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草草吃過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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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還很隱晦的表示,水資源開發公團提供的那些資料,不能作為審查信用的全部憑證,他還要做其他方面的調查。
等到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會進入走程的階段。領會了他的意思,高秀秀信不住有些頭疼,要知道,水資源開發公團提供給金融證券產業株式會社的資料是存在問題的,而且問題不小。
如果按照那些資料的顯示,水資源開發公團目前的運營狀況是很不錯的,負債4萬億元,運營資金7。3萬億元,同時,還有兩個在建的大型項目。
這樣的負債率,還在安全線以上,附和再次借貸的標準。可實際上呢?這份資料存在著大量的水分,其中最大的一項就在於動資金,資料中所謂的7。
3萬億運營資金中,有將近4萬億是屬於建設省和農林水產省的公共資金,這些錢是不能動的。
高秀秀信為什麼這麼著急?不僅僅是因為工期的問題,還有就是這筆錢的借用問題。這4萬億的公共資金。
只是暫時挪用過來給水資源開發公團撐場面的,最晚這個月的月底,就必須轉回到兩省廳的賬上去,在長良川—琵琶湖的加固工程項目上,水資源開發公團是本拿不出多少錢來的。
同時,因為過高的負債、逐年的虧損,它也沒有繼續向任何一家銀行進行借貸資質。不僅如此,它想繼續從建設省、農林水產省獲得來自公共資金的撥款,也不符合條件,這一次。
為了能夠通過大藏省的資質審核,水資源開發公團與建設省、農林水產省攜手搞了一個方案出來。
前者先從建設省、農林水產省挪用一筆公共資金,藉以將自己的賬目得好看一點,矇混過大藏省的審查,以便從銀行獲取貸款,等到通過了大藏省的審查。
就將那筆挪用的公共資金轉回去,再去獲取銀行的貸款,等到銀行貸款到位,再反過來去申請兩個省廳的那部分基建撥款。
這樣走一圈下來,長良川—琵琶湖的加固工程項目資金就算差不多了,類似這樣的運作顯然是違規的,不僅違規,甚至是違法的。
不過,最近這些年,本的金融秩序混亂,一手把握著金融大權的大藏省,自身都有著種種違法違規的行為,所以,也沒人會把這當回事。
可是現在不同了,高秀秀信的事很麻煩,而最麻煩的一點在於,在救援兵庫銀行的事情上,農林水產省與大藏省之間出現了隔閡,兩省廳的事務次長直接吵翻(在本的政府體制中,省廳大臣是擺設,類似吉祥物,2名政務次長、1名事務次長掌握實權),繼而兩省廳開始對掐。
有這麼一個前提,水資源開發公團這次的作就不好,倒不是大藏省要針對它,而是下面辦事的人必須看上峰的臉辦事,次長級的大員都鬧翻了,下面的人當然是能不辦事就不辦事。高秀秀信為什麼一碰上宮下北就纏住不放?
原因就是覺得宮下北作為一個新人,肯定不瞭解兩省廳之間的糾紛,巴望著能讓他稀裡糊塗的把這事給辦了,說到底,這也是病急亂投醫了“那。這樣吧,宮下君,”遲疑了一下,高秀秀信說道“你需要的資料,我今天就給你準備好,相應的核實工作,我也讓公團的各部門全力配合。
然後,爭取在三天內,將這個結果拿出來,你看怎麼樣?”
“三天?”宮下北笑了笑,說道“太倉促了吧?”
“那就一週,”高秀秀信說道“時間抓緊一點,”語氣頓了頓,他又說道:“放心好啦,宮下君,我不會讓你吃虧的。”***夜已深,隅田川畔的別墅內,被裝修成和室的書房裡,宮下北盤腿坐在榻榻米上,皺眉翻看著放在矮桌上的一份厚厚資料。幛子門被人從外面輕輕地拉開,淺草綾端著一個托盤跪在門外。
她看了一眼眉頭緊鎖的宮下北,小心翼翼的將托盤放到門內的地板上,這才悄無聲息的跪著爬進來,又轉身將幛子門拉上,這才重新端起托盤,起身邁著沒有絲毫聲響的小碎步走過來。
托盤裡放著的是玄米茶,淺草綾小翼的走到矮桌邊上,屈膝跪下,又小心翼翼的將托盤放在榻榻米上。而後雙手捧起那杯玄米茶,輕輕的放在桌上。
“嘟,”杯子放在桌上的時候,發出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輕響,可宮下北還是被驚動了,他抬頭看了一眼,見淺草綾在一邊跪著。
便了鬢角,問道:“幾點啦?”
“已經快一點了。”淺草綾小聲回答道。
“哦?”似乎沒想到已經這麼晚了,宮下北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已經這麼晚啦,你先去睡吧。”淺草綾咬了咬嘴,說道:“您太勞了。這樣對身體不好。”宮下北盯著她看了一眼,笑了笑,從桌上的煙盒裡出一支菸,而後站起身,走到房間南側的那扇窗戶前,伸手將閉合的窗戶推開。窗外,夜雨索索,涼風輕撫,視線可及之處,已然是一片黑暗。被夜風一吹。
原本有些混沌的腦子頓時清醒了許多,宮下北深一口煙,讓那辛辣的煙氣在肺腔與氣管裡轉了一圈,這才吐出去。這個系長不好乾啊!僅僅上任一天,宮下北就有了這麼一種體悟。事務繁雜還是次要的,關鍵是壓力很大,而這些壓力來自於方方面面。這個該死的職務級別不高。
但職權卻很大,屬於低職高配,它一頭連著銀行等金融機構,一頭則連著想盡辦法打算從銀行拿到錢的各個特殊法人。
特殊法人屬於是政府的下屬部門,換句話說,這種借貸都是政府的借貸,是公共借貸,一旦出了問題。
那些特殊法人固然要倒黴,可他這個系長也免不了跟著吃瓜落,這是必然的。如果不想出事之後受牽連,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卡的緊一點,公事公辦,可這樣一來,得罪的人可就多了。
黑臉包公在這個職位上可是幹不久的,就像水資源開發公團的這次借貸,現在宮下北手頭上掌握的全部資料,都是由高秀秀信單方面提供的,換句話說,資料上的一應數據是真是假都不清楚。
可即便如此,宮下北還是能夠從中找出各種各樣的問題。不說別的,就單說一個運營資金的問題。
按照高秀秀信提供的資料來看,水資源開發公團現在的運營資金高達7。3萬億元,可在這其中,固定資產的比率竟然連百分之二十都不到,數萬億的動資金就那麼趴在賬上,對於一個基建類的運營實體來說,這是不是太假了?這還不算。
再看看它過去兩年的運營狀況,持續十三個月的營收數據都難看的要死,可後十個月的數據突然就好看起來了,甚至可以說是好看到彩。
但回過頭去細查,卻找不到營收好起來的依據,對於一個企業來說,如果過去兩年時間中,十三個月都不賺錢的話,那就說明經營有問題,而十三個月後,突然開始大筆賺錢了。
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要嘛是有了新產品,要嘛是有了大客戶,至少,要有那麼一個盈利增長點。
可水資源開發公團呢?什麼狗都沒有,它就那麼莫名其妙的賺錢了,說出去誰能信?當然,這兩個問題只是宮下北查出來的很小一部分,如果真要羅列的話,估計一晚上說不完。
宮下北也知道,水資源開發公團之所以把賬面做的這麼糙,是因為在過去很長時間的裡,他們一直都這麼幹,這是被大藏省慣出來的病,很多違法違規的事情,已經形成慣例了。
沒人會在乎。可宮下北不打算這麼幹,因為他很清楚,再過幾年,大藏省的醜聞就會被曝光出來,如果他繼續這麼幹下去,幾年後,牢飯鐵定是要吃上的。
儘管早就有了這個思想準備,也很樂意用下半輩子的淒涼換上十年的風光,可一些能夠輕鬆規避的事情,總歸還是要規避一下的。
實際上,水資源開發公團的問題並不是多麼的複雜,無非就是做假賬罷了,關鍵是這個假賬必須做的細一點,要做到不仔細去查就查不出來問題的程度。
但省事慣了的高秀秀信顯然不打算那麼去做。必須跟那傢伙好好談談,趁著現在這個機會,把類似水資源開發公團這樣的麻煩一股腦解決掉。
守在窗前了一支菸,宮下北將菸頭掐滅,回過頭來的時候,才發現淺草綾這女人,竟然跪在矮桌邊上打起了盹。臉上閃過一絲罕見的微笑,宮下北走過去,彎下,將這女人橫抱在懷裡。
淺草綾悚然驚醒,看到自己被宮下北抱在懷裡,掙扎著就想下地,卻被一個兇厲的眼神制止了“去睡覺,”用腳趾按息了檯燈,宮下北抱著懷中女人離開書房。
男女之間的情的確很奇妙,前世的時候,宮下北不管是在事業上,還是在生活上,都屬於那種備受打擊的絲人物。重生之後。
他也曾經暗自發誓,再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動情,重生的歲月裡,女人對他來說只能是發洩的工具,可到了現如今,他發現自己還是不可避免的對淺草綾有了那麼幾分情。
嗯,或許談不上是情,但他的確不希望這女人受到傷害,不希望看到她傷心難過的樣子,儘管,每次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他總是免不了呵斥咒罵,這一夜過得很安靜。
或許是睡得晚的緣故,宮下北也睡得很死,以至於第二天一睜眼的時候,已經到了上午將近十點鐘。
簡單的洗漱一番,草草的吃過早餐,在淺井荔香的服侍下換了身西裝,宮下北趕在十點半鐘的時候走出別墅。別墅外的院落門口上,北野仁建撐著一把雨傘安靜的站在那兒,也不知道已經等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