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年近四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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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東京,荒川區南千住。宮下北從地鐵南千住站出來,撐開雨傘,順著溢水的街道一路南行,不過四五分鐘,便到了在整個東京都赫赫有名的淚橋十字路口。
這道十字路口之所以出名,是因為它的街道非常有特,以十字路的東西一條街道為界,街道北側,是一棟棟雅緻的“一戶建”住宅,也就是那種類似小別墅的住宅。
而街道南側,則是一座座破敗不堪,由各種類似塑料板、硬紙箱搭建起來的所謂“簡易住宅”東京人將這片簡易住宅區稱為“山谷doya街”或是“山谷地區”而給這片地區標註的介紹,則是“生人勿進”這是一片漢、破產者、酒鬼、癮君子、家出(離家出走)少年以及神病患者的聚居區。
就連警察都不喜歡光顧這個地方。這裡本不像本東京,而像是印度孟買的貧民窟。腳步不停,宮下北直接穿過街道,繼續南行,從一條狹窄的巷道,進入了這片在旅遊地圖上會被標出“危險”字樣的街區。持續了一天的大雨。
在這條狹窄的巷道里積存了足可沒過腳踝的積水,宮下北就踩著這些散發著腥臭味的積水,一路走到巷底,停在一棟看似隨時都會塌方的破舊老屋門外。
老屋是兩層結構的,卻又不像一戶建的住宅那樣有脊有梁,它的外形四四方方的,像個垃圾回收站,不過即便如此。
在這片完全由簡易住宅拼接起來的山谷地區,這樣的房子也算得上是上等住宅了,躲進滴雨簷下,宮下北收起雨傘,抖了抖褲腿,將掛在上面的雨水抖落下去。
這才伸手在鏽跡斑斑的房門上敲了敲。很快,門內有個女人細細弱弱的聲音傳出來:“誰?”
“是我。”宮下北沉聲應道。
“咔嚓”一聲輕響,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昏暗的燈光隨即從門內投出來,照在門前溼滑的臺階上。
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揹著燈光怯生生的站在門內,看到宮下北走進門,急忙接過他手裡的雨傘,同時躬身行禮道:“您回來啦,辛苦了。”嗯了一聲,宮下北在階廊前停住,雙腳一抖,將灌了水的皮鞋踢掉。
女人關上房門,將雨傘斜倚在牆邊,又有些慌急的跪坐到階廊上,取了一雙木屐放在宮下北的面前,趁他抬腳的工夫,雙手拖住他的腳底,將他溼漉漉的脫下去。
再將他的腳放在自己大腿上,用和服的下襬將他的腳擦乾。宮下北低頭看著她,女人很年輕,最多二十出頭的樣子,腦後盤了一個很傳統的式髮髻,一張標準的鵝蛋臉,五官緻,容貌有著東亞女人特有的清純。
她穿著一身淺粉的浴衣和服,身前沒有圍圍裙,因為跪姿的關係,原本應該掩住的對襟微微分開,出大片的脯和兩團隆起的膩白。
這個女人名叫淺草綾,她並不是宮下北的子,而是一個離家出走的有婦之夫。按她自己說的。
她是因為受不了丈夫的待,從新宿的家中逃出來的,三個月前,宮下北將她從車站撿了回來,之後兩人就同居在一起了。
由淺草綾服侍著換鞋,宮下北看了看玄關口處懸掛著的整觀鏡,鏡子中,是一個身材矮小、面容猥瑣的傢伙,看上去就像的醜化版的北野武。
最多不過一米六五的身高,四四方方的一張臉,額頭寬大,雙眉既寬且短,偏又濃密異常,看著就像是兩隻黑殼甲蟲趴了那對單眼皮的大眼上面,梁骨塌陷的鼻子延伸線很長,鼻頭碩大,如同一顆懸膽。稍顯外翻的兩片嘴。
在靠近右腮的位置,有一道寸許長的傷疤,這道蜈蚣般的傷疤,將嘴的角扯起來,乍一看就像是嘴巴長歪了一樣。
如果一個正常男人的外表可以打5分的話,那麼鏡子裡這位老兄的外表分值充其量就是2分。
不過,作為一個鳩佔鵲巢的寄生者,宮下北對鏡子中自己那副令人厭惡的容貌並不覺遺憾,至少,現在的這幅身體很不錯,健壯、結實、力充沛,似乎充滿了力量和慾望。
宮下北是這具身體原主人的名字,自幼在山谷地區長大,這棟破房子,就是他死鬼爸媽留下來的。
自打中學輟學之後,好勇鬥狠的宮下北就在街頭廝混,別看他個頭矮小,可格卻異常兇狠,與人動手的時候,什麼狠辣手段都用的出來,就跟亡命徒一般。
他的兇狠彪悍,很快就被盤踞在足立區的黑社會組織野口會看重,並被招募進該社團的愚連隊,也就是由不良少年組成的外圍組織,隨後不久,又成為了組織的一名正式成員。
四年前,本第二大幫會組織住吉會,向關東、東京地區蔓延勢力,其下轄的臺東會組與野口會發生衝突,雙方數次火併,宮下北臉上的刀疤就是在那個時候留下的。
此後不久,震驚全本的“山一抗爭”事件爆發,作為山口組的敵對勢力,住吉會開始收起獠牙,轉變做派,與野口會會長坂卷松男在稱福寺舉行和談,達成了“稱福寺諒解”隨後,野口會加入住吉會,成為住吉會和的核心組織,坂卷松男出任住吉會東京城東地區統擴長,專司打理住吉會東京城東地區的15個核心暴力團。
不過,在與住吉會抗爭中立下功勳,並身負重傷的宮下北,卻沒有在兩家合併之後獲得任何實惠。
他還是被困在這該死的南千住,管理著幾個愚連隊和百十號社團外圍成員,直到四天前,在一場宿醉之後,他的靈魂被如今的“宮下北”所取代。
想到自己的前世,宮下北的角微微上翹,這是一個笑的細微動作,可是在鏡子中,那張笑臉卻顯得有些嚇人。就像鬼娃還魂中的人偶娃娃,詭異而猙獰。
“我做了板栗炒米飯,還在鍋裡熱著。”替他換好鞋子的淺草綾垂著頭,小聲說道“您現在要吃一點嗎?”宮下北聞言,腦中的思緒被打斷,他低頭看了一眼這個習慣了逆來順受的女人,突然一把揪住她和服的衣襟,將她嬌小的身子從地上扯起來,徑直拖到整觀鏡的前面。
“給我趴好,把股翹起來!”推著她面向鏡子站好,宮下北通過鏡子看著她的臉,一邊解開自己的帶,一邊沉聲說道。淺草綾的臉貼在鏡子上,聲音還沒有蚊子的聲音大:“請饒了我吧…最起碼到屋裡…”宮下北聞言沒有說話,只是在她股上拍了一巴掌,留下了一個紅的掌印。淺草綾最終還是順從地欠起身子,雙手撐在鏡子兩側牆壁上,嬌小的身子躬下去,腿雙微分,將豐滿的部翹了起來。
宮下北將自己的褲子褪到膝彎處,胡亂的起淺草綾和服的下襬,一把扯掉那棉料的小衣,用手撫摸著她圓潤的部和已經溼溼的陰部,取笑道:“已經這樣了。還說不要嗎?”
“真難為情…”宮下北沒有再說話,他用手扶著自己的陰莖對準位置,在淺草綾壓抑的悶哼中,近乎暴的刺入她的陰道里。被男人從後面野的侵犯,淺草綾不由得微微發出啜泣聲,她弓起後背,手指緊緊抓在牆上:“啊!太過份了…”鏡子中,兩張截然不同的面孔一上一下的疊在一起,一張臉清純俊秀,一張臉猙獰可怖,這種極不協調的比襯,卻能給人一種別樣的刺。
宮下北伸手揪住淺草綾的髮髻,一面癲狂的用力撞擊著她的股,一面緊緊盯著鏡中的畫面,隱約中,他似乎回到了那個令他不堪忍受的前世,回到了那段充滿了屈辱和憤懣的人生。方宏進。
那是他在前世的名字,儘管他給自己起了一個“竹內進”的本名字,可終其半生,也未能以華裔的身份真正融入本社會,在那段人生裡,他為本銀行工作了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裡。
他兢兢業業、任勞任怨,每年的人事測評成績都是優異,可每年的升職加薪,都沒有他的份。
這還不算,2010年,本銀行業大裁員,當時每月需要支付一大筆貸款債務的他,被安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直接開除了…
開除無疑是比解僱更加悽慘的下場,因為那意味著他的養老金沒有了,年近四旬,失去了工作和養老金保證,方宏進的人生一下就被徹底毀了。
經濟上沒了進項,外面還有銀行的債務,最終,被無奈的他選擇了最慘烈也是最無奈的一種抗議形式,他從本銀行大廈的頂樓縱身跳下,了結了自己近乎悲催的一生。
不要把老實人上絕路,不然的話,誰都不知道他會做出些什麼。帶著怨念與戾氣的靈魂,重生到了眼前這幅身體裡,如今這個“宮下北”沒想過要利用重生的優勢發家致富,展開一段全新的、暢意的人生。
他將這段重生看做是老天對他的憐憫,給了他一個可以展開報復的機會,他要報復,報復前世那些曾經給過他臉、給過他抑鬱的人,報復那些嘲諷譏笑過他的人,報復那些讓他半生鬱郁不得志的人,報復那些最終將他上絕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