甚至懷疑他在自己父親手下,別說三招,走個十來二十招都沒什麼問題。

饒是如此,這麼挑選兵士也非常費神,這麼多人車輪戰他,隊伍直排到城門外去了,還在緩慢地移動。要從這麼多人中挑出兩千個尉遲恭覺得適合當親衛隊的人來,最後太陽下山時一定累得不輕。

呂仲明也不去打擾他,就在尉遲恭對面,翹著二郎腿坐著,及至大致挑完,尉遲恭已伸著舌頭呼哧呼哧氣,癱在呂仲明身邊。

“辛苦啦。”呂仲明笑著給他捏胳膊捏肩膀,尉遲恭笑著一個打起來,說:“不辛苦,走,和你爹喝酒去。”呂仲明提心吊膽的,與尉遲恭去買了兩壇上好的酒,沿路又叮囑尉遲恭,見了呂布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又給他分析呂布的格。

“我爹那人呢,脾氣比較直,有時候你看到他不說話,坐著喝酒,一副面癱相,可千萬別覺得說錯話了…”呂仲明一邊給尉遲恭吹風,尉遲恭連連點頭。

“其實他大部分時候,腦子都是空白的,大部分人沉默的時候是在想事情,他沉默的時候就是什麼都沒在想,要麼就是在想一些很簡單的事,比如說和你聊著聊著突然停下來了…你以為他在想你說的話,擔心說錯話,其實他在想的是‘這個杯子花紋好看’,‘那盞燈的顏不錯’之類的…”

“明白!”尉遲恭抓住了要點,說:“就像你這樣。”

“我哪有這樣!”呂仲明炸道。

“沒有沒有。”尉遲恭忙道:“他有什麼不能提的?”呂仲明說:“目前沒發現,你別提前把他要說的話搶著說了就行,這個他容易生氣…”尉遲恭:“…”尉遲恭道:“我就說,你很捨不得他,平時都想著他,我是比不上他的,這樣行不?”呂仲明想了想,說:“這倒可以,這麼說他比較不會吃你的醋。”尉遲恭和呂仲明商量片刻,呂仲明便帶著他進殿,說:“爹!尉遲恭來啦!”一頭金龍正在殿裡盤成一圈,用腦袋去夠樑上掛著的燈。

尉遲恭:“…”呂仲明:“…”尉遲恭瞬間就石化了,那表情說不出的彩,金龍低頭看了尉遲恭一眼,全身發出金光,變成人的模樣。

饒是尉遲恭早有心理準備,也經不起這等驚嚇,險些就要血壓飆升,當場昏過去,呂仲明忙大叫一聲:“住!”場面說不出的尷尬,麒麟剛從殿外回來,顯然也是出去買了點東西,提著個食盒,一時間殿裡沒人說話,呂仲明忙以手肘動了動尉遲恭,尉遲恭會意,驚魂猶定,忙抱拳道:“小侄見過呂世伯。”呂布上下打量尉遲恭,呂仲明在尉遲恭身後咬牙切齒,示意呂布別說他臉黑,呂布的開場白便一時間說不出口,看了尉遲恭一會。

“罷了。”呂布終於道:“坐吧。”一家三口外加個心臟狂跳的尉遲恭入座,尉遲恭雖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設,但眼睜睜看著一條龍變成人的時候,還是有點被嚇著了,黑臉也嚇白了不少。

“爹你在幹嘛?”呂仲明無奈道。

“看梁。”呂布漠然道:“回去照著這裡的房子蓋一個,怎?”尉遲恭心有餘悸,抬頭看了眼,這梁太高,人的話確實不容易攀上去,料想呂布確實是對偏殿有興趣。

“這是隋天子建的。”尉遲恭道:“民間請的高人搭造,世伯要有興趣,改敬德去找找圖紙。”

“唔。”呂布點了點頭,呂仲明給麒麟,呂布與尉遲恭三人倒酒,介紹道:“這是我爹,呂布呂奉先。這是我二爹麒麟,這是尉遲恭,你們都認識了。”尉遲恭:“……”尉遲恭看了呂仲明一眼。

麒麟笑道:“就是三英戰呂布的那個呂布。”呂布喝了口酒,說:“你聽說過我?”

“聽過聽過!”尉遲恭反應過來,滿臉震驚之,看看呂布,又看呂仲明,說:“仲明,你怎麼從來沒有對我說?!”那反應不似作偽,呂布也有點意外,呂仲明這才想起,自己好像確實沒有給尉遲恭說過這件事,每次都是我爹我爹地叫就說過去了。

尉遲恭起身,起袍襟,朝著呂布就跪,沉聲道:“敬德拜見溫侯!”呂布大覺詫異,還是麒麟過來扶,說:“世侄快快請起。”呂布道:“你就算喜歡我兒子,也不必行此大禮,起來起來。”呂仲明:“…”麒麟:“…”尉遲恭道:“尉遲祖上一族,俱是溫侯所救,當年溫侯轉戰外,抗擊匈奴時,鮮卑尉遲氏出身卑微,全因溫侯一念之差,方得幸存,敬德離開族中時,族老仍供奉溫侯牌位,未料溫侯早已修煉成仙!今得見族中救命恩人,乃是敬德畢生之幸!”呂仲明登時下巴掉地,呂布也像是在竭力回憶,麒麟道:“敬德,起來再說。”呂布看看尉遲恭,想起來了,說:“你族中是不是住在滹沱河畔的?”

“正是!”尉遲恭笑道:“溫侯都想起來了?”麒麟莫名其妙道:“我怎麼不知道?”

“發生在你去看早飯的時候。”呂布喝了口酒,說:“我想起來了,你是鮮卑尉遲氏的後代,在漢軍保護下逃過匈奴追殺,全族遷徙到雁門關下,是也不是?”尉遲恭忙不迭點頭道:“正是正是!”呂布道:“你們尉遲氏都臉黑,總算想起來了。”呂仲明:“…”尉遲恭不好意思笑笑,說:“祖上臉都黑,溫侯見笑了。”呂布雖後來封了攝政王,外各族念其驅逐匈奴之恩,仍稱他為“溫侯”聽到這稱呼時倍親切,便點了點頭,尉遲恭又道:“到我爺爺那一代時,本來臉已經不黑了。”

“隔代遺傳。”呂布道:“可以理解,要麼就是返祖現象。”呂仲明已經徹底風中凌亂了,淚滿面,心道你們能不能別再糾結這個問題了啊!呂布見兒子臉不太對,快變得和尉遲恭一樣黑了,及時轉了話頭,說:“大丈夫不論出身,不論長相,何況賢侄也是一表人才,儀表堂堂,不必往心裡去。”尉遲恭笑了笑,親手給呂布斟酒,唏噓不盡,呂布又說:“認真算起,咱們兩家祖輩還有親緣。”尉遲恭道:“是,仲明也說過,世伯從前家住幷州。”

“不是近親就行。”呂仲明道:“爹,以前太上老君還給尉遲託夢來著,讓他學了你的千龍嘯夜…”

“哦?”呂布道:“有這回事?”尉遲恭說:“小時候,敬德常在夢裡看見金鰲島…”正在這時,外面來了個人,麒麟抬頭看了一眼,以眼神示意呂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