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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蘊藏在一塊木炭後面的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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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有人按鈴,那張支票由專人送到。

我收了支票,伸指在支票上彈了彈:“明天,我們一早就出發!你當然還是和我一起去?”白素道:“當然,而且,我還要你一見到四嬸,就向她道歉!”我笑了起來:“怎麼,怕她惱了我,不肯將那塊木炭賣給我?”白素有點生氣:“你不明白那塊木炭的價值,可是一定有人明白,你以為四嬸一定要賣給你?我看不是父親去說了好話,你一定買不到!”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道:“好的,我道歉!”當晚我不曾睡好,翻來覆去想著許多不明白的事,想到我上次去,並沒有看到那個“半邊臉的人”但是在對方的談之中,我至少知道,那個“半邊臉”定就是四嬸和祁老三口中的“老五”是他發現了陳長青,才將陳長青打了一噸。

第二天一早出門,不多久,車子又駛進了那條兩旁全是彎竹的小路…白素仍然將車子停在相當遠處,這多半是為了表示對四嬸的尊敬。

到了門前,用力拉了一下那銅鏈,門內傳來了“梆”地一聲響,那一下聲響十分怪異,但這一次,我已經知道,那是一段圓木,撞在另一段空心圓木上,所發出來的聲響。

這種特殊的“門鈴”當然也是炭幫的老規矩,炭和樹木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炭幫幫主的住所,用木頭的撞擊聲來作門鈴,當然由於木頭和炭的關係深切。在“梆”的一聲之後,過了不久,門就打了開來,開門的仍然是祁老三。

祁老三看到了白素,神情十分客氣,可是卻只是向我冷淡地打了一個招呼。我心中到好笑,反正我等一會,要向四嬸道歉,何不如今將功夫做足?

我立時向祁老三道:“祁先生,真對不起,上次我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全是因為我不懂規矩,請你多多原諒!”祁老三一聽,立時高興起來:“沒有什麼,沒有什麼!”白素向我笑了一下,像是在罵我“滑頭”我看到祁老三的態度好了許多,在他和我一起走向屋子去的時候,我趁機問道:“上次我們來,沒有看到老五!”這只不過是隨隨便便的一句問話,而且我在問的時候,也特意將語氣放得如同完全是順口問起的一樣。可是儘管如此,祁老三還是陡地震動了一下!

祁老三在一怔之後,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我已經想用旁的話,將問題岔開去,祁老三忽然道:“是的,老五自從那次出事之後,本不肯見陌生人,兩位別怪!”祁老三如果本不答,我倒也不會有什麼疑惑,因為這個“老五”的樣子一定很怪,不喜歡見人,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可是,祁老三卻說他“出了事之後,本不見陌生人”他出的是什麼事呢?如果說他不見陌生人的話,他為什麼又跟四嬸去見陳長青?

我實在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不對啊,他見過陳長青!那個捱了你們打的人。”祁老三的神情十分惱恨:“那傢伙!他騙了我們,老五和四嬸,以為他是人!”我“哦”地一聲,沒有再問下去,因為我們已經進了屋子。在祁老三的話中,我至少又肯定了一點:在那段廣告之中,有“價格照前議”這樣一句話,如今可以肯定,曾和四嬸議價的,一定是他們的人。

穿過了大廳,仍然在小客廳中,我們還沒有坐下,四嬸就走了進來。四嬸的手中,捧著一隻極其緻的盒子…陳長青曾說,他從來也未曾見過那麼好的盒子,可是他還是未能看出這隻盒子好在什麼地方,而我卻一眼就看了出來,這隻盒子,用整塊紫檀木挖出來,並不是用木板製成的。

盒子上,鑲著羅甸,貝殼的銀閃光,和紫檀木特有的深紅,相襯得十分悅目,一看便給人以一種極其名貴之

我和白素,一起向四嬸行禮,四嬸沉著臉,一直等我用極誠懇的語調,作了歷時兩分鐘的道歉之後,她的臉才和悅了許多,她作了一個手勢,令我們坐下,她自己也坐了下來。

她坐下之後,將盒子放在膝上,雙手按在盒上,神情十分慨:“白老大和我說過了,錢,你們帶了沒有?”白素忙道:“帶來了!”她又嘆了一聲:“不必瞞你們,事實上,你們也可以看得出來,我的境況不是很好,不然,我絕不會出賣這塊木炭的!”她一面說,一面望著我們。我心中實在是啼笑皆非!我用二百萬美元,向她買一塊木炭,可是聽她的口氣,還像是給我們佔了莫大的便宜!

白素說道:“是的,我們知道!”四嬸又嘆了一聲,取出了一串鑰匙來,打開了盒子。

看四嬸的神情,她倒是真的極其捨不得。這種神情,絕對假裝不來。

盒子打開,是深紫緞子的襯墊,放著一塊方方整整的木炭。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毫無疑問,那是一塊木炭。

那塊木炭和世界上所有的木炭一樣。如果硬要說它有什麼特異之處,就是它的形狀十分方整,是二十公分左右的立方體。但就算是一塊四四方方的木炭,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

盒蓋打開之後,四嬸伸出手來,像是想在那塊木炭上撫摸一下,她的手指在發著抖,而且,她的手指,在將要碰到木炭之際,又縮了回來,然後,又嘆了一口氣,雙手捧住了盒子,向我遞了過來。

我看到她的神情這樣沉重,連忙也雙手將那隻盒子,接了過來。

我向白素望去,白素向我使了一個眼,我忙從口袋之中,取出了那張支票,雙手給了四嬸,道:“這是二百萬美元的支票!”四嬸接了過來,連看也不看,就順手遞給了在她身後的祁老三,顯然在她的心目之中,那塊木炭,比那張支票,重要得多。

這種情形,使我相信這塊木炭,對炭幫來說,一定有極其重大的情上的價值。四嬸將支票給了祁老三:“該用的就用,你去安排吧!”祁老三道:“是!”四嬸一講完之後,立時站起身來,又道:“老三,你陪客人坐坐!”她一面說,一面向外走去,我不發起急來,我至少想知道一下這塊木炭究竟有什麼特異的來龍去脈,可是如今四嬸竟什麼也不說就要走了!

我忙也站了起來,叫道:“四嬸!”四嬸停了一停,轉過頭來,望了我一眼,我發現她的雙眼,眼角潤溼。我心中不暗罵了一聲“見鬼”!有人以幾乎體積相當的黃金來換她一塊木炭,她居然還要傷心淚!

我說道:“四嬸,這一塊木炭…”四嬸揚了揚眉,望著我,我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如何問才好。四嬸兒我不出聲,又待向外走去,我趕前一步:“四嬸,這塊木炭,究竟有什麼特別,是不是可以告訴我?”我不管這句問話,是不是又會得罪她,我實在非問不可!

我問完了之後,也不向白素看去,唯恐她阻止。四嬸一聽得我這樣問,呆了一呆,像是我這個問題十分怪誕。而事實上,我這個問題,卻再合情合理不過。

她在呆了一呆之後:“木炭就是木炭,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我不了一口涼氣:“難道它就是一塊普通的木炭?”四嬸道:“我以前也不知道他收著這樣的一段木炭,在離開家鄉的時候,他才取出來給我,對我道:“你要走了,到那地方去,人生地疏,雖然你手頭上有不少錢,可是事情也難說得很,到了有一天,手頭緊了,這塊木炭,可以賣出去,不過你記得,一定要同樣大小的黃金,才是價錢!””我不苦笑:“四嬸,你當時難道沒有問一問四叔,何以這塊木炭這樣值錢?”四嬸道:“我為什麼要問?四叔說了,就算!他一句話,能有上萬人替他賣命,這樣的小事,我聽著,照他的話辦就是,何必問?”聽得四嬸這樣說,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四嬸像是她的責任已完,再向我多說一句都屬多餘,又向外走去,我忙又趕上兩步:“上次和你談過要買這塊木炭的是什麼人?”四嬸真的慍怒了,大聲道:“你問長問短,究竟是什麼意思?老三,將支票還他!”祁老三居然立時答應了一聲,四嬸也伸手,要在我的手上,將木盒取回去!白素在這時候,閃身站了在我和四嬸之間:“四嬸,他脾氣是這樣,喜歡問長問短,你別見怪!”四嬸向祁老三望了一眼,說道:“白老大怎麼了一個這樣的…”她沒有說完這句話,可是不必說完,也可以知道,地想說的是“白老大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女婿!”我忍不住又想發作,但白素立時向我作了一個手勢。四嬸講了這句話之後,又發出了一聲冷笑,走了出去,祁老三跟著出去,白素轉過身來,我苦笑道:“這不是太不合情理了麼?”白素道:“你目的是什麼?”我道:“買一塊木炭!”白素道:“現在,木炭在你手裡!你還埋怨什麼?”我給白素氣得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祁老三又走了回來。

祁老三對我的印象,有不少改善:“衛先生,四嬸一看到這塊木炭,就想起四叔,所以她…她的心情不很好!”我悶哼了一聲:“祁先生,她生活在過去,你應該明白如今是什麼世界!”祁七三嘆了一聲:“是,我知道,有什麼問題,問我好了,我一定盡我所知,講給你聽!”我道:“好!就是這塊木炭!”我一面說,一面用手指著這塊炭:“它有什麼特別?”祁老三呆了片刻,坐了下來,我在等他開口,可是他卻一直不出聲,坐了下來之後,只是用手不住在臉上用力撫著。

我在等了大約三分鐘之後,忍不住又將問題重複了一遍。祁老三抬起頭來,望著我:“這個問題,我也說不上來,可是這塊木炭當時出窖的時候,我在,那一窖出事的時候,我也在。”我愈聽愈糊塗,不知道祁老三在講些什麼,我還想問,祁老三已經道:“兩位等一等,我去叫老五來,這件事,他比我更悉,他就是在那一窖出事的。”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祁老三已經走了出去。我“哼”地一聲:“我們至少可以看到那半邊臉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了!”白素道:“祁老三多次提到‘出事’,不知道那是一次什麼事故?”我道:“老三和老五快來了,是什麼事故,很快就可以知道!”我的說話才說完,外面已有腳步聲傳來,同時聽得祁老三的聲音道:“老五,白大小姐不是外人!衛先生是他的丈夫,也不是外人!”在祁老三的話之後,是一下嘆息聲,我想這下嘆息聲,是老五傳出來的。

接著,門推開,祁老三在前,另外還有一個人在後,一起走了進來。