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一溜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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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揪揪著浮腫的臉說道“就連後來打起來的時候,都沒有看到她出現。”扇了自己的秘書一記耳光,松下右人似乎冷靜了一些,他急促的息著,思索了片刻後,說道:“去報警!”
“現在?”年輕人狐疑著問道。
“不是現在還想等到什麼時候?等到給佐一郎收屍的時候嗎?”松下右人怒不可遏的說道“那些傢伙不是什麼綁匪,明白了嗎,你這混蛋?!”年輕人嚇的縮了縮脖子,轉身就想跑。
“等等!”松下右人又叫住他,說道“給今川圭石打電話,請他到家裡來,儘快!”
“嗨!”年輕人應了一聲,慌里慌張的跑走了。
同一時間,南千住,宮下北曾經的那棟老宅子。幾輛黑的轎車碾著有些骯髒的積雪緩緩駛入巷道。
最後在貼近宅子的地方停了下來,等著梁家訓替自己打開車門,宮下北從車裡鑽出來,他先戴上手裡拿著的寬沿禮帽,又將身上的風衣緊了緊,這才邁步朝老宅子的入口走去。
南千住這片破敗的貧民窟正面臨著拆遷,整個項目由一家名為河井建設的不動產建造會社負責,目的是對南千住的這片貧民窟進行改造,這也是本政府以基礎設施建設推動經濟恢復的一部分。
不過,所謂的規劃畢竟僅僅只是規劃,這個項目從兩個月前敲定,然後便迅速開始實施,但只做了個開頭便陷入了停滯,因為這片貧民窟內的居民並不是那麼好說話的,哪怕這個項目是在為這裡的造福。
也不是所有人都樂意改建的,而宮下北顯然就是不同意改造的人中之一。踩著地上已經凍得發硬的積雪,宮下北進了鏽跡斑駁的鐵門,狹小的客廳內,三四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正湊在一個碳爐前烤火取暖。
而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地方,一個渾身赤、遍體青於的年輕人,被人用麻繩捆綁在一把椅子上,正是之前曾經在中村尚子入學典禮上見到過的傢伙。
看到宮下北從門外走進來,幾個年輕人急忙從碳爐邊站起來,隨後,跟進來的吉岡錯朝他們擺擺手,幾個人便飛快的退了出去。
這棟老舊的房子裡沒有暖氣,陰冷的厲害,年輕人全身一絲不掛的,凍了整整一晚,這時候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沒把他死吧?”宮下北走過去,伸手在這個年輕人的臉上扇了一記耳光,見對方沒什麼反應,這才扭頭朝吉岡錯問道。
“沒有,”吉岡錯先是回答了一句,隨即又語氣不是很肯定的說道“應該沒有吧…我打的不算太重吧…”嘴裡這麼說著。
他快步走過來,伸手在年輕人脖頸上摸了一下,能覺到脈搏的跳動,便嘿嘿笑道:“還活著呢,估計是凍的昏過去了。”宮下北沒吭聲,他扭頭四處看看,突然轉身走開,將那個鐵皮碳爐拎了過來。說是碳爐,實際上就是鐵皮桶。
原本應該是用來裝塗料的,上面的蓋子被扣下去,裡面丟了些碳,點燃了,就成了一個可以拿來取暖的小爐子。宮下北拎著桶上的弧形鐵條,兩步走回來,直接把鐵皮桶放在了年輕人的懷裡。
鐵皮桶裡都存了小半桶的碳灰了,裡面的火也不知道燒了多久了,鐵質的桶皮都微微變形了。
就那麼一下貼到年輕人的皮上,隨著“茲啦”一聲響,一股烤的香味頓時在房間裡彌散開。
年輕人的身子陡然一顫,整個人猛地清醒過來,他眼睛睜得老大,就像是眼皮都要被撕開了,鼻孔急速的翕張,脖子上的青筋都一爆了出來,渾身的肌緊,被破布住的嘴巴里,發出嗚的鳴響,宛如一頭受傷的野獸。
宮下北冷冷的看著他,過了幾秒鐘,才將鐵皮桶從他身上挪開,隨著鐵桶從他身上移開,一塊巴掌大小的皮也被沾走了,吉岡錯在一邊瞅著,眼皮都不住跳了幾下。
***豐島區南池袋二丁目,松下右人住所所在的公寓門前,一輛白的本田轎車緩緩停靠在路邊,早已等候在門前的松下右人急忙從臺階上下去。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黑和服的中年人從車上下來,面帶微笑的同松下右人擁抱了一下,這才在後者的邀請下朝公寓入口走去。中年人長的虎背熊的,一張國字臉上佈滿了橫,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人物。此人名為今川圭石,是會津小鐵會下屬水木組的組長。
同時也是會津小鐵會新任的幹事長,因為私人經營著兩家專門拍攝愛情動作片的小作坊,平素總是會從松下右人手裡借用一些設備,所以,兩人之間的關係還算密切,屬於經常來往的那一類朋友。
這次松下佐一郎被人綁架,松下右人一方面報了警,希望能夠藉助警察的力量把人找回來,另一方面也希望今川圭石能夠幫上忙。
因為兒子做的事情齷齪,本身就是違法的,所以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松下右人倒是更希望今川圭石這邊能夠有更快的進展。
“今川君,這次無論如何也邀請您幫一個忙,”引著今川圭石走進電梯,松下右人迫不及待的說道“除了您,我不知道還能找誰求助了。”
“不用著急,松下君,慢慢說,”今川圭石面帶微笑的說道“你儘管放心,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那太好啦,真是,非常謝,”松下右人鬆了口氣。
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您有所不知,就在昨天晚上,我的兒子,佐一郎,他被人綁架了。”
“綁架?!”今川圭石也是嚇了一跳,他扭頭看著松下右人,問道“對方打電話來了嗎?”今川圭石對這種事情很有經驗,他知道一般涉及到綁架,無非就是兩個目的,一個是求財,一個是尋仇。
求財有很多種,像是勒索啦,販賣人口啦等等的,這些類型的一般都還好說,如果速度夠快且不吝嗇錢財的話,基本還是能把人救回來的。
但尋仇就不好說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了,如果是尋仇,這會說不定屍體都被處理掉了,松下右人搖搖頭,眼淚當場就下來了,他從不在乎外人的死活,也從沒憐憫過什麼人,但對自己的兒子。
他是真的關愛到骨頭裡去了,別說兒子現在還死活不知呢,哪怕是傷了胳膊腿的,他都覺撕心裂肺那般的疼。沒有打電話過來。
那就意味著不是綁票勒索了,最大的可能,應該就是尋仇啊。今川圭石皺了皺眉,正想問什麼的時候,電梯已經到了樓層。松下右人失魂落魄的出了電梯,進了自己家的客廳,今川圭石在後面跟著。
直到進了客廳,才問道:“最近有得罪什麼人嗎?你能想到的。”這個問題問出來,就見松下右人點了點頭。
今川圭石也不跟他客氣,自顧自的走到沙發前坐下,伸手將電話抓過來,拿起聽筒,說道:“告訴我都是什麼人,我安排人去查一下,放心,很快就會有結果的。”在這一點上,今川圭石還是非常有信心的,儘管會津小鐵會並不是什麼規模龐大的暴力團組織,但因為在本黑道組織中資格夠老。
而且與山口組是親善組織,所以,他這個幹事長想要調查些事情還是沒問題的。
“我倒是有個懷疑的目標,”松下右人走到他身邊坐下,將昨天晚上的事情簡要的說了一遍。今川圭石聽的頻頻點頭,的確,他認為松下的懷疑是有道理的,畢竟那個女保鏢的表現太詭異了,說不定那些打手就是她招來的。
搖動話柄,將電話撥出去,今川圭石問道:“知道對方的名字嗎?我是說那個女孩和她父母的名字。”在今川圭石看來,只要知道了對方的名字,不用半個小時,他就能將一切都查清楚。
“中村尚子,那女孩叫中村尚子。她母親叫中村美和,”松下右人迫不及待的說道“她的父親叫中村康二,是一家名為"中村電子株式會社"的會社長。”這些信息松下右人之前就已經調查清楚了。
這會說起來溜的很,只是他沒注意到,當他說出中村尚子這個名字的時候,今川圭石的眉頭就猛地皺了起來,當聽到中村美和這個名字的時候。
他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但眼睛卻瞪大了,當聽到“中村電子株式會社”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呯的一聲將電話聽筒摔回到話機上,而後猛地站起身,掄起胳膊,照準松下右人的臉上扇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松下右人整個人都給打蒙了,隨後,他就眼睜睜看著今川圭石怒氣衝衝的朝門口走去。
“不要說你找過我,更不要說我來過!”走到玄關處的時候,今川圭石停下腳步,他回頭惡狠狠地看著松下右人,厲聲說道“否則的話,我保證讓你全家死光!”話說完。
他就像是被狗追著似的,一溜煙走了,松下右人一隻手捂著臉,呆愣愣的坐在沙發上,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他在社會上打拼了這麼多年,又不是什麼傻子,只看今川圭石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的兒子這次是踢到鐵板上了,那個小姑娘的背景絕不像他了解的那般簡單,她的背後鐵定有今川圭石都惹不起的人。
能讓一個暴力團高級幹部覺畏懼的人,只能是另一個在黑道上比他地位更高的人,松下右人很確定這一點,因為即便是警察,也不至於讓今川圭石畏懼成這樣。怎麼辦?
自己該怎麼辦?無論如何,總是不能坐視佐一郎死掉的,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也必須將他活著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